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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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俊康回过来,正巧李长胜叫他和李长平抬桌子。这面李影问他云无名呢?他说就快出来了。片刻,云无名果然带着周丽出来。
李影不认识周丽,云无名知她要多心,悄声跟她说周丽是他的学生,又笑向雪儿低声说周丽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周丽向雪儿笑一下,雪儿应付着笑,猜不出云无名说的是真话假话。
那面最后一个吃完饭,大家便各自抬上行李返程。云无名安排雪儿和李烟抬凳子;周丽和李影的一个表妹抬洗脸架;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只有天晓得。
返程的炮声响了后,云无名便告别父母及众长辈,然后在媒人的带领下,大家开始往回。
第十回(4)
一路上抬衣柜的,抬桌的,抱枕头的,队伍牵牵连连拉开走着。
李影问云无名道:"你跟那个学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云无名道:"你不瞎猜。我和她只是师生,仅此而已。"李影道:"你的学生还挺关心你。"云无名笑道:"你对我要一万个放心。我能娶上你这如花似玉的老婆,别的野草闲花不入我眼。"李影道:"是我娶你。"云无名点着头,说"是是",又道:"今天你打扮的有点漂亮,从前我还不曾发觉。"李影笑道:"才发觉我漂亮?守着个宝你还嫌这嫌那?"云无名笑道:"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说着回头去瞧女生,见她不停的将肩上的棍子换来换去。他确实奈何不了这浑身充满青春气息又娇小玲珑的女生,不知道郭俊康会怎生应付她;好在自己没有这样的烦事,不然伤脑筋。
正想着,李影又道:"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跟我说实话,那女生到底是什么人?我就奇怪,别的女生为何不来祝贺你,为什么单单只她一个?"
云无名道:"你怎么不相信我的为人?"
李影道:"那你得给我说明白啊。"
云无名笑道:"你知道窦娥是怎么死的吗?"
李影道:"什么窦娥?"
云无名见她不知窦娥,懒跟她说下去。
李影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云无名道:"你别无事找事。看你长的漂亮,整个一猪脑子。"
李影听了,又气又笑,向他踢一脚过来。云无名被绊的扑了几下,李影赶忙又拉隹他。云无名生气道:"你是不是想找打。说着说着就动手动脚,今天给点面子成不成,叫路上的人笑话死了。"
李影情知错了,笑着拍掉他身上的泥土。
云无名道:"以后再这样做,我不认那么多。别说是你,你妈也一样。"
李影道:"好了好了,得理就不饶人了。"
两人说着,听见李云叫走不动。李影道:"再走两里路,到时姐姐背你。"
李云赖着道:"真走不动了。你不背我,我就躺下地去睡。"
李影笑拍她头一下,蹲身道:'来罢。"
李云便笑着要爬上她的背,云无名道:"我来背你。别把你姐姐的红衣服弄脏,头发弄乱了。你个小不点,就不该让你来。"
李云笑道:"你没有权利不让我来,是妈的吩咐。"
云无名见她仍要她大姐背,便把她拉过来,蹲下身将她双手放在自己双肩上拖着,然后起来走着。
李影笑向李云道:"你姐夫是诚心想讨好,以后你不准叫云无名了。"
李云道:"还得看他以后的表现。"一句话将众人都逗笑了。
到了生产队的地界后,本队的许多人都在等。
看见他们一长串人回来,尽都高兴喜悦。有的跑去报信,有的来帮忙抬衣柜,抬床,抬桌椅。李长胜腾出手来,开始放炮,噼噼啪啪直放到了院中。人们纷纷来帮忙腾挪位置,除床上的用品外,都搁在了院中。李影虽是招婿上门,终归是新娘子的身份,至家后,王寡母便安排她在新房里,暂时不出来了。
堂屋里的拜堂已设置好,等着新郎新娘休息一阵便行礼仪。在这空闲的时间,各乡邻的妇女们便教唆自己的孩子或拿烟,或拿水,或拿洗脸帕,或拿喜糖进新房中叫姐姐,姑姑,姑婆,然后新娘子便要每个孩子都给一个红包。有些孩子会跑几趟,拿几个红包。红包里大都封的是一元二。不为别的,只图风俗,图礼节。小孩子们过去后,已婚的婶子们或嫂子们有会铺床叠被且能说会道四言八句的便去给新娘子铺床叠被。每样完后,便问新娘子"可以不",新娘子答"可以",有时说"明年生贵子,可以不",新娘子只得红着脸点头。开玩笑的姑嫂们便说"大声点,听不见"。新娘子也只得要答应。
好在有支出便有收入,"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休息一阵,请来的司仪见时辰到达,便喊:"新郎新娘拜堂。"待新郎新娘左右站定后,司仪便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只有王寡母活着,所以拜了神龛上祖宗后,拜活人从王寡母开始。司仪喊"拜母亲大人",王寡母带着喜悦进去,丢了拜钱后,新郎新娘鞠躬行礼,她便说:"祝你们白头偕老。"然后出去。接下来是内亲的长辈依次而入,然后是外戚长辈;接着是比新郎新娘大的同辈。每喊一人,便须进去,一面受新人的拜,一面向神龛上丢着拜钱。钱多钱少在于各人的出手。豪气的能丢十元,小气的丢一元,都本着自愿,图的是习俗。丢的多的,司仪便高喊"某某某十元","五元","七元","八元"。有的丢得少,便卷成钱筒丢进去。如果哪一位与司仪爱开玩笑,且也丢的少,司仪便趣他,高声喊"某某某,一元","一元","两元",那人便十分不好意思,赶急的跑出来。围观的众人就哈哈大笑,不带一点恶意的笑,且一笑而过。
拜堂的时候是小孩子最难熬的。走来走去,跳跳闹闹不停。好多并且是没吃早饭,早就饿的不行,心里想,明明是要拿出来吃的,偏要等许久;越饿越吃你。往往要等到最不耐时,才听司仪高声喊:"拜堂完毕,客人入席,正式,―――开席了。"于是鞭炮再次放响。人们纷纷找自己的位置。在川流不息人声哄闹中,跑堂的开始发烟发酒发碗发筷,纸巾,汤匙,喜糖,瓜子,在这些准备中,客人们还寻找着仅有的位置。老头子和老头子一桌,小孩子和小孩子一桌,认识的和认识的一桌,乡亲和乡亲一桌,喝酒的和喝酒的一桌,女人和女人一桌,到最后才是大人小孩,男的女的,不认识的和认识的,喝酒的和不喝酒的生凑在一起。坐定后,跑堂的便正式,―――上菜了。按厨师的吩咐:先端冷菜,再端热菜;先上凉菜,再上蒸菜,然后是炒菜,到最后,千古不变,从不更改的是,―――莲花膀。
喜庆之日,难得喜庆,大家都敞兴的各自战斗。
小孩子吃得飞快,老头们喝得最绵,年轻人凑在一起豪爽,婆娘们永远龙门阵摆不完。喝的是酒,吃的是菜,谈的是天下世事,摆的是千古姻缘。一次酒席,揽尽各色人流,讲出奇言怪谬,也算社会小拼凑,雅俗暂时聚头。
第十回 (5)
吃毕饭,云无名和李影要带送亲的人返门;去问周丽时,她笑说要喝了师父师娘的新人酒才走。云无名不好强逼她。吃饭间,雪儿,郭俊康周丽不在一桌上,三个人各去挤了一桌。他不知道周丽在这里呆着还有何意义,郭俊康明显的躲她,连雪儿也不敢去理会。因为要走得急,他只好去向丈母娘说吃了饭,把他们三人安排一下,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好好照顾,一个也不能冷落了。王寡点头说懂得,又说你们快去快回,二三十里路,不要等天黑也不回家,晚上的客人还等着吃新人酒。云无名方才和李影带着人去了。
王寡母和她一大家子跑堂的人还没吃饭,桌间的人已散的差不多。她娘家的人和李影一个姑妈家的家人都要走,说是年近了,回去还忙,都留不隹,只得一一送他们走。忙完了,方想起云无名的交待,她一面喊先吃完饭的自己的同辈姑嫂帮着收拾桌子,一面去寻见雪儿和周丽,因找不见郭俊康,只得另找了两个姑娘家来陪打牌。见她们开始后,又去寻郭俊康,仍没寻着。她想他是洒脱的人,没再去找,回头到屋里扒了两口饭。好在侄儿媳们晓得洗碗抹桌的任务,她便少操了心。因看见平日里队上的爱打牌的不是看上桌还在斗酒的热闹,就是东张西望,有些也来看雪儿她们四个女子打扑克。她去找见李长胜,叫他安排一下那些人。待李长胜去安排后,她又来寻郭俊康。终于碰见他从后山的小路上回来。她说你到哪里去了,找几次都没人。郭俊康说伯母您事忙,不用管我,我不会给人拐骗了。王寡母笑说我还真怕你丢了;云无名交待要安排你们娱乐,你跟我回。郭俊康便跟着她至家。他本不打牌的,抵不过王寡母的再三来拉,只得跟人去扯"二七十"。
却说雪儿这里四个女子打扑克,她和周丽是朋家。那两个女孩子也不大会玩牌,打了两局不想打了,说有事,便离了座位。雪儿和周丽不是非要打牌,都是碍不过王寡母的面子。那边王寡母见散了场,又去寻了两个小伙子来坐下。两个小伙子见是陪美女的差事,十分乐意,说咱们打五元一局,"剃光头"三元;师生两个无可无不可。两个小伙子当她们是同意了,于是洗牌,然后打着了。
第一局周丽不知什么原因,老是出错牌;雪儿瞧她几眼,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第一局便输了。第二局轮着雪儿也出错;周丽不好言语,静静的打着。两局一过,师生各输了十元。两个小伙子问还来不?师生都尽沉默着,不说来,不说不来。一个人将牌洗了两遍,然后叫了头,自己先摸;轮到雪儿,她倒也去摸了牌;周丽也只得摸着。这时旁边有"不平之士"来帮她们指点。两个小伙子开始还有风度,看见"敌方"打到八,已方还没出门,便言三语四起来,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哪位愿意打,坐下来,我让位",众人只好笑笑,不再说话。两个小伙子渐渐"后来居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第三局也胜了,又打第四局。
那面郭俊康知道这边的"战况",心里有忿忿不平,便笑对陪 他的人说咱们不玩了,过去看看那边打升级的。那陪他的人晓得他们三人是云无名的朋友,知他看不下去了,便散了场。
郭俊康过来,到雪儿背后站着,帮她指点。
周丽在对面瞧着他,他却不敢去看她;在心里最深处,他知道他其实是最迷这漂亮的小女生,但校章校纪约束着,道德规范着,他不能对不起李玉玲,只能忍心割舍周丽对他的一份不知是深深的还是迷濛的情。
雪儿打了一时,笑看他说你来打罢。郭俊康推辞了几句,便要坐下来;一个小伙子说不能换人,郭俊康本不想打的,听他这样说,偏就坐了下去。那人便要弃牌,他对方说打罢,他方才忍了。
郭俊康的牌级比雪儿好些,和周丽一起艰难的打到"5";敌方还在打"3"。
旁边的人都同情弱者,有人便悄悄的向周丽指点。周丽不和雪儿对打了,自然高兴些。正打着,看见雪儿在郭俊康旁边指点。她的头发都搭在了他的肩上,两人还耳鬓厮磨。
郭俊康也觉的雪儿弯身太低,离他太近。他能呼吸着她的呼吸,感觉她身上兰香沁心脾。他不能动一下,只能装糊涂。对于雪儿的情,他是深深深的歉疚。他不知道她是否故意这么做的,所以越发不能动,不能做出一点或是一丝伤害她面子的举动。
正全神贯注的打着牌时,不知桌下谁踢了他一脚,踢疼了,他生生的忍隹,怕自己一移身,头会撞着雪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雪儿离开了,便将牌故意掉一张在地上,然后猫下桌去,将疼处揉搓了一两下,正要起身时,周丽也掉牌下来。他看她一眼,她却"哼哼"一个冷笑。他应付的也笑一下,周丽却起身上去了。
四个人继续的打着牌。雪儿不知几时又回来,将牌拿着说还是我来罢。郭俊康只能让她。偶去看周丽时,女生狠狠的瞪他一眼。他消受不起她的嗔怒,走到一个桌前坐下,一面揉抚着伤疼。不知是谁踢的他,他掀起裤看见脚踝上一块瘀血。因无从知是谁,惟有忍气吞声。
坐了片刻,媒人带着云无名和李影回来了。
云无名看见他独坐着,问怎么没打牌。他说才下场。云无名散了烟给他。两人抽上时,听见这面喧哗起来,忙来看。只见一个打牌的小伙子跟旁边一个老头闹,要去打他。云无名问雪儿原因。雪儿说老头见周丽出错牌,帮她指点,小伙子就不高兴,冲过去要打人。云无名笑说多大的事值得闹。一面过去劝阻,说看在我的名下,大家都算了。两人见新郎倌劝解,方才停熄下来。这面雪儿掏了十五元放在桌上,转身离去了;周丽也只得掏了钱。云无名问她说输了?周丽说你不理我呢?云无名只得陪笑。
第十回 (6)
到六点钟,放响炮后,晚饭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