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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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俊康跟在她身后走着。
行了几米,雪儿转过身来。他看向她,她望着他。
"抱抱我,行吗?"她说。
郭俊康伸过手去,抚着她的脸穿过黑黑的发,他将她无言的揽进怀里,紧紧的拥着。
一切的一切已无需再言语。
他和她之间是弟兄?是恩人?是战友?抑或还有一点埋葬在心底的情人?
他们不知道,只静静的拥着。
感觉对方的呼吸,感觉对方的心跳,感觉着言语不能表达的感觉。
半日,雪儿放开来,笑了笑,"我真该走了,你保重。""你也保重。""再见。""再见。"郭俊康机械的应着。
看见雪儿将手指在背带前摇了摇,他看的见她眼里有泪花;看着她转过身,低了头的走去了。
他默默的看着她,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一动不动的静站着,看着她在拐角处站着了。
许久许久,他们都一动不动。
他瞧着她的背影,瞧着她转过身。
她跑了回来,重扑进他的怀里。
他复拥着她。她踮起脚尖来吻他,他也低下头吻她。
忘记了身边,忘记了自我,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她用真情,他用愧疚,他们吻的那么艰难,那么苦涩。
良久,她重新放开他,退了了两步;又嫣然的一笑,"我不再缠你了。祝你和她好好的在一起。"他"嗯"着。
她又道:"不要辜负她,不要想别的女孩子。她对你是真心的。"他点着头。
"好了,我真该走了。"她说,竭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方才道:"祝你找一个好好的他。"她笑着点头,"我一定找一个比你好的他。"她说完,重又转过身,毅然的…,离去了。
雪儿步行到大公路上,因车少,只得等着。
公路旁边有个茶馆,年关临近,里面生意火红。哄闹的声音一时高一时低。一忽儿有人喊着:"―――泡茶。"一忽儿又喊:"―――渗茶。"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雪儿在一边站着时,看见茶老板搬了好几张茶桌搁在外面的敞坝里,茶客们不一会儿就坐满位置。他们许多的都是在打牌。
长牌短牌都有。有的是输家出钱大家喝酒剥瓜子,吃皮蛋,也买饼子粑馍。打牌的人还在少,看牌的围一大群人,各各的指点。一时屋中吵闹的厉害。片刻,有两个流里流气的人相互扭打着出来。你捶我一拳,我还你一脚,打的凶狠。旁边也有人拉劝;更多的是不愿惹那些人,怕帮了一个,另一个记仇,白白引火烧身。过了一会儿,似乎话明气散,两个人又你哥我弟称道起来,说"走走走,喝酒,喝酒。""刚才误会,误会。""没事没事。你我弟兄不是外人。""对对对。你老婆是我爱人。"客气着,抱歉着,又玩笑着,复喝起酒来。"来来来。""请请请。"雪儿瞧的心惊胆战。本想过去买两包饼干充饥,见了这个阵势,没有胆了。一面将头看向车来的方向,一面无奈的等候着。半个钟头,车来车去十几辆,有货车,也有客车。
客车都是满载人,她拦几次都无人搭理。
正烦站着,打主意是得走路上街去,听见一个人道:"你是林老师罢?"雪儿转头看见是一个四十几的中年人站在身边,她不明白的看着他。
男人道:"你是不是等车?"雪儿疑惑道:"你是―――?"男人道:"我是郭小林的家长,读初三,你的学生。"雪儿听了忙点头,笑道:"是是。你的学生这期进步很大。在全区五十名内。"男人道:"这都是老师教的好。"雪儿道:"大哥你客气。是你的孩子努力。"男人道:"到茶馆里喝茶罢。现在年关近,半路上不好拦车。"雪儿笑道:"不打扰你了。你忙。"男人道:"走罢。你看我也不好拉你。孩子又没回家。这个茶馆是我开的。你一定得去坐坐。平常也难请到你们。"雪儿笑着推辞。
男人竭力劝说。雪儿见他意诚,不好再推辞,便跟了过去。
男人单独给她摆了个桌子在路边上,抬来凳子,泡来好茶。雪儿真心谢过,给他茶钱,男人说林老师你打我脸,哪里肯要。
雪儿见他客人多,说大哥你去忙罢,不用陪我。
男人笑着离去,给她捧来些桔子,又拿两封饼干。
雪儿不要,他说你不收下就看不起我。雪儿只好收下。
他却要她装进包里,说你一走就走了。雪儿感到乡下人十分真诚和热情,只得装进包中。
男人仍陪着她,拦了几辆车都不能上人,载满了;他见她有些焦急,便说林老师不着急,我送你上街罢,说着去了。一会儿推一辆红50出来,雪儿忙说不用不用,你那么忙,生意紧要。
男人说没事,一面打火;却怎么也打不燃。
正忙着,路边一个川交车停下来,喊道:"郭老板,拿包红梅烟。"男人抬头看见是熟人,便向雪儿道:"林老师,你可以走了。"说毕,回屋去拿了包烟出来,叫雪儿跟着。
到了车边,司机瞟了雪儿一眼。
男人给了他烟,说道:"帮我搭个人上街。" 司机道:"行。你老板的面子当然得给不是。"男人笑道:"回来时,茶钱算我的。"一面叫雪儿到那边的车门。
司机将门打开,雪儿上去坐下,说"师傅,谢谢了。"司机道:"没关系。"这面男人又向司机低声道:"你老弟别乱来,她是我娃儿的老师。如果你胡来的话,到时老兄不大给你面子。听孩子说,人家爹是市里的大官。你惹也惹不起。"司机笑道:"我有那么坏吗?"男人道:"你老弟是什么路数我还不知道。你谨记。"又抬头向雪儿道:"林老师,一路走好。"雪儿向他挥手道:"谢谢大哥。再见。"男人笑道:"再见,你慢走。
"雪儿"嗯"。
一路上,那司机老是在她身上瞟来瞟去,一面问东问西;无非是妹妹哪里人,青春几何,是否婚配,家有几人?
雪儿只觉身上起鸡皮,口里一茬一茬的答着。
司机吐出的烟在车厢内弥漫,呛的她十分难受。
司机见了,忙笑着摇下她身边的玻璃窗,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你让我下车。
司机说别为难我,郭老板交待的事一定得办好。
雪儿无法,只得忍着。
司机又笑说你别防我,我不是坏人,只是身边难得坐一个漂亮的女孩,白说说话,你别心里去。
雪儿没理他。
好在路程不远,不一时就到了小镇上。司机停了车让她下。出于礼貌,她还是谢过他。
司机说别谢,瞧你防的我生紧,象真<<搭错车>>,你一路好走罢,有缘再见。
第八回 (3)
雪儿目送着他开车去了,自己才觉舒松了一口大气;好在那人不动手动脚,否则会叫她毛骨悚然。她在人家店铺外站了一时,想起要给郭俊康办事,便到邮局里汇了钱,走出来时,迎头碰见两三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人,瞧打扮都不是正经的家伙。
那几个人看见她,直撮嘴嘘叫,一面又打着飞吻。
她不想惹事,厌嫌的走开。
那几个人竟跟着她,口里说"妹妹玩一会儿。""妹妹去哪里,哥几个不会侮辱你。""别不理睬,咱们可是同路哦。"雪儿听不下去,猛转身站着,冷鄙着他们。
那几个人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旁边看热闹的人片刻围了起来。雪儿瞪了一会儿,复回头走起来。
走了一段路,见那几人没跟着,心头方放下。因肚里渐饥饿,便向两边寻着饭馆。饿肚子的滋味是难受的,稍错过一点饭头也不行。
正寻着,迎面看见几个男女小青年哼着歌过来。唱着"阳光照耀我的破衣裳,―――。"“阳光照耀我的破衣裳,我站在街头东张西望,没有人知道我来自条何方,没有人知道我是姓李还是姓张。我不去管那个儿女情长,我一心只想把那英雄当,…”
他们一路高唱,一路摇头晃脑,一路哈哈大笑。男的挽着女的,女的倚着男的。他们的上身都穿的新衣服,却不扣,敞着,斜挎着;下面穿清一色的牛仔裤,膝盖上两个大洞,裤角处破烂;布片随风飞扬。
雪儿看见一个认识的人在那队伍,便站定,看着他们唱着笑着过来。
一个人偶然瞥见她,他也站着了。
雪儿默默的过去,很打量着他的打扮。
那人是郭有名。两月余不见,他的头发越长越长,后发过了劲,前面的发将眼睛遮隹,不仔细认,很难知是他。
"你这身打扮很是好看。"雪儿说,"再过两年头发跟我的一样长了。很时尚,又有小女孩儿陪着。看你的日子混的不错呢。"郭有名一语不发。
旁边一个女子问他道:"这女的是谁?你的妞还多呢。"雪儿正想说那女孩子,郭有名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
那女的见他怒视自己,知道说错话了。
雪儿向她道:"小女孩儿不学好,口里胡说八道。我是他的老师。"另外一个小女孩道:"他几个月不读书了,不是你的学生,你走吧。"雪儿道:"你父母没教过你'一日师,终身师'的道理吗?"那女孩道:"没听过又怎么样?"雪儿正要说,先时的女孩笑说:"骂你呢,你个瓜婆娘。说你没家教。"雪儿冷哼道:"你倒懂。你们一个个才多大?十五六七不读书,不学好,看你们怎生混的到老。你们看你们流里流气的相,衣服不好生穿;好好的裤子要剪两个洞,很前卫,很时尚是不是?我替你们的父母感到羞耻,替你们脸红。"一个男生道:"关你屁事。"雪儿道:"是不关我事。我只是提醒你们,'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们早迟要失悔。"又一个男生道:"你这瓜婆娘,认都不认识,废话一大篇。"谁知刚说完,郭有名一脚踹他在地上,"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那男生爬起要来打他,众人忙拦着。
郭有名分开那些人,站在他面前道:"有种的就来!老子把肋骨给你抖三根。你没有理还对了!"那男生道:"你东西翻脸不认人!她只是你过去的老师,又不是情人!"郭有名一耳光又掴过去,"你他妈的…王八蛋!"那男生不服气,狠踹一脚过来。
郭有名退了两步,骂了声"你狗日出息了敢打我!"再要扑去时,雪儿将他拉隹,扯在一边,说道:"不准打了。"向那男生道:"小朋友,把嘴放干净!再胡说八道,我也要刮你两巴掌。"男生大声道:"凭什么啊?!"雪儿道:"凭我是师长,凭你该叫我姐姐。"又道:"你们这么狗屎大就在社会上闲逛!正是好读书不读书!这么混下去,班房是早迟给你们留位置。你们即使不读书,没有条件读书,也该好生寻一条正当的路去闯。你们这算什么!行尸走肉?半梦浮生?一辈子就这么过?"那些人哪里听,都走开去了。
雪儿见郭有名也要走,叫隹他道:"我没教过他们,他们可以不听话;我教过你,虽然只有两个月,你终究是我的学生,你也不听吗?"郭有名不说话,只是看在一边。
雪儿道:"你还没叫林老师呢。是不是不配作你的老师?"郭有名只得叫了她。
雪儿不好深说他,说道:"陪我吃饭罢。"郭有名方才道:"我家里有事。"雪儿道:"你能有什么事?到处惹事差不多。我请你吃饭,因两月前你和光头救我,又负了伤。我这个人不欠情的。往日没遇见你,今天碰上了,就还你的情,免的一直记挂。"郭有名道:"一点小事,你不劳神。我真的有事要走。老师再见。"说着就走。
雪儿却一下拉隹他;他挣了一下,雪儿不松手,拉着他走了一段路,看见一个饭馆,便直进去了。
两人进去,找了个桌坐下。
雪儿刚要叫菜,郭有名已进到里面的厨房;等了一会儿,他出来在她旁边坐下。
雪儿看着他,他不看她,低头抽了枝烟点上,无声的抽着。
片刻,老板炒上几份荤菜,又一盘卤牛肉,一盘鱼,两瓶啤酒。倘冷的天,雪儿不要酒。郭有名便一个人喝。
两人吃着时,雪儿道:"怎么不读书了?我问你的妹妹才知道你到省城去倒票。"郭有名道:"我的成绩差,读不走。家里也无钱,我爹有精神病,供不起两个人。"雪儿道:"我那次不该让你到教室外面。后来听人说你是头晚上照顾你爹没有睡;当时你怎么不说明。"郭有名笑一下,"过去的事了。"雪儿道:"那时你一定恨我入骨是不是?"郭有名道:"没有。你是老师,学生做的不对,你该教育。"雪儿笑道:"听你口气还是有点无奈的恨。"又道:"那天你和光头为什么要救我?"郭有名看她一眼,"你还记着呢,我都忘了。你是老师,我们理当要救。"雪儿道:'当时想没想过要受伤?"郭有名道:"伸手的时候没想过,后来没机会想。只想别人打我一棍,我要还一棒才行。打架的时候顾不上伤不伤痛不痛,只想着要把对方打倒。"雪儿道:"万一把人打死打伤或者说被人打死打伤怎么办?"郭有名道:"没想过。"雪儿深叹了一下,"以后千万别冲动莽撞了。你救了老师,老师也必须劝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