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尽笙歌-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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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理,坐下。”
“陛···”王翦刚要说话,就觉得梓笙紧紧拽住自己的袖子,低头一看,却听梓笙说道:“王翦,我没事,你放心。”
王翦皱着眉为难的点点头,只好将梓笙搀回到案几前坐好。回到案几前的梓笙没再说什么,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好,看着大殿外面发呆。
不多时,赵高便将琵琶取来交到燕姝手中,燕姝面带羞涩,低声对嬴政说道:“陛下,姝儿献丑了。”说罢便起身跪坐到不远处,一双纤纤素手缓缓拨动琴弦,一时间,那熟悉的旋律响彻大殿···
燕姝每拨动一下琴弦,梓笙的心就像被狠狠撕裂一般,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忘记这种痛和折磨,可如今才知道,原来所有的所有都还在那里,只消轻轻触碰,便会像倾泻的洪水一般将自己吞噬,无法救赎。
梓笙奋力挺直腰杆,端坐在案几前,望着大殿外的明月,眼下她只希望这场宫宴赶快结束,赶快逃离这咸阳宫,赶快逃离嬴政···
“念卿,念卿!”一旁的王翦紧紧皱着眉,压低着嗓子叫着梓笙,“啊?怎么了王翦?”
“你的酒洒在衣服上了,赶快拿这个擦一擦!”王翦一边小声地提醒着梓笙,一边递给梓笙一块绢布。
梓笙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已经洒了大半的酒,将自己的长衫洇湿了大片,梓笙连忙接过那块绢布,想将衣服上的痕迹擦干,可是双手却不住的发抖···
王翦将梓笙手里的绢布夺了过来,温柔地帮梓笙将衣衫上的酒渍擦拭干净,看着梓笙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王翦心里自然知道是为何,可是看着梓笙这般,王翦无奈又心疼,只能悄悄地在梓笙耳边安慰着:“梓笙,还有我在,还有我在···”
梓笙脸色有些苍白,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王翦,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若是我们二人都离席,恐怕陛下那边也不好解释,你放心吧,我一会就回来。”梓笙淡淡的笑着,说着便起了身,悄悄地往殿外走去。
台上的嬴政冷眼看着这一切,旁边的琴声早已浑然听不进去半分,看着梓笙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嬴政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酒樽,这一次,绝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想到这的嬴政叫过身边的赵高,低声吩咐了几句,赵高便急匆匆的出去了,一旁燕姝的琴音似乎还有大半,嬴政暗自掐算着时间,没多久便起身说道:“诸位,寡人今日有些疲累,就先行回宫歇息了,诸位可在此畅饮,不必顾及君臣之礼。”
众人听嬴政这么说,纷纷连忙起身行礼,恭敬地说道:“陛下安康。”
嬴政轻轻点了点头,挥了挥袖子一转身便走了,待一旁的燕姝反应过来,早已看不见嬴政的半点踪影,就连旁边的赵高也不见了,燕姝一个人抱着琵琶,在这喧闹的台上竟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边,梓笙出了大殿,沿着笔直的回廊慢慢往前走,看着天上那轮明月,还有远处那座最高的楼台,往事一幕幕掠上心头,本以为这一生不会再踏进这咸阳宫一步,竟没想到,今日自己以这般身份又回到这里。本以为对于嬴政,自己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当燕姝进来那一刻,当嬴政和她亲昵那一刻,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胸远没有想象的那般宽大,她嫉妒燕姝,却又羡慕着燕姝,至少她能这样一直一直陪着嬴政走下去,而自己却是万万不能了···
夜晚的风吹得有些清冷,梓笙的酒也醒了大半,看看时辰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梓笙最后望了望远处那座楼台,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转身往回走,殿里王翦还等着她呢···
可正当梓笙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昏昏沉沉的就倒了下去,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耳边有人吩咐着快点快点。梓笙想要挣扎出来,可是身上却全然使不上力气,嘴又被人堵着,叫也不能叫,眼睛也被人蒙上,只能任凭他们将自己绑着弄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离了灯火通亮的大殿,这一边的别苑里却显得有些清冷,层层悬挂着的帷帐映着窗外的月光和屋子里不断跳跃着的烛火,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显得暧昧而蛊惑,中间宽大的御池里不断地冒着热气,聚到上方又慢慢散开,凝成水珠又重新滴落回池水里。
帷帐后面,赵高弓着腰轻声说道:“陛下,您吩咐的事赵高已经办好了,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没你的事了,都下去吧,今夜没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嬴政周身被热气包围着,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赵高说道。
“诺,赵高这就退下。”赵高轻声应道,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念卿,心中也总算猜得了**分,这念卿将军恐怕不是别人,正是秦梓笙,如今自己中车府令得位置已经坐的稳了,就算是再有一个秦梓笙也撼动不了自己的地位,更何况这些年,嬴政过得如何,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而今秦梓笙回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的赵高暗自点了点头,便连忙轻手轻脚的撤了出去。
不多时,地上的梓笙一睁开眼睛便是看见了这般景象,热气缭绕的房间既陌生又熟悉,梓笙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连忙站起身环视着四周,忽然一下,往日的景象涌入脑海,这里正是清扬宫的沐房!!!
梓笙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便是赶快离开这里,梓笙连忙跑向门口,却不料所有的门都被人反锁上了,“开门啊,快开门,放我出去!”可不管自己如何喊叫,就是没有人回应,良久梓笙只听帷帐后面响起一阵低沉的嗓音:“念将军可是醒了?”
听到这的梓笙冷静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嬴政安排的,宫宴上的种种,再加上把自己带到这清扬宫来,无非就是想试探自己的身份罢了,若是今日被他揭穿,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白费?眼下,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念卿!
想到此的梓笙定了定心,恭敬地拱手行礼道:“不知陛下在此沐浴,念卿多有冒犯,还请陛下命人将念卿带出,以免在此触犯了陛下威严。”
听到这的嬴政冷哼了一声,笑道:“呵!恐怕念将军第一次来这清扬宫,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这清扬宫。”
梓笙心中一颤,随后又说道:“既然这清扬宫是如此森严之地,那念卿就更加不能久留,还望陛下放念卿回去。”
御池里的嬴政听着梓笙左一口念卿,右一口念卿的自称,心里早就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是秦梓笙骗了自己这多年,如今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她,嬴政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念卿将军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这夜晚天气寒凉,不如下来和寡人一起暖和暖和如何啊?”
“陛···陛下,承蒙陛下错爱,念卿岂敢冒犯,念卿还是出去为好。”听到这的梓笙突然有些慌了,手足无措的一点点向门边靠去。
嬴政见她有些害怕,又连忙说道:“既然将军不愿意,寡人也不强求,但这四下无人,只有劳烦将军将寡人的衣物递给寡人了···”嬴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诱惑,又带着几分戏谑。
看着嬴政放在御池外面的衣衫,梓笙思忖了片刻说道:“陛下,不如您让念卿出去叫人来侍候您吧,君臣有别,臣实在不敢冒犯陛下。”
御池里的嬴政有些愠怒,皱着眉没好气的说道:“若是念将军执意如此,寡人即刻便出去,若是寡人因此染上了风寒,不知念卿将军你担不担待的起?”
梓笙心里一堵,嬴政居然拿这个来要挟自己,况且嬴政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出,若是他真的就这样出来,那场面恐怕比现在还要难堪,反复思量之后,梓笙没办法只好应了嬴政。
梓笙以最快的速度将嬴政的衣物放在御池边上,背过身子说道:“陛下,衣物就在池子边上,念卿回避一下。”
“等等!”嬴政缓缓转过身,悄悄的往御池边靠近,轻声说道:“烦劳念将军将衣物拿近些,寡人拿不到啊。”
念卿无奈,只得一只手蒙了眼睛,一只手捧着嬴政那堆衣物,一点点的往嬴政那边腾挪,御池里的水汽逐渐将梓笙的后背打湿,汗滴也不断地从额头上往下滴,地上又有些湿滑,梓笙只能凭着感觉往嬴政的方向走。
水里的嬴政好笑的看着眼前的梓笙,眼里却放出道道精光,忽然,嬴政猛地一跃,抓住梓笙的脚踝就将她拽进了池子里···
秦王政十六年(四)()
嬴政顾不得梓笙的挣扎,一只手按住梓笙的肩膀,一只手将梓笙的头按进水里,看着梓笙耳后逐渐分离开来的那张面具,嬴政的心瞬间被抽紧,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嬴政伸手一把将那面具撕掉,眼前便是梓笙那张脸,便是自己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梓笙由于被水呛到,大脑有些缺氧,眼前又是白蒙蒙的一片,丝毫没有察觉面具的事情,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还未等梓笙缓过神来,梓笙就觉得被人一个用力紧紧的抵在了御池边上,耳边不断传来熟悉的低喘声,梓笙定睛一看,嬴政一张脸上因为热气而变得有些潮红,那一刻,梓笙怎么也不敢相信,嬴政竟离自己这样近···
嬴政死死的圈住梓笙,看着她那双望向自己的双眸,嬴政喉头有些发紧,眼圈开始不争气的一点点泛红,整整六年,自己日日夜夜想念了六年的人,那双不断出现在梦里的眼睛,那个不断出现在梦里的人,如今就在自己眼前。
嬴政有太多太多想说,可是一张开口竟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圈里泪水打着转,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梓笙,生怕她就这样再从自己的身边逃走,嬴政缓缓靠近梓笙耳边,咬着牙嘶哑着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道:“秦梓笙···你可知道,寡···寡人有多···恨你!”
那一刻,梓笙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骗过他,他的一句话让自己脑海里的所有防备轰然坍塌,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想念,所有的爱恨都化成眼泪,不断地往外涌出,梓笙颤抖的双手轻轻抚上嬴政的脊背,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断断续续的轻声叫着:“王上···”
听到这一声‘王上’,嬴政发狂般的吻上梓笙的唇,狠狠将梓笙揉进自己的胸膛里,嬴政一边撕扯着梓笙的衣服,一边死死咬住梓笙的唇,温热的池水将二人紧紧包围,梓笙有些吃痛,只觉得嘴角有股温热的东西滴落下来,梓笙没有躲,任凭嬴政在自己的唇上轻咬,那舌尖的温度就像冬日的暖阳,一点点融化着自己尘封多年的想念···
梓笙的双手轻轻滑过嬴政的脊背,身上的衣服转眼间已被嬴政褪去了大半,两人的鼻息深深浅浅的交织在一起,惹得屋内的水汽连连震颤。
良久,嬴政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梓笙的唇,看着梓笙泛红的眉眼,嬴政伸出手温柔地为梓笙将眼泪拭干,那双眼睛里竟多了几分自己不曾熟悉的情愫,嬴政太想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们的孩子,她身上的寒毒,她为什么会变成念卿···太多太多的事情想问她,太多太多的想念想告诉她,嬴政微微阖动双唇,可是话在喉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梓笙看着眼前的嬴政,轻轻描画着他的眉眼,那双曾在黑夜里无数次给予自己希望的眼睛,依然灿若星辰,忽然间,梓笙笑了,轻声说道:“王上,你变了···变得更像一个王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寡人是如何过得,你知不知道?!念卿,念卿,你念的可是寡人?!想的可是寡人?!”嬴政的声音就像是被困了很久的野兽,嘶哑中却道不尽这些年的想念,道不尽这些年切身的疼痛。嬴政双手紧紧擒住梓笙的肩膀,猛然低下头,却是细细将梓笙唇边的血迹舔舐干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梓笙的每一寸肌肤,肆意的感受着二人逐渐升高的体温,嬴政紧紧环抱着梓笙,低下头枕在梓笙的脖颈间,当年的那个牙印还依稀可见,嬴政轻柔的吻着,吻着那个牙印,就像吻着二人过去的回忆一般。
梓笙感受着嬴政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那想念多年的温度只消一刻便足以让自己融化,让自己颤栗,也只有他,哪怕只是他一个吻,一声喘息,甚至哪怕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沦陷···
嬴政轻咬着梓笙的耳垂,双手紧紧桎梏着梓笙的腰肢,当年那盈盈可握的腰身如今却愈发的纤细,“你瘦了···”嬴政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耳旁,仅仅三个字却是带着无尽的怜爱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