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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红楼之风景旧曾谙-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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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移情易性的杂说戏文怎样的行事,自也不必我多说。”

    谢楷就应一个“是”,低了头坐着,人也恹恹的。章回见了,推他一把,笑道:“瞧你,又装模作样来了。谢兄吩咐的还不都是好话,你搬出这张脸,可不是没良心的?快斟一杯酒来,敬上运枢兄,感谢兄长的教导之恩。”

    他既说了这话,谢楷自然承情,忙照着向他哥哥敬酒。谢极也省得他心意,脸上就微微露出笑样儿,受了自己兄弟的酒,然后方向贾琏、洪大笑道:“教你们看笑话。只怪我见着这魔星就拦不住话,扰了大伙儿吃酒的兴头。就敬一大杯,当是我与大伙儿赔罪。”说着拿大碗自斟了一碗,团团敬过后一口饮尽。众人也忙都起身与他喝了,又拣那新上来的几样热菜过口,并说些京里扬州两地的闲话趣闻来凑兴。

    一时就说到范桃生。谢楷道:“听舅父跟他言语,早就奏本请辞,只是上意让过了今年新春的朝贺再行离京。他去年断断续续病了一冬,虽不甚重,但年纪摆在那儿,到底看着让人揪心。请辞能得准,这也是个要紧缘故。不想他卸了任,多少心事也一并卸下,整个人都开阔起来。再有广陵书院这边许多的文友故交,著书行世,越发舒畅轻健了。”

    洪大问:“范大人似乎也不过六十有余,怎么一早倒请辞了?几十年的朝廷栋梁,就偶然疲病,把职司责任分散些也就是了,到底还有许多后生辈要带携呢。”

    谢楷笑道:“无官一身轻。做老了朝臣的,谁不想有个清闲?舅父就常说田居之乐,山水怡情。范大人同样一派文士品格,自然是要跳出碌碌来的。”一句话说完,突然瞥见谢极,忙又续道:“这也是范大人的年纪,且一辈子为朝廷操劳。像我们这等青春精神的,正该为国效力,再没有推脱躲懒的道理。”

    这一句话出,章回、洪大、贾琏都笑了。谢极也忍不住抬了嘴角,笑骂一句:“你知道这道理就好。”然后向几人说:“范大人任的这通政司,确实职当紧要,上承下达,容不得一点点的错。范大人年纪上去,精神头渐短,为怕误了君上与朝廷大事于是请辞,这也是有的。也正是范大人一辈子的小心谨严,才必定坚辞官位,这样的为国尽心,堪称朝臣典范。”

    众人听了纷纷称是。贾琏道:“我倒听到议论说,上意曾命范大人兼领詹事府詹事一职,范大人辞了,过了几日便上本说老病,只是皇上不许。后来范大人又辞了几次,直到去冬方才应准了。”

    谢楷就好奇,忙问:“有这样事?却是个好差,比他那通政使可轻省多了。只是当今虽有数位皇子,未曾听见立储。如今新置詹事,莫非是要坐定千秋业了?”

    贾琏摇头,他自己也不过道听途说,平时一众王孙公子多的纨绔嬉闹,这样正经朝廷大事反倒不甚了了。再有就是京城里无论门阀市井,平素都最爱这些闲谈猜议,纵有什么传言,实在算不得数。谢楷又问了几句,不得要领,这才作罢,只是神色不免悻悻。

    这边章回就笑起来,说:“天家事体,自有天家做主。我们闲扯就罢了,难道谁还真费那脑筋?不如吃酒取乐,顺道启庄也把那个‘海神庙’的故事细说一遍。你也莫要说‘未见全本’的话,能得你一声赞,就只几个片段也必定有趣的。还那唱词,不管是成曲成折的还是一鳞半爪的,怕也该都记熟了——还不快快唱出来,叫我们先听为快。”

    谢楷道:“照你这样说,合着我就是个看场子说书取乐的么?”到底不曾推辞。于是几人有说有笑,推杯换盏,直到日落放散。章回跟谢楷、谢极约了改日往府上拜见顾冲,这边洪大也跟贾琏约了商议两家协作的时日并主要几个经手的人;都说定了,五人方分成三拨各自回府。贾琏就和章回一道坐了车往盐政府去。

    不想才到盐政府门上,早有人等着他两个。分作两拨:一拨是林如海的小厮,名唤林轲的,说林如海的话,让回表少爷家来后立时往他泊月堂去一趟;另一拨则是贾琏自京里带的人,旁边还站着一个旺儿——却是带着荣府的家信从京城赶来的。贾琏不知出什么要紧的事情,忙请章回代为向林如海问安,自己带着从人急急忙忙回松风苑去了。要问这荣府的家信里说了什么,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终于写到了惯例的内容——红楼梦同人诶,不跟朝廷皇帝储位夺嫡扯上些关系,简直不科学!所以拐弯抹角就开始来这一段啦!大家请做好被狗血俗烂剧情刷刷刷的准备……

    至于担心的人物关系问题,这个,眉毛实在有点纠结。毕竟人曹雪芹当年也木有随书附赠一个人物关系表,也木有一个标准的人物关系表范例……好吧,尽量想办法画一个出来吧。

    顺便,本章里头,这个范桃生就是个酱油,不算啥关键人物。

第56章 第廿四回上() 
上回说到贾琏、章回与洪大、谢极谢楷兄弟吃酒毕,回到盐政府;结果门上有人相候,见两人回,立时就禀了事情,一拨一个拉了他们去。

    先说贾琏,他见到是旺儿,荣国府里头紧跟着他与王熙凤夫妇的,正是心腹,千里迢迢带了书信赶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忙叫了回松风苑房里,一边问来意,一边拆了信细看。旺儿就说:“咱家里倒没大事,却是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没了,珍大爷、珍大奶奶正恼着呢,满家上下都为伤心。”

    贾琏闻言吃了一惊,忙问:“她这病虽也久,但上年请的张太医不是说了,只冬天无事,捱过了春分就好。我出门前也没听见说不对,怎的突然就没了?”说着就忘手里家书看去。

    这一封信却是凤姐口述、身边跟的没留头的小厮彩明书写。文字粗浅,要在说得明白,讲了秦可卿亡逝时辰、宁府拟定的丧仪章程诸事。贾琏度算日期、比对行程,当时自己送林黛玉南下一行也只到平安州境内,距如今有小半月。又言贾珍为秦氏后事极尽其力,旁的热闹且不用说,为了灵幢经榜上好看、执事排场,索性与贾蓉捐了个前程;就在书信写成前一日,方与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致了意,现补了五品龙禁尉。凤姐在信里说道:“今日方接到你书,林姑父病转安好,老太太总算宽了这一桩的心。东府这般大事,家里也少人照应,外头也总得有个正经的人出面操心。若到扬州,姑父处果无烦难,望度情势回转,家来宽慰老人,也为父母亲长分劳。”

    贾琏想此刻荣府,贾珠早已没了,下面的宝玉、贾环、贾琮等都还小,贾兰更小,且又低了一辈,贾赦、贾政之下再无旁人,如此果然叫人看着不像。且扬州这边林如海身体渐安,盐政府上下尽心用命,自己就留下也效不着什么力。再有就是贾敏产业诸事,今日也已经与洪大商议定了主意,至于后头详细操办,自有一众管事去做,原不用自己亲力亲为、亲眼盯紧。这样盘算,倒合该如凤姐儿家书上所说,度情势回转京城。

    贾琏既然打定了这主意,就吩咐兴儿、昭儿先将东西收拾起来,等自己明日跟林如海说明,后一两日再走时也不致匆忙。他又问了旺儿自己家中情况,凤姐、平儿等安好,这才定心,招呼众人各自睡去。

    再来说章回这边。林如海的小厮林轲候在大门上,传话说叫章回回府后,无论早晚,先往他那边去一趟。章回自不敢怠慢,赶紧同林轲往泊月堂去。待到泊月堂,果然林如海尚未歇下,就在窗子前书案上铺了一大张纸,握了笔随手抹画。听见章回来,林如海丢下笔,就向他笑道:“来了?”

    章回忙应了,先道一句晚归谢罪,然后就上前劝林如海:“伯父并未全好呢,正该休息保养。晚上弄这些费精神思量的东西,明天关爷爷怕又要数落一车的话。”

    林如海大笑道:“他说就说,难道我还怕了不成?”带着章回到屋里坐下,问他道:“你这两日外头忙什么?可有什么我能使力的?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想自己做事,但有一二捷径能事半功倍,也没有舍弃不用的道理。”

    章回笑道:“伯父照应,怎肯舍弃。实是小事,自家就应付得过来,这才没来搅扰伯父。再者,这次是替我外祖的本家做事,在扬州他们原是地主,寻的铺子也为了支应他们家生意,自然该要他们多费心才是。”

    林如海听了点头道:“这话也对。我也听过你外祖父与他洪氏本家的事。不恭敬地说,前人确有不堪,洪家当年算是处置有据;只是罪不及妻儿,对后头子孙照应得就不够经心了。幸而你外祖父刚强,守着本心道义,勤恳好学,踏踏实实立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于己于人于世都有功,真正叫人敬服,也不愧是仪真洪家的子孙。前些日洪蘼探病来时还说,就他与关梦柯合刊《本草汇要》一桩,前人多少不是,也都弥补过来了;不想他还战兢惶恐,低着声求到跟前,只想让父母回归祖坟,依在宗族翳下。如今事谐,还同一家,他这边就算是本支,也该要同常州的这一脉多亲近——寻常亲戚间尚要守望相扶,更何况同姓骨肉、一脉至亲?”

    章回道:“正是这个道理。我外祖父交代表兄的也是差不多的话。所以这次叔外祖的计议,为族中增加几样产业,表兄也分外效力。我虽不懂,但给表兄打个下手,多少帮到些忙,自己也才安心。”

    林如海点头。他肚里自然是知道洪大、章回表兄弟几日都忙的什么,也听关梦柯感叹过洪家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不过两三句没实用的话、一番早该做的处置,就把洪艽祖孙都哄住,尽心竭力,替他置办下好出息的产业,还要帮他安排管事、教导经营之法;而洪氏本家统共不过拿出千把两银子,面子里子实惠俱得了——真真诗礼读书的大家,算计起来比生意人更精明。只是洪蘼等所行都是正道,也没有亏待了洪大等人什么,林如海这才不接关梦柯的话头。但他也不免存心,要探一探这边心思。此刻听到章回言语,益发觉着赤诚坦荡,脸上笑容也益发多起来。于是说:“如此正好。对了,我叫你来,原是另有一件事情。我经这一病,多有感触,特别你这一向在跟前,叫我一发觉得亲人可贵。想到少年时与你父一道吃住玩耍,种种仿佛就在眼前,更是思念得厉害。如今我病是渐渐好起来,这念想反倒更深更切了。只是关先生认定我这一两月间不可到处跑动,我就想既然你在跟前,不如索性把你父母也一道请来;扬州又是你母亲的本家祖籍,也可当顺道儿省亲了。今天下午我已经写了信命人火速送去,不出一两天就该有回音。我这边告诉你,省得他们突然来了,倒把你给平白地吓上一吓。”

    章回听了欢喜道:“父亲母亲要来?真是天大欢喜,再好不过了。”一抬头,见林如海笑微微看着自己,才省得自己儿女态了,脸上一赧,随即道:“侄儿年少孟浪,这些日来有做的不到处,只求伯父在父亲母亲面前还帮忙遮掩则个。”

    林如海见惯他老成,难得犯一次呆,早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个老实小子、好个温敦君子,这就先来求告串供打马虎眼么?看把你给伶俐的。”接着又安慰一句,道:“你宽心。自家人还不晓得自家情形?父母亲子,就有什么,还怕现落在他们手心眼底?”

    章回闻言也笑,转头去寻了茶壶茶盏并温的茶水,给林如海倒了茶来喝。林如海笑着喝毕,方说:“其实我也是想到下月初七,洪蘼的小孙女儿出阁,你外祖父就不来,你舅舅他们也必定要来的。你又去过了洪家,洪蘼指定要往常州你家寄帖子。他既递了帖子,多少年头一遭亲戚联络,你父母再没有不到的道理。于是我这边书信去,不过叫他们早动身两天,不算只为一己私心就劳动他们炎天暑热地满世界赶,所以我这里也安心了。”

    章回笑道:“就是没这一档子,伯父相招,父亲也再没有不来的。别的不说,只看近来两三日一封书信,也都是问伯父平安。母亲那里也问表妹安好。”

    林如海听他最末捎带的一句,不禁就笑起来,说道:“你母亲确是周到。前日送来的那套描金彩漆嵌螺钿的香奁,又精巧又别致,玉儿喜欢得什么似的,直叫我必定要多谢上婶娘呢。”见章回低了头不答,林如海又续道:“你妹妹家来,我自然欢喜。只是可怜她少小丧母,家里又没个女性的亲长,今番回来,怕也只能跟我拘在家里。所以信上我特意请你母亲来,一则我该当面谢过,二则也是一点私心,到时还要烦劳她,带了你妹妹往各家去。”

    章回听了,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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