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与怪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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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拟。你难道具备超人的力量,并且可以刺透别人的内心活动、掌握他们的所作
所为?”
“不,我仅仅是个普通的人。但是,我遇事时可以做到镇定自若、推理严谨、
判断正确。自从涉人这个疑案以来,我就认真地分析古堡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一个
挨一个地研究他们过去的生活经历。
“依据我的研究,你从前曾经一度是位知名的马戏团演员。”
“不错。”
“你的肌肤弹性良好、四肢柔软、伸缩自如。因为你从前受过严格的马戏技艺
训练,因而可以使全身缩短而自由地钻进狭窄细小的木筒中。
“如今,虽然你已经快到50岁了。但是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三楼,也可以
不费吹灰之力钻入房间中,是这样吧?”
“嗯,是的。”
“你从夏乐克那里得知,贝修警官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疗养身心,于是便指使
她把贝修请到这儿来,并代他租用了古堡旁边的一间农舍,对吗?”
“是的,我让夏乐克替他租用了一间附近的农屋。”
“这一点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让贝修到这里来呢?他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老
刑警,而你却有意请他来。
“众所周知,贝修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刑警,即便他来乡下的目的是为了疗养身
体,但一旦碰到异样的事,他出于职业的敏感也会立即调查一番的。难道你不知道
吗?”
“我知道。正由于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刑警,我才故意让夏乐克请他住到这
个村子里来的。”
“这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因为贝修是人尽皆知的巴黎警察局里最铁面无私、精明能干的刑警。有这么
出色的警官守在这儿,人们一定不会怀疑有歹人为非作歹。更不会怀疑请他来的夏
乐克和我。这就是说,贝修先生充当了我们应付警方与村民的护身符。太对不住了,
对您冒犯了,贝修先生。”
这一点连罗宾都钦佩不已。
“嗯,你确实聪明过人。如果你肯把你的聪慧用在正途上,我想你一定会大有
作为的,可是……”
罗宾却在心里暗自思忖:
“如果有这么一个头脑灵敏、反应迅速的人在自己手下帮忙,不知道会有多美
呢!”
“现在我也懊悔不已。如果年轻的时候,我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正经事情上,
相信如今一定会幸福美满无比的。唉,我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如今后悔也
已经来不及了。
“劳佛先生,我如今深刻地感受到——人生的第一步是至关重要的。稍稍偏离
了正道的人,刚开始与别人并无多大的差异,但如果一意孤行地走下去,差别就会
逐渐拉大,是终无法回头。
“走正道的人最后会大有作为、前途广阔,而在邪路上执迷不悟的人则会渐渐
沦落……而我,正是一个走上邪路的大笨蛋!”
艾诺自我嘲讽似地苦笑着,而夏乐克却失声痛哭。
“你说得对,艾诺。”
罗宾说着,又忆起了自己的以前。童年时代,当自己看见贫困无依的母亲背上
盗贼的黑锅,并被主人猜疑与鄙视时,便经常暗自啜泣。自从那一天起,他便对贪
得无厌,挥霍无度的富人、对那些胡作非为的贵族人士恨之入骨,更仇恨这个不平
等的现实社会。
罗宾暗自思付着:
“我一定下定决心要惩罚那些不学无术、为非作歹的人,那些腰缠万贯、穷侈
极奢的人,以及那些暗地卑鄙无耻下流而表面上却体面光鲜扮绅士的伪君子,我要
窃取他们的财富,然后再去救济那些耿宜无私地生活却一直挣扎在饥寒线上的穷人
们。所以人们才称我为:‘怪盗亚森·罗宾’。
“我的动机虽然并不邪恶,但作为一个盗贼总归是~件不光彩的事情。我要同
这个黑暗的不平等的社会抗争,我要严惩那些胡作非为的坏蛋,但我的所作所为何
尝不是歹事……这大约就是走错了第一步吧?
“那么,我不就也成了艾诺口里所说的走邪路的笨蛋了吗?”
想到这儿,罗宾对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也懊悔不已,刹那间他开始怜悯起坦露
自己罪恶的艾诺了。
他用了一种比方才的语气更和蔼的口吻说道:
“艾诺,我很理解你的心境。对了,平日里你不戴那顶大帽子的时候,你把它
放在什么地方?”
“嗯,那个大帽子是由毛料制成的,所以十分松软、轻柔。不用它的时候,就
折起来放人衣袋中。”
“那双木头鞋呢?”
“那双鞋从外形上来看,是一双木头鞋,但事实上却是用软橡皮做的”。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走路的时候,它才不会发出响动,穿着它也能爬楼梯
或钻石头缝儿吧?”
“是的。”
“所以,你就成了神出鬼没的神秘怪客了!现在我总算认识怪8的真面目了,感
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艾诺,为了奖励你的诚恳。我要赠送给你金砂,要把你的
大帽子与大木鞋全装满。”
“不,我不能……而且,至今为止,金砂还没找到呢!”
“对,现在还没有找到金砂,不过我会发现的。”
“让我协助你们好吗?我已经找到一个好途径了。”
“我想不用了,因为我早已想到一个方法了。”
“哦?什么方法?”
“你注意到没有米切尔先生遗嘱上的最末一行数字?”
“是的,我注意到了。凯山先生说那些数字毫无意义,但我不同意他的看法。
米切尔先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遗嘱上留下毫无用处的阿拉伯数字。所以我推
测它一定代表着什么意义。
“而且,遗嘱上也标明了要留下炼金术的秘方,但我们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
样的文件。所以我推断,是不是米切尔先生突然死去没来得及留下秘方呢?而后我
就竭尽全力地去分析那些数字,最终发现了那一行阿拉伯数字的秘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是在凯山先生被杀的前几日发现的。由于解开了数字的秘密,所以我心中兴
奋不已,马上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但是我仍然没得到金砂或秘方。”
“这是肯定的。”
“为何?”
“你虽然解开了阿拉伯数字之谜,却无法破绎它的含义。”
“这么说,你知道喽?”
“不错,我知道了。”
“你理解它内在的含义吗?”
“我理解。”
艾诺睁大眼睛盯着罗宾。
贝修、贝兰得、卡得丽也盯着他;连哭泣的夏乐克此时也忍住了泪水,握着手
绢看着他出神。
“你的话是真的?”
“如果你们有疑心的话,我们马上找金砂来证明我的话的真伪。”
“马上?”
“但是今天夜里风不大。”
“风不大就不可吗?”
“是的,一定要大雨倾盆的时候去找金砂才好。”
“为什么?”
“从你的问话上看来,你还不明白它的含义。”
罗宾微笑着说,而后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口中,悠然自得地抽着。
第二天早上,风雨更紧了。从昨天夜里开始,风就愈吹愈大,而且还夹杂着大
暴雨。
“暴风雨果然来了。”
罗宾凝神望着窗外,院子里的高大乔木被风吹得摇摇欲倾,连洼地也积满了雨
水。他还听到了奥勒路河水的叫嚷声。
“哇!好猛烈的暴风雨。这样的天气就无法去找金砂了。”
贝修自言自语道。
“不,过一会儿我们就去河边找金砂,但事先得用早饭。”
夏乐克在饭厅里预备了四个人的食物。他们用毕后,便坐在大厅里静待出发的
时机,但风雨更猛烈了。
“算了吧!”
贝修劝道。
“不,我们马上就去!”
他们一行四个刚从屋里出来,就险些儿被风吹倒。罗宾拉住卡得丽的手,而贝
修也保护着贝兰得在大雨中前进,费了半天劲儿才抵达河边。
河水因为涨起了洪潮而漫了一片土地
“潮水再加上洪水、暴风雨,不一会儿潮便会涨得更高的;然而,过不了多大
会儿,潮水便会退去。到那时候,风也许就不再刮了。”
说着,罗宾领着他们三个来到木桥上。水位一直在长,马上要挨近桥面了。
“千万多加小心!抓紧扶手啊!”
在肆虐的暴风雨中,罗宾的叫喊声听得不太真切。
桥板“咋咋”地响着,腐朽的木板上已有水涌进来了。
罗宾第一个经过木桥,贝兰得与卡得丽也提心吊胆地尾随着他。因为风雨太大
了,姐妹两个险些站不稳,所以大声尖叫着拥抱在一块儿。最后好不容易走了过去,
姐妹二人已被吓得面无人色了,而且帽子与外衣都被大雨浇透了。
贝修也小心翼翼地经过木桥。他们四个人手拉着手,勉勉强强地抵达鸽房前面。
罗宾掏出自己的万能钥匙启开鸽房的门,并开亮了灯。罗宾事先不但将拉断的
电线修好了,还换上了一个新灯泡。
接着,罗宾又启开了地下室的灯。在地下室的壁上垂着一张用铁丝制造的金属
网,四周用正方形的铁框架固定着,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筛子。
“这就是米切尔先生捞金砂所用的金属网子。
“艾诺与夏乐克想到了用布袋收集金砂,但是布袋份量太轻,很容易被水冲去,
而且布袋里盛满水之后,根本拖不动。”
罗宾一面讲述,一面爬到贴在墙角的木椅子上。
恰好在眼前的位置上有一个窗子。从那里可以望见小岛的情况,而另一边则是
波涛汹涌的河水。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室的房顶,只不过高出地面一公尺罢了。
罗宾启开玻璃窗,狂风、暴雨还有室外严寒的空气一下子灌进来。
罗宾让贝修协助他。把那架金属网从窗子递出去,而后四个人由地下室出来,
来到鸽房的前面。
“你们待在这儿别出来,外面的风雨太猛了。”
罗宾叫贝兰得姐妹二人待在鸽房里面,自己与贝修二人搬起金属网来到桥边。
木桥两头儿的柱子比其余的木板粗重、牢实一些,而且上面还有一条粗深的纵
向的沟槽痕儿。
“这个地方恰好可以放人金属网的四个角。贝修,你去对岸!”
贝修从桥上过去,然后与罗宾齐心协力地把金属同举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将它放人了沟槽中。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样一来,我们就相当于撇开了大网,只等鱼儿进来了。
这个金属网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座桥的柱子上的沟槽却已经年代久远了,或许长
达一百年或两百年。也就是说,很久以前这个地方的主人或大地主正是用此法来找
金砂的。”
“那么,当时也得到过金砂了?”
“是呀,所以它才被称为奥勒路河。”
奥勒路河从上游冲下的潮水与下游的水相互撞击,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一个大漩
涡。潮水暴涨时,水的力量大大加重,形成逆流,所以水位迅速地涨高了,并且淹
过了桥面。
“贝修,去对面岸上,快跑!”
两个人踩着飞溅的水花奔过桥面,然后径直上了通往“罗马人的土丘”的坡上。
从土丘上低头向下看去,可以看见小岛正被河里翻滚不息的漩涡团团环绕。木
桥已被河水漫过不见了,但地势较高的鸽房还安然无恙。那个鸽房的小窗子里露出
了贝兰得姐妹两个惨白失血的脸庞。罗宾使劲儿冲她们摆摆手,暗示她们耐心等待。
“不去解救她俩?”
“不必了!这些潮水只不过是潮水暴涨时涌上来的,并不是山洪。等到潮水退
去后,水位马上就落下去了。”
“要过多长时间才可以退下去呢?”
“大约半小时吧。等潮水退下去以后,我们就返回岛上。”
“为什么要特意到土丘上来呢?”
“自然有原因。”
“可以对我说吗?”
“你立即就会知道的,再坚持一会儿吧,贝修!”
他们二人并肩坐在土丘的大岩石上,远望着那条小河。这时候,狂风暴雨已经
有减弱的趋势了,滚滚的波涛也渐渐安静下来,连水位也落了好多。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木桥又浮出了水面,水从桥上退下去了。
“好了,现在我们回岛上去吧,她们一定吓得要死!”
贝修说着站起来。
“但是,在返回小岛以前,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你忘记了我说来土丘上是有缘由的吗?”
“啊,对呀,你说过。不过,我很不放心岛上的姐妹俩。”
“你对女孩子可真殷勤啊,贝修。”
罗宾笑眯眯地起身离开大石头,而后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