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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玮娓道来-第15部分

小说: 玮娓道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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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到此处,插个小花絮。随着电视节目的普及,我们能从某些国际频道偶尔欣赏外国综艺节目。西方的晚会往往只有一个司仪,他(她)在舞台站立的方位不固定,四处走动,语流疾速,情绪高涨,经常对一件事的口头叙述很难过瘾,还要添点夸张怪诞的表情刺激一下,甚至不避讳哈欠、喷嚏、咳嗽。肢体语言也异常丰富,对着镜头挤挤眉毛弄弄眼,对台下观众频频飞吻,对登台嘉宾先拥抱再开涮。现场笑声、掌声洪水般不间断,更强化了主持人的表演欲望,嘻笑怒骂,插科打诨,人的总体状态有一种“脱口秀”式的随意。这些晚会往往又是大型、高规格的开闭幕式、颁奖典礼、节日庆典等等。外国晚会从电视里传来的声浪是微弱的,可奇怪的是,它在掠过城市人的眼球时,同样在大家内心留下了鲜明印迹。 
国人开始自然不自然地用此来比对中国的综艺晚会,中国的主持人。朱军当然是晚会司仪的楷模,长期耳濡目染身体力行,身上结晶了独特的“晚会气质”,当他进驻《艺术人生》时,引进了诸多有形无形的附产品:西服、衬衫、领带是身份标识;身体板正、口齿清楚、声音洪亮是风格标识。这些元素铺陈开来,又重新还原了人们对传统晚会的记忆。中国式综艺晚会本来就因政治需求、教育功能、宣传特征、官方属性而突出严肃、正统、规范。尤其在细节上更尺度分明,它要求司仪以一种“红色”面孔出现,作为主旋律的扬声筒。主持人的动作姿势经过排练,舞台位置固定不变,台词脚本事先拟定,一台气势恢宏的大型晚会就这样新鲜出炉!   
主持人随想一——油泼面朱军(2)   
由于各种外来观念的影响,部分自由主义者们受不了了,他们放言这样的司仪不过是声色犬马之中没有任何发挥余地的符号而已。他们认为朴素、简约、人性化十足的《艺术人生》小舞台怎么承受得住朱军和他带来的国家主义权威!“晚会遗风”成了朱军无法摆脱的一种架式,始终端着放不下,因此显得不怎么真诚。对于比较挑剔的观众而言,西装显然是毫无个性的个人存在,而慷慨激昂的演讲般话语再也击不起内心一丝波澜了。 
《艺术人生》开始调整,朱军首次尝试幽默,开一些轻松的玩笑。嘉宾在保证绝大多数是德高望重老艺术家的前提下,也邀请当红明星和一些小字辈的偶像人物,朱军再一次面临巨大挑战。《张学友》、《无间道》等节目的失败把他推到了公众的审判台上,因为他称张学友为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时,对方完全听不懂;《无间道》中港台艺人交谈甚欢而朱军被晾在一边插不进更多话,相当尴尬。朱军对港台土壤的陌生,对异域艺人思维逻辑、话语系统的陌生完全可以理解,把访谈失败解释为“文化差异”也再恰当不过。 
然而,这是一个粉丝泛滥和粉丝疯狂的年代,港台艺人的某些不理智崇拜者潜意识对朱军产生了强烈的不满:这个完全不了解我偶像的人怎么可以同偶像面对面?我们粉丝团的人全懂得他的衣、食、言、行,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你笨蛋朱军怎么什么都不明白。更有甚者,看到偶像上《艺术人生》被朱军弄哭后,怒火中烧:宝贝被欺负了,士可忍,孰不可忍?还等什么呢?干死他!于是,骨子里的“广场情结”让他们把阵地安排在没有管制,无需负责的网络上。肆无忌惮的文字发泄(甚至包含着大量辱骂)又感染一批又一批围观者,在“集体无意识”心理机制的作用下,倒朱浪潮空前汹涌。 
这些被烧开了的滚烫的“辣椒油”就这么毫不客气地浇向朱军这碗“兰州面”,朱军同志俨然成了“油泼面”。 
仔细想想,这种集体狂躁还与社会大气候有关。我们周围,霓虹灯箱是跳动的,广告画面是跳动的,电视屏幕是跳动的,信息流量是跳动的,数码字符是跳动的,音乐节奏是跳动的,劲歌热舞是跳动的。这一切闪烁在城市森林里的时尚符号,构筑了一个极具煽动性的视听引诱:它们发出的声、光、色、电磁波不仅刺激着民众的生理机能,使得心脏、脉搏跳得更快,同时对意识形态更进行着垄断式的挑逗——想让自己不被周遭环境冷落吗?那就动起来吧!思维动起来吧,情绪动起来吧,欲望动起来吧!正因为世俗生态对时尚宫殿有着强烈的陌生感,所以人们不得不告别安静,同外界进行资源共享和信息交流。“互动”一词迅速升温,击碎了社会长期的保守秩序,加上互联网及时跟进,时尚就变得日益大众化了。 
很多人已经没有一个安静的心态收看《艺术人生》了,他们认为只有嘉宾高高在上,单独表演;认为这“忆苦思甜大会”似乎有点灌输和说教的意味。况且,现在流行“快餐文化”、“速食文化”,从这些年代久远的老明星对陈年旧事琐碎的回忆中,找不到能够适用于当代人的速成捷径。反而看一些选秀节目,似乎更能找到接近成功的路子!总之,《艺术人生》没有互动性,朱军只会对嘉宾煽情,不会煽动观众。 
“互动”的走红,一举占领了当代人意识形态的高地,不仅是对自由和个性的招回,更是对“娱乐精神”的最经典阐释,获得了激动人心的回响!我们正处在一个“全民娱乐”的年代,由此引发的后现代主义思潮将一套完整的社会即成“严肃体系”消解得无声无息。尤其是网络的普及,娱乐化词汇疯狂大爆炸,变得孔武有力,全面颠覆着国家主义的话语堡垒。自从电视节目同消费主义结盟以来,类似于朱军在艺术人生中“理想、信念、激情、精神、守护”等主流话语早已丧失活力,退化为一堆干枯的行政公文。而某些主持人言辞口语化,再点缀些幽默佐料,又添点操、逼、丫等“语气词”,还要捻个荤段子,打两个“黄色擦边球”,那他绝对会散发出令人惊异的光辉,那是相当“互动”啊!另外,后现代的消解功能除了语言,还有行为,只要稍稍懂点搞怪伎俩,哪怕是无名小卒,也能用板砖拍死一个终生受“主流思想”训练有素的大腕,令其崩溃在文化对抗的前线。你看看,连陈凯歌大师都被胡戈的馒头恶搞了,何况朱军呢?   
主持人随想一——油泼面朱军(3)   
“赶紧下课”迅速扩展为一场风格粗鄙的网络谴责风暴。朱军虽表面沉着镇定,内心肯定压力重重,一对稍稍具有穿透力的目光都能发现他其实相当疲劳。这个西北汉子在节目中使出浑身解术,甚至在透支自己的生命能量!我相信他对节目是重视的,对艺术家是真诚的,对观众是充满期待的。而观众们何妨给他一些理解和认同呢?毕竟,一切满身张狂的随意指责都是以尚未亲身体验为前提的,一旦自己也到了那个位置,立于演播室内,镁光灯下,摄像机前,被全国人民盯着,英气自然就消减了大半。 
“朱军现象”是文化客题,虽然其中夹杂着民众浓浓的“娱乐”期待,但它仍然面临着四个必须正视的现实:一,《艺术人生》栏目并非娱乐属性,它是一档以“正直品质、极端制作”为核心理念,以“用艺术点亮生命,用情感温暖人心”为终极目标,关注中国文化艺术界重大事件的人文节目。二,一口咬定它毫无“互动性”,有点不负责任,如果刨去朱军的内容,真诚地同嘉宾在精神领域达成默契,无疑是一种深层互动。三,文化反叛只是部分网络先锋的小众行为,《艺术人生》收视率还是很固定,群众基础依然十分好。四,朱军最难得的就是充满激情,央视导演郎昆评价朱军的阳刚之美对于中国男人、亚洲男人来说都是一个楷模,他作为央视形象代言人的地位至少在短期内不可被取代。 
只是,朱军可以做得更好,让我们一块拭目以待吧!   
主持人随想二——公共汽车赵忠祥(1)   
赵忠祥的声名鹊起应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他也算中央电视台元老级人物了,很大程度上代表着泱泱国台的人物选择取向,因此被称作央视主持人的台标。 
赵忠祥不担任什么行政职务,属于有名无权派。但不可否认,央视人人敬畏他三分。他的言谈举止不可避免地会对后辈们产生积极影响,单从主持人出书来看,也是他一本《岁月随想》首开其炮,把这个连环阵带得风风火火。更有意思的是,后续主持人在自己书里,无一例外都要印自己与赵的亲密合影,比如朱军,比如文清,就像是旅客到了北京都要游天安门一样,显得无尚光荣。他们眼里的赵老师俨然成了这一行的精神领袖了。 
再加上频频闪现于电视和十多年来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赵忠祥几乎家喻户晓了,下至学妹般的姑娘,上至师奶级的妇女,无不在他强大杀伤力网的覆盖之下。怪不得宋丹丹扮演的白云大妈当着自己老伴和亿万观众的面吐露肺腑之言:我十分想见赵忠祥。 
其实,想见赵忠祥的人,岂止一个白云大妈呢? 
还是作家善于总结,在《岁月随想》这本书的序言里,梁晓声同志平淡中有波澜地说:“名人分两种,一般的名人只在自己专业圈子内知名,可赵忠祥在圈内圈外都闻名,这就不简单了。” 
不过,老赵毕竟是老赵,非常注重时刻维护自身形象,很明白满招损、谦受益的规律。面对洪湖水,浪打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好评如潮,他这样回应道:“我是中央电视台这棵大树上的一片叶子,我为这个机体输送过经光合作用而形成的养分,也受这棵大树的支撑能在阳光下闪烁,尽管任何一片叶子都迟早会脱落,但是,这棵大树注定根深叶茂,日益繁荣。” 
同样是喝水不忘挖井人,白岩松这小子就相当直白了,他大言不惭道:“就算是一条狗,把它拉到电视上叫两声,天天如此,也会变成名狗,我就是中央电视台养的一条狗。”听完这话,我们确实对这条名贵的央视痞犬哭笑不得,奈何不得。 
获得机会上电视,出名固然不难,但如果是一不咋地的劣质狗,就算狂吠到脱毛,还是不能持续吸引眼球,最终会被刷下。白岩松显然忽视了实力的成分。 
那么老赵光环背后,不可能没有真功夫。凡与他交往过的人都评价他能说会道、张嘴就来、口才一流。据说某次春晚正式直播前一小时,他竟不慌不忙地先回家眯了会儿觉,可见他气定神闲的那份自信,这被传为一段佳话。而且他业余时间喜欢看书和写作,还有绘画,对文化方面的东西兴趣颇浓。 
台下修身养性,台上依旧以大吨位、磁性声音和惯有的语重心长来主持节目,老赵就像一辆品牌优质的公共汽车,载着全国观众行驶在电视道路上。 
而今天,在老赵可能出了一点私人问题之后,谁要是不骂一声赵忠祥就显得特不像话了。又由于此私人问题主旨颇鲜明,在话题的特殊性中包纳了很多有文章可作的爆破点。最重要的是如果此事不暴露的话,大家做梦都不会往老赵身上想,全球的人接受检验,他也应该首先被排除。所以,当它似乎实实在在地裸露于公众视野,那突如其来巨大的奇迹般落差,怎能不引起群体性的敏感呢?哇塞,快来看呀,赵忠祥晚节不保啦! 
人们纷纷扬扬地以最快速度结集起来批老赵,凑热闹,重在掺和。可这些指责并不通过一个指向性明确的题目和正儿八经的东西来表现,通常都是幸灾乐祸的跟风谩骂,甚至频频可见不入流的脏话,仿佛人人对着这辆公共汽车一口一唾沫,越吐越开心。 
本来,这种事情纯属个人隐私,大家可以咬着手指头、流着哈喇子接受各种电视剧这方面的潜在“教育”,却无法容忍名人偶尔犯犯错误。其实,真正发自内心由衷不忍的到底有多么呢?大气不喘地把赵忠祥骂了的“好汉”,很多是机会主义者,他们说你姓赵的平时形象太好了,好得不得了,简直没法说你,这回总算逮着机会了。那些本来就对名人有着隐隐约约仇视和不忿儿的人,此刻把“落井下石”发挥到了极致,做法与正常的道义批评背道而驰。   
主持人随想二——公共汽车赵忠祥(2)   
老赵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尚在各执一词的争辩中,没有定论,可外界总是那么迫不及待,只要稍稍有一点端倪,媒体冲锋在前,大众紧随其后。 
当然,如果真有其事,老赵让大家意外的行为肯定不应该提倡。当它被社会舆论放大后,我们应该呼唤批评的勇气,欣赏批评的姿态,敬佩批评的真诚。但问题是,即使赵忠祥的问题真的拙劣,是否人人都想当然地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并且可以随意发挥?即使赵忠祥经不起推敲的动作令人愤慨,招人讨厌,但集体无意识的大众唾沫狂欢是否更讨厌?即使以语言垃圾的方式谴责赵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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