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婢-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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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挪开些许;目测着自己若是翻滚出去喊叫示警;能否在一瞬间逃开广晟的袭杀范围!
“我若是你;就不会蠢蠢欲动的想做蠢事了……”
男人的嗓音在耳边想起;宛如鬼魅的亲密呢喃;红笺嘴唇发抖想辩解些什么。却觉得胸口一凉;俯身看时;却是有三根针已经刺入大半。
长针穿过胸骨的间隔;精准的刺入肺叶之中;整个人都因为痛苦和窒息而蜷缩成一团。而如此细密的针体;却仍是奇迹般的不见一丝血迹。
红笺的脸色这一刻变成惨白;额头沁出黄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已经彻底无法动弹;只有那一双美眸挣扎着转动;散发出无尽的哀怜惊悚。
“最后;你跟圣上到底说了什么?”
他的问题在耳边问出;红笺大声粗喘着;眼前一片黑暗;嘴唇阖动却发不出声音。
嗤的一声轻响;两根针被拔起;心肺间的憋闷顿时减轻不少;红笺喃喃道:“那只木盒;关系到建文帝的去向之谜……”
“木盒?”
广晟听到这个词;顿时联想起了先前的一件事——先前审问那个燕校尉时;他曾经详查此人的过往;发现他私下在各家勋贵府上调查一只神秘的长条木盒。
广晟当时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用它作为突破口;虚言恫吓引诱他意志奔溃;终于开口招供。
据说;他也是奉了金兰会大哥的命令;在暗中搜索这只长条木盒。
这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木盒;牵涉到如此重大紧要的干系;究竟内中藏着什么?
广晟不动声色;静静听着红笺叙述;心中却已是掀起波涛万丈!
建文帝的下落……里面也许藏有遗诏!
这果然是今上的心腹紧要大患;比起这来;什么元蒙鞑子又来滋扰;白莲教又闹出匪乱;根本不值得一提!
红笺还没说完;外面的细语声转为轻轻欢呼——路面已经修好了;足够让这辆车平安通过。
车轮开始启动;武监们分成两列守在车厢旁边;行驶之间;夜风轻轻吹开窗间的布帘;虽然有铁链拴着;但仍能看到外间人头攒动。
广晟屏息凝神缩在角落阴影里;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围在车旁的武监虽然时而朝内瞥上一眼;但终究没有仔细察看;竟然没人发现他的存在。
东华门就在眼前;不远处传来禁卫金吾的吆喝查问声;广晟知道此时必须离开;否则就是插翅难飞了!
他弯下身子;从车厢下部的挡板处轻轻用力;随即搬下一块;露出底部的精钢铁板。
这种局面常人见到就会绝望;他却是临危不乱;取出身上带着的细小镊子开始旋开钢楔。
在他的巧手下;钢板的接合处终于露出一丝空隙;随即空隙慢慢扩大;整片钢板一分为二——广晟趁着这一刻翻身钻了下去;在裂开处一个鹞子翻身;倒转过来;仰天吸附在车底;靠双手之力抓住钢板——这个动作十分惊险;只要一个失手就要跌落扯下惨遭碾压。
他的眼角余光朝上偷偷看去;想要抓住时机及时离开;却无意中瞥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守在门口的一个“大汉将军”;竟然偷偷在袖中挽起手弩;朝着车厢正要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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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灭口()
东华门前的宫灯将方圆十丈照得亮如白昼;广晟躲在车厢铁板下;向上仰视正好看见这一幕;心中震惊之下;还未及反应;那人袖中的手弩已经射了过来!
那弩箭快如闪电;嗖的一声就到了车前;广晟情急之下顾不得暴露的危险;将手中的小镊子掷了过去;却是因为角度问题准头不佳;擦着箭身过去将它震得一颤;却终究没能把它拦下。
只听车中啊的一声惨叫;一腔鲜血喷在车窗上;顺着桐木厢板朝下流淌;将广晟的衣襟都染成鲜红!
变生肘腋;押送钦犯的太监们在宫门前毫无防备;目睹这一切又惊又怒;几瞬之下才大喊出声——
“有刺客!”
那守门的大汉将军临危不乱;朝旁飞掠后退而去;暗藏的袖弩又射出几支;连连射入车厢里;嗤嗤连声仿佛深陷皮肉;又有不少鲜血喷射四周;蜿蜒而下弄得满地狼藉!
一旁的马公公狂怒之下额头青筋乱绷;心知这趟差事出了大乱子;只怕自己难以向上交代——朱棣为人豪迈却又暴虐;若是有功他不赏赐;但若是有所差池却是惩罚非轻。
他心中冰冷一片;只有一个念头骤然升起:抓住这个刺客将功折罪!
他手中长刀挥动宛如地狱之镰;寒光一闪将那大汉将军的箭头划下一片皮肉;虽然自己臂上也中了一只弩箭;却是惊险及时的将他拦住了。
马公公的手下也并非庸才;此时也吆喝一声围拢上来。一片刀光剑影;逼得那人进退不得。
一旁守门的旗手卫和神策卫将士被这突发一幕吓住了;也不知该帮自己的同僚好;还是该襄助那新官。只是愣在一旁发呆。
“这人是反贼;是来杀钦犯灭口的!”
马公公长刀挥洒寒光点点;一边嘶声喊道:“你们若是坐视他逃走;我定要禀明万岁。问你们一个附逆之罪!”
这一句非常厉害;终于把那群东华门守军吓住了;大部分人虽然迟疑;但终究上前来增援。
黑压压的人群形成一圈;将人团团围住。眼见插翅难飞;那人闷哼一声;袖弩宛如暴雨一般射出;黑色披风闪动之间;只见他腰间插满了半尺长短的弩箭。长腿扫出期间已经麻利的插入弩槽。顿时周遭之人连连躲闪。
狼奔豕突之间一片混乱。那人却捉弄就用尽了身上所有弩箭;弹尽之后却也是神色平静;最后朝着马车的方向看去——
只见车厢已经被射成刺猬一般。鲜血流了满地;里面的人显然已经死绝。
他似乎松了口气。心中不再有什么挂碍;下定决心微笑之后咬牙;随即便是身子一僵;宛如木桩一般扑倒在地。
强敌毫无预兆的倒地;众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下才纷纷冲上前去。马公公一马当先;将那人身躯翻转过来;只见他脸上一抹诡异的淡淡笑容;唇边却是一道乌黑血痕。
这人已经服毒了!
马公公的整颗心都似沉入了冰窖!
他仿佛不死心的赌徒一般;急红了眼好似要找寻最后的翻本机会;疾步跑到马车跟前;用颤抖的手打开车门;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红笺浑身中了七八箭;倒在血泊中;其中一箭正中心口;绝无生机!
最后的希望也宣告破灭;马公公整张脸都在痛苦的痉挛中;突然他转过身来;指着那群守门的将士大喊道:“你们中间必定还藏有刺客的同党;统统给我站在原地别动!”
这话引起一阵骚动;众人金吾卫和神策卫的人也不是笨蛋;立刻听出这阉货为了推卸责任;要把事情推给他们!
顿时有一名百户站了出来;“宫门守军并非由一家单独派出;而是几家联合轮守;这人我们都不认识;如何能算是我们的过错?”
马公公冷哼一声;从衅门手中接过惯用的铜柄拂尘;咚的一声敲在那人胸膛上;那人面色一白弯腰蜷曲;周围几人上前来扶;却是敢怒不敢言。
“你们成天在一起厮混;其中必定有人协助这个刺客!”
马公公此时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瞪着这一群人;一不做二不休想把他们统统拿下;送到皇帝面前去平息他的怒火。
那百户也是精明能干之辈;痛得直不起腰来;却仍是沉声道:“马公公;我们敬你是宫里红人;皇爷面前的亲信;这才再三忍让;可你要是坏了良心想拿我们来垫背;我们这些人就是拼了性命;也要闹个鱼死网破!”
暗夜里灯火通明;远处传来人声喧哗和脚步声;那百户的声音越发急促凶狠;“俗话说得好;烂船也有三斤铁;我们这些人背后也不是全无依仗;马公公你自己掂量吧。”
能在金吾卫和神策卫中任职;大部分都是功臣勋贵之后;有些甚至是跟从今上从燕王府来的老班底;马公公想到这也是心中一凛。
远处人声喧哗越来越近;他一急之下;顿时眼前一亮;不由的咧开嘴笑了;指着地上的尸体阴测测的说道:“大家不要误会;这个贼子既不是金吾卫的;也不属于神策卫;我找他的主官说话便是!”
他朝着四周团团作揖;半是要挟半是卖好的说道:“我请诸位留下;是请你们到时做个见证;这也是自证你们清白的好办法。”
众人听了乱哄哄说好;各自心中却是雪亮:这刺客是个大汉将军;
这笔账;是注定又要算到锦衣卫头上了!
所谓大汉将军;实则是殿廷武士的雅称;乃是属于锦衣卫麾下。
在锦衣卫创建之初;就曾编有大汉将军1500人;取身材高大者为殿廷卫士;以资壮观。在朝会及皇帝出巡时;他们承担着侍从扈行的职责;外围的宿卫则是分番轮值。
说穿了;锦衣卫除了那些凶狠恶煞一般的军官和校尉、军余;还有这锌父荫和身材得到俸禄的大汉将军;大部分人是花架子;负责给皇帝站岗看守;装点台面。
这些人虽然军籍在锦衣卫;但平时很少去应卯接活;真正的锦衣卫精锐是不把他们当成同僚的。
但此时发作起来;这个罪责却是可以堂而皇之的栽到锦衣卫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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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梦魇()
反正;此时此刻的锦衣卫;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想怎么拿捏都行。
众人心中如此忖道;顿时松了口气;七嘴八舌的附和了马公公。
“是啊是啊;锦衣卫管束不力;竟然能让这种奸细充当宫门守卫!”
“各人造业各人担;他又不是我老子娘;怎么能拉我们连坐呢?”
“都是锦衣卫那些人犯的事;还请公公禀明皇爷;秉公处理啊!”
正在一片七嘴八舌的时候;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深更半夜;这里还真是热闹!”
众人愕然抬头;却见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大步走来;宫灯残照之下;映得他眉宇端秀华美;冷凛更胜冰雪。
他一身冰蓝宝相花潞绸的便服;低调不见奢华;马公公却一眼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济宁侯!
他低咳一声;换上一副亲近笑容道:“侯爷怎么来了?”
“有要事要进宫面禀圣上。”
“可此时宫门已经下钥……”
马公公正要习惯性的推辞;却听广晟沉声道:“那我就在这外朝房暂等半夜吧。”
有什么事这么急迫要急着禀报?
马公公心中一凛;又凝神细细打量他一回;却见广晟神色之间一派自如;已经开始在四周负着手踱步;打量眼前这一片狼藉混乱。
“这是怎么了;在宫门前就厮杀开了?”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周围的守军脸色都有些尴尬慌乱;都看着马公公不肯开口;马公公在众人逼视之下也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轻笑一声。悠悠道:“只是些许小乱子;方才已经平息了;不值得一提;倒是让侯爷见笑了。”
广晟微微点头;倒也没追问;只是到了值守的外朝房门廊前;搬来一张长凳。稳稳的坐了上去;好似在垂眸假寐。
这……他是真要在这等到天亮啊?!
马公公心里暗暗叫苦:他是奉命暗中押送那女犯;进入宫中秘密审问的;当然不受宫门下钥的规定限制;但这种事好说不好做;这道门的守军都跟他事先约好;谁知却又突兀出了刺客灭口这一出。
他赶着进去报告;但这个新出炉的侯爷却好似完全没有看出他的脸色;居然真的原地坐下等开门了!
这可怎么好?
马公公心里一阵焦急。略一思量;只得自己找个台阶下;呵呵低笑了两声;从袖中取出一块腰牌——与平时出入宫禁的纯金腰牌不同;这块泛着幽蓝珐琅的光芒;在灯光下看来极为精致。
“我有圣上特赐的信物。有要事可即刻入内!“
那些守军知道有这一出;不多废话就从宫门缝隙把这腰牌塞了进去;随后。那沉重宛如天堑的巨大铁门缓缓拖曳着;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从内打开了一半!
马公公一闪身正要进去;却听身后传来微凉一句;“马少监;麻烦你进去面圣的时候;代我禀上一声。”
马公公心中嗤笑一声;一本正经的拒绝道:“皇爷御前;哪有我说话的份;侯爷还是等明日一早好生去面圣吧。”
他拔腿就要走。却听身后轻笑一声;让人不寒而栗;“所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马少监还是顺嘴提一句吧;否则明日一早等我去面圣;圣上大怒之下就要怪罪你了。”
马公公冷哼一声;嘲讽笑着回头;“你敢威胁我?”
“我岂会是如此不懂礼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