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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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那蛮劲一下发了,抓了一条凳子冲过来,向屠户拦腰击去;屠户一只手来挡住,忍痛给她推回,雪儿便和着凳子又摔在地上。
周丽去拉郭俊康,哭着喊道:“你走吧,我爸会打死你的。”
郭俊康给她拉起来,什么表情也无的向外走。
屠户又搁周丽一耳光,要再拉郭俊康时,周丽一下给他跪着,哭着求道:“爸,你放了他,你饶了他吧。打人是犯法的,你让他走吧。”
屠户喝道:“你给老子放开手!”
眼见郭俊康已出教室门了,那带来的几人没去拦,怕真的闹出事来犯了法。
屠户想去追,无奈被满眼泪水的周丽抱着双腿,他向郭俊康喝道:“你给老子站隹,老子。。。老子。。。。”他一面骂着,一面又在找什么;看见周丽还抱着他,他把她的手掰开,说道:“老子让你把德丧尽了。”
见郭俊康仍走,他狂怒的捡起砖头跑着追出去,众人已来不及阻止,眼瞧着他将砖头狠狠的砸在郭俊康的头上,砸得偏了些。
众人一下都呆了。
怔了几秒钟,雪儿跑过来,拉住郭俊康问道:“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郭俊康只是伸手不停的拭着头上的血;他看了看屠户,屠户方才有些清醒过来;郭俊康见他不再拦自己,便又继续走着,慢慢的去了。
因课上乱了套,雪儿想着他那么重的伤不大会远走,便来招呼学生们回教室;学生们久久的不肯回。雪儿又怕郭俊康走远,他还得治伤呢,又去找何校长;何校长却不在校,她只得又回来吆喝学生们回课堂,很一时学生才闹哄哄的回了教室,周丽却不见了,原来是被屠户拉了回去,说你别读了,读你娘的鬼!
云无名听完,问雪儿的伤害要不要紧?雪儿苦笑,说十几天内也受了两次伤,皮肉都象习惯了。云无名说我还是请医生来给你看看,雪儿摇头。云无名说到底阿康和周丽做了什么,惹的屠户这样狠心。雪儿瞪他,说你早阻止他们,何至于发生这种事。云无名叹了口气,说现在讲这些已晚了。
到十二点过,王寡妇赶场回来。弄了午饭吃,雪儿要回市里,说郭俊康出了这事,这个学校他已呆不下,本区的教师都会知道,所以只能外调,她得回去帮他走关系。云无名说你也要走吗?雪儿见他情绪低落,说你别这样,我会经常来看望你和李影。云无名说你把我也弄走吧;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呆在那里没意思。雪儿笑说你不讲理;我一来没权力,二来你没犯事,再说我以后不会教书了,去公司做事,所以我也不会和阿康一起。云无名苦笑,说你走吧走吧,我不求你,待雪儿去了,他没思没绪的一个人回床上闷躺。
到晚上,李影弄好饭叫他两遍,见他不起便进房来拉他。他说吃你们的,我心情不好。李影说你真没出息,他们也是不在一起,你闷什么气;阿康出了这事,你不说去劝慰他,我倒还来劝你,你们三个人又不是永远都会在一起,迟早都要分开的,古话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还有什么想不开,再说你还有老婆孩子,你朝哪里调,扔下我不管吗?云无名说你不懂,我不跟你废话。李影踹了他一脚,见他这样,气的也不吃饭了。云无名见了,只得和她过来吃饭。王寡妇给阿康端饭时,里面已反扣上了,她喊了他两声,李影过来拉她回灶屋,说他现在这情况,没有心吃饭。
正吃着饭,偶见一个人站在门边,把李影吓了一跳。
云无名抬头看见是周丽,怔了一怔,他没理会,仍旧吃自已的饭,李影道:“你怎么这样?”忙起身来拉周丽进屋坐,问她吃饭没。
周丽愣愣的看着云无名。
李影给她添一碗饭,拿来筷子,说你吃饭吧。
好一时,云无名才向周丽道:“你还来干什么?”
李影揪他手,说怎么说话呢?
周丽听了,眼泪便直流,说道:“云老师,我想见他。”
云无名将碗筷一扔,起身便要走;周丽却“扑嗵”一声跪下地,仰脸求道:“我真的想见他”。
王寡妇见她哭的可怜,便拉起她。
周丽却不起来,又跪向李影,喊道:“师娘。”
李影被她弄的也眼浸浸,忙拉她起身说道:“你爹怎么下那么狠心打人?”
周丽听了;便大哭起来,想是一下触在了最伤心处。
李影拍抚着她,叹了一声道:“你们这事原来不会成的,现在分开也好”。
周丽扑在她肩上伤心着道:“我爱他。”
李影正要说什么,却见云无名一把拉过周丽,直向堂屋里拽,拉得周丽踉踉跄跄,一面狠声道:“你看你把他害成什么样子!”
李影不防云无名这么大火气,忙跑过来,喊道:“云无名你做什么?”
云无名道:“你别管”。
一面拍门,一面喊着“阿康开门”,喊了几声没应;他便到干檐上,想找个铁钩从窗框伸进去将里面的门拴钩掉,没找见,只得又回堂屋;周丽仍在一旁无声的流泪,李影倒在搬那转门。
云无名叫她让开,自己来使力将门轴脱离下面底板的门洞;将门板挪在一边,然后拽周丽进屋来,说道:“你看看,你好生看,你害得他被你爹狠打不说,前途也毁了。”说毕,出了屋来。
李影道:“你说话轻些呢,她还是个孩子。”
云无名道:“你懂什么?”一面拉了她出去。
周丽看见屋里郭俊康将头蒙着,哭道:“你真的不想见我了吗?”她见他不理,又道:“我知道你恨着我,是我害了你,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不知道我爹怎么知道了那晚的事,不是我告诉他的”她说着去揭他的被子,“你让我再看看你吧。”
郭俊康道:“我和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走吧”。
周丽道:“我不走,我要见你一面。”又道:“你就真的忍心抛弃我吗?”
郭俊康不再理她,喊着云无名。
云无名进来,他说你叫她走吧。云无名便来拉周丽,说道:“你们真的不合适,走吧,你的前程还美好,不要毁了自己。”
周丽却不走,云无名只得两手去拉她往外走,她一面挣着一面哭,说道:“我会给你写信的,我毕了业会去找你,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云无名把她拉出来,见她鼻涕泪水沾连在一起,其实自己也不忍心,他问她还回去吗?要不今晚和你师娘睡一晚。
周丽挣开他,向他道:“我恨你,我恨你。”说着便跑出屋去。
云无名怕她一个女孩子夜里出意外,忙叫李影拿电筒来。李影给他找来后,说这里她一个亲戚也无,你要把她带回来;云无名说知道,一面顺着周丽跑去的方向追去。
大结局 冷看天下聚散事 烦
因为郭俊康的离去,云无名不得不回校帮他把衣物收拾走;又请了木匠在寝室中隔了一个小间,到下半年好让小姨妹住。雪儿离去已成定局,她那间寝室李云便不能再住了,所以只能和他一起。好在李云才十岁,姐夫和小小姨妹住一间屋不会闹笑话,因为家远,李云暂时未回,云无名叫她等拿了通知书,和他一同回去。
那日是考前最后一天,同学们本可以不再来校了,但是发生了这事,还没来得及照毕业相,所以同学们三三两两的也来了。马上便毕业,同学们自然也依依留恋,相互赠送着明信片,祝对方一生快乐,身体健康。有的也送给他,他没觉得有什么意思,一朝别离后,谁会再识谁,不过是如同嫖客与婊子,一阵激兴后,从此是路人。他们三个就是最好的例子,从今各奔一方,或许一月两月,一年二年还能通通信;久而久之,生活、责任、命运的不同,大家或许就淡忘了;到将来,到白发苍苍,谁又记得谁还是谁;人走茶凉,古话已经说的很透彻了。不说师生,不说朋友,连夫妻间一旦久别后,也会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人生在世,唯独图的是曾经拥有,谁还在乎天长地久,永恒这字眼,不过就是骗人的玩意儿。
八点过十几分后,雪儿居然也回校里来。同学们看见她,纷纷的把她拉进教室。云无名见了,冷哼一声,世人就是这般俗套,从此各奔东西,不知道热情的是什么,有什么值得留恋,不过他妈一群小丑。
他一个人呆在寝室,躺在床上,将烟抽了一枝又一枝,久久的雪儿也没来和他打招呼,他觉得他和她之间仅存在一点的友谊也将破灭了,走吧走吧,从此不见了,从此各人是各人,滚、滚、滚、滚你婆婆的。
不知多久,他将脚吊在床外,双手枕着头,闷闷的睡过去;雪儿进来的脚步声倒一下又把他惊醒过来,他看见她将一大堆明信片放在写字台上,他觉得剌眼十分。
雪儿道:“躺着做什么,起来说会儿话,老朋友即将走了,不留恋吗?”
他只得坐起来,但是一声不吭。
雪儿笑道:“怎么了?这友情没断的这么快吧?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他方才道:“你就远走高飞了,何必还说些酸溜溜的话,我不过是被人抛弃的东西,有何资格等着茶凉。”
雪儿道:“几天了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冷笑加苦笑说道:“我有这个资格吗?你把我抛弃了还要说我的风凉话,我这个人真的是下贱呢。我知道自己一文不值,你从来就没真心真意对过我,我不过就是你感情追逐的一个桥梁罢了,以前还用的着我,现在桥那边没人了,你还理这桥干什么?”
雪儿道:“你不提这事行不行?看见我被人一直是抛弃,一直是单相思,你很高兴是不是?”
云无名道:“是是是,我高兴死了!我活生生把你们拆开,你完全可以报复我,抛弃我!我知道该得这样子的下场!不怨你,怨我自己不懂巴结官家小姐,活该今天这样的下场。”
雪儿道:“你要赶我离开这屋就明言,我那边被子还没拿走,还有地方栖身。”
云无名听了,方才不言语了。
雪儿生气的在椅里坐下,愤愤的看着他;云无名又一头躺下。好一时,雪儿才又说道:“你别这么不通道理行不行,我即将走了,你不说高高兴兴送我,也不要让我带一肚子气离开。我把道理跟你说明了,你父母,你丈母,你老婆,你姨妹一大家子,你把他们远远的抛弃吗?你在这里教书,好歹能照看着,去的远了,偏僻了,你又怪我!再说我没这个本事和权力调你走。”
云无名道:“不是我非要走,是你非得走吗?”
雪儿道:“你明明知道我心窝疼,你偏偏还捅我心窝子。”
云无名道:“既然这样,那你走走走,我反正在你心中是一钱不值的东西,你也没必要假惺惺跟我告别,我这人再下贱万分,也还是有一点自尊的,我从今不求你了;我也一直就没资格做你朋友,‘朋友‘二字,我以后把它砸烂!”
雪儿纵使再好脾气,听见他这样刻薄无情,便一下站起来道:“云无名你真不是东西!枉我将你看作朋友,几年的友谊,我哪些地方对不起你!你个气量窄小的人!我临走了还要跟你吵一架,你开心了?开心了?!”说罢便走,两步后又回来,将那明信片捧上,直出去了。
云无名倒一下坐起来,想说什么又停住了,呆坐了一刻,又躺下去闷睡了。
到十一点钟,照相的师傅终于来了。
云无名早就听说这两口子神通广大,本区的各种后勤工作好像都是他们承包了。没这两东西,郭俊康就不会因为资料考题和何校长弄得仇人相见,到现在被活生生挤开。终归属这两口子是罪魁祸首!他们三人的决别,导火索就是他们引燃,真他奶奶的不是东西!
他躺着一会儿,李云进来,手里提着一口袋瓜子。她拿给他一把,他便坐起来嗑着。现在身处其境,好像突然间就是他这个小姨妹才能温暖他了,他向她道:“以后少买零食吃,家里的经济紧张头上,节约些。”
李云道:“那你吃什么?又要吃又要说。”
她老气横秋的话倒让他笑了,说道:“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还你一家子的债。”
李云道:“我要说给大姐听,说你给我充老子。”
他道:“长兄为父,当不得老子吗?”
李云道:“妈还在呢。”
云无名跟她说不清,不跟她说了。
一时听见外面乱哄哄,闹嚷嚷,他知道学生们在准备照相了。
李云道:“你还不出去?”
他道:“我懒的去。”
李云笑道:“你装假,想有人来叫你。”
他笑道:“你少给老子装聪明,把嘴闭住。”
李云便伸着头,眯着眼睛,吐长舌,口里不屑的“耶”着做怪相。
他道:“再这样,老子真揍你。”
李云道:“你又充老子?”
他道:“谁叫你这么跟我你呀我的,你不尊重我这个姐夫,我就给你当老子。”
李云便跑过来笑撕他嘴,他把她两手捏住,说道:“你大姐这么欺负我,你个小不点也欺负老子。”一面推开她,李云被推开;他防着她再要过来,便笑抬起一条腿伸直着。李云却道:“何校长来请你了。”
片刻,何校长果然进来,笑喊道:“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