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厚道-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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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阶、刚踏进修仙界一年的十四岁小丫头谈交易,且谈的是如此大的买卖。濠奿榛尚若三个月后包谷拿不出涅槃丹,她将沦为修仙界的笑柄,血洗玄天门都无法保住脸面。
包谷说道:“若是给不出涅槃丹,我便把完整的丹方和足够炼两炉的涅槃丹宝药给您。”
追魂阁主淡声说道:“成吧;那你先把四成的订金付了;这买卖便算是定下了。”
包谷顿时怔了,说道:“这四成的订金怎么付呀?难不成把药给掰出一小半给您?这药也没炼出来呀!”
追魂阁主说道:“买卖人有买卖人的规矩,凭你几句空口白话和让我看一眼这残缺丹方我便替你砍了长生天尊和龙啸天尊?”
包谷想了下,说:“订金没有;押金有!”她说话便当场凑出炼制涅槃丹的一半宝药装在储物袋中递给追魂阁主。
追魂阁主接过装有宝药的储物袋往里一探顿时无语!这种天地灵宝往往都是用特殊炼制的极品玉盒保存;包谷却是把整株一起拔下连土一起扔进储物袋中就给了她。若这储物袋也是件宝物也就罢了;偏偏这储物袋还是那种等阶最差的踏修炼的穷修士用的那种几枚下品灵石就能买来的那种。宝药是极品好药,便是她的药园里也只有三株宝药能够有这年份。她将储物袋中的宝药移入一个灵气充裕的玉盒中小心保管,以免出现损毁暴殄天物。她问包谷想要什么时候见到长生天尊和龙啸天尊的人头。
包谷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请您出手砍他们只是为求自保,他们若无动静,我不愿多生事端,但若他们向玄天门发起进攻,还请阁主速战速决。”
追魂阁主又问了句:“今日你我会面所谈之事,除涅槃丹以外的事项是否保密?”
包谷想了想,笑道:“我如果想坑太阴门就一定请您保密,不过如此一来,一场血腥干戈再所难免;算了,还请阁主将接下我这笔买卖的事知会他们一声,若他们知难而退最好;若是罢手,或是有人听到这些传言还想打我的主意,我再花重金买他们的脑袋就是!阁主不嫌宝物烫手吧?”
追魂阁主心里舒畅地笑了笑,又问包谷:“你还有需要什么节细需要补充么?”
包谷眨眨眼,俏皮地看着追魂阁主,问:“阁主,结盟否?”
追魂阁主反问一句:“是与你结盟还是与玄天门结盟?”
包谷说道:“我与玄天门荣辱存亡皆为一体,与我结盟和与玄天门结盟是一样的。”
追魂阁主又问道:“结盟予我有何好处?
包谷问:“阁主觉得我将来的成就如何?”
追魂阁主笑了,说道:“修仙路上生死福祸最是难料,你以为拥有如此多的宝物傍身便能一片顺畅?五灵根修行缓慢进阶艰难是人尽皆知的事,便是你用天才地宝堆积,也未必能踏进结丹那一关,便是闯过结丹那一关,渡元婴大劫陨落者达十之□□之数,你能否扛过天劫修炼出元婴仍是未知之数。若要你撑起一个门派的辉煌,必须得修行至化神境,放眼现在的修仙界,能够修行至化神境者乃十万存一之数!玄月古城延续至今已有几万年的传承,一代接一代的修仙者难以数计,修炼进化神境界也不过区区百余之数,现存化神境修仙者不足十。”她直言道:“便是我看好你,觉得你将来会有大成就,也不会与你结盟。”她莞尔而笑,说:“自古以来,诸方势力结盟者皆为有益则守、无益则弃,还是谈买卖好,一笔一账清清楚楚,不亏不欠,少了诸多纠葛纷争,所以追魂阁创建至今,只谈买卖交易,不谈盟约。”
包谷笑了笑,竟然无话可说。
追魂阁主说道:“此事便如此定下吧。”
包谷应道:“好!”她起身说道:“后会有期,告辞。”抱拳行了一礼,与陪伴她一同前来的玉宓驾驭飞剑悬在空中。
追魂阁主的座驾忽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撕开空间,她的座驾驶入虚空径直从原地消失。
包谷十分眼红追魂阁主的座驾,她对玉宓说道:“师姐,将来我们也会有追魂阁主这样的座驾。”
玉宓说了句:“回吧!”驾驭飞剑朝玄天门赶去。
包谷发现玉宓情绪不佳,忙跟在玉宓身边问道:“师姐不开心?”她见玉宓不作声,又唤了声:“师姐”。
玉宓说道:“包谷,你尘心太重。”
包谷感到莫名,问:“此话怎讲?”
玉宓说道:“修仙修的是自身,无论你能够请来多大的势力、多了不起的人助你,那都不是你自己的,无法长久。你知道我刚才在追魂阁主看到的是什么吗?”
包谷问道:“是什么?”
玉宓说道:“她就是追魂阁。”
包谷不明白,满脸困惑地看着玉宓。
玉宓说道:“这样说吧,追魂阁主给我的感觉就是她接下你的那趟买卖,她不需要动用追魂阁别的杀手,她自己就能办到。她说追魂阁杀谁,她就能杀谁,是她自己去杀,不是出动追魂阁的大批杀手去杀。在凡间讲求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将许多人的力量凝聚起来才是强大,但在修仙界修的是自身,强大的也是自身,一个真正的强者可抵得过千军万马。最简单的例子,在凡间打仗的时候,往往听到说谁谁谁领兵多少万压境,但在修仙界,你听得最多的是什么?是对方有多少个什么境界的修仙者!”
包谷静静地听着。
玉宓又说道:“我知道你护卫师门的心,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们拼死护卫玄天门不惜拼上性命保护的不是脚下的山川大地,是我们脚下的立足地,是尊严、是传承。宁可头颅尽碎不可折腰半厘。若玄天门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自保,而是靠别派伸援手存活,即使山门还在,它也已经亡了。”她看着包谷,一字一句地说:“我宁肯战死,决不愿求他人相助。”
包谷明白她师姐的意思是觉得她在巴结拉拢大势力自保折了腰、丢了气节。她是修行实力低打不过别人,但谁又会平白出手帮谁?她请拳脚相助,那也是公平交易换来的。她问道:“师姐,好勇斗狠便算是本事么?大家只看到各个门派势力有多少强者,都想成为强者中的那一位朝着那个目标奋进。一将功成万枯骨,多少想要成将的人最终倒在路上成了白骨。修的是仙,求的是长生,但在这条寻求长生的路上,因为相互拼斗死了多少人?死在天劫中的有多少,死在自己同道手里的人又有多少?我踏进修仙界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一个死在渡劫中的修仙者,也没有见到一个寿终正寝死的修仙者,我只见到数以千计的修仙者因为互相残杀而死。我请追魂阁主出手,如果太阴门不攻打玄天门,一切风平大静,不会有任何死伤。如果两个门派展开大战,将会死多少人?又将会把多少势力卷进来?玄天门还能剩下几人?太阴门又会死多少人?别的势力又会死多少人?把刀架在那两个天尊的脖子上令他们不敢开战,能让多少人可以活命?他们开战,割了他们的头,提前结束战事,又能保全多少人的性命?如果我用拿那些丹药和追魂阁主交易丢了气节,我认了,因为我的气节换来了许多人可以活命!”她双眼通红地看着玉宓,情绪激动,眼中控制不住地有泪花在打转。她不愿意看到她师姐有事,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门惨死,她不愿看到深潭中的小师叔还要再遭受一次生死危难!
玉宓站在包谷的身侧扭头定定地看着包谷。她真的很想看清自己这个小师妹,十四岁的年龄,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身子骨,原本该是还带着几分单纯天真的年龄却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心思沉着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甚至已经形成自己的处世原则。包谷给她的感觉就是年轻却老道,就像是已经活过一世的人一样。
包谷揉揉眼睛,把眼眶里的泪花子揉去,气鼓鼓地说道:“师姐,我们回吧!”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她!费劲心思出钱又出力,最后还要落得被数落她没气节。涅槃丹和那么贵重的宝药给出去,她比谁都心疼,可那些东西比起命来便又算不得什么了。
包谷没理会山门弟子那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没有回灵云主峰,而是回到自己最初居住的木屋小院。
小院里的灵药灵草被多宝灵猴洗劫一空,如今早已荒芜,院子里被新生的杂草占据。
玉宓跟在包谷的身后踏进木屋客堂,问道:“生气了?”
包谷气哼哼地叫道:“如果是我骂你没气节,你会不生气?”
玉宓说道:“不会,最多拳脚伺候一顿。”
包谷气结,扭头冲进卧房扑倒在*、连套像样的被褥都没有,只要几张兽皮铺成的木床上。
玉宓跟进屋子坐在床边看着包谷。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包谷,有时候成熟老道得令她都有些害怕,有时候又孩子气十足得让她无语。她说道:“别生气了,问你事呢!”
包谷憋屈地叫道:“你看不起我商人气,觉得我是末流手段上不得台面。”
玉宓说道:“我是怕你误走岐途耽误了修行。”
包谷把头埋在床上的兽皮中不理玉宓。
玉宓拍拍包谷,说道:“我有事问你。”
包谷是真不想搭理她师姐,可听她师姐这语气是真的有事,于是起身在床上盘膝坐着,有气无力地说:“问吧。”
玉宓问道:“你这些算计人、坑人的本事是哪里学的?”
包谷一听她师姐这一问就不是好话,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就想跳起来打人。她用力地推着玉宓,叫道:“你给我出去!”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几个转,没忍住,一下子全滚了出来。
玉宓忙叫道:“唉,你别哭啊,我是认真的,我挺佩服你的,真的。”任由包谷怎么推攘,她不动如山。
佩服还数落我没气节?包谷才不信玉宓的鬼话,委屈加憋屈地用力推玉宓,想把玉宓推出去。
玉宓看包谷不断地掉泪珠子,又哄道:“呐,你看我就挺笨的没你这些心思……”向来自认聪明的她,为了哄住包谷不惜自贬。
包谷的泪珠子掉得更厉害,气得心脏抽搐肝也在疼,她浑身发颤地气叫道:“你不就是觉得我老奸巨滑看不上我么!”
玉宓心道:“还真是老奸巨滑!看不上倒不至于啦,有时候挺有用的。”可她看包谷哭得这么厉害,不敢再说什么,只说道:“包谷,你别哭,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师傅是谁,谁教你这些的?”
包谷吼道:“你领我进的师门,我师傅是谁你不知道?”
玉宓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说:“我是指头脑算……呃,头脑和理事能耐,不是指修行!”
包谷气得控制不住地抽气,心口气得生疼。她明白玉宓是指什么了,她气呼呼地叫道:“我爹!”她咬牙切齿地叫道:“你敢看不起我爹说我爹不好,我跟你翻脸!”
玉宓无奈地说道:“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们是师姐妹,师从同一个师傅,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自我踏进修仙界来,你和小师叔算得上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却经常觉得看不懂你、不了解你。若是别峰的同门师兄弟不了解也就罢了,我俩同处一个屋檐、遇事都拴一起,所以想多了解你一些,问问你的过去和你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
包谷听得玉宓的话说得中肯,她师姐想了解她也是在乎她,总好过对她不闻不问强。她心头的气稍微消了些,说:“也没怎么乱长啊,我爹带我见过一些世面,教过我不少东西,我自己也在孙秀才那里看过不少书,从书上学了很多道理,有书上说的,有自己根据书和人□□故、还有我爹教的东西自己琢磨出来的。”
玉宓叫道:“就这样?”她叹道:“唉,那你还真是天才!”
包谷扔给玉宓一个白眼,说:“你还记得青山郡大旱么?”
玉宓说道:“当然记得,现在那地火蟾蜍的皮还在我的储物袋里留来做药呢。”
包谷说:“三年大旱,整整三年多的大旱,饿死了很多人,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我家卖粮,大家都认为我家的粮多,各式各样的人都上我家来要粮。我爹在大旱的第二年,热毒症加重病得卧床不起,来要粮的人多到我连门都不敢关,一旦关门,门都得被人劈了。我怕加重我爹的病情,只能自己想办法应付那些来要粮的人。”她抱着盘起的腿,淡淡地看了眼玉宓,说道:“我处世的方式就是在那时候跟他们打交道练出来的。”
玉宓想了想,问:“当年去你家要粮的人在你家闹出过人命么?”
包谷说道:“有半夜来我家抢粮的。隔壁包大娘的儿子是捕快,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