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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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还有蛐蛐?显然不太可能,除非人为饲养,或是将它养在温暖的地方,它确实能活,也确实能叫。
朝曦耳朵灵,除了蛐蛐的叫声,还听到一串急急奔来的脚步声,她只稍稍瞥了一眼,没瞧见人,倒是看到了一只跳在景仲王衣裳上的蛐蛐。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本能伸了出去,两指将蛐蛐夹在中间。
居然真的有蛐蛐。
“你夹到我的蛐蛐了。”
108、先下手强()
一只小手拉住她的袖子; 扯了扯道; “还给我!”
朝曦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粉琢玉雕的孩童; 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她。
他身上——穿的是龙袍?
朝曦心中一惊; 两指本能松开; 那蛐蛐得了空; 麻溜跳开,几下不见踪影。
“你怎么又把它放了?”小皇帝气急; “快给朕找回来; 否则朕治你的罪。”
他用软软的声音命令,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奶香味; 长得又毫无震慑力; 虽然是威胁的话; 听着倒像小孩子耍脾气。
当然朝曦可不敢松懈,毕竟是大顺的皇上; 得罪了他,用不着他亲自动手,自然有人替他办事。
朝曦点头,“皇上放心; 那蛐蛐跑不了。”
天寒地冻,蛐蛐只能在温暖的地方生活,它方才直奔景仲王而去,是因为景仲王在身上绑了俩热水囊,一前一后; 烫的脸红脖子粗,蛐蛐感觉到温暖,想接近他取暖。
被朝曦惊走,景仲王这边不敢再来,暂时跑去了其它地方,因为害怕,失了声似的,也不叫了,安安静静更难找到它的踪迹。
不过这难不倒朝曦。
她是个大夫,抓毒物要诱饵,很多毒物都吃蛐蛐,肥虫之类的小东西,朝曦时常要抓一些,用它的叫声引来毒物,再瓮中捉鳖。
这种蛐蛐她一晚上能抓一小盘,尤其天气渐冷的时候,一抓一个准。
“请皇上让人搬来火炉。”朝曦双手抱拳,没跪。
她是江湖人,不跪父母,也不跪朝廷,任何人都别想让她跪。
“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跪?”方才皇上跑的急,大太监没追上他,追上时皇上又与朝曦在谈话,不好插嘴,这时候才见缝插针,质问朝曦。
朝曦回头才发现大家都跪在地上,七七八八,方向都不一致,小皇帝是跑着来的,走的也不是直线,他到哪,哪边便赶忙跪下,朝着他的方向。
他是个活的,移动得快,逮蛐蛐时这边跑一下,哪边逛一圈,弄的大家跪都跪不整齐。
朝曦刚开始没发现,是因为景仲王没跪,他是小皇帝的皇爷爷,辈分大,跪小皇帝不现实。
朝曦不懂规矩,跟着他,所以也没跪。
她抬眼瞧了瞧,发现沈斐也没跪,沈斐是小皇帝的师傅,又是摄政王,不跪是正常的。
他不跪的话,朝曦也不想跪,她略过大太监,看向小皇帝,“如果我能为陛下找到蛐蛐,可否免我不跪?”
小皇帝年纪小,应该比大太监更好糊弄。
小皇帝歪着脑袋,不解问,“大家都跪,为什么你不跪?”
朝曦微微一笑,“因为我能为陛下找到蛐蛐。”
说起蛐蛐小皇帝一下开心起来,“如果你能找到蛐蛐,朕就免你不跪。”
大太监连忙小声劝道,“不可啊皇上,还从来没这个规矩……”
小皇帝扳下脸,“朕就是规矩!”
他对自己人相当不客气,转头对着别人时,又如沐春风,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你快去抓蛐蛐!”
说来说去,还是蛐蛐重要。
小皇帝怎么说才七岁,国家大事对他来说远没有一只蛐蛐来的实在。
朝曦领命,那大太监也连忙叫人搬来火炉,火炉刚上来,大殿内瞬间一暖。
小皇帝站在她身边问,“搬火炉做甚?”
朝曦双手插进袖子里,“陛下如果怕冷会怎么办?”
小皇帝认真想了想,“我会让人搬来火炉烤火。”
他也不笨当即明白过来,“蛐蛐也怕冷,也想烤火。”
朝曦毫不客气夸奖,“陛下真聪明。”
小皇帝被人夸了,嘴角弯弯,笑得见牙不见眼。
半响似乎觉得不对,礼尚往来道,“你也很聪明。”
朝曦有一丝意外。
小皇帝是太后的儿子,常年与太后待在一起,朝曦原本以为会被那个善妒的太后教坏,没想到还挺好说话。
从他第一句说‘你夹到我的蛐蛐了’开始,朝曦就有一种感觉,小皇帝聪慧过人,不拘小节,一赌还真赌对了,今后见了皇上不用下跪,相当于见了别人也不用下跪。
连皇上都不跪,跪其他人的话,不是说明他比皇上大吗?这是想造反还是咋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最大这是公认的,谁要自认比皇上大,就是忤逆不忠。
朝曦认真瞧了瞧小皇帝,突然想到,太后确实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但是皇上的师傅是摄政王,他变成现在这副谦虚大度的模样,也有沈斐一部分功劳吧?
火炉搬上来有一段时间,该是可以了。
朝曦走到火炉旁边,绕了一圈,果然瞧见一只蛐蛐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离火炉稍稍远了一些,火炉太烫,怕烧着自己,只待在附近。
温度一上来,它腿脚也麻溜了不少,朝曦第一扑没抓住,第二下才将蛐蛐扣在手心里。
轻手轻脚拿出来,小皇帝已经举起装蛐蛐的竹筒过来,让她搁在里面。
蛐蛐刚进罐,小皇帝连忙用盖子盖住,面上有些惊喜,“回来了。”
方才他进殿的时候一直听到蛐蛐叫,担心它不舒服,盖子打开这只蛐蛐飞一般跑了出去,追都追不回来,他吓坏了,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居然还能逮回来。
“朕要赏你。”这只蛐蛐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他将一整套《国史》看完,皇叔奖励他的。
他是皇帝,与旁的孩童不一样,身上担着重任,皇叔说要劳逸结合,只有他通过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曾无意间听身边的太监说过,小时候玩蛐蛐,编蚂蚱之类的,便向皇叔讨了一个,因为得来不易,格外珍惜。
“请皇上收回成命。”朝曦鞠礼,“方才我已经斗胆讨过奖励,不敢再要。”
小皇帝摆手,“一码归一码。”
不用跪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奖励,就是一句话而已。
“来福。”他看向身后的大太监,“赏白银百两。”
哇!小皇帝好大方,一出手就是白银百两,但是……
“皇上,举手之劳而已,受之有愧。”小皇帝如果真的因为她逮一只蛐蛐又是免了她的跪,又是奖白银百两,会让别人以为他玩物丧志,只在乎蛐蛐,旁的大顺皇威之类的完全不顾。
这对他非常不利。
朝曦目前对小皇帝的印象十分不错,不希望他因此受影响。
“皇上。”沈斐站出来,“既然小兄弟执意,皇上便随了他吧。”
皇上看起来跟沈斐关系不错,很听他的话,点头道,“听皇叔的。”
如此奖赏白银的事才算了结,小皇帝蹬蹬几步坐上最高的位置,扬手道,“众爱卿平身。”
跪了许久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皇上逮蛐蛐逮的起劲,将他们忘在脑后,如果不是摄政王提醒,搞不好还要再跪一会儿。
摄政王劝话,其实就是提醒皇上,正事要紧,旁的都无关紧要。
刚打了胜仗,众人最期待的莫过于各类奖赏,都在焦急的等着册封,这个才是正事。
小皇帝也没让他们失望,很快让人拿来圣旨,由大太监念。
从上至下,几乎每一个有功劳的人名字都有念到,就连李将军都封为了镇国大将军,唯独沈斐,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
这圣旨一看就不是小皇帝拟的,也不是太后,如果是小皇帝和太后,即便再不情不愿,还是会给沈斐封赏,但是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显然不太正常。
搞不好就是沈斐自个儿写的,他写的不好给自己赏赐是一回事,第二,已经是摄政王,加皇上的夫子,虎符也在他手里,权利牢牢握在手心,他还要什么赏赐?关键还能给他什么?
许是真的找不着,小皇帝直接开口道,“此次战役皇叔功劳最大,皇叔想要什么?”
沈斐作揖,“微臣什么都不要,只望国泰民安,皇上纳言求治,勤卷好学,文武兼通,进退闲雅。”
字字句句不离‘学习’俩字,言下之意,他回来了,该给皇上加功课了!
小皇帝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怨念的看了皇叔一眼,啥都不要,就要给他加功课,也是没谁了。
亲皇叔无疑。
说来也怪,太后与沈斐对立,按理来说小皇帝也应该跟沈斐不亲才对,但是朝曦瞧他俩谈话还是眼神交流,都无比自然,小皇帝这么小,没道理隐藏的这么深,说明他俩关系是真的好。
不知道沈斐是怎么做到的?
朝曦观察了一下,叔侄二人隐隐有其乐融融之象,虽说是大家的庆功宴,不过大臣们不怎么敢插话,说话的都是俩人。
景仲王偶尔插一句,话不多,全程都在忍着腰上和背上的热水囊,太烫,疼的他不时呲牙咧嘴。
有人瞧来又赶紧收敛,端正坐好,比起他,朝曦倒是觉得沈斐更像师傅,景仲王更像徒弟,坐不住,又闲不住。
反倒是沈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教起人来井井有条,跟景仲王完全是两个模样。
皇上被他教的很好,事事虚心请教,有问题就问沈斐,这副相处模样要是被太后知道了,怕是要气死吧?
我的儿子跟我的仇人这么好,啥都听仇人的。
说来也是,刚出了皇后给小皇帝下毒的事,小皇帝再笨也知道皇后是太后找来教导他的人,皇后给他下毒,那肯定跟太后有关,救他的人反倒是自己的皇叔。
不计前嫌,割肉放血,直到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虽然总有人说是苦肉计,太后也没少在他耳朵边念叨,可救就是救了,小孩子没那么复杂,只记得夜深人静时,他烧的糊涂,伸手一抓,抓到的是皇叔的手。
是皇叔彻夜守在他身边,确定他无碍后才离开,听说皇叔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给他做药引,晕倒了好几次,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元浱本来听了母后的话,有些恨皇叔,后来也渐渐释然,反倒对母后有些厌恶。
虎毒还不食子呢,母后居然为了对付皇叔,拿他的小命开玩笑。
这倒也罢了,还整日在他面前说皇叔的坏话,反观皇叔,一直让他孝顺母后,有时间跟母后服个软,哪有恨母亲的儿子。
如此对比,更显得母后狭隘。
庆功宴过半,沈斐突然拍拍手,让跳舞的人退去,“皇上,微臣去了一趟边疆,有意外收获。”
小皇帝来了兴趣,“什么收获?”
“微臣缴了一副绝世好画。”
小皇帝越发好奇,“皇叔别卖关子了,快叫人传上来看看。”
沈斐了然,使了个眼神给身旁的人,那人立马将他今早带来的画拿出来。
那画展开,果然是一副绝世好画,作画的人画工了得,画,画的出神入化,还写的一手好字,在旁边题了名。
《十一虾》
元浱盯着瞧了一会儿,蹙眉道,“皇叔不对啊,这虾只有十只,没有十一只。”
围上前的众人细细一数,果然如此,真的只有十只虾,与题名不符。
沈斐摇头,“皇上,您再仔细看看,它就是十一只虾。”
这明明是十只虾,他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十一只,然而骇于他的权威,大家不敢说实话,只讨好道。
“也许那只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既然题名叫《十一虾》,自然有它的道理。”
“绝世好画不愧是绝世好画,下官惭愧,悟不出其中意境。”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大半的人如是说,搞得元浱都差点以为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可仔细一看,四处检查,确实就十只虾,除了那《十一虾》之外,并没有旁的字,为什么这样的画,会叫《十一虾》?
“皇叔,是不是作画之人弄错了?”
人不是神,确实有弄错的可能,或者故弄玄虚,想搏眼球,然而这副画是沈斐送的,他说十一只,还真没几个人敢说十只。
一时间只有小皇帝一个人道是十只,朝曦也看了画,她眼神好,虽然离的远,还是瞧的清清楚楚,就是十只。
脚步挪了挪,刚要为小皇帝说话,腰上突然一疼,景仲王拧了她一把,“别插手。”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