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到民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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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人影,一个燕子翻身,颀长的身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从空中一掠而过,接住了徐瀚江一起落地。
眉庄从阳台上探出身形,看着那人的身手啧啧称奇,督军府中果然人才济济,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可惜那人始终在阴影里,五官一点也看不清!
她却不知道,自己居高临下,最后一缕夕阳的余光射在阳台上,将她的脸染出淡淡的金辉,纤毫毕现,脸上不但没有一丝被惊吓的惧怕,反而充满了笑谑的神情,明净清澈的黑眸被溢扬的笑意充点得闪闪发亮,灿若星辰,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耍弄得逞的样子。
徐瀚江的脸立刻黑了,说不出的羞辱沮丧恼得他狠狠咬着嘴唇。
这时阳台后面传出盛茂冉的声音:“姐,刚才这里好大的动静,又是泼水又是喊叫的,你在做什么呢?”
眉庄朗朗笑道:“看见了两只大马猴爬栏杆呢,真是稀奇!”
马……马猴?徐锦连忙拉了主子就走,生怕性子急躁的少爷当场发作,无法收拾,现在可是他们理亏啊!
徐瀚江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居然叫他马猴!这下没完了!这个丫头片子狡猾得很,和她那个娘亲一模一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在他的身旁,霍家华抬头看着阳台,眼瞳里闪过一丝捉摸的意味,熠熠地闪着光。
眉庄回了房间,就看到小弟疑惑的看着自己,她笑起来,道:“ 你刚刚搬来这里,有不少新鲜有趣的事情你还没见识呢,下回也开开眼界!”
徐瀚江仿佛是眉庄天生的敌人,两人还没见面就想着法的捉弄她,不把她弄哭了不算完,见了面就一个劲的挑衅她,污蔑她。记忆里,前身最厌恶的就是他了,而这一世,这小子果然上门来了!
她才不会对这样的人客气半分,须知越是让他得逞越是让他觉得有趣,无所顾忌只有使他吃够了苦头,才会彻底收敛。
“看戏吗?”盛小弟心想,只有戏园里才有马猴杂耍吧。
“是啊,很快就上演了,比最精彩的马戏还要好看呢!”眉庄的眼里漾出了恶作剧的笑意,这向来是她惩治人的先兆表情。
盛小弟打了个寒颤,在心里为那个倒霉的家伙祈祷。
第二天徐府里平静无波,所有人为即将到来的认亲仪式忙碌着。盛小弟跑来告诉眉庄,兴致盎然地道:“听说仪式上原本要请的戏班子给撤了,换成了欧洲来的马戏团,这可比听那些咿呀咿呀的戏曲子有趣得多了!”
眉庄看着他闪闪发光的眼神,哑然失笑,小弟在外国待得久了,马戏并不稀罕,他高兴的是可以逃离咿呀咿呀声的荼毒,问:“是你提出来的?”
“二姨太的儿子请了个变戏法的人进来,给姨娘看见了,”盛小弟不习惯称呼父亲的庶子为哥哥,道:“姨娘说戏班子都听腻了,时下的魔术杂技好看又新鲜,梁秘书长就说现在欧洲最有名的马戏团正好来华,轰动全上海,豪门大户千金都请不来的,姨娘说就要这个,让人赶紧去请了。”
眉庄不由皱了皱眉,菊娘真是什么最招摇就什么最中意,一点也不怕得罪人。她以为这是花楼,名声越响客人越多吗?自己不是怕惹事,而是菊娘这样的做法根本没有顾及子女,就这样把他们推上风口浪尖……
督军府出马,效率很快,马戏团当天下午就过来布置场景,设施,叮叮当当的犹如工地一般,原来的戏台子不用拆,倒省了一些事,幸好水湄楼确实是风水宝地,离戏台子尚远,不会被吵到。
然而次日清晨,水湄楼的所有人都被一种奇怪的声音从梦中打扰醒来。盛小弟恍然以为自己到了军营,趴到窗口一看,不由呆住了,眼前是一队队军装笔挺的士兵,正在楼下站队形!
水湄楼下的草坪被踩的乱七八糟,那些士兵亮出明晃晃的刺刀互相练习对刺,锵郎锵郎的武器对碰声不绝于耳,一道道刺刀的闪亮在水湄楼的各个窗口晃动着……
眼看水湄楼的窗口纷纷打开,为首的军官忽然狡黠一笑,士兵突然散开把住了水湄楼的各个通道入口,不许外人进入,同时,中间围成了一个大圈,竖起了几个木桩。
盛小弟定睛去看,看得清楚分明,木桩上绑了几个垂头站立的人,几个士兵拿着雪白刺目的大刀走到那些人的面前,摆好劈砍的姿势。
盛小弟忙瞪大了眼睛,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腔子,不会的,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
只见为首军官指着那几个被绑的生气的大叫了几句,而那些人纷纷哀哀求饶,脸上恐惧的表情被水湄楼的众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历历在目。然而那军官像是做了决定,命令士兵,倒数一二三,数到一时,士兵的大刀照着那些人的头颅用力劈了下来!
雪亮的刀光闪过,沉闷的几声物体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那些人颈项处血光迸发,身体立刻倒伏,人头飞落在地上,连同头颅后的木桩也被砍下半截,红淋淋的液体泼溅了一地!
“啊——”水湄楼的众人哪里看过杀人的血腥场面,齐都惊叫起来,其中间杂着女声的惊呼和倒地声!
盛小弟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此时也是慌了,立刻开门跑出,来到眉庄的房间,大叫:“姐——”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吓到了,赶紧钻被窝吧,不要泼我,说夸张,说不可思议的就算了,情节就是这样了,只图个乐!(*^__^*) 嘻嘻……
45卷二。16()
草坪上的军官正是徐锦;他听到惊叫声;就知道大功告成了,呼哨一声;躲在一边的徐瀚江走了出来。
徐瀚江清楚听见女声是从眉庄的房间传出来的;一个女孩的身影在窗口倒了下来,不由得意地想:吓不死你也去了半条命!有谁在早晨看见杀人不会被惊吓的?何况是个女孩子,肯定吓得魂都没了!哼,让你泼我;还踹我下楼!
他拍了拍徐锦的肩膀;笑道:“这次你的点子不错;这一剂猛药下的,我看那刁女要躺下好几天,最好她弟弟的认亲礼她也去不了了;哈哈!”
徐锦自得的笑起来,却被霍家华狠狠拍了一下头,“你小子蔫坏的,尽挑唆是非!”徐锦疼得脸煞白却不敢叫,心里愤愤地想:大哥你不坏,你只是喜欢看戏!
但有霍家华在,徐锦却是一点不用担心被责罚,而且除了水湄楼的人,别院的人都被挡住了,到时候眉庄姐弟说破天去,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这时,水湄楼的大门开了,一个老仆人牵着小狗蹒跚地走了出来,他一直往前,小狗在他前头轻快地跑着,似乎都没看到眼前尚未收拾的血泊。
霍家华觉得不对,派人拦住他,那条小狗却一下子跳进血泊,欢快地舔起地上的血渍,然后又跑去啃咬地上“死尸”的断颈,那颈部都是满溢的糖浆做的血渍,一咬之下,那些“死尸”都装不下去了,纷纷坐起来,从胸腔里伸出真的头,原来他们都是徐瀚江请来变戏法的,这个魔术就叫“大变人头”,算是中国戏法里一种传统的项目。
徐瀚江不以为意,反正吓唬的重头戏已经演完了,马上就要撤了,却听那老仆人道:“大少爷,我是送信来的,盛小姐写了字条给你。”
“什么小姐?不许这么叫她,那个妖女!”徐瀚江一把抢过老仆手里的纸条,纸条很长,犹如横幅一般,一行大字赫然眼前:“徐氏魔术,不同凡响,谢谢好戏,尽饱眼福!”
徐瀚江的脸顿时黑了,原先得逞的喜悦全没了,感觉自己只是个小丑,演了场极为拙劣的戏,所有的伎俩被揭穿,而对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当做看猴耍一般,赤果果地难堪起来。
他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此时水湄楼里却传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吼声,“徐瀚江,你做的好事——”一个火红的影子从楼里冲了出来。
徐瀚江抬头一见,惊吓道:“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他明明已经封路了,避免误吓到自己人的。
徐翰莉是因为马戏团的施工,怕吵,才来央求眉庄住在水湄楼的,没想到大哥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当场就昏了过去,等到眉庄把她弄醒,说明不是真的杀人,只是个戏法的时候,她还将信将疑的,谁知那条狗就把戏法赤果果的揭穿了。
“大哥你都不干正事,尽会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要告诉二娘去!”徐翰莉哭着就往冯氏的院子里跑。
徐瀚江的脸彻底的黑了,犹如锅底一般,徐锦连忙把自己缩到地里,希望他能不看见。
第三天的早晨注定是不平静的,水湄楼安宁不到一天,仆人来报,大夫人病愈了,想要见见盛小姐和茂冉少爷。
眉庄前身的记忆里,对这位大夫人印象十分模糊,应该是没见过几次面的,恐怕对菊娘母女,这位大夫人并不待见。于是只好去问菊娘关于大夫人的事。
菊娘的脸上正有些不好看,这些天她辛辛苦苦的,到头来宴席上风光出头的只有大夫人,但是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撑不了场面,大夫人病愈,最高兴的还是督军。听到眉庄问起大夫人,便冷笑一声道:“你别小瞧了这位成天待在佛堂里的太太,她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连督军都要让他三分的人物!”
原来大夫人姓霍,出身于江苏大族,是早期从海外留学回来的,为人做派都与闺阁中的女子不同,而且性格刚烈,说一不二。早年嫁过人,据说丈夫早死了,孀居在家。
徐督军一见就喜欢上了,那时他的原配去世刚满一年,他就登门求娶。
大夫人的家里贪慕徐长林手里的兵权,逼着要将她嫁给他。大夫人被催逼不过,就写了约法三章,字字句句都是扣着女则里的话,说什么既然不许她守寡,三从四德,三贞九烈她从此是一概不认了,若要娶她就答应约法三章,否则,若要她被娘家兄长逼着嫁人,不如立刻勒死了她!
徐长林哈哈一笑,当天晚上就纵马去霍家把大夫人抢了来,立刻就拜堂,说道,既然你不愿遵守封建的礼俗,那么这些结婚的繁文缛节就都免了!竟是答应了这些约法三章。大夫人强争不过,也只得认了,之后补上礼仪,正式做了徐家太太。
婚后几年,一直无所出。
徐长林年纪大了,再如何放诞不羁,对子嗣也看得极重,于是要大夫给夫人看病。谁知大夫人把药方甩到他脑门上,说道凭什么生不出儿子来就是女人的错,反正女则的规矩她是一概不认的,要看病就从你看起,回头就请了一个西洋大夫来,用枪指着督军,强迫他做检查。
徐长林差点把那大夫一枪崩了,闹得好大一场。
至此之后,徐长林是再也没在大夫人面前提子嗣两字。
眉庄听得大乐,心想这就是个巾帼式的人物啊,谁知菊娘话锋一转,道:“男人都是贪新鲜的人,再是喜欢也不能十年八年的宠着,你道督军是真的疼她到骨子里吗?大夫人如此硬气,还不是因为她的兄弟如今都得势了,借着民国的光,一个个都是开国的功勋,在江苏浙江做着大官!”
所以大夫人不用管家事,也照样是督军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物,她又是说一不二的硬气性子,连二姨太也不敢轻易招惹她,虽然在佛堂,但全家都由得她发号施令。
督军府的餐厅,仿造西洋的模式,在正中摆了一张大大的长形餐桌。天花板上锃亮的银制灯具垂下长长的水晶吊饰。大大的红丝绒窗幕拉开,玻璃窗明净透亮。眉庄恍惚还以为到了美国的住宅。
督军府的大小妾都赶来给大夫人问安,霍氏最烦这一套,没说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只把有孩子的几个妾留下吃早点。
坐在首位,一袭银色暗纹缎面长袄,胸前挂着红色珊瑚珠串的霍氏面容姣好,风韵不凡,年近四十依然肤色嫩白,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只有微翘的长长眼梢和眼下的几丝刻纹使得表情带上了几分厉色。
她对盛茂冉夸了几句,见到眉庄时微微愣了愣,道:“你和你娘倒是长得很像!”话音里带出了一丝几乎听不出来的轻蔑和讥刺,眼梢一挑,道:“听说最近水湄楼那里又是闹鬼又是变戏法的,闹腾得很,是不是这样?”
大厅里立刻静谧下来,二姨太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菊娘不敢插话,只是在后面紧张的用力捏了捏眉庄的手。
眉庄一眼看见二姨太的目光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说话时就斟酌了几分,道:“听说水湄楼尚未住过人的,姐妹兄弟想得周全,闹腾一些也多些人气。托督军和太太的福,这两天我们在那里都住得很好。”
她一句话不提徐瀚江做过了什么事情,大夫人的眼神就有了松弛,笑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