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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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混江湖的，最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能惹，老人女人小孩，这里就占了两种，如此是非之地，自然是不要多呆才好。
熊姥姥也没拦着他们，她就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浓的雾气里，如同一道幽灵的女人。
“小姑娘破坏了姥姥的生意，不如就出钱买了这些糖炒栗子吧。”
那人自然是龙婉了，听了熊姥姥的话，她只淡淡的笑道：“你这糖炒栗子我可不喜欢，而且我也比你大，该是我叫你小姑娘才对，是不是，公孙兰？”
一直满脸和蔼的熊姥姥终于变了脸色，她没有想到这人不仅知道她的糖炒栗子有毒，还看破了她的易容，甚至知道她的本名。
这世界上不该有人能知道东西，就都被知道了。
但这种变脸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小姑娘说些什么，怎么姥姥都听不懂呢？”
龙婉笑了：“其实要我买下你的糖炒栗子也可以，不如我多出点钱，也顺便买下你这条命如何？”
熊姥姥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姑娘想要买婆婆的命？那怕是得花不少钱呢。”
“没关系，我家可有钱了，要付多少都可以。”
龙婉慢慢从雾气里走了出来，熊姥姥也就是公孙兰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一身粉色的长裙，披肩的秀发上点缀着蝴蝶样式的银色发饰，脸上带着面纱，却如初一双极为动人的眼睛，只是此时眼里的杀意，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而最让公孙兰在意的，是她手里提着的两柄流光溢彩的宝剑。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如果你真是她，那确实不是小姑娘了。”她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那种苍老的老人声音，而是悦耳的，比银铃还要动听。
“是吗，你说我是谁呢？”
“整个武林中，常年带着面纱，武器又是双剑，而且家里很有钱的，只有江南花家的当家夫人，所以你就是花夫人龙婉对吧。”
她说的极为笃定，因为自己也使用双剑的缘故，公孙兰对于江湖上用同样武器的人也难免有些在意，尤其这位花夫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被称为剑器舞的。
来自她的祖先公孙大娘的剑器舞。
龙婉听了她的话，又笑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了吗？”
公孙兰道：“因为我才是公孙大娘的真正后人，而你只是个冒牌货？”
“不，并不是因为这个。”龙婉摇了摇头，“我的师父是琴秀高绛婷，她是公孙大娘的徒弟，所以我可不是什么冒牌货。我要杀你，只是因为你太喜欢害人了。”
或许现在的公孙兰只是刚刚开始为恶，毕竟龙婉还没有听到她所易容而成的那些狠毒的角色，但她此时已经是熊姥姥了，所以也留不得了。
公孙兰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这不可能，公孙大娘是盛唐时期的人，到现在都好几百年了，她的弟子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徒弟呢。”
“有时候说真话总是没有人相信。”龙婉摇了摇头，“不过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过这个，所以突然想和你说一说。”
“谁让你顶着那两位姐妹的名字，却做下这么多恶事呢，所以说完以后我就可以杀了你灭口啦。”
她欢快的说着，却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给公孙兰解惑自己为什么会是公孙大娘徒弟的徒弟。
流光异彩的双剑在已经浓的快要看不到彼此的雾气里挥舞，旋转的身影就像是跳舞一样，公孙兰曾经以为这一位是个冒用她的祖先名字的冒牌货。
可看到这样的舞蹈，她不确定了。
而在之后，她就连思考的能力也消失了。
最后回荡在脑海里的，是疑惑自己为什么连动都动不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剑锋划过自己的咽喉，带走自己的生命。
而耳边则是一阵叹息。
“虽然不是同一个公孙大娘，但我怎么能让你用一样的名字去做那些恶事。”
“那可是我们七秀的创始人啊。”
最后，一切都归于黑暗。
第92章 善后（）
明月已经被浓雾遮盖，漆黑的街道上一盏灯笼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公孙兰死了，她躺在地上，易容后的样子没有一丝的美感，就像一个真正的老太婆一样。
龙婉那一剑只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极细的伤痕，甚至没有多少血液流出来，所以已经死去的公孙兰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龙婉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了，虽然她并不排斥杀人，但也不喜欢，所以能让她真的动了杀机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
熊姥姥的竹篮子掉落在身边，里面的糖炒栗子滚了出来，掉在地上。
龙婉提着烛影，接着灯笼微亮的烛光把这些糖炒栗子都捡回来。
带着剧毒的食物，还是不要流落在街道上的好，这里是市集的街道，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乞丐在这里讨生活，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只要能填饱肚子，可不会管地上的食物干不干净。
幸好熊姥姥的糖炒栗子都是用油纸一包包包好的，所以虽然掉出来了一些，却并不是很多。
她把这些糖炒栗子都捡回来重新放进竹篮子里，摆在公孙兰的身边，想了想，又弯下腰，伸手揭开了公孙兰脸上的□□。
那张面具又老又丑，让人连一眼都不想多看，可面具下的脸却是年轻而又美丽的。
那是一张美到让男人只看一眼就能心动的脸，哪怕她打扮的像是个老太婆一样，只靠那张脸，她也并不逊色于盛装打扮的林仙儿。
——可是依然没有诗音漂亮，更比不上白飞飞，当然也不及她。龙婉比较了一下，笃定道。
公孙兰让龙婉想起了林仙儿，不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跟因为这是一个和林仙儿一样狠毒，不，甚至更毒的女人。
林仙儿靠男人得到想要的一切，但除了梅花盗这件事以外，她其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虏获男人以证明自己的魅力这点上了。
而公孙兰不一样，这是一个靠杀人取乐的毒蝎女人，听听她那些易容后的身份“女屠夫”、“桃花蜂”、“五毒娘子”、“*婆婆”和“熊姥姥”，只要听过这些名字，就能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了。
龙婉不知道原著里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人，除了那张皮，她还有什么不是黑的？
浓雾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整齐而又沉稳。
那是夜晚巡逻的队伍，龙婉瞄了眼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长袖一甩，飞身回了客栈。
巡逻的士兵出现在了街道上，很快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公孙兰。
为首的两人人并不是军官的打扮，而是穿着六扇门的捕快衣服，京城里现在江湖人太多，如果有人闹事，一般的士兵并不一定能阻拦他们，所以六扇门的捕快们集体出动，各自负责带领一小支士兵日夜巡逻。
见到地上躺着个人，他们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已经死了，一剑毙命，死者没有任何的挣扎，对方的武功一定很高。”
“这人明显是易容后被人揭穿的，那篮子里是什么？”
“是糖炒栗子。”
能进六扇门的人一般都是在江湖上混过的，对江湖上的事情不说如数珍家也是略知一二。
看到地上死掉的女人身上老妇人的打扮和边上的□□，再听说了竹篮子里的东西是糖炒栗子后，两个捕快脸色一变，相互看了一眼。
从对方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彼此心里一样的想法。
“是熊姥姥。”
“想不到她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难怪除了月圆之夜，谁也见不到她。”
对其他的江湖人来说，这“熊姥姥”或许还不够出名，但对六扇门来说，这位却是通缉榜上有名的通缉犯。
熊姥姥杀人完全不看对方是什么人，她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出来卖糖炒栗子，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要吃了她的糖炒栗子，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而且很多糟她毒手的人，只是普通百姓，甚至更多的是那些无辜的小孩——大人们买了这样的零食，大部分都是为家中的孩子准备的，如果一路上他们自己舍不得吃一口，那么回到家后，和家人一起分享，最后就会一家人全部被毒死。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两次，而是从一年前开，每个月圆夜都会发生，偏偏这位熊姥姥来无影去无踪，又经常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的到处乱窜，实在是让负责抓捕她的六扇门头疼不已。
“如果这人真是熊姥姥，那么不管是谁杀了她，我都要感谢他/她。”
“这下，那些死了的人也能安息了。”
“把尸体抬回去，小心别碰篮子里的东西，那里面都可都有剧毒。”
两个捕快带着士兵把尸体抬了回去，巡逻队的灯火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龙婉确定他们走后，才合上了窗户。
今晚是见不到想见的人了，还是早点休息，明早再看吧。
龙婉睡下的时间不早，但起的却很早，太阳都还没有爬上山头，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鸡鸣声响起时，她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不过卯时初刻（早上五点），按照往常的习惯，如果没特别的事情要做，龙婉也不会这么早起。
虽然睡下的时间不长，但龙婉的精神还是很好。
简单的打理了一下自己，她走到窗户边，借着望远镜往下看，合芳斋的后院里已经有了些响动，回廊上的灯笼被点亮，几个下人打扮的人端着洗漱用品在回廊上走过，正好走进她看不见的那一面的房间里。
龙婉按着从东方不败那里得到的时间表算了算时间，等待了有半炷香的时间，终于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后院里。
她的眼睛突然发亮，透过望远镜牢牢的锁定在对方的身上。
一身白衣，腰间配着乌鞘剑，这样标志性的打扮，又是在合芳斋的后院里，除了她等了一晚上的西门吹雪还能是谁。
对方出来的时候背对这龙婉，所以龙婉只能看到一个少年人的背影，虽然还没有完全长成，却已经挺拔如松。
或许是龙婉的目光太具有压迫性，又或者是对方的五感强大，下一刻，龙婉就在望远镜里与那双寒星一样的眼睛对上了。
明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龙婉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一下，因为他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不同于花满楼的温润如玉，也不同于陆小凤的油嘴滑舌，西门吹雪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他的眼睛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甚至那种脸也是如同用冰块雕刻出来的，除了冰冷，再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
但西门吹雪无疑有着非常出色的长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只是因为他的气势太盛，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
而且他很白，穿上白色的衣服更加显出了这点，不像龙婉曾经见过的某部电影里的西门吹雪的扮演者，明明黑的可以演少年包青天了，却偏要穿着一身白衣演剑神，在对比那版的叶孤城后，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望眼镜里，白衣的年轻剑神在没有发现任何人后，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才会觉得有人在看他。
最后，他似乎放弃了探究这个问题，重新移开了目光，走进了院子。
龙婉本以为西门吹雪会出门练剑，毕竟东方不败给她的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
但他没有，西门吹雪就站在了院子里，拔·出了自己的配剑，开始挥舞。
他练习的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剑法之类，而是非常简单机械的拔剑挥剑手剑，一气呵成，三个动作连在一起，却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看到一道剑光闪过。
这并不是西门吹雪平常练剑的模式，但这个院子实在太小了，里面有有假山花木，并没有足够的地方让他挥剑，所以他只能做一些最基本的联系。
也因为这样，西门吹雪才要每天出门去找地方练剑，不然即使这座合芳斋是在闹市里，于他来说，与万梅山庄的梅林也并没有多少区别。
如果是平常，西门吹雪不会这样委屈自己，但今天不行，今天他约了人，所以要在家里等着客人来。
那人和他约定的时间其实是在辰时初刻（早上七点），在此之前，他还有时间练一练剑。
看一个人重复不断的拔剑挥剑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哪怕这个人长得再好再男神，看久了也是很无聊的。
所以龙婉在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出了房门，不是去退房，而是去点餐。
其实已经看到了西门吹雪，她应该可以满足的离开了，但龙婉还想看看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