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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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很狠的冷笑,“回家?睡地板?”
顾致凡思忖了少顷,“那你也不能一直在外面住吧?过两天我就准备往新房搬,正好我爸妈这边也不耽误,你稍微忍一忍,不行么?”
我忍?凭什么?我爸给我的房子,我凭什么让一个出轨的渣男住?
我没说话,顾致凡那头就软了起来,“今晚回家好不好?我妈给你做了好吃的,我们三个都没吃呢,就等你回来了。”
“我没胃口。”
“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吗?”他语气诚恳至极,“老婆,我真不知道我妈今天去找的中医是一个算命的,我妈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所以她特意为你下厨,你回来,好不好?”
说真的,如果顾致凡没有把婆婆搬出来,我压根就没打算回家。
可现在,他拿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来压我,我就是再恨他,也不能对老人没礼貌。
虽然这婚我不想继续下去了,但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对老人太没分寸。
人家做了一桌子菜,我不回去,就是摆明了要和他们闹脾气。
论闹,我闹不过他们。
回了家,一进屋,顾致凡就开始帮我拿包拿衣服。
家里的客厅中央放着折叠餐桌,上面有鱼有虾,菜已经凉了,但的确很丰盛。
我整理心情,脱鞋进了屋,婆婆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盘凉菜,热情招呼,“芯瑶啊,你可算回来了,我和你公公还有致凡都等你老长时间了!”
我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洗过手后坐到了饭桌边,婆婆特意给我拿了一碗一筷,然后,从桌子一角,递给了我一碗黑乎乎的中药。
汤水很稀,味道有些发臭。
我皱眉,咽了咽喉咙,“这是什么?”
婆婆笑脸盈盈的看着我,“快,把这个喝了,这是我从大师那里给你求的转胎丸,怕你吃不下,特意熬成了汤!快,再不喝就彻底凉了!”
转胎丸?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我将汤碗放到了桌子上,脸色不悦,“妈,我现在怀着身孕,不能乱吃东西。”
婆婆不以为然,急忙坐到一边,指着药碗说:“这怎么能是乱吃呢!我今天去大师那里给你看胎,人家大师说了,你这肚子啊,阴气重的很啊!要是想生个男娃娃,必须喝这个!”
我差点笑出声,一碗汤药就能把孩子性别给改了?
“妈,你就那么在意孩子的性别吗?”
婆婆看我一脸正经,脸色唰的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温芯瑶,我们致凡可是我们顾家的希望!他哥不争气,生了个闺女就算了,如果你肚子里再是个闺女,我肯定是不能同意的!”婆婆将身子转向一边,生起了闷气,“你要是不把这药喝了,那我改明儿就带你去堕胎!我们顾家,必须生儿子。”
放下筷子,我回头看了一眼顾致凡,意料之外的,他比平常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冷静。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也是这么想的吗?顾致凡……”
他没说话,眼里的神色,有赞同,也有否定。
我真后悔,刚刚不应该自以为是的回家。
我起身就打算走,拿起外套和包。
“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顾致凡猛力的拉我,我一躲,包里的那个红色信封就落了出来。
我弯身去捡,婆婆却先我一步拿起了信封,放在手里端祥,“这是谁给你的份子钱?这么多?”
我伸手往回要,“那是我今天上课的工资,不是份子钱。”
婆婆不信,看了看信封里的钱数,死死的握在手里,“不是份子钱?你上班能赚这么多?少骗我,你们城里人的工资都是打在卡上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这点你倒是挺明白的。
我实在不想和她理论,上前就去拿信封。
可谁知,婆婆突然在这时变了脸,指着我的鼻头就是一顿侮辱,“好你个温芯瑶,你这才结婚几天,就和我儿子玩心眼!现在整天整夜的不回家不说,还自己偷偷藏份子钱,你是想和我儿子分家吗!”她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告诉你,你们结婚的份子钱,全都得由我打理!你一分钱也别想私吞。”
我无语,我惊恐,我哭笑不得。
我第一次觉得,人生中能碰见这么奇葩的人,真是前所未有的不幸。
我看向顾致凡,说:“你能和你妈解释一下么?难道现在连我的工资也要克扣?”
顾致凡丧着脸,似乎并不愿意站在我这边。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再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我转身就要走,顾致凡突然扯住了我的左手手腕,他仔细巡视着我的手指,横眉怒目,“你的戒指呢?我送你的戒指呢?”
009 送上门的小三()
从家里跑出来,顾致凡一路跟我到小区门口。
他猛力的扯住我的手腕,狠狠甩到一边,“戒指呢?我送你的戒指哪去了?”
看着他狰狞的模样,我从兜里掏出那枚没有任何意义的钻戒,随手就扔到了身后的花丛里,一闪而过的光亮,即瞬就消失了。
我摊开手,“扔掉了,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
顾致凡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衣领,呼吸渐渐急促的同时,他的眼神越来越紧迫,“温芯瑶,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而且是被你逼疯的。
我将头撇向一边,没有任何同他争吵的兴趣。
渐渐的,他松开手,平缓了情绪。
“如果你是因为我妈算命的事生气,那我和你道歉,但是……”他抬头迎向我的眼,右手指向黑暗里的杂草从,“你为什么要扔掉戒指?我妈不过是让你喝一碗汤药,你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我不说话,眼神凝视在自己的鞋面上,心情繁重复杂。
顾致凡拿我没办法,他无奈的低吼了一声,转身朝着花丛走去,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在杂草中寻找着那枚戒指。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顾致凡,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心里有无数的问号,但答案只有一个,他出轨了,他背叛了我。
五分钟过去,他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找到了戒指,站到我身边时,满头大汗。
他抓过我的左手,空气中有零星的泥土和青草味。
他拿着满是污渍的戒指往我的无名指上戴,我缩回手,终止了这个动作。
他抬头,眉头拧成一团,“温芯瑶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其实我的意思特别简单,我就是想平平淡淡的告诉他,顾致凡,这婚我不结了。
可是,每当我做足准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总觉得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在祈求我。
他和我说,妈妈,别扔下我。
想到这里,我就没了同顾致凡诀别的勇气。
眼下,他用力拉过我的手腕,再一次将那枚戒指落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他将我揽入他的怀中,耳边低吟,“老婆,我们好好的,等搬家去了新房,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你相信我,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我听着这似真似假的甜言蜜语,心里是说不上的苦楚,我不相信,我一点都不相信。
傍晚同顾致凡分别,我去了谭霄羽家,好在不管我如何落魄,总有一个人能收留我。
谭霄羽家住在华晨别墅园区附近,距离阮北北家不过五分钟的车程。
我刚进门,她就朝我的怀里扔了一个薄薄的档案袋,双手抱怀的说:“这里面是那个小三的资料,帮你调查过了,名字叫洛雨熙,家里有点小钱,和你老公一个公司的,估计就是这么搞上的。”
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些她的照片和信息。
谭霄羽横着身子往沙发上一仰,说:“你打算怎么着?明天去他俩的公司闹?还是当面揭穿那个小三?”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以及那枚戒指,心里百般复杂。
谭霄羽看出了我的顾虑,两眼一闪,“温芯瑶,你不是要打退堂鼓吧?”
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打算为了孩子忍一忍。
“霄羽,你说顾致凡和那个女的,会不会只是玩玩而已?或许他……”
当即,我的脑门上砸过来了一个抱枕,“温芯瑶,你丫脑子被门挤了吗?他在领证当天和那个小三上床啊!你忘了吗?”
我当然没忘……
谭霄羽气急败坏,“行了,这事你先别想了,这几天我找人盯着点那个小三,一旦发现他和顾致凡走近,我们就出动!我们当众揭穿顾致凡,到时候是离婚还是打孩子,你自己做决定。”
“嗯……”
日子平静的这几天,我抽了一天上午,打算回公司取一些教学资料。
我的办公位置在行政大厅,十几个人一个大屋子,彼此用隔板间隔。
说来也是巧,我这刚回公司不到半个小时,大厅门口就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几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家长,身材是一个比一个壮硕,脸色也很难看。
一瞧就不是什么善主儿。
我收拾着教案资料,打算快些离开。
可谁知,刚抱着一摞资料往出口去,一个身穿黑色欧根纱连衣裙的肥胖妇女就挡住了我的去路,她上下打量我,尖锐的问道:“你就是温芯瑶吧?”
我点点头,但并不知道她是谁。
那女人回头招呼了身后几个同样肥胖的姐妹,然后指着我说:“找到了,这个败类找到了!”
显然,她嘴里说的“败类”,就是我。
我不清楚眼下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但身后,叽叽喳喳的突然聚集了很多同事。
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我被四五个中年大妈围在正中央,乍眼一看,对比还真是强烈。
那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大声豪气的对着大厅里的人呼喊,“来,把你们的负责人叫出来!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像你们这种诈骗性质的培训机构,还能长远多久!”
诈骗?难道是因为上次的匿名邮件?可惜那也不是诈骗啊!
我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一边挣脱她的手臂,一边解释说:“这位客户,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我们公司不存在诈骗行为。”
那女人越来越用力,整张脸油光满面的,随即抵到我面前,“好你个小婊子,自己干的好事,这么快就忘了?你打电话给我女儿说让她交额外的补习费,还说不交就不让她参加语言竞赛的活动?那可是我女儿准备了大半年的比赛啊,你说不让就不让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即刻,围着我的那几个家长开始添油加醋。
“是啊是啊!他也是这么威胁我儿子的!真是不要脸!”
我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脑子一片空白,很明显,我又一次被人陷害了。
身前,那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扬手就要打我,那面目狰狞的,恨不得马上就把我给吃了。
我一个人自然是抵挡不过她们四五个人的蛮力,条件反射的就做起了防御动作,只是正当我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办公室里的白姐就闻声走了出来。
她见我有难,立马冲上前帮我解围。
“各位家长如果是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可以去我的办公室!不要在这里妨碍正常工作,好吗?”
那几个家长不同意,其中一个放大嗓门的在大厅里呼喊,“凭什么啊!你们公司的员工威胁我们的孩子,还想要通过我们的孩子来索取额外的补习费用!这不是犯法吗?我要去告你们公司!”
白姐脸色难看的瞅了我一眼,我猛烈的摇头,企图向她证明我是清白的。
白姐拉着其中两个打头的家长就往办公室里走,语气和蔼,“几位家长去我办公室说吧!这里说话也不方便,如果各位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合理解决的!”
家长们见白姐态度诚恳,最后只得随着她进了办公室,而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硬生生的把我拖进了屋。
好像我真成了什么犯人一样!
进屋,白姐将我拉到了角落,恶狠狠的质问,“上次的邮件事件还没完,这次又搞出来诈骗!温芯瑶,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理说不清,只得摇头,“白姐,我真的不知情,”
白姐挨个给家长端茶倒水,我则像个罪人一样,时不时的接受那些人的白眼。
谈话开始,家长们纷纷拿出了我给她们孩子打电话要钱的证据,电话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钱的去向也是同一张银行卡。
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打电话的人自称是温芯瑶,然后用诈骗的方式让孩子去管家长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