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婢-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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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眼之间;又冒出来一桩多年前订下的亲事!
袁槿啊袁槿;你一个儿郎到底是许了几家闺秀!
小古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想起那个人的炽热眼神和话语;心中只剩下冷笑而已。
男人;果然大都靠不住!
……
秦妈妈当时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对;还以为她伤病反复;反复叮嘱她要好好在庄子上休养。之后;小古便以养病为名;来到了这间乡间别院。
摇了摇头挥去这胸忆;她站在这间库房里;看着满地的金玉红麝;绮罗锦绣;却是觉得有些头疼:这么些东西要怎么找?
蓝宁居然颇有经验;建议道:“我先按嫁妆单子将物件清点分类;你负责细细搜查。”
小古倒也颇为相信她的能力——蓝家当年何等显赫;若不是卷入谋逆案中全家抄查;只怕蓝宁现在也是位精明能干的诰命夫人。
两人于是紧锣密鼓的协作忙碌起来;等到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却是一无所获;清晨时分溜回房间;躲在被子里装睡;彼此看着对方满布血丝的眼眸;都是忍俊不禁。
笑过之后;蓝宁有些焦躁;“这到底是藏在哪了呢?会不会是张夫人偷偷送回娘家了?”
小古缓缓摇了摇头;“东西在济宁侯府张夫人那——这是我父亲胡亲口告诉我的。”
蓝宁知道她对生父胡闰的心结;此事听她提起;不由的心头一震。
日光透过窗纱照在衾被上;暖烘烘软绒绒的;小古的嗓音却是冷然宛如寒泉冰封——
“那是在抄家灭门前三天的晚上;他突然把我叫到书房;也不说话;子是盯着我默默无语。”
“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挂着的玉佩上;淡淡说了一句;‘这玉佩要保管好;不可丢失。’”
“我以为他又是听了红笺的谗言要训斥我;谁知他却静静看了我半晌;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纠结语气说道——如果有一日;有人拿着同样的玉佩来找我;我必须告诉他:东西在济宁侯府张夫人那!”
她眼中波光流转;无泪无痛亦无恨意;“从小到大;他对我心平气和说的;只有这一句。”
蓝宁不由的问道:“那另一枚玉佩的主人?”
“我见过了他;但我什么也没跟他说。”
小古将被子裹紧;声音带着些模糊飘渺;“我决心把那个神秘的木盒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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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叛道()
蓝宁悚然一惊;但想起小古的胆大心细;又觉得这确实像她会干的事。
“如今看来;在靖难之乱结束的时候;有人藏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木盒送到了张夫人那里。她只是个内宅妇人;夫家是站在朱棣这边的;娘家又全是清贵读书人;根本和建文帝一派无涉——但很少有人知道;赫赫大名的吏部尚书张紞;竟是她的远房叔父。”
小古侃侃而谈;说起自己私下调查的结果;“实际上;这份亲缘关系隔得非常远;张家这两支一者在西北;另一支却是在浙江宁波;常人难以知晓。”
“你爹让你传递这个口信;给另一枚玉佩的拥有者——”
蓝宁眼前一亮;“那岂不是说;那个人才是这个木盒真正的主人?”
“目前看来;应该是这样。”
小古眼前浮现袁槿那冷然沉默的俊颜;以及那横曳眼角的吓人伤疤;微微皱眉道:“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家明明是最坚定铁杆的朱棣一派;怎么可能跟建文帝的遗物有关?”
袁槿的父亲广平侯袁容;深得朱棣倚重信任;他的母亲更是朱棣最宠爱的永安公主。
这样人家的嫡长子;会跟建文一系有牵连?
这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袁家上次被皇帝训斥;乃是因为袁樨袒护王霖;但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出于同学旧谊才藏起了人;并没有谋逆的心思。
小古总觉得这其中鬼影重重;似乎有好些内幕。
但目前她也无暇去解开这些谜团;最要紧的却是抢先一步把那木盒弄到手。
“你要那木盒有什么用?”
蓝宁看着小古的眼眸;正色道:“我觉得你不像那种赤胆忠心的建文帝忠臣。”
“你说对了;我还真对这些帝位之争没什么兴趣——说句到大逆不道的话;这根本是他们老朱家叔侄之间的事;偏偏却连累无数人遭殃。”
“我父亲以及那些文臣们;一生以大义正统作为人生信念。为此宁愿身死族灭。他们是国之柱石;可我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奴婢;没兴趣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大义名分而捐躯牺牲。”
她的唇边露出讥讽冷然的笑意;近距离看来一双美眸清冷宛如霜月晓星;“我要这个木盒;是为了跟朝廷做笔交易。”
“什么?!”
兰宁心中一颤;失声叫道。
小古笑靥明灿;那种犀利的冰冷却让蓝宁都有些正视;“这么多些年来;我一直与金兰会的兄弟姐妹一起。跟朝廷鹰犬激战无数。但我真实的想法。却与大家不同。”
“逝者已逝;仇恨固然重要;但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珍贵的!”
“活下来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如今都沦落贱籍饱受折磨。我要用这个盒子来换取他们的自由。”
“这、这怎么行?这里面藏着的;必定是建文帝非常重要之物;怎么可以让它落到朱棣手上?”
蓝宁坚决反对;却看入小古似笑非笑的眼中;“我记得你们蓝家在洪武皇帝时候就已经坏事倒台了;朱棣和朱允炆谁做皇帝;跟你们有什么相干?”
蓝玉是被朱元璋杀头抄家;后面上台的是谁;蓝家的人真心也没必要多管。
蓝宁眼眸露出迷离遗憾之色。幽幽道:“其实;建文皇帝登基后;曾经有意要赦免我们这些流放的女眷;他宅心仁厚;特许我们回厩居住。谁知刚刚收到赦免令;朱棣就攻占厩了。”
这也是一群倒霉催的……小古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朱允炆至少比朱棣强点?”
她轻笑一声;隔着被子拍了拍蓝宁的肩膀;“我承认;朱允炆是比较仁厚些;但皇帝这个位置;不是‘一个好人’就能顺利担任的。”
“你知道他登基后出了多少昏招?你知道他器重的齐唐子澄是何等志大才疏的一群废物?你知道他宅心仁厚不肯杀亲叔;因此折进去了多少忠臣部下?”
小古一口气说完;蓝宁叹了口气;艰难说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是……”
小古决然打断道:“仁慈好人建文帝;比起朱棣可说是毫无胜算;他都一败涂地了;你觉得就凭这些遗臣后裔;在暗中搞些暗杀谍报;就能把朱棣从宝座上掀下吗?”
蓝宁微微摇头;就算她是站在建文一系这边;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虚话。
她心中悚然;今日这一番长谈;才终于知道十二娘并不看好建文这边;那她长久以来的活跃和战斗;又是为了什么?
“我跟景……会首不同;他是为了推翻朱棣让建文帝一脉复国;而我;只是为了救出那些跟我同样命运的弱者。”
小古眼中异彩闪烁;想起母亲在监禁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想起那些饱受凌虐的营妓;她的心中更加坚定——
“这个木盒;想必朝廷愿意出极高的价格赎回;让他们用天下贱籍的自由来换;也算是合算的买卖——只要皇帝一道诏书而已。”
确实是只要一纸诏书就能赦免所有人;但这说白了;就是让朝廷和皇帝吞回前言;扇自己耳光。
要做到这一点;绝非易事。
“反正我的价码就是这样;就看他们愿不愿意付了。”
虽然木盒还没到手;但小古好似自信满满;已经在预测下一步的动向了。
“朱棣对建文皇帝的下落一向在意;甚至可以说;他是有需魔了——胡滢好好一个进士才俊;却被他委任专职;到处去搜查关于建文帝的蛛丝马迹。”
小古用雪白面庞摩挲着被面;悠悠道:“因此;我觉得他会答应。”
“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找到这只木盒;否则万事皆休。”
蓝宁忍不住对她泼冷水;小古却是淡然一笑;“我必定会找到它。”
东西必定不出这个别院的范围;她就不信找不到!
窗外旭日渐渐升起;光华万道;照得房内也有些刺眼了;疲累了一夜的两人也无心再聊;很快陷入了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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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偶遇()
清晨时分;济宁侯府的后花园里隐约传来阵阵鸟鸣声;伴随着树叶落地的轻微细响;越发显得宁谧安静。
景语漫步在鹅卵石小径上;貌似闲适;炯炯眼神却扫向西侧小院——那里;就是张氏养在膝下的如瑶小姐居处。
他的目光犀利闪动;扫过那半旧剥落的外墙和零落破损的屋檐;心中想起这几日寄居侯府听到的传言。
这位如瑶姑娘;因为失去母亲张夫人的庇护;日子过得颇为艰难。
在靖难之乱的关键时刻;那神秘的木盒被送到在张氏夫人那里;数年后她因为小产下红不止气极而亡;那东西现在又是在哪?
张夫人是有亲生儿子广钲的;照理说有什么贵重物件都该给他;但景语已经探查清楚了;这位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脑纨绔;虽然不敢走马章台寻花问柳;却也把自己院子里有姿色的丫鬟都摸了个遍;他亲娘留下的物件也随意赏赐给她们。
景语昨夜就摸进他的院子;看到那库房箱笼都用破铜烂铁胡乱锁了;男女调笑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停歇——他细细搜索之后一无所获。
是被藏起来了?或者是;不在广钲这里;而在蕙质兰心的如瑶手里?
景语眉头皱起陷入了沉思;身后突然传来少女的清脆嬉笑声;他心中一动;脚下一转移到了花丛背后。
花瓣纷飞如雨;落到他的斓衫衣襟上;渐渐升起的旭日照得草木青翠;更显出夏初的微热明媚。远处走来的三名女子;左右二人都着粉红上襦浅绿长裙;耳畔闪着金银丁香坠的光芒;显然是近身服侍的一等丫鬟——景语微微抬头;却见那中间的女子身着杏黄色窄袖束腰纱衫;下着藕荷色碧纹湘江长裙。乌亮头发挽了一个堕马纂儿;只簪了一对明珠镶玉的花钿;周身却隐约带着书卷气的淡然。
“姑娘;这几日大厨房那边送来的饭食可好多了。不仅是菜色丰富;而且热气腾腾;连饭也是喷香的新田雪糯……”
那丫鬟絮絮叨叨说着;又感叹道:“我们总算苦尽甘来;过上好日子了。小姐你也趁这机会多吃些食补的;好好将养身体。”
“这也是广晟少爷作了侯爷的缘故;否则啊;我们唐乐院还不知被人怎么踩呢!”
另一个丫鬟忿忿道;显然是怨念深重。
景语心中一动:听这话音;中间那位就是他要找的如瑶小姐了。
只听那左边丫鬟又开始唠叨。“小姐的底子还是虚了点;侯爷送来的那两支十年的人参正是及时;可又怕厨房那群黑心的吞没了;拿些参须子熬汤来搪塞我们;若是小古在就好了。”
如瑶微微一笑。“初兰和秦妈妈都在;她们的手艺也是不错。”
“那可不一样;秦妈妈年纪毕竟大了;也不好让她过分操劳;至于初兰……我还怕她遇见人参也加三把盐;把好端端的小姐齤昏过去了。”
碧荷心直口快的说笑着;如瑶听了扑哧一笑。顿时宛如繁花盛开;周身洋溢着青春妩媚;“你啊你;真是爱记仇!人家初兰不过是偶尔失误放多了盐;都快两个月了你还记着这事;动不动就拿出来说嘴。”
“好啦好啦。我知错了;姑娘就不要再责怪我了;不然清漪姐姐的嘴角要笑得合不拢了;越看越像厨房蒸笼里的开口笑。”
“好呀;竟敢这么说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主仆三人说笑嬉戏着;顿时响起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说起小古;也不知她在庄子上过得是否习惯;病养得如何了。”
如瑶念叨着远方似婢似友的那个少女;却让一旁花丛中的景语心中一震;随即;一种酸涩沉痛的感觉从心间弥漫;扩散。
他的计划步步紧逼;害得她身受重伤;又被会中众人误会;无处容身之下只得跑到那偏僻的庄子上养伤!
如郡……
你的伤怎样了;可还安好?
念起伊人的名字;眼前却又浮现那日;她与济宁侯亲密交谈、相拥的场面。
景语双手紧握成拳;胸中升起极大波澜;面容却仍是一片冷然。
唇齿间隐约传来血腥滋味;也不知是被刺玫划破了嘴角;还是被自己的牙齿咬破。
这般难受的滋味……
景语无声的叹息;随即眼中一凝——
如郡心志坚定冷静;百折不饶;只怕未必肯乖乖躲到庄子上去养伤。
她难道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