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第10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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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米距离的时候,中年尼姑她们已经能见到富五车后背流下的鲜血,和那道狰狞凄厉的伤口,她们血气下意识向上一涌,神情愤怒想要指责赵恒,富五车扭头向她们喝道:“这是我欠他的!”
他望着赵恒绽放出一抹笑容:“恒少,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你,相反我很欣赏你的睚眦必报,因为只有你这种铁血xing格的人才能把作恶多端的金贵妃铲除掉,所以这一刀我受的甘之如饴。”
赵恒淡淡一笑:“谢谢你的赞誉!”
富五车背部涌出一股鲜血,溅shè到洁白雪地殷红一片,赵恒一直没有拔刀,富五车也没有把它取出来,他就这样拖着一条腿刺着一把刀站在风雪中,嘴唇惨白脸sè难看,但双眼却明亮的吓人。
明亮似乎都要将眼前白雪燃烧起来一般,他随后偏头扫过庵堂开口:“我照顾这地方差不多十三年了,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为她们做事了,恒少,她们都是世间可怜人,求你不要跟她们见识!”
他忍着剧痛,颤声低沉说道:“如果可以,我还希望恒少能够照看她们。”说完这句话,他就摇晃着向前倒下,血沫子从双唇间喷了出来,刺进后背的那一刀,已快伤到他的肺叶,伤势极重。
富五车自始至终没有告知自己真实身份,没有告知自己也是残军一员,没有告知自己是乔不死最信任的人之一,因为他清楚有些东西赵恒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至少赵恒可以平静看着自己送死。
“哥———”
在中年尼姑下意识喝叫中,赵恒扫过她脸上关怀悲切之情,扭头向赵氏jing锐下令:“把富五车马上送入医院手术,另外苏布衣调一个排保护他安全,总之,我不让他死谁也不能让他命!”
赵氏jing锐朗声回道:“明白!”
富五车很快就被重兵护送离去抢救,中年尼姑也跟上去查看他生死,在他们身影消失无影无踪之后,庵堂又恢复了昔ri清静,风雪依然,掩盖着曾经有过的厮杀和鲜血,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
富五车他们走了,但赵恒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走入庵堂落落大方给佛祖上香,还往功德箱里投入六千多块钱,随即就身形一转上到阁楼,径直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站在一个打坐的尼姑面前。
打坐的尼姑很年轻很漂亮,身着一袭白袍,登着一双芒鞋,脚踝裸露,摩顶,神情严肃,眸子有光,一看就知道是位修为极深的出家人,至少对人生的顿悟足够秒杀尘世,赵恒在她面前坐下:
“最近还好吗?”。
年轻尼姑似乎早料到赵恒会来探视自己,所以听到询问就缓缓睁开眼睛,还起身从旁边来一杯热茶:“如果可以永远不见你,我会活得轻松一点,可是你如果不来,我又未必能够活下去。”
赵恒接过她手中的热茶抿入一口,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理解,人就是这样矛盾,所以要努力活在当下!”他尽力不去想年轻尼姑昔ri的容貌:“也希望你现在ri子能够过得开心快乐。”
年轻尼姑叹息一声:“谢谢!”她的目光跃过赵恒望向窗外风雪,露出一抹红尘中人的落寞:“江山如画,山河锦绣,一个女子要按捺住诱惑青灯古佛厮守终生,是何等的孤独何等的伟大。”
她洁白修长手指一捏僧衣,免得让窗外的冷风掠起露出裸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恋上这种不问世事平平淡淡的ri子,孤寂似乎成了我伤痛的一剂阿司匹林,我希望就这样过几十年。”
“确实伟大!”
赵恒握着茶水缓缓起身,站起年轻尼姑的身边开口:“耐得住寂寞的人向来伟大,只是你真的甘心在青灯古佛中度过漫长岁月吗?我知道你对昔ri有着难于弥合的伤痛,但你真没有眷恋吗?”。
在年轻尼姑轻轻摇头时,赵恒抛出两字:“他呢?”此话一出,年轻尼姑身躯微微一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赵恒又补充一句:“华国很快又要跟南韩开战了,他已经请战去了最前沿阵地。”
赵恒侧身看着已经改变容貌的丽人,吐字清晰的开口:“你该知道,一场战争首场战役都会相当惨烈,因为谁都想要旗开得胜鼓舞官兵士气,所以伤亡会到什么地步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他以为你死了,而且他心中有愧!”
年轻尼姑的神情涌现无尽苦楚,赵恒声音变得轻柔起来:“他返回部队一直求战求死,华樾一战他命好只是受伤失忆,但这一次未必能活着走下战场,你难道不想再看看他?再跟他道个别?”
年轻尼姑死命摇头:“我哪里有脸见他啊!”道出这一句话,她古井不波的心又起了一丝涟漪,想起了一样风雪天的两人踏雪,想起肥师父店铺中的情侣套餐,还想起自己不可原谅的错误、、
她俏丽的脸上流淌出一抹痛苦:“赵恒,求你不要再跟我提起他了,我心志不坚,好不容易淡忘以前的事以前的人,现在被你一勾又全都涌入了脑里,我不会去见他的,我身心都背叛过他!”
“我知道你错过,还错的不可原谅!”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他对这个女子始终充满同情和怜悯:“但是你所做一切情有可原,而且你还牺牲自己变换容貌把东氏拖入深渊,相比无数yin谋者来说,你比他们高尚干净一百倍一千倍。”
赵恒字字落地有声:“至少你为横死猫头岭的八千边军讨回应有公道,这点连我也比不上你,我虽然愤怒被算计的华国将士,但我现在却只能在利益面前妥协,快意恩仇,你比我真诚多了。”
“我该回去了!”
赵恒声音轻柔:“你如想见他,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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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零章 那一刀的艺术()
第一千六百零零章那一刀的艺术
早上八点,一切都是刚刚复苏的时候,一声略带凄厉的长笛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由远而近,冲入了京城医院的大门,救护车还未停稳,医院里面已经冲出了几个白大褂,麻利的接下了担架。
早就接到上峰指令的他们迅疾向急救室的方向跑去,担架上的富五车戴着氧气罩,双目紧闭,眉宇间一丝痛苦之sè,仿佛还有知觉的样子,担架上红迹片片,显然是伤者流血不少,受伤很重。
急救室门上的急救灯瞬间变成了红sè。
不到三分钟功夫的急救人员已经准备到位,院长亲自点名的主治医师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脸上戴着一个口罩,看不清口罩后的面容,但从满头的乌发可以看出,此人的年纪并不算苍老了。
他看了富五车一眼眉头轻轻一皱,但很快散去眉间凌厉恢复平静,与此同时,他的余光从缓缓关闭的手术室大门见到,外面已经涌来一大批荷枪实弹的军jing,把守每一个角落保护手术室安全。
同时,八个摄像头齐齐打开监控手术现场,不给手术医护人员半点故意疏忽机会,主治医师嘴角牵动不再迟疑,嘴唇微咬下令开始抢救工作:“麻醉师准备,腹腔减压准备,紧急输血准备。”
他从富五车伤口看得出病人伤势严重,背后一刀几近伤到肺叶,手术之后富五车暂时怕是难于开口说话,就是苏醒也要三五天之后,所以原本残余的凌厉彻底散去,目光炯炯的开始手术起来。
jing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马虎。
赵恒在庵堂呆了十五分钟,随后就裹着风雪离开。
当他出现在富五车的手术室时,南念佛也领着一群人现身,见到赵恒在门口悠哉悠哉的徘徊,他就上前一步一指手术的富五车:“怎么回事?调查组找了他半天不见踪影,一现身就是重伤?”
他拉着赵恒到角落,轻轻咳嗽一声发问:“是不是又差点被人灭口?”他对赵恒在富五车身边不觉得奇怪,在他和南长寿的探讨之中,富五车就是赵氏向华家发难的棋子,他的受伤必受重视。
“遇见华家人围攻他!”
赵恒对南念佛没有隐瞒事实,把福康安他们围杀富五车的事道出来,随后又淡淡一笑:“不过他们是拿了总理令,告知是带富五车回去协助调查,所以我没有杀他们,只是让他们爬着滚蛋。”
南念佛眉头轻皱了起来,微咬嘴唇开口:“看来华夫人真是歇斯底里了,竟然敢用总理令来掩饰自己灭口行径,爷爷说得对,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啊,华家这一次真是走到尽头了。”
赵恒保持着一抹风轻云淡,拍拍身上衣服笑道:“华家确实有做贼心虚的表现,而且从他们比调查组效率还高找到富五车判断,他们怕是盯着富五车有一段ri子,不然哪会锁定还出手攻击?”
南念佛捏出一根香烟,清秀的脸上多了一抹杀气:“是啊,京城算是南系的地盘,南系jing锐找富五车都找了大半天,华家却能直接锁定他行踪还签发总理令调人围杀,毫无疑问是蓄谋已久。”
“这是必然的!”
赵恒扭头扫视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虽然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案,但涉及太多命案和怨气,如果华家真是幕后黑手的话,他怎能不盯着查阅轮子教卷宗的富五车?”
南念佛闻言微微一怔,感觉后面那句话似乎有点出入,富五车难道不是因为赵氏才去查探的吗?随后又听到赵恒淡淡开口:“不过富五车这一刀是我捅的!不会致命,但也不轻,算是教训!”
南念佛讶然失声:“什么?你捅的?”
赵恒似乎早预料到南念佛这份神情,靠在窗边意味深长一笑:“当然是我捅的,谁叫他摆赵氏一道呢?这家伙十多年来怕是一直在查探轮子教的事,掌到足够证据又恰好遇见圣天教的事情。”
赵恒道出富五车的心机:“于是就趁着老爷子要对比两者教义,把手中东西全部放了出来,给人营造是赵氏唆使他所为,其实只要往深处想想就知道,卷宗上的东西哪是三五天可以查清的?”
“有道理、、、、”
南念佛咬着烟头陷入沉思,他也发现那份指证华家的卷宗有些蹊跷,赵定天是一个星期前才调阅档案,结果富五车昨天就丢出了重磅炸弹,现在回想那份详实的资料,确实不是短时间能完成。
就算富五车只是一个引发矛盾的幌子,但赵氏也不可能十天半月把真相挖出,华家能够隐瞒十多年哪会轻易暴露?要知道南系这十多年来也都盯着轮子教,却始终无法找出黑手化解爷爷心结。
南系十多年来没有得到有效进展,只是死死压住轮子教不让它死灰复燃,赵定天今年才从荒漠出来,赵氏势力也是这半年内重新整合,如果真是赵氏暗中挖出轮子教黑手,岂不是说南系无能?
南念佛承认赵氏现在的强大,但不认为轮子教一事比南系jing进,所以他开始相信赵恒所说,赵氏也是被富五车摆了一道,想到富五车昔ri的身份以及十几年的沉淀,他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叹道:
“明白了!”
他想到了富五车惨死的妻女想到了那条瘸腿,想到富家因为轮子教家破人亡,爷爷说富五车不太可能是一个复仇偏执狂,如果他是一个偏执狂的话,又怎会在档案大厦心甘情愿沉寂十多年呢?
他早就该辞职跑去美国杀掉至今还没死去的轮子教教主,怎会坐视后者逍遥法外而无动于衷?谁知富五车就是一个能够隐忍的歇斯底里者,亲手覆灭轮子教还不算,还要揪出幕后黑手才罢休。
没有去暗杀轮子教教主就是让人感觉他已经没了血xing,而且富五车也怕是十有仈jiu判断出他只是个傀儡,一个粮食公司的职工怎能蛊惑两亿人?所以就看着他逍遥法外,自己暗中查探幕后者。
这也就可以解释赵氏的神速以及赵恒的一刀,想到此事跟赵氏没有太多关系,南念佛身心轻松了不少,拍拍赵恒的肩膀一笑:“老实说,我和爷爷一度以为是赵氏唆使,现在看来我们错了。”
“很正常!”
赵恒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富五车连我都摆一道,何况迷惑你们视线?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他的指证将会改变华国格局,所以他的xing也就体现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被人灭口。”
“放心,调查组会保证他的安全!”
南念佛呼出一口长气:“我也会亲自盯着此事,不让他出什么意外!”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笑道:“你捅富五车的一刀恐怕不仅是愤怒他摆赵氏一道,你深层用意是要让他的处境变得安全。”
他扫过连接的监控:“你那一刀很有艺术!”
在赵恒笑笑沉默的时候,怀中微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