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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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养平安几乎当成小孩子养,会跟它说话,偶尔教它认字,难的认不出来,一二三四知道,能指出朝曦的名字,普通的动物根本做不到。
本以为这回十拿九稳,谁料平安那厮出去后就没有回来,其它鸽子和狼犬都已经打道回府,它还没有一点动静,朝曦不放心,过去找了找,在一处草丛里发现,这厮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接近旁边的树。
不用看也知道,那树上肯定有马蜂窝,只有马蜂窝能吸引平安的全部注意力,连她都忘在脑后。
吃货脑海里只有吃,以吃为先,其它的都排在后面,既然被它发现蜂窝,绝对不可能错过。
中午饭点,镜花端着小菜进了马车,先是行了一礼,后将饭菜搁在桌子上,“公子用膳了。”
沈斐放下笔,往她身后看去,“就你一个人?”
镜花颌首,“朝曦姑娘说她跟平安在外面吃,让公子先用膳,不用等她。”
沈斐低垂下眼,没说什么,只歪头掀开帘子朝外瞧了瞧。
队伍很长,人也很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唯独没有朝曦和平安。
“知道了。”
他嘴上说知道了,实际上并没有动筷,反而拿起笔,又继续低头写了起来。
镜花知道他不死心,还想等朝曦姑娘,可朝曦姑娘陪平安在山林中掏蜂窝,一时半会回不来。
怕公子担心,特意让她瞒着公子,其实瞒也没用,她去找朝曦的时候,朝曦已经被蜜蜂蛰了个大包,在脖子上,很明显,公子一眼便能瞧见。
朝曦姑娘说她有办法瞒着,镜花只好配合,希望朝曦真能瞒得住。
事实上根本瞒不住,镜花来找她的时候,她刚掏了个开头,等整个蜂窝掏下来,不仅脖子上中招,手背上,脸上,连耳垂位置也被蛰了一下。
及时抹了药,肿的没那么厉害,她这还是用了火把,提前撒了药的原因,平安赤手空拳去打蜂窝,蛰的更惨,整张脸都是肿的,皮太厚,给它抹了药进不去,肿得比朝曦厉害。
朝曦怕被沈斐看出来,消肿的药拼命往脸上身上涂,抹了一层又一层,在肿块没有扩散前制止,这才瞧着比平安好看,要不然也跟平安一样惨。
俩人掏完蜂窝,当即带着逃去一边分吃,你一块,我一块。
这块蜂窝很大,不想让平安一次吃太多,朝曦那半其实是为了给它储存起来,也是刻意在培养它不要吃独食。
吃独食是很惹人厌的,朝曦刚开始养平安的时候没少被它气到,后来每次出行,无论得了什么,都会跟平安平分,就算做不到平分,自己也会留一点,让它意识到平分才是王道,要不然就不是乖小孩。
平安开始接受不了,后来才慢慢改变,它在军营里这么受欢迎,大概也跟它与别的动物不一样,懂得分享有关。
旁人给它一块肉,它分半块还给人家,旁人给它一个肉,它自个儿吃完丝毫不管别人,自然是前者更得人喜欢。
总之这个习惯要好好保持。
平安那一块刻意掰小了,几口被平安吃完,缠着她还要,朝曦包进油纸里,里三层,外三层捆了好几圈才塞进怀里。
这种没有加工过的蜜很稠很稠,根本不用担心它流出来,只要别压着便是。
傍晚时分,队伍再一次停下,和中午为了吃饭暂时驻扎不一样,这回是要住上一夜,很幸运,他们找到了镇子,镇子上有客栈。
不用驻扎在野外,意味着不会有人找朝曦帮忙扎帐篷,有镇子说明有街,朝曦那个性子,肯定会跑出来玩。
她在军营里没什么玩伴,除了找沈斐,几乎没别的选择,沈斐换了身普通的衣裳,半靠在床上等,一直等到晚饭时间,朝曦也没回来。
镜花像往常似的,端了饭菜进屋,刚要摆在桌子上,沈斐先出声,“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中午饭都没吃,公子心里期待什么,其实镜花明白。
“公子,朝曦姑娘已经带着平安自个儿逛街去了。”平常都是跟公子一起,不吃晚饭在外面吃,今个儿有平安黏着,朝曦脱不得身,她也是心甘情愿,好久没见过平安,乍一下在一起,想跟平安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沈斐握紧了书,没再阻止镜花摆盘,目光落在书上,心思却不知飞去了哪,那书拿反了都没注意。
镜花跟随公子多年,最了解公子,公子可能在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吃了平安的醋?
应该是这样的。
朝曦顶着众人怪异,好奇的目光在外头逛了一圈,就是不肯回去,怕肿脸被沈斐瞧见。
平安都逛累了,开始还有心情应付应付喂它食物的小孩,叫它笑就咧嘴,叫它哭就瘪嘴,叫它跳,它就跳,为了几块食物卖力的很。
这个没出息的,有食物就是娘,很快把脚步略慢的朝曦甩在身后,跟别人跑了。
朝曦喊了一声它才回来,一路走来喂它吃食的孩子太多,大人有时候也感兴趣,喂它几把,然后上前小心翼翼摸摸它的毛,只要不过分,平安都不怎么在意。
这是没吃饱的状态下,一旦将它喂饱了,再有小孩子过来,呲牙咧嘴将人吓哭,碰见胆大的孩子不哭,直接吼过去,将孩子吓哭为止,恶趣味十足。
朝曦知道它不会伤人,旁人不知道,被它这么一吼,吓的魂去了六魄,赶忙拉着孩子跑开,平安这才满意,用脑袋顶着朝曦的腰,催她回去。
它是个没有感情的吃货,有吃的就跟你好,没有吃的你算老几?
吃饱了耐心也没有了,朝曦也担心它做出什么,特意走偏僻的路,没什么行人,也没逗留多久,亥时回去。
这时候沈斐也该睡了,应该瞧不见她的肿脸,朝曦带着平安,蹑手蹑脚上楼,果然发现沈斐的门和窗尽数紧闭,里头没有点灯,说明沈斐已经睡去。
朝曦白天特意让镜花姐姐多开一个房间,就在沈斐的旁边,她跟平安睡,所以绕过沈斐的房间,直接去自己房间便是,本来一切顺风,也没发出声音,谁料还是被沈斐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幽幽看她。
“脸怎么回事?”
102、是狐狸精()
怕什么来什么; 这么暗还是被他瞧见。
朝曦摸了摸脸;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白天跟平安出去掏蜂窝去了。”
“被蜜蜂蛰的?”沈斐挑眉。
“嗯。”朝曦老实回答。
被蛰的地方本来被她用药控制住; 谁知有些痒; 她便抓了两把; 这一抓不得了; 越抓越痒,整个肿了起来; 光摸着都能感觉到里面的硬块; 朝曦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外加丑。
“过来。”
沈斐说罢转身回了房间; 朝曦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 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平时都是她这么对沈斐,因为沈斐总是背着她; 藏着掖着不告诉她自个儿伤了,生病了。
细细一想,她现在的作为与沈斐差不多,也是刻意掩盖加隐藏自己被蛰的事。
主要是有些丢脸; 也怕沈斐担心,原来不太理解沈斐,现在轮到自己后倒是明白了,并非有意瞒她,单纯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沈斐面皮子又薄; 人也闷的可以,能不说话绝对不会多嘴,这样的人如果老老实实告诉她这里伤了,那里病了才不正常吧?
“干什么?”朝曦瞧他打开抽屉,似乎要拿什么东西,本能警惕问道。
“给你抹药。”沈斐的手抽出来,多了一盒药膏。
“你……”怎么知道的?还特意备了药?
“一整天不见人,果然出了事。”沈斐就像有读心术似的,主动解答了她心中的疑问,“坐过来。”
他拍了拍床。
朝曦坐过去,心里有些虚,刚刚她又误会了沈斐。
沈斐这样板着脸,严肃又古板的表情平常都是对着别人,很少对着她,以至于朝曦以为他生气了,当真没敢动,让她抬头就抬头,问她还有哪蛰了也实话实说。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沈斐家,变成了沈斐像训斥小孩似的训斥她。
比朝曦温柔,朝曦会故意摁疼他,沈斐恰恰相反,手轻的几乎没什么力道,抹的时候朝曦只觉得痒,她想抓,沈斐不让她抓。
朝曦实在痒得难受,便用手摁,使劲摁了一会儿,酥痒感才消失。
他俩在房里抹药,怕平安捣乱,把平安关在门外,平安很生气,砰砰的敲门。
它的力气连颗树都能抱得起来,更何况一扇只简单插了门栓的门,火气上来砰的一声将门撞开,庞大的身子挤了进来,瞧见俩人背着它不知道在干什么,还以为沈斐偷偷地喂朝曦好吃的,连忙将脑袋伸进俩人中间,伸了舌头去舔沈斐手里给朝曦上药的木棍。
那药是外用的,掺杂的很多草药,不用尝也知道味道古怪,平安当即苦了脸,用爪子扒拉舌头,表情痛苦。
朝曦非但没有帮忙,反而哈哈大笑,平安气愤的锤打木床,发出砰砰的声响。
沈斐摇摇头,站起来端了一杯水,耐心的喂平安喝下,平安这才好过起来,还是有些生气,记朝曦嘲笑它的仇,头埋进沈斐的怀里,不理朝曦。
沈斐最有耐心,修长白皙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平安的脑袋。
平安想朝曦,其实也想沈斐,奈何沈斐整日待在马车里,那马车的门又小,它挤不进去,没法子与沈斐在一起,只能退而求其次,整日缠着朝曦,其实如果沈斐下了马车,它也会缠着沈斐。
熊也是爱美的,谁好看喜欢谁。
亥时三刻,朝曦已经洗漱好,可以睡觉了。
只有一张床,睡俩人一熊有些挤,而且旁边已经开了房间,不睡白不睡,朝曦便想将熊牵去另一个房间,熊不理她,只牢牢抱住沈斐,十分有灵性的往他床上一趴,要跟他睡。
床虽然只有一张,不过瞧着不小,多睡一只熊应该也没什么,朝曦脱了外衣,正打算上去,一脚被平安踹了下来。
???
什么情况?
朝曦以为是意外,抬脚又上,又被平安踹了下来。
朝曦:“……”
她似乎明白过来,敢情她不嫌弃多一个平安挤,平安嫌弃多一个她挤。
“你个小没良心的,谁陪你玩,谁给你摘蜂蜜?”朝曦叉腰控诉。
平安只将熊脑埋进沈斐怀里,深深嗅了一口气。
好啊,还当着她的面吃她相公的豆腐!
朝曦正打算教训它,沈斐胳膊肘往外拐,“你睡那间吧。”
朝曦:“……”
连她相公也宁愿跟熊睡,不跟她睡?
朝曦苦逼兮兮去了隔壁,独守空房,一个人霸占了那么大一张床,却怎么睡怎么不得劲,翻来覆去睡不着。
本以为这一夜都会如此,谁料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
朝曦爬起来打开门,发现是沈斐。
沈斐披头散发,身上只简单套了件外衣,里头是件单薄的亵衣,他想进来,朝曦拦着不让进,“干什么?”
沈斐失笑,“把它哄睡着了。”
原来他刚刚是权宜之计,不是丢下她,跟熊睡也不愿意跟她睡。
朝曦脸色好看了些,让开身子放他进来。
沈斐手里还拿着明早替换的衣裳,怕明天再拿吵醒平安,平安就跟小孩子似的,还有起床气,吵醒它朝曦的面子也不给,闹好一阵子才能停歇。
照顾熊并没有那么轻松,关键也不知道它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生气?语言不通。
“睡觉吧。”
都是老夫老妻了,没啥激情,沈斐上了床便想躺下,被朝曦揪住领子拽起来,“你就不想干点什么吗?”
沈斐拨开她的手,“明天还要赶……唔……”
第二天一大早,沈斐身上又可疑的多了几道红点,像被人掐出来的,又像被人吸吮出来的,朝曦假装没看见,绝不承认是她弄出来的。
她做的时候想都没想,胆子很大,事后怂了那么一丢丢,倒是沈斐还跟没事人似的,照常批阅奏折,有人进进出出瞧见,私底下讨论,他也能面无表情停下脚步听一听。
什么话都不用说,已经有人替他上去掌嘴,私底下议论主子,可是一大禁忌,然而就是有人不吃教训,嘴碎到处传。
昨天的运动激烈了些,朝曦有些难受,白天没有跟平安一道走,反而挤进沈斐的马车里,百无聊赖躺在榻上,自个儿跟自个儿玩。
沈斐买了几个风铃,风一吹便响,声音清脆好听,有时候没有风,底下的绳子又缠在一起,不响朝曦还会刻意将它晃响。
那风铃缠得越发的紧,底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