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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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玲再想过去踢,那人道:"不打了。"李玉玲方才站着,一面揉搓左肩,一面紧盯那几人。那几人只得放了雪儿。李玉玲过去捡起风衣,回到车边加油门,快要熄的车灯又炽亮起来。"走吧。"她向雪儿说;看着雪儿过来,她又问道:"清醒了吗?"雪儿点着头,看了她一眼。
李玉玲笑笑,骑上了车,"上来吧。"雪儿刚上去,又下来;她跑到那正要起的人的身边。狠狠的踹了好几脚。待回头跑时,那人忍疼捞了一下她的腿;雪儿绊了几绊,李玉玲已开车过来,"快上车。"她说。
那几个人顿时扑过来抓雪儿;雪儿刚上了后座,一个人已抓着了她。
李玉玲道:"抱紧我。"手上猛加油门,车子昂叫着冲向前去。
那人直跟着跑,越来越快时,李玉玲一下又急刹车,那人顿时向前面摔去了。
雪儿也差些摔了出去,她跳下车,狠狠的又踹那人几脚,那人直嚷叫。
李玉玲笑道:"好了。快走,后面的人追上来了。"雪儿不解气的又踢他的脸,方才罢休。
后面那几人赶过来时,两人已去的远了。
沉沉的夜里,只听见车的马达"呜呜"声,刺耳分明。
第五回 (4)
雪儿第二日才回校。
周老太告诉她那两人昨晚到处找她找到今晨两点钟才回来,清早见亮又去到处找,这时还没回呢。
雪儿觉的不过意。
到小上午,那两个人才回。
看见她在寝室里,郭俊康便一下瘫在椅子里了;云无名两眼流着泪道:"我的祖宗,我的姑奶奶,你把我们吓死了你知道吗?我们再找不见你,跳黄河的心都有了。姑奶奶,你,你,你叫我们说什么好啊。你去哪里跟我们说一声啊。你这不声不响的不见人,你存心急死我们啊。考验也不是这种考验啊。你,你,―――。"他再也不知说什么好,又想笑,一时抬头,一时低头。
雪儿见他们这样,也哭了。
一是哭这份友谊难得,二是哭她再也不敢要她的感情了,她再也不能去和李玉玲去争了;她只能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期末考试一天一天的逼近,学习的气氛一天一天紧张。各科任老师已停止了上新课,进入了忙碌的复习。大家都知道,今年的期末考试成绩,差不多决定了初三明年的高考结局。
郭俊康三人更有另外的高压力,这一期各人的教学成绩砸了,将基本决定他们在此校一生的命运;雪儿倒可以另外计,她随时都会被调离,剩下两人,将不知何以应对未来的人生。因此不断的刻题,不断的考题;各种练习册,各年的考题,都向学生们轰炸去。只有让他们适应了难题,考试时才不会出现意外的"猝死"这日是十二月份最后一星期天;照例的放假。
郭俊康和云无名晓得早饭没处吃,天又冷,都索性大睡,九点钟也不肯起。
昏睡里,听见敲门,云无名以为郭俊康会应,郭俊康以为云无名会应,都不理,反倒被子把头都盖隹,身子也蜷成一团。
那门继续敲着。
郭俊康拗不过云无名,伸出头问"谁?"外面不回答,继续的敲。
云无名也伸出头,倾听着。
郭俊康道:"再敲门我烦了。"外面人象是捣蛋,仍"嗵嗵"的敲。
云无名方才向郭俊康道:"是你姐姐?"
郭俊康笑道:"怕是你妹妹呢。"云无名不理会,"你去把门开了,看一下谁不识趣,老敲男生的门。"说罢,又缩进被窝。
郭俊康没奈何,穿上外裤,披上大衣去开门,却没人。
云无名问他"谁?"郭俊康估计是雪儿装怪,便说了;云无名听了,闭了眼又睡。
郭俊康跺两下脚,正要关门,看见雪儿从她的寝室出来,笑说:"不忙关。""有事吗?"他问。
雪儿道:"要吃面就过来。"郭俊康"嗯"着,"我穿好衣裤就来。"云无名分明听见的,赶忙也起床。
郭俊康道:"你睡吧。"云无名道:"见食不贪,必定是憨。白吃的东西还得快点。"郭俊康笑道:"又没叫你吃。"云无名道:"敢不给我吃!我把锅给她打烂。"郭俊康笑笑。两人穿好毕,头不梳,脸不洗,直跑过去了。
雪儿的寝室基本上一个人隹了。
周老太的肺结核又发作,被送进医院,估计难过这一冬一腊两月。她教的语文暂由财务老师代上。周老太一生都从事教书,战斗在教育战线上。论年龄已退休五年,但她一旦离了学生,学校,心里空虚,因就又留在校,她说她死也得死在讲台上,在课上。基于老师缺乏,她又是元老,学校不能不给面子。所以周老太一教又是五年;到了今冬,眼看不行了。
雪儿煮面的手艺似乎好些了,两个人能吃出油盐来,夸了两句。
雪儿说:"你们不夸,我晓得都在说反话。"云无名笑道:"我越来越觉的你有自知之明了。"雪儿道:"我可没叫你过来吃。"云无名道:"要你喊我时,汤都没有了。你弄得不好吃,我们从没嫌过。"雪儿笑道:"嫌?我望你午饭嫌才好呢。"云无名道:"我可不干。"雪儿道:"你象是吃我的吃顺嘴了,象吃我吃定了。"云无名笑道:"还是那句话,谁叫你是地主阶级呢。"雪儿笑着要拿筷子打他头,云无名忙躲开。
大家说着,吃着,一会儿吃毕,郭俊康主动去洗碗;云无名便要回寝室,刚走到门口,看见李玉玲竟来了。
他便远远的向她笑着,一面向郭俊康说:"你姐姐来了。"郭俊康笑道:"我抽你嘴巴子。你姐姐才来了。"云无名道:"真的来了。"一面说,一面又向李玉玲笑。
李玉玲走到他们的寝室门口,一面也向他微笑着,一面向屋里望。
云无名道:"在这边,我们才吃了饭。"屋里雪儿和郭俊康见他说得神乎其事,郭俊康笑着踹他屁股一脚,"你给我滚开点。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云无名便一下蹿了出去。
雪儿跟着出来,待看见真是李玉玲时,忙叫郭俊康出来。
郭俊康出来看了一眼,又进去洗碗了。
云无名笑道:"姐姐你来了。"李玉玲却笑问雪儿,"你们才吃了饭?"雪儿应着,将她让进屋。
郭俊康向她道:"你坐。我洗碗腾不过手,自己抬凳子。"雪儿正腾椅子,云无名进来,笑意着将椅挪一下,"姐姐请坐。"李玉玲道:"你们别客气。"云无名又问雪儿茶。雪儿说在抽屉里,一面向李玉玲道:"寝室窄,让你见笑。"李玉玲打量着屋子道:"是有些窄。以后的寝室要大些才好。"这里云无名泡上茶,又笑说:"姐姐请用。"郭俊康红了脸道:"云无名你要死。再乱说,我泼你洗碗水。"云无名道:"姐姐就是姐姐,我们要尊老爱幼不是。"郭俊康笑道:"你是不是还想挨我一脚。"雪儿也说云无名老挪喻,云无名笑笑,不作声了。
郭俊康也不能真泼他洗碗水,端上锅出来,将洗碗水倒在了操场上。
这里李玉玲将肩上的牛仔包取下来,先拿出两条烟,递给云无名,说你们一人一条。
云无名看那烟竟然是"红塔山",心里惊了一下,笑着谢了她。
李玉玲道:"这也是人家送的,我拿来给你们抽,免的你们花钱去买。"云无名笑道:"无功不受禄,我怎好意思收。"雪儿一旁道:"你别假了。你不是大功臣吗。"云无名笑道:"那是该我做的。朋友当然为朋友了。"李玉玲道:"你和阿康是一把'萝卜菜',我不送给你,他会埋怨我办事糊涂。""倒是。"云无名不客气笑着。
李玉玲笑笑,又拿出一个精致盒子给雪儿,"姐姐送给你的。"雪儿没有思想准备,笑道:"怎么送我东西?你救我,我都没谢过你,你又倒来礼。"李玉玲道:'送了他们两个,没有理由不送你。你们可是'三架马车',不能分彼此。"雪儿瞧见是一盒化妆品。
李玉玲道:"不喜欢吗?我昨天托人在市里买回来的。你不收可就扫姐姐面子了。"雪儿笑一下,"我是老师,学校是不大许女教师过份化妆,怕带坏了学生。"又道:"我也买过,用不上。"李玉玲道:"下次重买别的。"雪儿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是自己用。"李玉玲笑道:"我都送出去了,不好意思再收回。你还是留下,给姐姐一点面子。"雪儿听了,只得笑收下。后来给了云无名,叫他给了李影。
郭俊康局外人一般,在旁边插不上言。
云无名在那里说,他尽量不出声,免的他老拿姐姐姐姐的趣他。
只听云无名又道:"姐姐今天来此,有何贵干?"李玉玲看一眼郭俊康,"他还没去过我家,今天叫他去一趟。上次来时他伤着,我妈以为我说谎,今天全国放假,所以我才能来,你们也才有时间。"云无名笑向郭俊康道:"兄弟,听见没有,是叫你去走老丈母家。"雪儿见李玉玲不好意思,忙拉云无名,示意隹嘴。
云无名向李玉玲道:"姐姐,不对吗?"李玉玲给他趣的不好说话了。
雪儿见了,拉着云无名出来;云无名没好气的笑道:"你做什么?又不是叫你去走老丈人屋。"即又笑道:"不对,你的老丈母是该叫婆婆。"雪儿臊着脸踢他一脚,云无名闪开,雪儿道:"你太不知趣,让人家两人说说话呢。"云无名听了,忙笑拍自己的头,"真忘了。我喊姐姐喊上头,没想的起这事。"一面说时,见雪儿已走开。她无聊的一时低头,一时抬头。冬天无时没有的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她理了一理,不经意回头来,见云无名盯着她,她说你看什么看,又不是不认识。
云无名便慢慢走过去,一时不知怎么说话。半日说你已经放开了吗?
她却不客气的说关你什么事,一时又说你帮成了他们,你不高兴吗?
他无言可出,慢慢走开。
过了一时,那两人出屋来。
郭俊康喊云无名道:"跟我一同去,做个伴。"云无名笑道:"免了免了,你是走丈母娘家;又不是我的丈母娘,我不去。"说毕,觉的自己说过头了,忙笑拍嘴巴,自笑道:"该打,该打。"雪儿道:"你这臭嘴,是该打。"郭俊康倒不在意这,说道:"是你姐姐叫你去的,你就别不好意思。"云无名摆手道:"谢你们的好意,你们走罢。我可不当电灯泡。"李玉玲回头叫雪儿,雪儿当然更不会去。李玉玲便笑着过去拉她,说咱们是好姐妹,你一定要去。
雪儿只得躲,说真的不去。无奈李玉玲比她力气大,把她笑着背在背上,说我背着你走。那面郭俊康去关了了两个寝室的门。云无名瞧见他们三人慢慢的走远了,忙喊:"我去哪里吃午饭呢?"没人理他,他"喂喂"两声,赶忙追去了。
第五回 (5)
因为是元旦节,路上没有什么客车,拦了几辆都是满载。售票的只能站在车门口,抓得紧紧的,真怕司机遇什么事急刹车,不摔出一个才怪。
到后李玉玲居然拦了一辆川交车。
这年头开川交车的少,是两万多的天文数字;没有后台没有门路的司机从没想过。
李玉玲招呼大家上,郭俊康和云无名只能站到车厢里。
那车本来是去街上,便掉了头往回开。
足有十几里路后,四围看见了黑压压的山峰,满是枞林,间杂些柏树,茶树;衰败的野草遍山遍地都是。
司机开到一个小路边停了车,李玉玲便招呼大家下来。
司机临走时对李玉玲说"要不要我接你们转来?"李玉玲笑说你生意忙,不麻烦了,又说谢谢你。
司机说你这样说是在刮我耳光子,以后你有事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李玉玲笑点头。告了别,司机开车去了。
李玉玲向三人说咱们走罢。
山上一条小路,曲径通幽。
两边都是黑黑的枞林,沟壑下种着庄稼;转一个拐,坡势平缓,沟底也渐渐升上来,两边稀疏的人家户在竹林里掩藏,时隐时现;两旁除去小麦和油菜田,出现一片一片的柑橘树,挂着红得谗人的柑橘。
云无名一面问李玉玲的家还有多远,一面不隹的盯那红桔,一面听李玉玲说穿过那几座茅屋才能看见。
云无名"嗯"着,一面向郭俊康使眼色;郭俊康低声说这到了丈母娘的地盘,不敢乱来。云无名说怕什么,顺手牵羊不算偷。
郭俊康也手痒痒,禁不得云无名劝,趁前面两人只顾走,悄悄的两个摸上了地坎,抓着些衷败的野草使劲的爬上了地去。
那些柑橘树都很矮,枝桠四展,一进去了,外面不大看的见。
两人提心吊胆又时刻警惕的东挑西挑。各人偷了七八个鹅蛋大的桔子揣在衣服口袋和裤子口袋。
正要走时,竟看见雪儿在前头偷着。
她看见他们,大家都直哑笑着。
云无名拍着衣服,示意快走。
雪儿不理会,往深处去偷又红又大的。
郭俊康说我到路上放哨,看有没有人来,你去叫雪儿快走,偷些罢了,别成大偷;说着跳下地坎,跑到了路上。
李玉玲笑看着他。
他忙要掏桔子,李玉玲说这里不能吃,过了那几座房子再说。因看见他头上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