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爱成瘾-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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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他为若兰安置的地点相当隐蔽,若将若兰挟制,作案地点是否在李亦然知晓的地方。“安置房…”孟宸轩蹙眉:“安置房,你安排人去那边看看。”
与孟宸轩挂断电话后,祁俊炎立马照办,他欲派人去安置房,可是实则他心底放心不下,俊炎思忖,他必须亲自前往,他才安心。祁俊炎交代完后,立马赶去停车场启车,发动引擎,匆匆前往。
酒店外,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闷沉的雷声如同轰鸣,使人悸恐。这场暴雨直直下来几个小时,未有停歇之势,却越发狂烈,如同天塌下铺天盖地的卷来。
川流不息的街道,他的路虎困难前行。祁俊炎蹙眉,时不时望过表盘上的时间,接二连三巧遇红灯,他焦灼不已,路虎在白线内停驻,他睨过前方路况,环视过,四处车辆静候,他珉过唇心,不能再耽搁时间,片刻犹豫,他终踩下油门,路虎驰过。
砰——
一声巨响!
横穿而过的卡车碾压过白色路虎。
哄——
嘟——嘟——
雷鸣响彻,伴随汽车紧急刹车声、路人惊呼,整个世界仿佛笼罩着各种声响之中,杂乱不堪,爆裂的车窗如同深绽的菊,倒灌的暴雨唰唰的的砸落,白色路虎下,流过猩红的血液,与那奔淌的雨水交汇成一条鲜红的血河,触目惊心。
咯——咯——
唯有那刮雨器不厌其烦的来回摆动,发出咯吱的烦闷声响,驾驶位上的男人满脸血泪,疾速滴落血染红了白色衬衣,他木然的望着前方,却看不清未来,周遭的嘈杂,于他却是一场默剧,他仿佛听见不远的天空,传来女孩儿稚嫩的吟唱。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空放光明”
“好像千万小眼睛”
静了…整个世界都静了…
那年的女孩穿着纯白的蕾丝裙,牵着他的手:俊炎哥,我等你娶我!
风起云涌,浮光掠影,
女孩的面容幻化成另一个影,白雪如絮,他望见她含泪的眼,轻声告诉他:俊炎哥,忘记曾经种种伤害,请一定幸福!
忘记傻妞,
忘记她…
女人柔声与那稚嫩的童音交错纵横,
忘记傻妞…
等你娶我…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着天空放光明”
“好像千万小星星”
女孩儿依旧唱着,他含泪笑过,唇角的笑意渐渐漫过,凄绝的弧度,泪水竟比血液炽热,自他眼角滑落,他尝尽,原来是如此的苦涩。
笑意凝滞,含泪的黑眸轻轻掩过——
幽谷出幽兰,
秋风花畹畹。
与我共幽期,
空山欲归远。
——————————
那一夜,她高烧不退,李亦然拂过她额际,英挺眉心不曾舒展。他解开她领口的衣扣,一颗又一颗,直到浅露白皙的肌肤,他微怔,掩过深眸,一路为她解下,褪去那湿浸的衣衫,直到赤裸,他用被褥紧紧裹着她,可她还在发抖,冷的唇瓣发紫,脸色惨白。
他从地板取过电吹风,坐在她身边,倚着床头,轻轻为她吹干头发,她的发柔软似海水,握在指间轻软的触感,却又似流沙,越想拥有,越想抓紧,却越藏留不住。
凌若兰只觉发间暖意融融,温暖的好似春日的煦风,可她的身子还是好冷,只想朝那暖意凑近,迷茫朦胧间,那个名字依旧涌入她胸口,自她唇边溢出:“宸轩——宸轩——”
一声声穿过暖风,身后的男人微微怔过,看着那张唇瓣,早已识破她喃喃着什么,他轻嗤一笑,只放下电吹风,
“宸轩…抱抱我…我冷…”
直到清清楚楚听见她的呢喃,他的心未有意料的扯痛,怔忡着。
他从药箱里取过退烧药,喂她吃下,又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我冷…好冷…”可她的身子依旧哆嗦。
李亦然呈过热水,只将她身子托起,他从身后搂抱过她,只取过毛巾,为她擦拭着身子:“不冷了,别怕,”他轻喃,软下声音安抚着她,那双轻闭的眸在颤,她的眉心拧的更紧,他抱着她,抵在她肩背。
“宸轩…”她哆嗦着:
男人扳过她身子,深凝着她,若兰半掩眸:“宸轩…”
他无助的笑过,唇角竟在一颤,他握着她的手心,抚在自己的脸颊,轻声告诉她:“我在!”
“宸轩…”
“我在!”
“宸轩…”
“我在,别怕,若兰,我在,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在抖,手也在抖,他看着她,望见他的眼里,望进他的心里,得到温暖那刻,她安心埋入宸轩的怀抱,他的肩背宽厚,心跳强劲而有力,可她不知那男人的怀抱是暖的,心已寒冷的如冰。
他用被褥紧紧裹着她,他埋在她耳畔,轻语的喊:“若兰…”
终篇:飘摇()
他用被褥紧紧裹着她,他埋在她耳畔,轻语的喊:“若兰…”
抱着她,在沉夜里听着雨水敲窗的声音;抱着她,看着落地窗外渺不可知的黑暗;抱着她,告诉她,这所陈旧的老房曾留有他最美的童年,可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他诉说着,那些泛黄的记忆:“从来没有人真正走进过我的心里,十五岁以后,那凌乱的记忆似乎离我很近,可我不愿去想起,因为我的执念是为父亲夺取他曾失去的一切,我以为我的心死了很久。可你用你的哀切,击碎了我的绝情,原来…我也会害怕,害怕失去,更害怕自己变得软弱,我父亲曾说想要得到的一切,就要不择手段的去拥有。可你却告诉我,践踏别人痛苦所得到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值吗?我只知道我不快乐!”
她听着,却听不清宸轩到底说了什么。她的身子滚烫,濒临昏迷。
他从裤子口袋取出那红色的礼盒,启开,一枚粉色的钻戒在柔灯下闪过璀璨,他紧贴着她,呼吸离她那么近,浅浅的笑问:“好看吗?”而他的声音是轻柔悦耳,仿佛害怕击碎了这场幻梦。
她轻睁眸,瞥过。
“喜欢吗?”
“——”
“太大。”高烧燃尽她意识,眼前的璀璨却是一片幻影。
他笑着:“我不懂钻石,只是买的时候想着你带着一定好看,”他闭眸啄吻着她的脸颊,低沉而沙哑的说:“因为你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弹琴的时候更美,曼妙的音符就从你指间倾泻而下,那时我偷偷的看你,看着你的手指在黑白键盘轻跃,看着你微垂的容颜在温婉中绽放,我从没告诉过你,那个时候你真美,晨光坠落在你身畔,却惟独留你静默。”世上最美好与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回忆,他静静的沉浸,仿佛这浊世上只剩了他和她。
她迷糊的听着,却感觉宸轩拉着她的手,他抚过自己的无名指,为轻轻她戴上,只觉手指间沉甸甸。
他看着,无奈的笑过:“好像尺寸大了”仿佛预示着什么,对,是无望!“没关系…”他低声告诉她,
没关系…
在心里默念着,一遍又一遍。
他扳过她的脸颊,吻过她的睫羽、吻过她的鼻梁、吻过她的唇瓣,他吻着她的‘新娘’。
她醒来时,雨后的宁静,天明前浅露深沉的灰白。她烧退,缓缓睁眸,那陌生熟悉的俊颜落入眼帘,他只笑看着她,轻拂过她垂落的鬓发,问道:“醒了?”
凌若兰一怔,楞望着他,她只觉全身赤裸,侧卧的躺在被褥,而他…
他看出她眼中的疑虑,只言:“放心,就算我是禽兽,但不会做禽兽不如的事。”唇角一笑,只静静安装好她的手机,直拨通那熟悉的号码,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
警方在十几分钟内立即包围李家老宅,乔磊是这次抓捕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他望过一旁的男人,昏暗中只雕刻着倦意,
——若兰,他是谁?
——是我的邻居!
乔磊似乎已经明白她和他的关系,警车停驻,孟宸轩抚过口袋里那抹坚硬,双眼里布着血丝,神色沉下,他侧目,只对乔磊说:“乔警官,凌若兰在他手上,可他要对付的人是我,为避免惹急他伤害人质,我进去,你们在外守着。”
“孟主任,形势严峻,切忌不可妄自行动。”
可孟宸轩已踏出警车,他朝向李家老宅:“他伤不了我,军校期间我和他的擒拿术,他一直在我之下,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乔磊递给他对讲机,孟宸轩接过,只绑在腰际,用外衣遮掩:“见机行事!”
他步步朝向李家老宅,警惕推门而入,直上二楼。
那是孟宸轩和李亦然最后一次正面交锋,没有外人预想的剑拔弩张,很平静,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孟宸轩踏进,只看见不远处那两人。李亦然从身后抱着若兰,他的长臂卡在凌若兰的喉咙,他的右手手擒着枪,直抵着她的太阳穴,孟宸轩的心卡在了嗓子眼,他望着,深眸里浮着担忧,只轻掩而过,面上依旧不改色,镇定自如,他比谁都清楚,此刻倘失了方寸,他便输的一败涂地。
“你又利用我…把他引到这里。”未料到先出声的却是她,凌若兰嗤笑着,话语却是对身后的男人,李亦然抵着她柔发,嘴角微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瞥过对面的男人:“孟宸轩你知道吗?你这辈子拥有东西的太多。你曾说从未把我当过敌人,而是对手,其实这句话,也是我想回赠给你的,棋逢对手,不相上下,我敬佩过你,可是你拥有太多,亲如手足的兄弟情义,粉黛佳人爱慕之意,”他笑着:“在这场暗斗,你从来是赢家。有时我真嫉恨你,可是我却输的心甘情愿,肝脑涂地。”
“放了她。”孟宸轩终言:“李亦然,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她无关。放了她,你所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任你处置。”
“任我处置?呵呵…”他笑着:“那我要你的命呢?你给吗?”
孟宸轩沉寂如海:“不,”他笑着告诉他:“我不舍得她看着我死,我说过我要比她多活一天,”言语虽说给李亦然,话却是告诉她:“我说过她死后要为她描妆,待她魂魄已定,再去奈何桥上找她。可是…李亦然,你舍得杀她吗?”
凌若兰望过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可李亦然抽回目光,只贴近若兰:“若兰,他说他要比你多活一天,我要不要成全他?你生,他生;你死,他死。”
她隐隐的颤栗,轻合着眼眸,不再言语。李亦然掩眸,漂亮的眼睛,依旧平静,看着他们,却忽然笑过,笑的眼角泛起了莹亮,悲凉的声音徘徊在屋子的上空,他却轻声的告诉她:“可我舍不得你死,你却要让我绝望。”他眼色一暗:“若兰,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她咧唇:“不会…”
她感觉到他宽厚肩背一颤,更感觉到那枪口更紧紧的抵着她的头颅。
他哀切的笑了笑:“好,那我成全你们。”
“放了她——李亦然——”千钧一刻,孟宸轩突然掏出口袋里的手枪,对准李亦然的头颅,那一声深深撼动着整间房子,此刻却像是一环暗扣着一环。
若兰闭眸,等待着。
他紧紧搂过她,她却听见他在她耳畔,悄声说过三字,嘭——枪响了,尖锐的刺耳,卡叮,弹壳落地的声音。
接着一片死寂……
一个人倒了下去,头颅的献血浸染了身下的地毯,猩红绚丽的犹如盛开的罂粟。
窗外破晓,轻柔的晨曦抚摸着那失去血色的脸,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她听见晨风的哭声,娇莺的悲鸣。
她,震撼于眼前的一切,久久无法言语…
孟宸轩怔过,他掌心的手枪掉落于地,回想过那一刻,李亦然只调转枪口,狠狠的朝自己头颅开枪。
凌若兰望着他:“为什么?”
他在弥留之际,依旧朝她轻笑,不想灵魂死掉,只有先毁肉体,他笑的咳出来血,染红了双眼,只告诉她:“因为…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我死…”
她说不出来…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宛如苍穹:“若兰,昨天晚上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他看着她指间那枚粉戒,他缠了许多的红线才让她戴着刚好合适。可是那双莹眸不解回望,怔忡的神色,她不记得,她竟一句也不记得。
他笑着:“我说…我想牵你的手,你陪着我,我伴着你,我们一起,一起走…走很远…很远…”
若兰摇头,却哽咽的落泪,第一次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