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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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枫倔强和永不言弃的性格在这次就体现出来。模特公司的训练强度大,尤其是初枫这种新手,要学的东西太多,往往早晨六点多就从家里出门,凌晨才能回来,而且实习期间的工资也低的可怜。
训练强度大到让许多女孩子哭出来,在t台上走一天,脚都肿的没法穿鞋。初枫咬牙忍着,但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还是让他的身体吃不消。
有一次拍外景,早上初枫从家里出门就觉得嗓子很疼,他有预感自己要感冒,早几天开始就每日冲一袋感冒冲剂顶着,到了今天终于爆发。
已经是寒冬,模特们却还要穿着薄薄的衣服,在摄像机前微笑走动。初枫头昏昏沉沉的,手脚冰凉,他强撑着完成一天的任务,心想没关系,明天就是休息日,可以休息一天,就算病倒也没关系。
他不想请假,不想被公司辞退。只要能离高崇近一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用药剂强压下去的感冒症状在今天爆发出来,当初枫头痛欲裂的乘车摸索着回家时,刚一进门,他就冲到厕所吐了起来。初枫一天都没吃东西,所以只能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初枫想喝点热水。然而家里没人给他做水,水壶都干了,别说热水了,连凉白开都没有。
初枫腿软的发抖,他慢慢走回卧室,躺到床上,像是冬眠的动物一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蜷缩起来。
初枫觉得好冷啊,牙齿都在打颤。好久没有生病了,身边没人照顾的感觉,真的是好寂寞。
他想打电话给高崇家,告诉高崇自己不去他们家吃饭了。但他连爬起来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疲惫,初枫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只温热而干燥的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初枫的脖子和脸颊。
“哎呀,他发烧了。”
初枫听出是高崇的声音。他对另外一个人说:“我带他去医院吧。”
“用体温计给他量量体温,让小初先喝口水再去,哎!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是高妈妈。
初枫把头埋到被子里,眼角都有些湿润。他不希望高崇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虽然他很想搂住高崇放声大哭,想让高崇摸摸自己的头,再用那双手摸摸自己的脸。
高崇回家倒了杯水,从被子里把初枫挖出来,然后喂他喝了几口。
初枫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扁桃体肿//大,喝口水都痛得厉害,好像生生从咽喉间一条细缝挤出空间,疼得初枫一直在抖。
高崇用手顺他的背,温热的水让初枫感觉好多了,高崇给初枫披上厚厚的羽绒服,高妈妈帮他穿鞋。
“行了妈,我带初枫去医院看看。可能要输液,挺晚的了,你就别等我了,早点睡。”
高妈妈不停点头,口中说:
“小心点啊,要不你背着小初吧,我看他烧得站不起来了。”
他烧到四十多度,人像是要沸腾了一样,腿软的只比面条强一些。
高崇‘嗯’的一声,把初枫背到身上。
身上的人显得格外温顺。初枫个子很高,尽管瘦,背着也不轻松,高崇气喘吁吁,脸前都是白色的烟雾,他腾不出手摸初枫的脸,只好跟初枫不停说话:
“兄弟,你睡着了吗?”
初枫闭上眼睛,头晕目眩,嘶哑着回答:
“快了。”
“你别睡啊。”高崇絮絮叨叨,格外啰嗦,“一会儿打辆车,你到车里再睡。太冷了,我怕你再着凉。我就跟你说让你好好休息,仔细照顾自己,你非不听,那公司真不适合你,大冬天让人……”
后面的话初枫都没听到,因为他睡着了。
高崇听他没有反应,叹了口气,带初枫到了医院后,等一切安顿好,把初枫放到病椅上输液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事情了。
即使是晚上,医院还是有很多人,高崇坐在初枫身边,看着他被烧得通红的脸,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看他烧得是不是更厉害了。
高崇一伸手,初枫就睁开眼,下了高崇一跳。初枫的眼里好像有一层水膜,湿润的看着高崇,过了一会儿抬手就搂高崇的脖子。
高崇怕着他动输液的手,也不敢反抗,惊讶地问:“怎么啦?”
初枫用力往下压他,很快两条腿也缠住高崇,他的身体火热而柔软,弄得高崇都有些愣了。
“我……好冷……”初枫牙齿打颤的说,“你……能不能……抱抱我……哥……”
第108章 副cp,完()
第一百零七章
医院给病人用的椅子还是那种矮矮的不锈钢椅,很不贴心,冬天坐在上面非常冷。唯二的两个好处大概就是方便清洗、不至于像其他椅子那样容易坏吧。
高崇看初枫冷的嘴唇都有些发紫,想了想,就把他抱起来,让初枫坐在自己的腿上。
两个男人,这样亲昵的姿势有些不太合适。但高崇也顾不了这么多,更何况,来医院都是来看病的人,谁会管其他人到底是用什么姿势输液的呢?大概会以为他们是兄弟俩,而且感情不错吧。
高崇打开保温杯,给初枫倒了杯热水。他慢慢喝了两盖水,热水入腹,初枫就不在哆嗦,安心把头埋到高崇的肩窝处,没输液的手搂在他脖子上。
初枫个子很高,这样蜷缩着看起来都觉得不舒服,高崇几次帮他调试姿势,初枫格外温顺,任由他挪动自己的胳膊和腿,乖成这幅样子。
高崇看着初枫微微闭合的眼,又劝道:
“那公司真是不心疼你们模特,那么累,也不让请假。再这样下去,多好的小伙都得趴下去,你身体怎么熬得住?说真的,不然找个别的工作,不求赚多少钱,但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初枫摇摇头:“……我就要在你身边。”
“也不是没有其他方式,再尝试尝试别的公司。”高崇顿了顿,“更何况,我还不一定能留校呢。”
现在的大学讲师都要求博士学位。日后的事情不好说,要想留校,需要有博导的大力支持。高崇的工作能力很强,却也不敢把话说绝了。
毕竟放眼望去,高崇所就读的这所大学,所有讲师清一色都有出国留学经历。高崇在本科、研究生阶段都有出国交流的机会,可顾及母亲的病情,一直没敢去,于是留校就更危险了。
初枫听他这话,有点着急,问:“为什么?……我不信,你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放弃吗?”
“你就姑且这么觉得吧。”
“……”初枫又急了,“你不能这样。”
高崇就觉得特别好玩,说:“不能哪样?你说你这么大个子,还跟我这样,真是逗。你马上都要毕业了,依赖心能不能不这么重?为什么非要在我学校附近找工作?”
初枫给他说的面红耳赤,嗓子都哑了:“……又不是我想长这么高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长这么高?”
“没有啊。”高崇说,“不是挺好的嘛。男孩子这样多好。”
“……那你就喜欢高个子的女人?还是什么其他类型的?”
“女生啊,女生还是矮一点好,小鸟依人的……”
初枫闭上眼睛,说不定是因为生病,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
又有一次很好的出国交流机会摆在高崇面前,待遇好到让高崇心动不已,却也踟蹰不敢向前。
像他这样的平凡人,家里有个病人,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什么都要钱。高崇还是学生,不能全心全意的出去赚钱,遇到事情显得底气不足,唯一的心愿就是多攒点钱,以后好给妈妈治病。
为了治疗高妈妈的病,前前后后也花去了不少钱了,高妈妈曾经调侃的跟高崇说:
“……我的心脏里,安装了一辆宝马啊!”
这话说得并不夸张,高妈妈的心脏花的钱,价值其实已经超过了一辆宝马。
高崇担忧的就是妈妈日后的手术治疗费。她年纪大了,如果要做换心手术,就要抓紧时间,时间越拖越不好。
现在没到要换心的地步,可也要早点准备钱。
高崇年纪轻轻,就格外让人放心,就是有些急躁,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像个小炮仗似的。这都是给高妈妈的病逼出来的吧。
高崇这次交换的有关资料不知道怎么让高妈妈看见了。当天高崇回家后,高妈妈有史以来第一次跟他发脾气,把高崇都给弄懵了。
“我一直觉得你有上进心,没想到你这么糊涂。学校都是怎么教育你的?”高妈妈激动地说,“好的学校,应该教学生往外走。心往外走,要出去看看啊,这么好的大学,怎么教出你这个扭扭捏捏、裹足不前的学生来了?”
高崇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来不会和母亲顶嘴,只好这样听着她骂。
“你跟我说你想留校。可你现在这样,怎么留校?”高妈妈闲在家里,为了儿子的前途,了解的东西比高崇还要清楚,“人家会要你吗?就你这样,哪里都没去过,没见识的一个小小小小……小学生!怎么去给别人当老师?怎么教育其他孩子的世界观?”
高妈妈说话说得太激动,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是个再温柔不过的女人,几乎没大声和高崇说过话,突然这样大声斥责,弄得高崇也流下泪来,跪在高妈妈面前。
他用手搂住高妈妈的腰,头埋在母亲的腿上:
“……妈……我不能走……你只有我……你只有我啊……”
孩子是父母手中牵着线的雏鸟。总有一天,为了让他们展翅高飞,父母要选择将手中的线剪断。
高妈妈摸着儿子的头,道:
“哭什么?傻儿子……哭什么……”
自己却已泪流满面。
“都是妈妈拖累了你……”
高崇突然情绪激动的反驳。没有高妈妈,高崇哪里有机会读书读到现在呢?
“你去吧。”高妈妈声音温柔,怜爱的说,“家里有我和小初呢……,只是出国,又不是不回来。我听人家说,现在网上可以视频。回头让小初教教我。儿子,妈妈一直都为你骄傲,我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开心,妈妈就不开心。你的理想,能够实现,妈妈才不会觉得我是你的拖累。”
高崇很久没有哭过了。他是家里的支柱,是初枫的哥哥,如果高崇不够坚强,那么家里就会不稳定,他不能让母亲不安心养病。
高崇喜欢用钱来让母亲安心,而自己常常囊中羞涩,大学时从不出去跟人聚会,因为他口袋里没有钱。
今天像是突然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地方。高崇太累了,他没有可以停下的借口,母亲的病像是钢铁一样在他耳边铿锵有力的提醒着,让高崇不敢停顿。
他也想出去看看。
可不敢把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初枫。初枫自己本人还是个小孩子,还需要照顾。
然而高妈妈下定决心,一定要高崇离开,甚至用停药来威胁他,弄得高崇十分为难,有段时间都不敢回家,只好到初枫家里睡觉。
“……哥,”初枫和高崇挤在一张床,心脏跳得厉害,他有一种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宁,“……你就放心去吧。我公司那边虽然忙,可也只是训练时期。刚出道时也不怎么到处跑,毕竟是新人,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过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
高崇闷闷地:“我怎么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你是不放心把妈交给我吧?”初枫有点生气了,说,“你的妈妈,难道不是我的妈妈吗?……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不会比你少的。”
高崇叹了口气。让他把母亲交给谁,其实都不放心。初枫已经是他最放心最想拜托的人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知根知底。高崇就是怕高妈妈这精细无比的病,突然遇到变故,初枫应付不来。
“你才比我大几岁?”初枫说,“我也会……长大的。你别总把我当小孩看。”
高崇顿了顿,说:“我要是真的……万一真出国,有什么事情,你无法决定的,告诉我。”
初枫点点头。
高崇去交流时,在海关安检口,直接洒泪机场,高妈妈倒显得很淡定。旁边有一对儿父子,儿子拥抱着父亲,哽咽的不能自制,用英语说:
“我爱你,爸爸,你一定要知道这一点。”
父亲眼含泪水,强忍着用英文回答:
“成为一个男人,儿子。”
这话翻译过来好像挺僵硬,文化的诧异就在这里。其实现场听还是非常动人的。高妈妈现在大概就是充当那样一位父亲的角色,她用自己柔弱的臂膀,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羽翼丰满的儿子赶出巢穴,让他去经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