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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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打开,镜花带着一身寒意,从外头匆匆进来,“怎么了公子?”
“……没事。”沈斐坐回案台前,“蜡烛用完了,你再去拿一根吧。”
镜花福了福身,折身去拿蜡烛,房间里就有,在床头的抽屉里,知道公子喜欢看书,时不时看到很晚,镜花特意准备的,临走前与公子说过。
公子一向过目不忘,过耳既收,不太可能忘记,许是心烦意乱,没有注意吧。
“外面又下雪了。”镜花一边打开火折子点蜡烛,一边感慨道,“朝曦姑娘跟我说去街上给人看病攒银子,换成药材去凤凰山用,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
为什么心烦意乱?还不是因为朝曦姑娘,这么晚还没回来,怎么可能不担心。
朝曦姑娘再厉害,也不过才十八而已,又是个姑娘,单纯的像一张纸,随便谁都能骗走。
“还说凤凰山冷,公子的腿受不了,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御寒的东西。”
虽然朝曦姑娘确实很单纯,但她武艺高强,自己又通晓医术,一般的人还真对付不了她,所以镜花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公子可能担心朝曦姑娘不用人骗,自己走。
她刻意讲的详细一些,安公子的心,既然朝曦姑娘都跟她说了只是去街上给人看病,攒钱换药材好去凤凰山用,又怎么可能言而无信半路离开?
沈斐点头,“知道了。”
果然,公子就是在担心朝曦姑娘,自己都承认了。
镜花在心中叹口气,“不若这样吧,我派人去找找她。”
沈斐轻轻‘嗯’了一声,“你安排就好。”
很明显,这就是要她去找的意思,明明心里关心的要死,嘴上还逞强,真是别扭啊。
镜花吹了火折子,盖子拧上塞进袖子里,转身出去,正打算喊人找找朝曦姑娘,朝曦自己回来了。
背着药箱,手里还提着厚厚的包裹,外头冷,脸被吹的微微发红,瞧见她有些吃惊,“镜花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啊?”
镜花摇头,“本来是要出去的,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朝曦没听出这话的含义,关心道,“不要出去了,外面冻死了。”
她这么耐冻都受不了,与那个商贩讨价还价,寒风里站了半个小时,最终小贩败下阵来,将东西给她了。
“我先上去了。”朝曦提了提包裹,“有事要跟沈斐说。”
整个大顺,怕是只有她敢沈斐沈斐的直呼其名了吧?
大家再不济也会喊个公子,宁王,皇上都要叫他皇叔,只有朝曦例外。
朝曦根本没注意这些,也没瞧见镜花不自在的脸色,直接上了楼,一脚踹开沈斐的房门,大大咧咧道,“我回来了。”
其实不用她特意喊,那个轻快的脚步声,只有她会这样,也只有她敢一脚踹开沈斐的门。
“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沈斐回头看她。
“我找到拯救你老寒腿的宝贝了。”朝曦药箱搁在一边,包裹往沈斐桌前一放,解开给他看,“这是我从一个小贩手里买的,摸摸这个料子,是不是很厚?”
外面是鹿皮,中间加了丝锦,里面是绒绒的白毛,很厚很厚,小贩说沿海那边的人全靠这个过冬。
沿海地区可比草原冷多了,风跟刀子似的,冻的大家哭天喊地,久而久之便琢磨出了这个,外面一层挡风,沿海那边风大,里面加厚保暖,最里面那层穿着贼舒服。
“你快去试试看,暖不暖和?”朝曦催促他。
沈斐摇头,“太厚了。”
“厚一点不好吗?”朝曦还没反应过来。
沈斐还是摇头。
“怎么了?”朝曦不解,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将换的药材都拿去抵债,好说歹说,缠了半天那人才肯卖。
沈斐闭上眼,半响憋出一个字,“丑……”
确实特别丑,朝曦瞧见那小贩穿在身上,因为太厚,显得格外臃肿,想一想沈斐这个谪仙一样的人也穿在身上,人登时胖了三圈的模样,朝曦不厚道的笑出声。
“丑也要穿。”她坚持,“是腿重要,还是美重要?”
边说边指沈斐的腿,“就你这个腿再不治就废了,废了你懂吗?一辈子要坐轮椅的。”
他又不是没有体验过,吃喝拉撒睡都要别人帮忙,连半夜翻个身都是朝曦给他翻的,这样的过往沈斐怕是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狭长的睫毛颤了颤,沈斐最终还是屈服,被朝曦推倒在床上,亲自给他换,让沈斐自己换似乎不太可能,他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拖,就跟不想晒太阳似的。
衣裳是一套的,尺寸朝曦量过,大小正好,还有些偏大,因为沈斐比她量尺寸的时候瘦了一些,这么厚的衣裳居然被他穿出了空荡荡的感觉。
没有那么丑哎,披风一裹,人瞧着还是那么瘦,上手一摸才能摸出里面的厚度,还不能跟旁人比,一比差距就出来了。
譬如俩人站在铜镜前,原来比朝曦瘦的沈斐明显瞧着比她胖了一圈,这人似乎接受不了,闭上眼,一脸生无可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差不多就是加厚版的秋裤吧?
沈斐,朝曦喊你回家穿秋裤啦!
74、何必当初()
“又没有人看你; 介意什么?”朝曦给他披风裹好; 更加瞧不见里面。
“你要是嫌丢人; 就在外头再套一件; 看不出来便是。”直接这么穿确实有些丑,如果披风被风刮起,当即便会露出里面尽是线头和缝痕的部分,瞧着就很掉价,仿佛地摊上五百文钱买的; 丑是一回事; 被人说闲话没面子也是一回事。
堂堂王爷穿这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像什么话?
朝曦给他去柜子里挑了挑; 挑出一件暗红色的深衣; 穿在披风里面,果然瞧着顺眼许多; 沈斐也不动,任她折腾。
本以为这是接受了的意思; 谁料第二天一大早起床; 发现沈斐身上的厚度不对; 虽然比平时厚; 显得臃肿,但是绝对没有昨天的厚度。
开始急着赶路没注意; 半路休息的时候靠在沈斐身上,一摸发现他只是多穿了两件而已,没穿朝曦买的鹿皮衣; 朝曦买这个几乎花光了积蓄,自己都没舍得穿,先给了他,他还嫌弃?
心里登时憋了一团火,趁晚上这人不注意,将衣裳偷走,塞进自己的箱子里,朝曦本来带着马车,着实收了不少东西,虽然马车毁了,箱子也烂了,但是里头的衣裳还是好的,有些脏,洗洗就是。
这么多东西没有箱子收拾起来肯定不方便,那官爷看在她任劳任怨帮忙的份上从家里拿了个小的,正好够朝曦装东西,蹭了沈斐的马车,箱子也搁在沈斐专门拉行李的马车上,在很后面,跟沈斐不是一辆。
沈斐的东西都在他的马车榻下,方便他随时取,第一天这人没发现衣裳丢了,第二天开始翻来覆去找东西。
朝曦只当没看见,照旧赶她的马,偶尔中午停下来,与众人一道做饭,帮着干活,不白吃白喝。
自从她来了之后,镜花姐姐便将伺候沈斐的重任交给她,平时送菜送饭都让她去,中午也是她。
做了一碗面条,因为她偶尔间提起过,沈斐挺喜欢吃这种简单的食物,镜花姐姐暗暗记了下来,变着花样做饭,希望她家公子能多吃一些。
大户人家讲究,上菜前会准备一个方形的托盘,正好装了两碗面,沈斐一碗,朝曦一碗。
面送进马车,发现沈斐不在。
朝曦先是吃了一惊,立马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是去后面翻衣裳了吧?
真的搞不懂他,明明不喜欢,不爱穿在身上,就像玉似的,不肯跟她戴一样的,偏偏每次丢的时候又珍惜异常,到处去找,到底什么意思?
那玉朝曦好几天没戴,沈斐留意过,还问她为什么不戴了?
朝曦说戴着太累赘,搁药箱里了。
这人眼神明显一黯,她不戴了,他倒是戴了起来,学朝曦把腰绳解开,系了长绳,可以挂在脖子上,衣裳一盖,什么都瞧不见。
这次衣裳也是,给他穿的时候他不穿,偷走了他又想要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随时随地都可以后悔,衣裳被朝曦拿去卖了。
他嫌丑,有人不嫌弃,大冬天的,暖和比什么都重要,正好朝曦穷,可以将损失的银子拿回来。
等绕过南山,看看隔壁城里有没有好的药材,经过这么一倒手,她还多赚了一两银子,可以多买一些药材。
傍晚朝曦在数银子,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沈斐说要今天走,是因为在等从四面八方请来的大夫,大夫一多,讨论的最多的就是医术,药方,朝曦卖了几个方子,又赚了些,细细一算,身上已经有了七两三百零五十一个铜板,够她多拿一些药材。
许是没找到衣裳,沈斐一整天情绪都不高,能明显感觉整个人不对劲,时不时会坐下发呆,一句话都不说,也不问是不是朝曦偷走的?只安安静静坐在原处,手里拿着笔,却又不动。
他不问,朝曦越发无视,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第三天沈斐还在找,自己的马车上翻遍,一得空便会去后面的马车里翻,一辆一辆的翻,每辆都没放过,还是没找到。
他不可能找得到,朝曦已经卖掉,钱都花了一部分,用来跟其他大夫换了药材。
第四天,马车已经到了岐州,再往前走走,便是凤凰山,知道大顺打了胜仗,岐州的人回来了一部分,大街上勉强还算热闹,有人相约,商量着一起去街上看看,买些需要的东西。
人多小贩也会给便宜一些,朝曦当即答应,简单收拾了一下,正打算出去,沈斐突然叫住她,“朝曦。”
温热的身体靠过来,“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你没有权利再处理了。”
朝曦假装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问过这两天上了马车的人,都说没见过,衣裳不可能不翼而飞,是你拿的对不对?”
朝曦还想装糊涂,“不知道,什么衣裳?我给你买得那身,你不是穿在身上吗?”
沈斐刻意多穿了两件衣裳,制造臃肿的效果,就是为了瞒她没有穿,他就是不想穿,既然不想穿,现在又表现出这副模样做甚?
“那衣裳是用羊毛做的,有些轻微的味道,我想洗洗晒晒再穿,还没来得及就不见了。”沈斐解释。
朝曦不信,“真有味道你掖在箱子里岂不是味道更大?”
明明就是不想穿。
“果然是你拿的。”沈斐朝她伸出手,“还给我好不好?”
朝曦抱胸,“我在地摊上买的,才三五两银子。”
“我穿衣从不看价格。”
“很丑的,外面全是线条,又那么厚,穿上你就不好看了。”
“我不嫌弃。”
朝曦瞥了他一眼,“虽然你这么说,可还是晚了。”
她干脆实话实说,“衣裳被我卖掉了,在来岐州的路上卖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搞不好正套在身上,已经穿了两三天了。”
沈斐低垂下眼,眼中失了光彩似的,没以前那般夺目。
“这样啊。”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他身上迸发,像悲伤,又像难过。
朝曦一点不心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75、喝醉了啊()
临时驻扎的客栈简陋; 沈斐半坐在床上; 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发自肩上滑落,遮了他半张脸,朝曦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狭长的睫毛,轻轻扇了扇。
“朝曦。”清亮的声音陡然响起,“每次我让人给你做衣裳; 添药材; 你为什么拒绝?”
???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又不是废人; 自己有手有脚; 自己就可以买; 干嘛要拿你的?”
“那我呢?”沈斐目光落在虚无飘渺的地方,“我没有手; 也没有脚了吗?”
朝曦眨眨眼,仿佛有些懂了。
原来如此; 她不好意思收沈斐的东西; 沈斐同样不好意思收她的。
“我想等你真正肯接受我的时候再穿; 可惜你始终不明白。”
他闭上眼; “还是把我当成外人。”
朝曦蹙眉,“我没有; 我把你当相公。”
沈斐摇头,“我们一点都不像夫妻。”
他单手扶在床上,齐腰的长发铺开; 人已经躺了上去,面朝里,声音跟往常似的,听不出差别,“天晚了,出门小心点。”
朝曦要去买药材,跟人约好的,人多可以便宜一些。
她刚收拾好药箱,空出很大的位置,打算接纳新东西,钱也带着,就等着出门,药箱拎在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下,再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