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厚道-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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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左使一派鸡飞狗跳。
这动静,自然没有瞒过各方眼线,都知道包谷这是在拿王鼎开刀了,又要弄出什么动静来。
孙地龙进了令使府见令主,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左使王鼎疯了似的砸锅卖铁地筹钱保命,各路消息疯狂地涌向狂魔。
狂魔安插在令使府仆役中的眼线还给了他一个消息——玉宓秘密出府!执令使在这节骨眼上秘密出府,令他心头狂跳,他又再想到刚才王鼎传达的令主令谕:三日后总舵主职位以上的人到令使府见令主。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孙地龙和王鼎都被令主收拾了,他能没事?自令主走后,攻城掠地所得的财宝资源他瞒报了多少,私吞了多少,私底下养了多少私兵,暗中建了多少兵械法宝铸炼厂?他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瞒不过玉宓。以前他没把玉宓放在心上。玉宓知道又能怎样?没兵没权,只有一面令牌,他明面上让玉宓逮不着把柄,又有八十万大军在手,他还把玉宓供着那就是很给玉宓面子,是顾念令主旧情。可如今令主回来了,带着三十万装备精良的大军回来,有令主给执令使撑腰,指不定这会儿令主就是派玉宓出去调兵准备收拾他!拥兵自重的武将可比暗中养私兵的宰相更让人忌惮。
他拥有的这些都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令主救过他的命,大力培养他,给他大量的资源作后盾,让他招兵买马攻城掠地扩张,他感恩。可再重的恩情也不该让他拿自己辛苦几百年攒下的基业和性命来换!没了手里的权势,没了这近百万大军和那他攒了几百年的家当,他想归隐山林潜心修仙都不行!他灭了多少势力?平了多少城池?夺了多少家族的基业?他一旦被令主卸了大权,找上门来的仇家就能把他给碾碎了!
他以前是散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今再变成一介散修,他便再没活路。令主会再留着他这么一个拥兵自重的将帅继续委以重任?杀不杀他都还难两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重用?那是痴人说梦话。令主刚回来时说既往不咎,又发生一连串的事让令主顾不上他这头,他还想着慢慢地将见不得光的东西转到明面上,将一些不正当所得交上去,他的态度好一此地、又有令主说的既往不咎,再加上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兴许这一页也就翻过去了。可天晓得王鼎那脑袋让驴踢了的又怎么惹到令主发难!
狂魔不愿坐以待毙。他深知自己不是令主的对手,倒戈杀向令主的事他干不出,也不敢,但总得为自己和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拼一条生路!
狂魔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将自己的心腹都召集起来,与他们晓明厉害,决定放手一搏。
第四百零一章 异变()
孙地龙立在包谷跟前都快崩溃了。他把这几百年里的账本都交给了包谷,结果包谷什么事都不干,就坐在那看账本了。五百年的账本啊!令主这是打算一笔笔开看完?
他储物戒指里的传音玉符动静不断。有一些传音玉符有过一阵异动之后便再没反应,有些传音玉符便隔上一阵闪一下,有些甚至不停地发出动静。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想到联系上他的迫切心情,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敢做,乖乖地立在那,忐忑恐惧着又再忐忑恐惧着,从未有过的煎熬在煎熬着他。
时间从未过得如此缓慢,如此漫长。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他心中的恐惧愈发的强烈,特别是让传音玉符都像约定好似的一起蹦跳又一点点地都消匿声息,再到归于平静,孙地龙的心情没有因此好转,反而恐惧到极点,崩溃地跪趴在包谷的跟前,拼命叩头哭道:“令主,属下该死,属下不该起贪恋培植自己的势力,属下不该架空执令使……”再不敢有丝毫佼幸和隐瞒,将自己的谋算和那点心思全招了!
“令主借属下一万个胆子属下也不敢有不臣之心,令主不在,执令使大人是个不爱管事的,属下便想挤倒王鼎和狂魔,自己将来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执令使像供大佛似的供着,也算对得起令主的栽培,是属下糊涂,是属下该死,求令主恕罪,求令主饶小的一命,小的对令主绝不敢有丝毫异心的……”
积了五百多年的账本看得包谷忘了边上还杵着一个孙地龙,待听到这痛哭流涕的声音,才发现孙地龙跪趴在地上,那肥硕的身子都快瘫痪了。吓的?她淡声道:“起来吧。”地龙堡的账目没什么问题,一笔笔清清楚楚,她看过的细账、总账都没有差。若说孙地龙有错,那就是孙地龙在他不在后,除了面上尊玉宓为尊外,几乎便把地龙堡都当成了他自个儿的。不过因畏惧她极深,如今稍微见到点风吹草动便将一切都交还了。她怕孙地龙再自己吓自己吓下去吓崩溃,她还要用他呢。她问道:“什么时辰了?”
孙地龙撑着发软的身子爬起来,头都不敢抬地说:“令主,您连续看了两天的账本,现在已是日落时分。”
包谷看了眼天色,对孙地龙说:“下去歇息吧。”又唤来在殿个侍立的侍婢领孙地龙下去歇息。
孙地龙如逢大赦,连道好几遍:“谢令主不杀之恩,谢令主不杀之恩……”反复念叨着,连几转身都不敢,一直倒退到门外,这才抹着汗水踉踉跄跄地走了。
包谷愕然,心道:“我有这么恐怖么?”她收起地龙堡的账本,起身出去,沿着廊桥散步,心中则想着事。
玉宓率军出去她并不担心,不打算过问。玉宓比她更了解如今修仙界的局势、砍帮的情况,她不明情况胡乱指手划脚反倒不妙,就算是玉宓真出了什么差错,还有她在后面替玉宓兜着。以她如今的能耐,她相信就算玉宓把天捅个窟窿她也能有办法补上。
包谷沿着回廊出了她起居的宫殿,没往前面的大殿去,而是穿过长长的宫道,绕到了花苑,在靠近湖边的水榭旁坐下。
夕阳下的湖面被微风吹过,微波粼粼,非常好看。
蓦地,一道身影在湖面上踏波而行,惊起一群白鹭。
她定睛一瞅,赫然发现是包念回脚下驭风、步下驭水,在湖面上练习轻功。小小年龄,便能同时操控风、水两系功法,这比包谷当初强多了。
包念回忽然瞧见自家名义上的嫡亲师傅正坐在不远处的水榭中看着自己,惊了她一大跳,这一分神,运功便出了茬子,手忙脚乱地补救却只能在“阿呀”一声惊叫中“扑嗵”一声跌进了水里,溅起一朵大大的水花。
包念回在水里翻了个身,像条灵巧的鱼一般朝着包谷所在的方向游来,待游到水榭旁时,一个鲤鱼跃龙门似的翻身稳稳地落在水岸上,她一甩湿潞潞的长发,恭身朝包谷行了一礼:“徒儿见过师傅。”
包谷见到包念回的头发虽然湿了,身上却一点没湿,扫眼一扫包念回身上的衣服饰物,发现这小丫头从头到脚穿戴的是她小师叔亲手炼制的一整套的法宝,这品阶全在洞玄期。筑基一阶的修行境界,一身洞玄期的法宝穿在身上,出门不怕被抢?
包念回见到包谷盯着自己看,没叫“免礼”,好奇地抬眼看向她师傅。
包谷微微抬了抬手,又朝旁边的凳子一指,说:“坐吧。”她问道:“你小师叔祖怎么给你弄这么一身穿戴?”
包念回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师叔祖说我是您的弟子,穿太寒碜出门会丢人,就要穿一身出门横着走的穿戴,说您……”觉得这话不是好话,赶紧咽回去,抿嘴一笑,意图含混过去。
包谷问:“说我什么?”
包念回继续抿嘴笑,笑得格外献媚。
包谷见状就知道准不是好话,再想到她小师叔的性子,夸人都能用嫌弃的话来夸,也便不再追问。她问道:“你的修行如今如何了?”
包念回一听师傅要问自己的功课,下意识地环顾一圈四周,发现自己那脑子有问题的不知道是叫钹还是叫锣的师姐不在,于是放心地说道:“不太好。师傅您知道吗?我是五灵根,小师叔祖说我是狗啃的五灵根,所以修行特别慢……”越说越心虚,脑袋都快缩进了脖子里,小心翼翼地拿眼去瞧包谷。据她所知,她这个名义上的嫡亲师傅也是五灵根,不过听说是特别罕见的特齐整的五灵根。
包谷愕然道:“狗啃的?”
包念回说:“参差不齐像狗啃的。”她抬起小指比划了一下,说:“土灵根就只有这么一丢丢……不过,妖圣师婆婆有用丹药帮我改善体质,我的土灵根又涨了一些。”
包谷点头,问道:“修行的是五行功法?”
包念回应道:“是的!不过,咱们玄天宗里据说就只有您和一位叫玄月的玄师祖修的是五行功法,您和玄月玄师祖又都不在,功法上有不懂的都只能自己瞎琢磨。”说话间,她拿眼去瞧包谷。
包谷哪能不知道包念回的意思,好不容易“逮”到她这个嫡亲师傅,又是修行的同一条路子,遇到不懂的自然得赶紧问了。她当即指点起包念回的功课。
当初她修行的时候,没有指傅指点没有功法,全靠摸着石头过河瞎琢磨,直到后来遇到玄月才补全功法。如果不是有玄天祖师爷的一缕残存意识替她护法,她早死八百次了。包念回没她那么急功近利,又有玉宓、紫云姝、妖圣她们亲自教导,基础倒是稳打稳扎,入门到现在,在大量的灵珍宝药的堆积下才到筑基一阶,修行虽然缓慢,但基础比她当初可扎实得多,且脑子聪明,遇到不通的地方,她只需轻轻点一下,三言两语的,小丫头便懂了。
包谷见小丫头在修行功法上没有什么差错,便又看她的剑法,想看看小丫头跟着自己的师姐练得怎么样了,却发现自己师姐那么厉害的一人在剑术上教出来的“徒弟”有点差强人意。小丫头的剑法用得很熟,乍然看起来让人眼花缭乱格外好看,可落在她的眼里就是花式太多、破绽太多。有点她师姐使剑的路数,她师姐的剑法千变万花,虚虚实实变幻莫测,经常毫无预兆地杀人一个措手不及。包念回学到她师姐的皮毛表象,没把根髓学到手,而且这小丫头似乎跟她有点像——手笨。
包念回练完一套剑法,收剑,立身,满眼热切地看向包谷,说:“师傅,请指教。”
包谷说道:“对敌制胜,一招足矣。你是五灵根,你的剑法应当发挥出你作为五灵根的优势……”她将这些年自己练剑的心得细细地向包念回解说。
包念回听得如痴如醉,站得脚麻后索性席地而坐。她师伯说修剑,要修习剑境,要让她想明白为什么练剑再练剑。她师傅则说剑从来都没有固定的剑招套路,因敌而变,因势制敌,学剑,学好基础剑招就够了。包念回不太懂,要求和她师傅过招。
结果,她发现她师傅太欺负人了!
她师伯和她过招时,总会陪她走上几招,给她喂招。她师傅和她过招,亲师傅啊,却总是一剑架她脖子上,要不然就是抵住她的额头,再不然就是指在心窝子上,一剑,说一剑就一剑,绝对不用二剑三剑,她一招刺过去,她师傅就轻飘飘地一剑抵在要害上,完全没法过招练下去。包念回噘嘴,说道:“师傅,我还小,您能悠着点吗?”
包谷说道:“对敌制胜,一招足矣。”
包念回:“……”
包谷问道:“你的对手想要杀你,向你出手时还会顾念你小或者是你的剑招没有使完么?”
包念回想了想,问:“那我要怎么练剑?”
包谷说道:“在你没有把握一击克敌时,不要着急进攻,而是防守,看准后出手,一击制敌。虽说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但在你进攻的时候,却是你的防守最弱的时候最易遭到攻击的时候……”她细细的慢慢的向包念回解说,不时与包念回过招。
包念回发现自己的师傅虽说和师伯是亲姐师妹,但修行的功法路子和剑法路子全不一样。她师伯的剑术偏向于精巧凌厉,她师傅的剑术则——简单、霸道,用她师傅刚才的话说就是“大道至简”、“制敌,一招足矣”。哎呀,这霸气的,她若是能在月考上一剑将那些师侄、师侄孙、师侄曾孙们一剑戳下台,那简直就是倍儿有面子。亲师傅啊,真是亲师傅。包念回看出自己这师傅是脸冷心不冷,至少对自己可有耐心了,当即抱着胳膊撒娇:“师傅,您先教我一招能在月考上赢的剑招,就一招能赢就够了,我是您的徒弟,总不能每次月考都……”
包谷问:“都怎样?”
包念回缩着脖子说道:“同境界无胜率。”
包谷:“……”如果不是见到包念回综着脖子,她真想问一句:“你对得起号称同境界无敌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