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第2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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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天雄轻轻喝着面汤的时候,赵恒声音无形拔高两分:“而不是选择缩头乌龟守在墓陵,再说了,你让自己就此消沉下去,不仅对不起你深爱着的华国,也对不起杜雅琪和杜子颜,她们失去了父母,还要失去父亲吗?你要她们凄苦一生吗?”
“让她们永远抬不起头吗?”
赵恒闪烁一抹光芒:“而且你不管不顾的离开,是不负责任的懦夫行为!”
尽管赵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慷慨激昂的连自己都快要被感动,但对于杜天雄却没有半点波澜,他只是把碗中面汤喝入两大口,随后看着赵恒淡淡一笑:“我确实对不起华国,可是你们现在比我更合适上位,我的离开远比占着位置更有意义。”
“你可以骂我懦夫,因为我真是懦夫。”
他轻轻咳嗽一声:“至于杜雅琪和杜子颜,我对她们两个也确实有着愧疚,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我此刻的存在只会给她们带来更大的羞辱,还不如跟她们保持一点距离,眼不见为净,见不到我这个父亲,她们心里不会有太多纠结。”
杜天雄眼神变得柔和:“我也不怕她们被人冷落被人欺负,因为我知道你深爱着子颜,不管他人怎么借题挥,你都会不管不顾庇护她的,我也相信你能照顾好俩姐妹,我把杜家产业全部转给你,既是一种弥补也是一种托付,算是杜家的嫁妆!”
“赵恒,照顾好她们,杜叔谢谢你!”
面对杜天雄这一番话,赵恒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苦笑,他摇摇头保持了沉默,看来老爷子的判定没错,杜天雄真的废了,清楚说再多也没有用,随后,他又听到杜天雄抛出一句:“听说你让普大林签了五大条约?要了对方赔偿还收回屯子?”
赵恒点点头:“是!”
“很好,你比我们这一代要有魄力要出色!”
杜天雄把瓷碗放了下来,脸上绽放一抹欣慰笑意:“能让老毛子割地求和,还把普大林全家软禁京城,你也算是百年来的第一人了,尽管叔罪孽深重无颜谈及国事,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激动,希望你能稳住现在的成果,带着华国走向世界巅峰!”
杜天雄轻轻一拍赵恒的手背:“这是我曾经有过的愿景,我无法实现,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了,还有,替我给你父母鞠几个躬,告诉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杜天雄对不起赵氏对不起华国,此刻谈偿还也太没有诚意,因为我拿性命都偿还不清。”
在赵恒眼皮微微一跳时,杜天雄又挤出一抹笑容:“只能厚着脸皮一直欠着,来生有机会再偿还了;也替我给你舅舅上柱香,我恨他,但我还是很欣赏他,你舅舅比我有骨气多了,他对华国作出的贡献忍受的耻辱,十个杜天雄也及不上!”
赵恒摇摇头:“杜叔,别这样说!”
杜天雄呼出一口长气,望着赵恒轻声开口:“杜叔明天离开后,此生都怕是再也见不到你,再度相逢一定是我的葬礼上,尽管我喜欢无声无息的死去,但你一定会让我风光大葬,所以你还能再见我一次,记得,到时候给叔说一说外面的世界!”
赵恒神色微动:“杜叔!”
“我要走了!”
说完心中的话后,杜天雄忽然抛出四个字,刚才的笑容顷刻变成疲惫和憔悴:“你不要送了,明天也不要来,就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带着金格格回去,也替我转告老爷子,我对不起他的培养,只希望他不要介怀我这不成器的子弟,保重自己。”
“每年他的生日,我会在疆城给他磕头,祝福,直至我死去!”
杜天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包含多少辛劳和心酸,随后他还低下头来,面碗中落下两滴泪水,赵恒不再去劝,他知道这种伤心已经入骨,杜天雄不为金格格,已经是为他心中的愧疚而消隐,他对金格格感情极深,金格格去了,他此生也就去了。
夜色渐深,燥热变成了如水清凉,只有热乎乎的食物才给夜晚带来一股暖意,老板娘已经不再望着杜天雄,只是望着遥远的主干道,那里,灯光点点,车来车往,路口还有一个年迈老人拉着二胡,似唱似叹,“春醉有时醒,人老欢难会、、、”
“再见!”
杜天雄扯过纸巾擦拭嘴角,望着赵恒吐出两个字,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转身缓步走入人海之中,虽慢却是坚定,赵恒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坐了下来,久久无言,夜更深,风更冷,赵恒不动,卖面的老板娘也没有动,更不劝这位食客早点离开。
或许在她心目中,有人陪她渡过漫漫地长夜也是好事。
百狗剩从暗影中走了出来,看着杜天雄蹒跚的步伐,眼里跟赵恒一样有着惋惜,还有无奈:“恒少,看来杜总统是铁了心回疆城做活死人,这一去十有**如他所说,永别了,要不要我出手把他留下来,给他几副可以遗忘的药,或许能有所改变。”
在赵恒呼出一口长气时,百狗剩又轻声补充一句:“只是我现在手法还差点火候,这药下去可以让他遗忘苦痛,但也会让他忘记很多人很多事,说不定会把你和杜子颜都忘记,不过无论如何都好,相比他在陵墓中凋零,傻乎乎活着不是坏事。”
“没有意义的!”
赵恒轻轻摇头,揉揉脑袋叹息一声:“虽然我也很想要他留下来,哪怕不做华国总统,做回昔日杜老板也行,可是让他失去记忆活着,依然不是一个上策,万一哪天药物失效他想起了昔日种种,只怕他会当场自杀,这是心病,只能自治。”
“我们帮不了太多,我们也已经尽力,由他去吧!”
百狗剩点点头,散去念头保持沉默,跟着赵恒望向远去的杜天雄,这不仅是跟杜天雄的永别,也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杜天雄的影子在赵恒视野中渐渐逝去,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还从口袋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拉二胡的老人面前,接着转身向赵恒方向挥挥手,最后变成一个人群中的小黑点,不见踪影,想到人生中的导师就此分离,赵恒心里忽然有着一股难受。
漫漫夜色、昏黄灯光中,孤独老人的二胡声音坚韧穿透夜空以及茫茫人海,若隐若现的传到了赵恒耳边,带着宛如桌上面条的凄凉和冰冷:“殷勤红叶诗,冷淡黄花市,酒醒灯昏夜,窗寒梦觉时,寻思,谈笑十年事,嗟咨,风流两鬓丝、、、”
“纵然是千古风流,风萧萧,人渺渺,到头来,宿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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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三百八十五章 剃度()
第三千三百八十五章剃度
第三千三百八十五章剃度
东方发白,京城机场灯火璀璨。
就在一缕晨风缓缓吹拂京城各个角落时,一架普普通通的小型商务飞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像是一只银色的小鸟,高速掠过狭长的跑道,飞上还没彻底明朗甚至有点阴沉的天空,飞机在地勤人员视野中变小后,轰鸣声才渐渐变弱,开始平稳飞行。
在商务飞机以极度朝疆城方向飞去时,地面上也急速驶来几辆墨绿色吉普车,车门打开钻出一身便装的东方雄和七八个黑兵,身躯依然挺拔的东方雄看着远去的专机,眼里流露一抹难于言语的遗憾:“老杜,你连最后弥补机会都不给我啊。”
杜天雄原本定下专机六点飞回疆城,东方雄准备五点半过来机场见杜天雄,向后者道歉阿房苑一事以及送别,可是没有想到,杜天雄行使了最后一次总统权力,临时把商务专机的起飞时间提前到五点,不给东方雄和其余人送自己一程的机会。
“他不是针对你的!”
就在东方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时,一个浑厚声音不轻不淡的从侧边传了过来:“他是不给人送别的机会,所以你没有必要觉得他还在恨你,躲着你躲着大家,只不过是他无法面对血河真相,在他心里,他其实早就理解你在阿房苑的举动。”
在东方雄和黑兵侧头冷眼扫视中,正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灰衣人走了过来,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只有一股子岁月沉淀的韬光养晦以及浩瀚祥和,在东方雄挥手制止黑兵阻挡对方时,灰衣男子手里闪出一张黄色纸笺,缓步站到东方雄面前开口:
“杜天雄昨天去了大佛寺!”
灰衣男子全身上下流淌波澜不惊之势,看着缓缓打开黄色纸笺的东方雄开口:“他为金格格上了香,为两个女儿求了签,还写了一份天佑名单埋入佛祖香灰,我冒着被佛祖责怪之险取出这份纸笺,上面俨然有你东方雄的名字,可见他并没有恨你。”
东方雄嘴角牵动了一下,打开天佑名单细细审视,他无比惊喜的发现,上面不仅有赵定天、赵恒和牛空空等赵氏成员的名字,还有他东方雄三个字,从笔画的流畅和名字的位置判断,杜天雄写他名字的时候没有犹豫没有芥蒂,这让他心里一暖:
“老杜,你真是一个王八蛋!”
东方雄罕见的笑骂出一句,阿房苑事件之后,他不止一次去探望杜天雄,结果都被杜家人赶出来,就连今天也是错失送别的机会,他还以为杜天雄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他未来注定要带着这一桩心事过日子,谁知,杜天雄却早已把他写入天佑名单。
在东方雄止不住又拿起名单审视一遍时,灰衣男子又轻声抛出一句:“金格格死了,血河愧疚又死死压着,他不仅转掉了杜家产业,放弃了华国总统的职位,还连两个女儿都丢下不管,杜天雄看起来算是废了,只是这份名单出现了一抹转机。”
东方雄抬头望着灰衣男子:“转机?什么转机?”
灰衣男子看着商务飞机消失的方向:“天机不可泄露!”
竖起耳朵准备聆听的东方雄闻言一怔,随后没有好气地白了灰衣男子一眼:“王琳,你大爷的,你说话就不能全部说完吗?说一半留一半想要干什么?如果不是看你今天给我带来好消息的份上,我非抽你不可,快说,这份名单藏着什么转机?”
“我不想耗费精神去猜测!”
王琳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也乎东方雄的虚张声势:“我今天过来只是化解你心中的芥蒂你从杜天雄没有原谅的沮丧中走出来,至于他的转机此时不是很,至少三五年内,杜天雄都是废的,你做再多的事也不可能让他此刻崛起。”
在东方雄眯起眼睛看着灰衣男子时,他对着前方的天空叹息一声:“先让岁月冲淡他的悲伤你的愧疚吧,给他时间也给你时间,待一切恩怨情仇沉淀散去后,留下来的就是那一份宝贵情谊,只要它熬得住考验,将来你们一定会有机会再见的。”
东方雄把黄色纸笺一卷,顺手就揣入了自己的口袋:“王琳,虽然你说的玄玄乎乎没有太多营养,但不得不说你这些话让我心里很舒服,至少你让我知道老杜不再恨你,也让我知道他还有机会走出陵墓,能够确认这两点,那就比什么都。”
“霸占佛祖的东西是要被雷劈的!”
王琳伸手把黄色纸笺从东方雄口袋捏出,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人反应机会,东方雄无奈的看着他取回天佑名单,想要抢回却最终摇头,随后,他见到王琳依然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你心里释怀就好,我今日目的也就达成,我要走了!”
东方雄微微一愣:“你也要走?去哪里?”
灰衣男子没有直接回答东方雄的问题,只是向后者淡淡一笑,随后转身向机场的出入口走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千里共婵娟,回去跟老爷子他们说一声,从今天起,世上就没有王琳这个人了,愿他老人家一切安康!”
灰衣男子走的很从容,很坚定,只是说起赵定天的时候,语气多了一抹伤感,东方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闪烁光芒猜测王琳的意思,在快要见不到后者影子的时候,东方雄忽然直立起身躯,向模糊的背影喊出一声:“你真要做和尚?”
王琳没有回头,只是在半空挥手:“再见!”
两个小时后,京城大佛寺,南长寿曾经遇袭过的大殿,香火腾升,烟雾飘渺,只是大殿并没有太多的香客和沙弥,只有双手合十跪在蒲团的灰衣男子和一个隐在暗影模糊面孔的僧人,一跪一站,宛如在进行什么仪式,事实他们旁边也放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一把刀,一碗水,一支香,刀锋利,水冰凉,香正旺。
暗影中的僧人拿起戒刀,沾染一抹冰冷的清水:“王琳,在剃度之前,你还可以转身走出大殿离开寺庙,回归红尘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一旦戒刀落下,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一刀下去的,不仅仅是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