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证道-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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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的身上，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是他！
“原来楚炳权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凌霄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问道：“这件事情，师尊应该不知道吧？”
问出这句话，也只是凌霄心里潜意识的一种希望。因为他总觉得，假如空空子是知道的话，那么之前的一番作为也许就是其故意隐忍，真实目的是为了韬光养晦，那么现在空空子的失踪也许就是明哲保身……
但是，他知道，这个设想的希望非常渺茫，而且以空空子的个性，恐怕也憋不了这么久。
果然，战长天摇摇头道：“当年我进入幻奇山不久，便跟我一起来的那些师兄弟失去了联系。我陨落之后，灵魂体一直被禁锢在这里，跟着外界更是难通消息，所以师尊又怎会得知这些真相呢？”
他看了一眼凌霄，满怀希冀地道：“师弟，你跟我讲讲，这些年咱们暗曜谷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个……”凌霄略一犹豫，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看了对方一眼，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八元学院现在已经没了，更别提咱们待过的暗曜谷了……”
“不可能！”战长天失声道：“八元学院怎么可能说倒就倒？再说，还有师尊他们……”
凌霄长叹一声：“大师兄，师尊他老人家到现在都是下落不明，不知道去了哪里……”
“师尊下落不明？”战长天骇然惊呼，忽然看了凌霄一眼，皱眉道：“师弟，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现在不是代表八元学院来此的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别有内情（）
凌霄摇摇头道：“我不是。小弟七年之前就已离开八元学院了，现在是奔雷门的弟子。而且，八元学院已经没了……”
“你说什么？”
话音甫落，眼前罡风顿起，随即一股犹如泰山压顶一样的压力扑面而来，战长天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急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八元学院没了是什么意思？”
他情急之下，浑身灵力急涌而出，却苦了跟他近在咫尺的凌霄。顿时，凌霄便感到一阵呼吸不畅，一张脸也因此而憋得通红。他大惊之下，急速运转起金阙真经，片刻之后立时感到心头一松，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战长天刚才一时不慎，灵力毫无遮掩地暴溢而出，令得凌霄瞬间狼狈的景象，也被他看在了眼中。他正想要收势，谁知道他刚刚才转过念头，仅仅片刻的工夫，凌霄便已自行恢复了正常。这种速度，这种实力，即便是他也觉得有些骇然。
于是，他不禁深看了凌霄一眼，轻叹道：“师弟，看来你果然已不是八元弟子，就你现在的实力，在学院已经培养不出了……好了，你说说吧，八元学院是怎么没有的？”
凌霄微微犹豫一下，然后轻声道：“八元学院现在已经叫落基山分院了……”
要讲起这件事的始末，冲灵大赛的经过他就无法回避，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对战长天坦诚以待。因为他觉得，以大师兄的精明，如果自己说得含含糊糊，也许会弄巧成拙，反而激起大师兄对自己产生怀疑。再说当年的整件事情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倒不如实话实说，相信大师兄也会有一个公允的判断。
于是凌霄便从自己当年参加冲灵大赛讲起，如何在路上遇见飞头蛮一干人，又无意被其选中成为了背黑锅者，继而因此杀掉了檀栐栩，成为了落基山宗主的眼中钉。好不容易遇见齐天门的柳浪帮自己脱困，没想到又在回程之上与飞头蛮冤家路窄地再次遇见，整个学院队伍差点被屠戮干净，他迫不得已只好大开杀戒。不曾想，此事竟让落基山找到了对付八元学院的理由，更与一直对学院大权虎视眈眈的楚炳权进行里应外合，就此将八元学院改朝换代。而两人的师尊空空子，也在那一次夺院大战之后失去了消息……
听完了凌霄的讲述，战长天的一张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拢来。一方面，他万万没有想到，八元学院那么大的一个架子，竟然是说没有就没有了。二方面，此事与眼前的这位新认识的小师弟，竟然有着如此抹不开的关系。而更奇的是，凌霄的际遇之奇，简直可说比话本还要传奇！
不过，再进一步地想，这件事跟凌霄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要是硬往他身上靠，最多也就是因此给了落基山一个发起攻击的口实罢了。但是，从整件事的经过来看，落基山对覆灭八元学院之事，显然已经准备了很多年。只是，凌霄成了那个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半晌，战长天终于启声道：“师弟，此事跟你并无太大关系。整件事中，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罢了，只不过你适逢其会，被人家挑选为了攻击的突破口。不过，亏你也还算机灵，没有自己又找回学院去，而是选择隐姓埋名、飘然远遁……否则，估计学院大战那一次，你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凌霄默默听着，并未有着任何的表态。虽然此事他确是一名受害者，但是这种时候，他并不适合再对这件事发表进一步的意见。
战长天说完，忽而展颜一笑，道：“看来，师兄一直以来的心愿，以后只有你来替我完成了。”
“师兄，你恐怕高看小弟了吧？”凌霄苦笑道：“倒不是小弟有意推辞，而是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得出这里？就算走得出去，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猴年马月？”战长天听凌霄这么说，不禁哑然失笑：“哪有那么久？你定然是看我被困在这里，因而想当然地以为很难出去，其实真相并非如你看到的那样。”
“真的吗？”一听这话，凌霄忍不住就是心里大喜，但旋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师兄，既然你知道出去的办法，为何……为何还会甘愿自己被困在此处呢？”
战长天沉吟片刻，终于轻叹一声道：“师弟，其实刚才有一件事师兄一直没对你说。当年之所以对幻奇山之行势在必行，表面看来是我对破境丹势在必得，其实里面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那就是，我如果得不到破境丹，很快就会暴死！”
凌霄惊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大师兄你中了什么毒？”
战长天惆怅地道：“不是中毒，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当年我为了加快修炼进度，不惜铤而走险，暗中偷练了一种功法。这种功法能大大缩减人的正常修炼程序，往往正常人十年才能炼成的境界，以这种功法进行修炼的话，可以缩短到三年……”
“啊！”凌霄不禁瞠目结舌：“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法？”
战长天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呵呵，神奇？关键是这种神奇是以透支人的生命作为代价的，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只道自己深受上天眷顾，居然能得到这样一种灵修士梦寐以求的功法。所以我一得到，立马闭关开始修炼起来。但是，等到我发觉不对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修炼下去。”
凌霄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这种功法竟然如此邪门！大师兄，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功法的呢？”
战长天嘿嘿冷笑道：“现在想来，这定然也是楚炳权那个老狗的奸计。当日这本功法便是他送给我的，我还道他会如此好心，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对我、乃至于对整个八元学院，都开始了布局。此人的心思当真是深远无比，毒辣无比！”
凌霄心中忽地一动：“大师兄，师弟冒昧请问一句，楚炳权之所以要对付你，是否因为你当时已是下任院长的候选人？”
在他想来，对楚炳权这种人来说，能够吸引他如此煞费苦心的，只有八元学院至高无上的权力院长之位了。也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他为何能如此处心积虑地隐忍多年，直到现在终于达成夙愿。
战长天点点头道：“差不多吧。当日，的确有消息传出，方院长准备提拔我当她的助手，还有人说，方院长准备在近期逐渐培养我独当一面的能力……这样的两则消息搅在一起，不免有些引人侧目，更何况楚炳权这个有心人了。”
听到这里，凌霄心中不禁恍然。的确，一个冉冉升起的少年天才，院长未来的接班人，又是暗曜谷最得宠的大师兄……这些身份叠加起来，已经足以让他有实力有资格去争一争院长的位子了。只是，对楚炳权来说，却是因此多了一个觊觎卧榻之侧的劲敌……
战长天接着道：“因此，我当年来幻奇山，对外的借口是破境丹，其实在我心中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如果不来，一旦在功法要求的时间之内无法进行突破，那我就只能面临爆体而亡的处境。于是，即使当时师尊竭力反对，甚至是苦苦请求我不要前来幻奇山，我也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来了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我要是不来，却也一定会死在他的眼前。两权相害取其轻，幻奇山我已是势在必行……”
听到这里凌霄心中也是一阵悚然，同时心中对楚炳权的手段也油然而起一阵极大的寒意。这个人的心机和手段，真的是空前绝后了。
战长天此时已经陷入对往事的回忆：
“我来了幻奇山之后，这才知道破境丹竟然是孕灵夔牛的内丹，不过我当时得到的消息它只有五阶。我一想，如果我手段尽出，再动动脑子的话，也不是就完全没有机会。再说，当时我也无法回头了。于是，我费尽心力，战胜了无数对手，终于在幻奇山还有一个月关闭之时，在它的中心地带找到了那只夔牛。”
“但是，刚一见到那只夔牛，我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这只妖兽绝对不止五阶的实力，而是实打实的六阶妖兽！”
“交手不过十余招，我就被夔牛打得奄奄一息。就在我闭目等死之时，那只夔牛忽然口吐人言，哈哈大笑起来，它……它竟然说，它的腹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破境丹！所谓的破境丹，是它故意让人在山外放出的消息！它真正的目的，是想借这个机会，吸引大量的人类灵修士进山寻宝，从而成为它的化形大法的献祭！”
“献祭？”凌霄忍不住失声惊呼，一颗心吓得砰砰直跳：“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之所以破境丹的谣言一直都在，就是因为夔牛要不断寻找新的祭品？”
第二百六十九章 灵魂献祭（）
战长天神情黯然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幻奇山真正的秘密不在于破境丹，而在于所有冲着破境丹来的人，最后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成为夔牛修炼的祭品！”
凌霄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种什么态度，只觉得世事之奇莫过于此。一直在灵修界传颂百年的幻奇山，居然最后被证明是一场惊天的骗局，那此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只夔牛吗？那外界又是谁在与其配合？配合者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还有，如果夔牛搞出如此有违天和的献祭，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逍遥到现在，这又是什么缘故？
心潮起伏之间，只听战长天接着道：“听了夔牛的话，我当时心中好不绝望，只觉自己这一生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于是，我拔出长剑，准备自刎以谢。”
“谁知道，这个时候，那只夔牛把我制止了，它……它向我提出了一个交易条件！”战长天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颤：“它说，我所修炼的那种功法，可以配合加速它的化形之法，所以如果我愿意主动将灵魂献祭给它，它可以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当时，我深知自己大限已到，肉身存留已经成为奢望。但是，整件事情我总觉得太过巧合，分明是有人将我一步步地算死，直到将我送进了这里。所以，我绝不甘心就此白白丧命，我一定要报仇！”
“当时，我反复权衡，即使夔牛放过我，恐怕还没等到我从这里出去，我就会迎来爆体而亡的命运。也就是说，以我现在的状况，我绝对无法再去完成自己的心愿！既然我的陨落已是势在必然，那何不抓住最后的时机，冒险一搏？”
“于是，我同意将灵魂献祭给夔牛，条件是要它帮我以神魂残念的方式继续存在于幻奇山，因为我要在这里找到我的传承人来完成我的心愿！”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看到我是一个灵魂体的原因。这么多年，我曾经碰到过无数的人，但他们最后都因这样那样的条件，无法接受我的传承。本来我对此已经灰心绝望，没想到今天居然等来了你。而且，你还是我的同门师弟！所以，这看来是上天的安排啊！”
“啊……”
听到这里，凌霄已经是瞠目结舌了，战长天所说的一切，完全已经超乎了他所目前所能的最大想象。灵魂献祭、神魂残念、再度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