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就再见-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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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公园里的厕所洗手,可是抱着小包子很不方便,只能洗了一只再洗另外一只。最难堪的是上厕所,又要抱着小包子又要脱裤子。
原来一个人带孩子是这么累的。
那一刻,她突然理解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了。
小包子下面干爽了,又吸了些奶水,终于安静地睡着了。
赵胜楠这才抱起小包子往公车站台走去。
车上人很多,有个学生给她站了座,她说了声谢谢。
什么时候,她开始有这样的待遇了。
她又累又困,头也很痛,一上车就想睡觉。后来听到一声婴儿啼哭,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怀里的小包子睡得正香,不是她哭的,是邻座一个小婴儿哭的。
“哦哦,宝宝不哭啦……”那小婴儿的妈妈一边哄着,一边很自然地撩起衣襟喂奶。余在肠划。
刚刚给赵胜楠让座的那个中学生见状,马上走到后面去了。
赵胜楠看着那个正在哺。乳。的母亲。她的动作十分自然,没有一点别扭。
赵胜楠心想自己现在暂时做不到这样,可不知道日子久了,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
下车后,她抱着小包子去了附近一个超市。
尿不湿没有了,她要进去选购一些。
可是一看价钱。她瞬间傻眼了,尿不湿比卫生巾还贵,而且还是一项易耗品。
结婚后她就没有了收入,后来在陆家天天都是她买菜买生活用品,加上后来小包子住院,已花去了她很多钱了。
是她执着地要把住院费还给傅晨东的。
现在,她全部的钱加起来也只有几千块了,还要交房租、水电费。
怎么办?短时间内她是无法工作赚钱的。
倒是听说A市有一些托儿所,几个月大的婴儿都收的,可那些托儿所的工作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她实在不放心。
……
一手抱着小包子。一手提着两袋尿不湿回来,她累得筋疲力尽,想倒在床上睡一会儿,偏偏小包子又醒了,要喝奶。
她又给小包子喂了奶。
喂着喂着,她自己都觉得饿了。
一边是累,一边是饿。后来累占了上风,她索性躺在床上,让小包子吸着她的奶头,她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傅晨东在赵胜楠的出租屋外大力敲门,可无论他怎么敲,里面就是没有人回应。
“赵胜楠,你给我开门!”他又叫几声。
赵胜楠没有回应他,倒是小包子一直在哭。
他意识到可能是出什么事了,便果断地把门踢开。
出租屋是单间的,一进去就可以看到赵胜楠躺在床上,小包子在一旁边直哭。
这么大声的哭声她不可能听不到的,他喊了几声赵胜楠,但赵胜楠没有回应。
再一摸,发现她的头烫得很。
……
赵胜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头重脚轻,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随后就看到了傅晨东。
“你发烧得不省人事,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医生已经给你物理退烧了,不碍事了,”他说。
她冷冷地问:“我女儿呢?”
傅晨东去外面叫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孩子进来了。
傅晨东坐在她床前,眼里全是期盼:“这是我请来的金牌保姆,很会带孩子,阿楠,你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好吗?”
赵胜楠一听,马上就生气了:”谁让你给我女儿请保姆了?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把孩子还给我!”
那保姆请示性地看了傅晨东一眼,傅晨东点点头,保姆就把小包子还给了赵胜楠。
小包子一到赵胜楠怀里就哇哇地哭,赵胜楠心想一定是饿了,便转了个身,撩开衣襟给小包子喂奶。
小包子一触到奶头,便迫不及待地吸吮了起来。
可是是吸了一下,小包子又哭了,像是急的。
“宝贝乖,宝贝慢慢吃好吗?”她哄着,再把。乳。头塞小包子嘴里时,小包子却把头避开了,坚决不吃。
赵胜楠急了,再塞,可小包子就是不吸,还哇哇大哭。
那保姆看在眼里,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奶水不足啊?”
赵胜楠用力地挤了一下,才发现奶水又稀又少,小包子吃不过瘾当然要哭了。
“怎么办?昨天还很充足的,”赵胜楠说。
“你如果是休息不好,或者饮食不好就会出现这种奶水不足的情况,哦,跟心情也有很大关系,一般焦虑的产妇是没有奶的,”保姆说。
可不是,她这两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就昨天早上吃了一笼包子,中午到晚上没吃。
不是不想吃,而是小包子总是哭,她忙得没时间做饭。
带孩子就是这么累的。
怎么办?
小包子还在哇哇地哭着,赵胜楠决定先去买罐奶粉。
她抱着小包子正要走,傅晨东又将她拦下了:“你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
他高大的身体拦在她面前,似乎也有些生气了:“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昨晚发高烧都晕迷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很可能已烧成了傻子,还有小包子,你替她考虑过没有?她还这么小,正是需要精心照础的时候,万一有什么差池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保姆也在一边搭讪:“是啊姑娘,小孩子的事可大可小,感冒一下都可能造成肺炎的,你可千万要照顾好了,有些婴儿时染上的病是要带一辈子的,尤其是发烧。”
赵胜楠顿了顿,随后冷冷地说:“不用你们管!”
她抱起小包子就走!
傅晨东也生气了:“赵胜楠,我真不知道你在倔强什么?你恨我可以,可你凡事都要量力而行!”
她也火了:“我早就说了,就算是我死了,那也跟你没关系!”
她抱着小包子出了院,傅晨东跟在后面。
他现在也是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吵了架的夫妻。
“你别再跟着我了行吗?”她问。
“不行!省得你再晕倒了!”他也在生着气。
算了,他要跟就跟吧。
赵胜楠抱着小包子打的回到出租屋附近的超市。
里面整整两排货架都是卖奶粉的,有国产的,有美国产的,有澳州的,她实在不知道要买哪一种。
最后还是挑了国产的,因为便宜,因为她确实没有什么钱了,她记得小时候对面有一户邻居抱养了一个女儿,天天喂粥水米糊,一样是长得白白胖胖的,所以小包子也不用这么娇气。
“你就给女儿喝这种吗?”傅晨东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
“不关你的事!”她冷冷地说。
傅晨东拿了一瓶澳州产的羊奶粉:“买这个吧,听说羊奶好吸收。”
她看了下上面贴的价格标签:400块。
“不要,中国人就要喝中国牛下的奶,外国人才喝外国牛下的奶!”
“……”傅晨东发现,她生起气来也一样可爱。
他自顾地挑了两罐羊奶,跟着她去付钱。
付钱时,她要一手抱小包子,一手掏钱包,他说:“我帮你抱着小包子吧?”
“不需要!”又是冷冷的回答。
到了家里,她发现出租屋的门锁换了,她生气地看着傅晨东。
他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原来那只锁被我踢坏了,所以让人重新装了一只。”
她接过钥匙开了门,接着冷冷地看着他:“你别再跟进来了。”
“好,我不跟进来,但这两罐羊奶粉你拿进去!”他把奶粉递给她。
“不要!”
“行,那你先进去吧,”很意外地,他居然不坚持了。
赵胜楠进了屋,又把门关好。
头仍然很疼,她把小包子放到床上,接着强撑起身体去烧开水。
才接了一壶水,一转身又看到了傅晨东。
那两罐羊奶粉也被他放在桌子旁边了。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
他扬了扬手中的钥匙:“锁是我换的,所以钥匙也留了一把。”
“出去!”
“阿楠,你先休息,让我来替你做饭,或者你抱着小包子去我家吃,我已经让保姆住到家里来了,就等着你跟我回去!”
赵胜楠气得话都讲不出来了,她索性就把手里那壶开水朝他泼了过去!
也幸好是没有烧开的,不然一定把傅晨东烫成熟鸡了。
“你这女人……你……”傅晨东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水,也是愤怒了:“赵胜楠,你究竟想怎么样?”
“从我家里滚出去,以后别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好,我走!”他也是气极了,果然开了门出去了。
赵胜楠马上走到门边把门反锁起来,回头一看桌上那两罐羊奶粉,她拿起来一并扔了出去,再把门反锁起来。
回到床边,她呆呆地坐着,很想放声哭一场。
眼泪才出来,可小包子醒了,又是一阵大哭,这回是拉了便便。
又是一通手忙脚乱,也忘记要哭了……
门外,傅晨东听着里面婴儿的啼哭声,他拿出一根烟,默默地抽起来。
究竟要怎么样,赵胜楠这倔强的女人才肯跟他走?
……
赵胜楠是在第三天收到法院的传票的。
看到传票的那一刻,她差点要气炸了。
傅晨东,太过份了!
她忍着气,回去先喂饱小包子,又给小包子换了一条新的尿不湿,接着就抱着小包子出门。
她直接去了恒远集团。
差不多一年没回恒远了,但好在门口还是小梁在值班,小梁看见赵胜楠很兴奋:“小赵,你……”
怎么抱着个孩子就来了?
蓬头垢面,衣着随便,面色憔悴,还抱着个孩子……她究竟是被卖到山区里生孩子了还是真的嫁给陆警官了?
赵胜楠完全没有理会小梁,径直就进了恒远大厦。
大厦里面,新来的前台不认得她,很快就将她拦下了:“大姐,你找谁呀?”
“我找傅晨东!”
“傅总?他认识你吗?”
“我是他女儿的妈!”
“……”前台正想说,生了私生子也不要来公司里闹事啊。
但赵胜楠却已经轻车熟路走到了电梯前,看样子她对恒远非常熟悉,甚至……连总裁专用电梯的密码她都知道。
赵胜楠上了三十层。
总裁办外面的秘书已经不是琳达了,换了另外一个年轻的秘书,秘书看到赵胜楠很是诧异,好在陈乔也在。
陈乔把小秘书给挡回去了。
赵胜楠推开傅晨东办公室的门。
傅晨东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到赵胜楠进来,他显然并不怎么感到意外。
“阿楠,你来了?”
赵胜楠抱着小包子走到她跟前,将那张法院传票往他桌上狠狠一拍:“傅晨东,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写得很清楚啊,我,要争取女儿的抚养权!”
“凭什么?”
“凭我是她的亲爸!”他说得很平静。
“傅晨东,你说小包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她不是你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赵胜楠气愤地说道。
“阿楠,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经让人抽取了小包子的NAD样本,她是不是我女儿,两天后就可以知道真假了,”傅晨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阿楠,请你接受这个现实。”
“你抽NDA干什么?”
“作为打官司的凭证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确定你能打赢这场官司?”
“我确定,我会选最好的律师,法院也会根据我们的经济能力来决定由谁来抚养小包子,你说,法院会把小包子判给有实力的我,还是判给没有工作能力,靠租房子住的你呢?”
“你……好,傅晨东,你够狠……”
“阿楠,我不想这样,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允许我照顾小包子,我们之间不必走到这一步,你带着小包子回到我身边,我会照顾你们一生一世,从此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你作梦!你不就是想利用小包子把我绑你身边吗?你是把小包子当成什么?一个工具?一种威胁的手段?哦我忘了,傅总的手段从来都是这样的,把别人最看重的东西当成利用工具,好达到你龌龊的目的!”
他看着她,心如刀割!
赵胜楠恨恨地看着他:“你不是要上法院吗?好,我就要看看法院会怎么审判!”
她抱着小包子离开办公室。
出门时,她感到头一阵眩晕。
是阳光太晃眼,还是身体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