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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大明小婢-第131部分

小说: 大明小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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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不管了。

    广仁也是生性仁厚,不愿意说大房的是非,但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大房目前不仅失势,而且亲爹极不靠谱,若是真有意与如瑶结秦晋之好,只怕对薛语的前途有害无益。

    薛语不仅失笑,“见都没见过,你就替我考虑选个好泰山了,我只是想以琴会友,还并不敢有此绮思呢。”

    “那倒是无妨,我现在就去请来如瑶妹妹,我们在前面亭台赏景论琴,又轩敞又风雅,岂不是人间乐事?”

    薛语暗暗赞叹广仁设想周到:他作为兄长在场,就避免了私会之嫌,又在四面见光的水边小亭里,完全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广仁说着就离开了,薛语一人坐在亭中,独自品尝小厮斟来的香茗,临水看石,晨风轻拂,实在是别有一番惬意。

    他眯起眼,似乎极为放松,心中却是思绪飞快:东厂和锦衣卫的竞争,这个月就要有个结果,谁能抢先查清案情,谁就将是皇帝最信赖的心腹。

    而皇帝最关心的,就是这只红笺提到的神秘木盒。

    世上存在这只木盒,里面藏着建文帝的讯息,这个消息是他故意让红笺招供出来,让皇帝得以知晓。

    这是个香饵,能吊着皇帝的胃口,赋予他更大的权力去查案,而他本人,也对这个诱饵志在必得。

    父亲在赴死前曾经跟他提过这个木盒——能让朱棣死无葬身之地!但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却让人明显感觉到其中大有隐情。

    这个木盒,由张家保存着,归为了张夫人的嫁妆,却被如郡抢先一步拿到手……

    如郡,他心中默默念着伊人的闺名,心头一阵迷惘——并非是痛恨,也不是爱恋,而是一种隐秘的钝痛。

    他与她,终究是无法相爱相守,而是彼此猜忌,渐行渐远。

    他心头郁结,只觉得日光透过水波反射出粼粼金光,双眼有些刺痛,薛语黯然闭目,鼻端漂浮的茶香,此时也失去了况味。

    远处传来人声笑语,似乎有多人的脚步声走近,他缓缓睁眼,一眼瞥见迎面而来的一男三女,顿时身上一震!

    只见广仁当先而来,身后跟随的是一名妙龄少女,着浅蔷色遍地缠枝纹绸袄,下边暗银刺绣月华裙,纤腰盈盈,沉静而婉约——她身后跟着的两女丫鬟打扮,正捧着一具焦尾古琴,其中一人竟然是……如郡!

    薛语睁大了眼,死死盯住了她的倩影,目光专注仿佛贪婪,却是又欣喜又震惊:她不是在庄子上吗,怎么突然回了侯府?

    ****

    “这人眼光直勾勾的,好吓人……”

    碧荷在小声嘀咕着,“他该不会对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小古车嘴角微微扯动——她倒是心知肚明,景语直勾勾盯着的人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如瑶。

    乍然撞见,她也是颇为惊奇,不过想起之前广仁说的“考前寄住在侯府的年轻举人”,她眉头深蹙,感觉分外棘手。

    景语竟然也住到了侯府,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二百三十章 前尘() 
景语目光灼灼,牢牢盯住了小古每一个神情,见她皱眉,心中不知怎的,更添了几分苦涩,却终于回过神来,彼此见礼认识。

    薛语为人温文儒雅,谈吐又是风趣诙谐,倒是很快就跟如瑶相谈甚欢,两人就琴道九音的“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谈得热络。薛语邀请如瑶弹奏一曲。如瑶大方答应了。

    琴声响起,却是《十面埋伏》的铮铮之音,激昂宛如金石错裂,沙场鏖战。随即琴音转为悲怆决绝,顿时显示出英雄末路,败亡惨烈的意境,薛语原本还在惊叹她的技巧娴熟,此时却是心中恍惚,不禁面色变得惨白。

    小古在旁静静听着,看到他神色有异,心中暗忖:他大概是,想起景伯父临走前的情形了……景清也是精通琴艺之人,只怕临走那天不能明说,只能以琴声明志,也是跟爱子最后的诀别了。

    她心中刺痛又酸涩:那一场诀别,只怕当时的景语年少不谙世事,根本不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生最大的痛楚!

    一曲终了,薛语半天才回过神来,神色有些空茫,却还是恪守礼仪大加赞誉,却总是透着心不在焉的味道,、在如瑶身后侍立的碧荷撇了撇嘴,悄声跟小古做了个口型:“一看就是口是心非!”

    小古却也有些茫然,被她扯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此时薛语凝视着她们主仆,目光却是穿透如瑶停留在小古身上,“抱歉,琴音入心,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如瑶见他眼眸带着水光,神色尚未平静,心中暗暗称奇:之前觉得他为人处世圆融而和蔼可亲,此时此刻却是带着真性情了,显然是触景生情。又想起之前他说父母双亡,不由的生起了同病相怜的感受,与他对谈也少了几分持重生疏,更觉得这是难得的知己。

    薛语似乎与她相谈融洽,目光却始终牢牢停留在小古身上,碧荷此时也感觉到了,心中暗暗奇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一个多时辰了,广仁看看日头,觉得也到复习的时候了,于是就岔开话题,建议两人继续回去写一篇策论互相点评,薛语答应了,起身时却是嗤啦一声,半幅衣袖被柱子上的铜钉撕开了。

    “这可怎么好?”

    他皱眉不已,广仁正要说回去让仆妇缝补,话到嘴边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与如瑶相会本是光明正大,此时却是撕裂了衣服回去,只怕要惹来闲言碎语,对彼此都不好。

    景语突然起身向如瑶作揖,“能否请姑娘借我一位巧手的丫鬟片刻?”

    如瑶正要答应,却见他似乎是随手指了一人,正是小古,“就是这位吧。”

    如瑶目光闪动,心中怀疑,却没发现什么蹊跷,只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急着回去温习功课的广仁也跟着走了,凉亭里只剩下小古与景语两人。

    “你为何要想方设法住在侯府?”

    小古率先开口问道。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盒子是由张夫人保管的,她们这边必定知道些什么。”

    景语说完,目光幽邃看着她,反问道:“你的伤还没好透,为什么急着回来?”

    没等小古开口,他露出一丝冷然笑意,“你是担心那盒子被我劫走吧?”

    小古皱眉,却是倔强的抿唇,“东西已经在我手上,我何必担心?”

    “是吗?”

    景语端详着她的神情,突然笑道:“就算盒子在你手上,但你无法打开锁孔,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嗓音清朗,却带着莫名的魔魅,“张夫人的手上,必定有钥匙之类的物件,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在如瑶姑娘手上。”

    “所以你才刻意接近她?!”

    小古怒目瞪着他,“你离她远点!”

    “你这是吃醋了吗?”

    景语突然问出了这一句,小古一阵羞愤,正要反驳同吃,却见他双眸认真的看着自己,好似在急切等待这个答案。

    “你是在为我吃醋吗?”

    他再次问道,炯炯目光凝视着她,好似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殃及无辜!”

    小古心中刺痛加剧,却仍是冷冷说道。

    “为了你的报复,你的血仇,已经有这么多人被你拖下水了,如瑶姑娘为人不错,在这个家里孤苦无依,你别把脑筋动到她身上!”

    景语目光一黯,闪过痛楚之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莫测,“她手中有钥匙,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就算打开了那盒子,又能怎样呢?建文帝在的时候就输给了自己的叔叔,现在都是生死不知,就凭他的一个木盒又能做成什么呢?”

    “这些也是我想知道的,如郡,别以为这事与你无关,你父亲跟这个木盒,只怕也有些牵连。”

    景语的话让小古心头一紧, “你说什么?!”

    她回过头来揪住了他的袖子,“把话说清楚!”

    “我先前在大理寺发现了你父亲私下跟朱棣来往,还送去入城的情报,但我但是就觉得蹊跷,你父亲跟我爹是多年密友,而我相信我爹,不会轻易看错人。”

    “我又通过东厂,查到了另一些秘密资料。”

    “东厂?!”

    景语看到小古奇怪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如今是东缉事厂的军师,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那是朝廷新的鹰犬衙门吧,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手眼通天!”

    小古很是吃惊,却见景语看着她,别有含义的说道:“我去做东厂军师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不止东厂,连锦衣卫那边,弄不好有我们都认识的老熟人呢!”

    小古正要追问,却听景语已经轻描淡写的揭过了这个话题,回到了胡闰身上,“你父亲当年,原本是被朱棣当做功臣厚待的,所以在你记忆中,你们府上是在永乐二年才被抄家的,那些真正站在建文帝一边的,早在永乐元年就全部被杀被流放了。”

    小古默默点头,没有反驳——她当时年纪还小,后来懂事了算算日子,确实是如景语所说。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情敌() 
“你爹给朱棣暗送情报,后来果然受到了回报和重用,但不知为何,短短的一年过后,朱棣突然暴怒,以建文帝党羽的名义将你爹凌迟后悬尸示众,这般怒不可遏的劲头,只怕个中内情别有蹊跷。”

    小古惊愕,心中思量后却也觉得景语分析精准,但她心中的谜团却越发浓厚——她的生身之父,到底是忠是奸呢?胡闰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引动朱棣的雷霆怒火?

    “我设法找到了你家的一个老仆,他被卖到了崖州,他回忆说,你爹当时在书房跟人密谈,确实也提到了那只木盒。

    又是这只神秘的木盒!

    小古只觉得如坠云雾,却也无暇去多想,只是沉声问道:“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把盒子拿出来。”

    她直视景语,声音低沉而坚定,“也许你说的都对,我爹确实也跟这木盒有关,但是……我不能再让你把整个金兰会拖进危险之中!”

    景语的脸色变得严峻,他的目光凝视着她,温柔渐渐变为冷峻,“你拿着盒子,是想奇货可居,去跟朝廷交易?”

    两人彼此默契,十有**都能猜到对方的心思。

    “也许吧,但我不太信任朝廷,也不想冒险,因此不会贸然行事,而你,却太狠,太急切了。”

    小古毫无惧怕的对视着他,看着他因为沉痛而暗沉的眸子,突然心中痛切,低声道:“阿语,你醒醒吧……为何要这么魔障,为何要急切的报仇?”

    “因为我已经忍得太久了。”

    景语低声说道,那一刻的凛然杀意,让小古脊背生寒。

    “你不肯给我盒子也罢,有钥匙在手,我仍然占据主动。”

    他的目光恢复了淡然,却让她更加不安——那份平静背后,似乎是雪山崩塌般的惊悚。

    “你匆匆赶回,身上却别无长物,那东西藏在谁那里,只有两个人选。”

    小古心头一紧,只听他继续道:“要么是新任的济宁侯,要么,就是这位如瑶姑娘。”

    他的目光恢复了那种森然幽黑,话中有话道:“你若是把东西交给济宁侯,必定要后悔莫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古又惊又怒,心中咯噔一沉,隐约有些不好的联想,“难道你想对少爷下手!”

    她瞪圆了的杏眸里满是猜疑警惕的光芒,景语心头一阵难受,酸意上涌,他禁不住冷笑道:“别把你家少爷想得太好了,他并非善类,你还是小心为妙。“

    那一日东厂大典之时,上门挑衅的锦衣卫新任都指挥使,虽然以金丝软罩覆面,看不清究竟何人,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个猜测,只是现在没法证明罢了。

    “他是怎样的人,我看得很清楚!”

    小古断然摇头,却更引得景语心中怒意,唇角更显酷狠线条,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揪出那人的真实身份,证明自己的怀疑!

    景语凝视着小古平凡而微黑的面庞,好似要透过这层伪装,看到从前那玉雪可爱的小小女童,心中酸涩苦痛却是更加翻涌,情绪激越之下,他跨前一步,似乎要将她搂在怀里。

    “放开你的手!”

    一声冷喝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挺拔轩昂的身影,小古蓦然回头,顿时惊喜交加,“少爷!”

    广晟疾步而来,眼中闪着森冷煞意,周声寒气几乎可以冻住湖面,他上前来一把拎起小古,挡在身后,沉声斥道:“让你养好伤再回,你怎么不听。这么匆忙就跑回来!”

    貌似严斥,却满含着关心,而且色厉内荏,根本不能让小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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