名媛-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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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极,瞪着我的目光似要吃了我一般,沉重的让人承受不住,“我当真了。”
夜,已深。
我躺在那张小号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难眠。
那一句“我当真了”,那令人承受不住的目光,我慌了,这是在我以往二十五年的生涯中从不曾有过的情绪,一朝体会,竟让我觉得像是亏欠了他,心里不痛快的很。
该死的,不就是一个玩笑,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是他自己要当真,我又没有逼他,对,就是这样,是他笨,是他傻,活该他信我,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欠了他。
啊疯了,真是要疯了。
我突的从床上蹦起来,赤着脚跑了出去,一开房门,走廊上声控的感应灯登时亮起,踩着微黄的灯光,我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门并没有关严实,我轻轻一推,门就隙开了一条缝,依稀有什么声音高高低低的传出,凝神一听,久居尊爵,又怎会不知这是什么声音,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易铭,这个时候还在风流快活。真是……潇洒的很啊!
我偏就不让他如愿。
既然没关门,那我就不客气了,就是不知道女主角长得如何,身材又如何?不过么,也没关系,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说,这好像是易先生第一次带女人回来过夜吧,有趣。真是有趣。
向来是身体力行的主,既然有想法便要付诸行动,于是,我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半点没偷窥他人私密的羞怯,我坦然步入,倚在墙上,直勾勾盯着KingSize大床上旖旎的春色。
躺着的易铭,他虽然闭着眼,然面上根本辨不出一丝一毫沉溺的痕迹。
易铭啊易铭,还真是会享受,不过么,看来那女人一般啊!
我本就刻意放轻了步伐,易铭闭着眼,那女人又很专心,一时之间,两人竟似谁都没有发现靠在墙边的我。
我则堂而皇之立在一边看了个够。其实也不尽然,我所处的位置正对着床,真正看到的是女人,呃……那个啥,女人是穿着衣物的,所以我其实没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
当真无趣,我已然失了兴趣,撇撇嘴。正想离开,冷不防闭着眼睛的男人冷然一声,“看够了?”
呃,被捉了个现行呢,我脚步一顿,笑道,“原来你知道啊?”
那女人这才知房里还站了个人,转了头过来看,偏偏不惊也不慌。
我也凉凉盯着她看,这眉眼,这脸蛋,倒也是个美人,不过么,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挑衅、敌意,真是怪了。做了这种事被抓了现行竟然也不害臊,脸皮还真是厚得可以。
“要一起来么?”女人恬然不知耻,竟然出言邀请。
越看那张脸越眼熟,我挑眉一笑,心里已有了计较,“倒是我眼拙,竟然没认出你就是最近红得发紫的玉女演员幂儿,真是没想到,你……这么豪放。”
敏锐的捕捉到女人神色闪缩,料定我所料不差,我笑得愈发玩味,索性站定,也不急着离开。
不想幂儿果然奇人,些微的色变之后,很快恢复寻常,翻身坐起。仰头看着我,甚平静道,“你深夜出现在易先生房里,和我又有什么差别。”
“噢,这样啊?”我笑得高深莫测,斜了眼看易铭,“易先生,你倒是说说。我和她……”莹白的手指直指半坐在床上的女人,眼里现了冷光,“是不是一样?”
幂儿也回头盯着他,媚眼如丝,她就不信凭她的姿色容貌迷惑不了他。
孰料,易铭只是盯着我,那目光,沉得让她心惊。
这个如天之耀日,翻手云雨的男人竟会露出此般沉重的目光,这个女人……
“休要胡闹!”这话,自是对我说的,言辞虽严厉,又分明意涵宠溺,当中深情便是幂儿也已听出,可再观墙边立着之人,分明无动于衷。她不由替那男人叫屈。
“你先回去!”怔忡间,那人已冷冷发令,不用细想,她也知他口中所知乃是自己,虽心中不服气,终是摄于他的魄力,整整衣衫离开了。
来日方长,她并不急于一时。
幂儿一离开。偌大的房间便只剩我们二人相对,气氛静谧的有些诡异。
还是易铭最先开了口,“又睡不着?”
是毋庸置疑的口气,长久以来,他对我已经太过了解,眼见夜色已深,我会跑过来,无非又是失眠了。
“嗯!”我也不否认。还是那样事不关己的站着,冷眼看着他起身,掀掉床上的被褥床罩,又从橱柜里拿了一套全新的铺上,都收拾妥当了,这才对我道,“睡吧,我陪着你。”
我这才挪步走到床前,弯腰作势闻了闻,却是皱眉,“还是有味道!”
易铭一言不发纵容了我,又翻出一套新的被褥铺在外间地毯上,顺手把里间卧室的门带上,“睡这里。”
我这才满意,一骨碌躺下,却又不肯安份,非要拉了他睡在旁边,整个身子毫无避忌的缩在他怀里。
墙上,有一盏壁灯散着盈盈黄光,易铭望着怀里那张娇美的睡颜,无声苦笑。
冷不丁,我突然冒出一句,“下次不许把人带上楼。”
“嗯,”他闷声应了,辨不出是何滋味在心头。
【131】烟花易冷()
特大新闻!
C市7·;23特大劫杀案在逃劫匪赵金龙已潜逃至我市,昨日下午3时,我市北区一家银楼遭劫,损失近百万金饰,目击者举证劫犯正是潜逃已久的赵金龙。
据悉,赵金龙在全国各地已犯下大小9桩案件,抢劫钱财总额高达千万,枪杀9人,重伤7人,警方披露,其为退役军官身手敏捷,随身携有枪支,请广大市民群众提高警惕,注意生命财产安全。
已是农历的小年,一大早却爆出这样一条新闻,如同在喜气洋洋的年味里丢下一颗炸弹,登时令全城的百姓炸开了锅,闹得人心惶惶,每个人出门都是小心翼翼,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生怕一不小心成了赵金龙的活靶子。
为保全市居民能过个安乐年。全市警务人员轮番在各大街小巷巡逻,如此才算稍稍稳定市民的恐慌。
已是夜里十一点,陈铉和吴警官一组在北区一片旧新村附近执勤,陈旧的路灯发出晕黄的光,照出两人拖长的影子,清清淡淡,居民大半已入睡。只几户人家尚亮着星星点点的灯,更显得夜色寂寥。
“狗贼的赵金龙,偏赶在这个当口来,一个安乐年都不给我们过。”吴警官暴躁的啐骂,陈铉知道他最近刚谈了女朋友,正浓情蜜意时,也就由着他发泄。好在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可避忌的。
又走了一段,两人绕进一条小巷子,陈铉举起电筒朝里照了照,黑乎乎的,一眼望不到底,正要唤吴警官一起进去。那小子嘀咕一声,“别进去了,那么黑,就算赵金龙真藏在里面,就凭我们俩也搞不定,还是走吧。”
陈铉皱眉,这小子真是懒得可以。没半点奉献精神,也不知当初是怎么进的警局,“行了你,在外面等着。”举高了手电小心翼翼往巷子走去。
“就你积极,德性,哼!”吴警官鄙夷的低啐,寻了张路灯底下的椅子坐下,大剌剌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
估摸着有十分钟过去了,他开始觉着不对,想着没听到什么动静,耐着性子又耗了几分钟,黑漆漆的巷子口还是不见人影,他急了,蹿到巷子口张望,“陈铉,你还好吗?陈铉!!”
等了一会还是没回应,他慌了,Call了支援后,掏出佩枪进了小巷。
狭窄的巷子,仅容两人并肩通行,借着手电的强光,他小心的往里走,视野所及是坑洼的水泥路面,何来半个人影。
越想越糟,一个荒唐的想法冒上心头,该不会他真的碰上赵金龙被结果了吧,这个不妙。这么想着,还没真枪实战过的他禁不住腿脚发软。
磨磨蹭蹭向前挪了一小段,眼见巷子望不到尽头,他胆怯了,再不敢往前迈一步。
张德明带队赶到的时候,就只见吴警官泄了气般的躲在巷子口,见着他们,哆哆嗦嗦,语不成调,“陈队,他……还没……没出来。”
张德明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掏出佩枪,大手一挥,带着一队人进了巷子,吴警官闷头跟上,脑中闪过千般念头,终是忐忑难安。
“砰!”有枪声从远处传来,在寂静的深夜分外刺耳,众人俱是一震,不安的感觉掠过张德明心上,顾不得身后一队人。他循着枪声匆匆跑去。
小巷子连了一条泥路,通往一间僻静的瓦房,枪声便是从这间屋子传出来,陆队冷静的指挥着,队伍里分出五人分别堵着门窗。
他带了两人突进前门,破门而入的霎那,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然看见屋里头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时,仍是惊得一跳。
诚叔从后门冲了进来,举着枪慢慢靠近,先是踢掉两人手边的枪,才弯腰去试两人鼻息,稍许,他抬头,终于松了口气。
张德明悬着一颗心总算落地,一时间百感交集。
警车,救护车鸣着笛尖锐的划破深夜。
次日,全市百姓知晓赵金龙被捕,纷纷露了轻松之态,感念之余又纷纷询问那勇敢的民警是何人,消息不胫而走,陈铉一名立时传遍本市,成为市民交口称赞的英雄。
聂薇薇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从学校赶到101医院,505病房门口堆满了花篮,里面却是出奇的安静,陈铉还昏迷着,躺着病床上呼吸轻浅。
她扑了过去。紧紧抓着他的手,满腔的话化成淋漓的泪水,簌簌落下,知道他的工作危险性高,怎么也没想到危险来的这样快,什么赵金龙,什么英雄,她通通不稀罕,她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他左腹中了一枪,没伤到要害。”熟悉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她惊讶的转头,见我懒懒靠在墙边望着她,连眼神也是清冷的。
“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破了大案名声在外,局里会升他的职,爸也会对他另眼相看,你们的阻力就会越小,还哭什么?”我顾自说着,腹稿在胸,又字字在理。句句有理,笃定的样子似早已明白前因后果。
聂薇薇一惊之下竟忘了反驳,她想大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比起这些,她更在意他的安全,可是……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我说的全部都对。
“停止你的胡思乱想,好好照顾他。”说完该说的,我潇洒离去,一如我来的突然。
聂薇薇愣了好久,喜悦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她开心的笑了。
刚刚来得及走出医院大楼。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显,我叹了口气,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么,不愧是省公安厅一把手。
“爸,你想多了,我没理由帮他。”我断然否决。
那厢仍不相信。“伊伊,爸知道你是想帮薇薇,唉,易铭那小子也是,这样惯着你。”
知道瞒不了他,我选择了沉默。
电话那头也静默了,过了一会,只听一声重重的叹息,然后再没声响。
他,大概对我失望了吧,同是女儿,到底亲疏有别。
我苦笑。
刺骨凉风袭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寒冬……
易铭找到我的时候,我趴在路上大排档。醉得不省人事,摊主一脸无奈的盯着我,见着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先生,我们赶着回家吃团圆饭,你赶紧把这位小姐带走吧。”
夕阳西下,街上几乎寻不到人影,零星几个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急着赶回家和家人团聚。
易铭便背着我,放慢了步子在街边走着。
背上的人醉迷糊了,胡乱挥着手瞎叨叨,“讨厌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没……没娘。没人疼,恨……恨你们……”乱挥的手半点没个安分,不停锤着他的背撒气。
任由我的花拳绣腿砸在背上,易铭呡紧了唇,没吭声。
清泠的月亮爬上天际,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我歪着头睡在他的背上。他像个没事人般一步步坚定的往前走,仿佛要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桑田沧海,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一个小时之后,他停在闹市最高的一栋大楼前,除夕夜,大楼里除了执勤的保安外再没人影,他背着我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顶楼的天台,把我放在软椅上躺下,风很大,他脱了外套仔细为我盖好,自己则走到栏杆前站着。眺望远处的万家灯火。
本来是想让我开心的,想不到我…醉成这样,静静望着我的睡颜良久,他苦笑,调头看向满地的烟花。
新的一年……
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他一个接一个点燃了满地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