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纯真年代-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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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越来越慢,等出了深山,来到公路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开始“拖”着跑了,我追过去,跟她并排:“胜男,别硬撑着,不行把你的沙袋给我转一些,”
“是啊,你太累了,我也帮你分担点,”火凤在后面说,
“不用,”胜男咬了咬牙,加快步伐,继续往前跑,
我无奈,给了火凤一个眼色,让她去领跑,压一压节奏,火凤会意,跑在最前面,胜男没有超越,排在第二,王媛第三,我殿后,
四个人的影子,在路面上越拉越长,不愧全是龙组精英,累归累,都还能坚持,跑了能有十公里,突然,王胜男脚下拌蒜,一头扑倒在地上,火凤回头,赶紧跑回来,我和王媛也追上来,把胜男的背包卸下,让她平躺在路边,心跳还在,呼吸微弱,几近于无,应该只是累的,
“她脱水了,”火凤判断说,
“媛媛,你去买水,多买点,咱们也需要补水,”我指着马路斜对面不远的乡村小卖部,对王媛说,
“没带钱啊,首长,”
我摘下劳力士:“拿去抵押,”
“不用了,你那个太贵重,”火凤歪头,摘下自己的一颗金耳钉,“拿这个去吧,”
我也没有坚持,王媛接过耳钉,跑去换水,我和火凤把胜男拖到树荫下面,火凤给她做急救,人工呼吸,半分钟后,胜男醒来,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嘴唇干涸,不停地吞咽口水,很快,王媛抱着半箱水跑了回来,说老乡人很好,没要抵押物,回头把钱给他就行,
火凤给胜男喂下半瓶矿泉水,胜男的眼睛,渐渐恢复光泽,抿了抿嘴,小声说:“谢谢你们,”
“客气什么,战友嘛,”我笑道,“火凤,咱俩把她的沙袋分了,”
“好,”火凤爽快地说,打开胜男的背包,又打开我的,“哎,首长,你的沙袋怎么这么多,”
“嘻嘻,首长已经帮我分担不少了呢,”王媛笑道,四个人当中,她就是个小妹妹(虽然比我大),已经习惯被宠爱,
火凤皱眉,冲王媛摇了摇头,将胜男的沙袋全部取出,装进我和她的背包中,总量一人一半,
我们三人也补充水分,剩下的水装进胜男包里,还有小半程距离,得继续往前跑,我和火凤交替领跑,王媛在后面搀扶着胜男,二十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关键我们的体能早已透支,又带着一个病号,根本跑不快,走走停停,直到晚上七点多钟,太阳即将落山,总算到了县城,我决定最后歇一次,再坚持十分钟,就能跑到饭店了,
坐在一家台球厅门口的台阶上,喝水,休息三分钟,我已经一天没抽烟,烟瘾犯了,转头看见台球厅里有一帮小伙在打台球,便起身进去,想蹭根儿烟来抽,
说明来意后,其中一个头发染?的青年斜眼瞅瞅我:“哟,当兵的啊,”
我们穿的是没有军衔、军种标志的迷彩服,沙漠棕,所以被他误以为是当兵的,
“是,拉练呢,跑累了,”我陪笑道,
“没钱吧,”?毛青年又笑,我点头,
?毛青年从兜里掏出一盒当地的香烟,抽出一支递过来,我刚要接,他却把手缩了回去,用烟在我眼前晃了晃:“臭当兵的,穷的连烟都买不起,管老百姓要烟抽,丢不丢人,昂,现在又他妈不打仗,郭嘉养你们有个屁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呜呜,”其他几个青年跟着起哄,还有两个小太妹,抱着肩膀,冷烟看我,
我苦笑,实在太累,没精力跟他置那个气,不给拉到呗,我扭头便走,却被那个?毛青年一把拉住胳膊,
“干啥,”我问,
“我听说,你们当兵的闲着没事就愿意打台球,你陪我打一杆台球,要是赢了,我就给你一根儿烟,咋样,”?毛把那根烟叼在嘴里,楞起眼睛挑衅道,
“抱歉,我不会打,再见,”我晃动肩膀,挣脱开他的手,径直走向台球厅门口,
“哎呦喂,劲儿还挺大,”?毛追上来,又抓住我的手,“你是北山部队的吧,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浩的,”
“请把你的手拿开,”我皱眉,低声道,
“我他妈问你话儿呢,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浩的,妈的,那小子把我对象给撬走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你对象被人撬走了,是你自己没能耐,跟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撬的,”
“草泥马的,说谁没能耐呢,昂,”?毛抓我袖子抓的更紧了,
咣当,台球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火凤勾着头走了进来:“谁在骂人,”
“哟,还有女兵呐,长得还挺好看,有对象没,”?毛银笑道,
“是他骂你吗,”火凤转向我问,
“是我骂的,怎么”
没等?毛把话说完,火凤扶着我的肩,跃身而起,一记飞踹,袭向?毛胸口,直接把他踹飞出去,撞进一个小太妹的怀里,
火凤也累了,不然不会借助我的肩膀起跳,踹得也很失水准,力气不算大,不过这也让其他小青年一惊,没人敢吱声,
“走吧,首长,”火凤落地,拉着我走向台球厅门口,
“草,别让他们出这个门儿,”?毛扶着台球桌爬起来,揉着胸口叫嚣,
“再比比,整死你,”火凤回头,阴冷地说,
“草泥马的,臭娘们儿,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毛拎着一根台球杆追了上来,“我叫王君阳,我爸叫王军,”
火凤又要去揍他,被我抱住,把她推向门口:“哎呀,走吧,跟小混子见识什么,”
“小混子,你俩敢走出这门儿一步试试,”王君阳在我身后喊道,
我没搭理他,把火凤推了出去,自己刚要跟出,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草,”我捂着脑袋,转回身来,王君阳手里拎着台球杆,刚才好像是用它怼我来着,我劈手抢过台球杆,咔吧,在膝盖上折断,
“我草泥马的,”王君阳又从台球桌上捡起一颗球,狠狠砸向我的脸,
台球很重,我赶紧偏头,门玻璃被砸破,窗外传来“啊”地一声,
糟糕,砸着人了,我扔掉球杆跑出来,捂嘴叫嚷的是王媛,台球倒是没有砸着人,但是,一块尖刀形的碎玻璃,不偏不倚地扎进了胜男的后脖颈上,血顺着脊柱凸起,正往下流淌,
“妈的,”火凤转身就要进进去报仇,又被我拉住胳膊,
“火凤,先送胜男去医院抢救,回头再收拾他们,王媛,有马玉电话吗,”
“有,”王媛重重点头,
“找一台电话,跟她汇报情况,训练取消,让她去县城人民医院找咱们,”我又说,每个县城,都有人民医院,
王媛跑去找电话,我让火凤抱着胜男,别让她乱动,我去路边打车,
这时,那帮混混从台球厅里出来了,一看胜男伤在要害,没人敢上前,那个肇事者也早已不见踪影,
一台出租车停下,我打开后座,嘱咐胜男别动,把她抱进去,让她趴在车座上,火凤蹲跪在胜男旁边照顾,我上了前座,王媛跑了回来,说打完电话了,我让她把四个背包带上,自己想办法去医院跟我们汇合,车里没地方,
“这么多,我背不动啊,”王媛皱眉,
“你是不是傻,沙袋不要了,就拿背包,”我白了她一眼,让司机开车,
很快到了县城人民医院,马玉和司机等在门口,马玉说已经联系好了外科主治医生,直接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红灯亮起,我心抽抽了一下,又想起在胡彪手术室的那天晚上,胜男意识清醒,但伤口可很深,不知道是否会伤及脊柱神经,后颈那儿的位置敏感,稍有不慎,可是会导致瘫痪的,
马玉询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把过程大概讲了讲,马玉暴怒:“真是反了天了,这帮小混混,我现在就去把那个什么王君阳给抓起来,”
“首长,你消消气,别冲动,王君阳是坐地炮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等胜男出来再说,”我扶着马玉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安慰道,
不多时,王媛拎着一大堆背包过来了,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应该是跑步来的,
又过了十分钟,手术室绿灯亮起,胜男被推了出来,是躺着出来的,脖颈上缠着纱布,我问主刀大夫怎么样了,大夫摘下口罩笑道:“几位首长,请放心吧,没什么事儿,就是普通的穿刺型伤口,没有感染,也没伤及神经和大动脉,已经缝合、包扎好,卧床静养即可,但是,也很危险呐,再偏几毫米,就戳脊椎缝儿里去了,会切断神经,造成大问题,”
“谢谢大夫,辛苦了,”我跟他握手,
“真没事,那咋流那么多血,吓人虎道的,”王媛问,
“后颈的一条小动脉被割破了,当时首长应该心率很快吧,所以出了很多血,不过已经愈合了,”大夫又说,
王媛拍拍胸口:“没声就好,可吓死我了,”
胜男从病床上惨笑,拉住王媛的手,柔声道:“谢谢妹妹,”
“别谢我呀,还是东辰处理的果断干脆,如果是我,早就麻爪了呢,”王媛吐了吐舌头,
“谢谢东辰首长,”胜男又转向我,笑道,
我摸摸她的脑袋,转向火凤:“你先送她去病房,观察观察;马玉,等胜男病情稳定下来,再让医务室的急救车把她接回营地,这边的医疗条件还是差了些,”
“是,”火凤和马玉同时向我敬礼,
“我以为你是马部长的手下呢,原来您才是首长啊,”主刀大夫小心翼翼地问,
马玉慢慢转头向我,抱着肩膀皱眉道:“对啊,我是你的首长,你怎么反倒指挥起我来了,”
我搂着马玉肩膀,把她扶到一边:“马玉同志,论年轻、职务,我没你高,但是论社会经验,恐怕你不如我,”
“噢,是吗,”
“你住过几次医院,来过几次医院,”我笑问,
马玉想了想,摇头:“没怎么来过,去年冬天来,是因为重感冒,”
“是吧,我可是三进三出医院的人了,浑身上下都受过伤,还陪护过不少病人,所以这方面的经验多一些,”我继续说,“还有,那个王君阳的事情,你交给我处理吧,”
“为什么,”马玉问,
“对付混混,就得用混混的方法,”我说,
“你怎么懂这些的,”马玉皱眉,
“呵呵,因为我就是混混,在我们那个县城,我可有些名声呢,”我得意笑道,其实这么说,已经很是谦逊了,
“真的,”马玉表示怀疑,
我点头:“交给我吧,等把胜男送回营地,我再回来对付那个小子,”
马玉点点头,
司机叫了外卖,给我们几个饿的,狼吞虎咽,
胜男体质好,恢复快,晚上十点钟左右,青训营派救护车过来,把胜男接回营地,安置在医务室过夜,贺立强不在,去常春开会了,马玉把这次意外跟一位副校长汇报了一下,
我和火凤、王媛回到寝室,疲惫不堪,简单洗漱一番,就睡下了,今晚不用戴那些仪器,
次日早上醒来,胜男受伤,我们仨还得继续练,晨跑,射击科目,上午十点的时候,马玉带我们去了一间类似教室的地方,
“该不会是要考试吧,”我坐下问,
“没错,答题,心理素质测试,”马玉挑挑眉毛,从讲台抽屉里拿出试卷,发给我们,不过是倒扣着的,
“一共两百道测试题,回答是,或者否,就可以了,是用对号表示,否用叉号表示,请按照你们的初心来回答,不要刻意去想个中缘由,测试没有分数高低的区别,我得根据你们200道题的真实答案,来给你们分别制定改造方案,明白了吗,”马玉又说,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
“胜男怎么办,”我问,
“你们晨练的时候,她已经在医务室测完了,”马玉说,“时限半小时,抓紧时间吧,”
“报告首长,”火凤举手,
“说,”
“首长,我有?读障碍,必须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才能看懂题意,半小时恐怕不能答完,”火凤起身,惭愧地说,
“设定时间,只是不让你们过多思考,那你尽快吧,”马玉松口,看看手表,“开始答题,”
我翻开试卷,第一道题:当注意到自己的照片时,是否总觉得很不满意,
我直接懵逼了,这是啥题啊,
转头看了旁边站着的马玉一眼,马玉耸耸肩,小声说:“反正我觉得你挺帅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于是便在题目后面,画了个叉,
第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