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丢脸时 作者:为依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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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倩怡本来完成一些继承事项就该马上回美国才对,不知道为什么继承事宜似乎要拖很久的样子,廖倩怡便到他的工作室来工作了,这个当然是袁切珍的建议,不对,是命令。
蒋越一开始也有点避忌着廖倩怡,但是,廖倩怡跟他说,她知道蒋越有女朋友了,是不会强求的,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懂,所以他们还是像从前那样工作起来相互搭档得很有默契,毕竟,这是从小培养的。而且,廖倩怡是美国最好的设计学院罗德岛设计学院毕业的,也教会了蒋越很多东西。渐渐地两人之间因为之前订婚还有最近郁小息的事情产生的隔阂也就消失了,又变回了从前小学初中高中的友好关系。
于是吧,郁小息某天去蒋越工作室,一出电梯就听到咨询台那个小姐和其他女同事在叽叽咕咕地说什么蒋越和新来的廖倩怡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话题,郁小息还听到了自己名字,据她们所说,很快就不会再见到郁小息在工作室出入了。
郁小息很想走过去跟她们吵,要是她以后真就很快不在这里出入了,也要拉那个咨询台小姐当垫背,先让她不在这里出入。可是她没有心情,因为她和蒋越几乎天天见面,不见面也通电话发信息,可是蒋越竟然从来没有把廖倩怡来他工作室工作的事情透露过一丝半毫。
可她一进工作室,就看到那对璧人,正在电脑前边指着电脑屏幕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笑着笑着,廖倩怡还突然停下来,对蒋越说,他脸上掉了根睫毛,还伸手帮蒋越弄掉,那一刻,两人的脸是靠多近啊!
郁小息不是宰相,可没那么大个撑船用的肚子,吃醋是必然。
郁小息冷冷地喊了一声蒋越的名字,蒋越和廖倩怡一起回头,两人都有点诧异,蒋越见到郁小息自然是开心的,廖倩怡也笑着跟郁小息打招呼。
“怎么今天那么早来?”其实蒋越心里有点不安,毕竟自己没有跟郁小息说廖倩怡在这里工作的事情,他不说,也是不想郁小息想太多,如今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你想我晚点来?好,我现在就走,我等下再来。”
“别!来了就别走了,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东西。”
“不用了,你继续忙吧,我先回家了,我妈说她不回来,怕坦克饿着呢。”郁小息还是可以保持笑容,说完,便走。
蒋越拉住她,她不等蒋越开口,又道:“真的。”眼睛出奇地坚定。
“不信。”
“那就算了。”
“小息!”
郁小息不应。
廖倩怡也走过来劝道:“小息,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慢慢说啊,阿越刚才一直在等你呢。”
郁小息瞪了廖倩怡一眼,“我们俩的事关你屁事!”
廖倩怡一时尴尬,面色难堪,同事们在一旁看好戏还不时窃窃私语。
“小息!我没跟你说倩怡在这里工作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
“好了,我没有因为这个生气!我真的要回家!”郁小息不耐烦地甩开蒋越的手。
“那你一定是因为刚才我帮蒋越弄了那个睫毛,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小时候也是这么帮对方弄的,你也别误会。”廖倩怡着急起来。
“你妈你给我闭嘴!你要炫耀你们以前的事你给我滚远点!”郁小息把气都撒廖倩怡身上,狠狠地吼了一句。
廖倩怡和同事们都惊呆了,蒋越很是为难,只道:“倩怡,你别说了。”
其实廖倩怡的那句话,蒋越也觉得让人听了反而会更加误会的……
廖倩怡满脸委屈。
“小息,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让我一个人回去行不?我求你了。”
蒋越对上郁小息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眸,心像窒息般难受,更是对于那天不让郁小息去自己家的事情后悔万分。
蒋越终究没有强留,郁小息是一个人离开的。
等她下了楼,才想起,其实今天她得知天河那边的购书中心装修清货,全场图书四点五折,她是想让蒋越和她一起去看看的,现在,还是自己去好了,今天最后一天,她不想错过,四点五折可是比卓越当当都划算呢。
郁小息走着,便看到了那辆抢眼的红色奔驰。 目光从奔驰,看进旁边的那家咖啡厅里,郁小息忽然觉得好笑。
那时候,季奉新买这辆车的时候,很得意地跟郁小息炫耀一番,郁小息是觉得这车很帅不错,可是颜色太过抢眼,郁小息当时还说笑道,你这车那么鲜艳,往那一放都突兀,你要是偷情,人家远远就知道是你咯!
没想到,一语中的。
那女的,就是郁小息那天在公车上看到的,季奉亲吻她的手背的那个。郁小息总算记得是谁了。
今年七月初来他们事务所实习的S大的直系师妹。郁小息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从来不收实习生的事务所为何突然收了个实习生,明白为何很懒去上课的季奉,竟然连不是他强项的合同法都去上。
郁小息看着就很替季子林和杨燕菲不值,就要冲动地冲进去教训他们,却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竟是杨燕菲!
“菲姐……”
杨燕菲牵强地笑了一下,“我们边走边说。”
郁小息应声,跟着杨燕菲走,她看到杨燕菲提了两大袋的书,便问,“菲姐也去书城买书?”
“是,我听说这边书打折,便过来看看,路过看到季奉的车,想说看看他在干什么,现在……早知道不过来了。”杨燕菲苦笑道。
杨燕菲喜欢看书郁小息是知道,他们家的书房沿着墙壁装了三面的书柜,全都堆满了书,杨燕菲是家庭主妇,不像别的主妇闲来没事打麻将,她是个挺爱静的人,总是可以一个人静静地看书看很久,而且涉猎范围也很广,郁小息读大学的时候,季奉还拿过郁小息的课本回去给杨燕菲看呢。
郁小息和杨燕菲走到书城楼下的茶座,进去坐了下来。
“让你见笑了。”
“没,菲姐你别这么说,我……”
“那个是他的学生,她经常来我们家找季奉的。我一开始也不以为意,后来,我隐约觉得不安,觉得他们似乎有暧昧,可我又没证据什么的,今天,看来,我们这婚是得离了。”
“为什么?也许可以挽回的呀,你们离婚,子林怎么办?”
“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趁早离了好。”杨燕菲说着颇有心灰意冷之感。
“为什么?你们离婚对季子林会有不好的影响吧,你们那时候不也很幸福吗?或许是季奉大哥他一时把持不住,你……”
“我们那时候幸福?是挺幸福的。那时候年轻啊,什么都没有,有勇气就够了,不顾父母的反对,排除万难,终究是把婚给结了,那时候我们幸福,只因不知道天高地厚,只因想法太过天真,以为,只要我们相爱,什么都不是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其实不然。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读书吗?”
郁小息摇头,似乎在认识杨燕菲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很喜欢看书了。
“我只有高中文化程度,我认识季奉的时候,不过是一家餐厅的侍应,我以为,我就是小说里的灰姑娘了,季奉就是我的王子,季奉不顾他家人的反对和我结婚了,我以为我也会像灰姑娘一样和王子过得幸福快乐,可是我们毕竟有距离,无论是出生,还是文化。”
郁小息对这件事是有印象的,季奉的父母那时候还到她家来请父亲劝劝季奉呢,那时候,个个都说季奉真傻,条件那么好,明明可以找个更好的,大家都说他们不配呢。
“我为了和蒋越有更多话题,我看了很多法律的书,可是季奉从不会跟我讨论这些,渐渐地,我喜欢上看书了,也靠看书大发闲暇时光,便什么书都看,我在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我自己的知识尽可能的丰富,我不愿意别人说我没有文化,配不起季奉。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不过徒劳。我不断努力地让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可却事与愿违地,距离越来越远了。”
“菲姐……”郁小息顿感伤感。
“那天我和季奉吵架,季子林又去打扰你们家了吧?”
“不打扰的,我喜欢和季子林玩。”
“那天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地感到心寒,我不过想让子林学她喜欢的东西,季奉抱起子林,摔门而出前说,‘难道你想我的女儿跟你一样没有文化吗’,我听着,我那时候浑身在发抖,我以为他……”杨燕菲说着就开始呜咽。
郁小息忙拿出纸巾递给她,“菲姐,你别难过了,季奉大哥实在太过分了!”
“我知道,公公婆婆亲戚们都一直嫌弃我没文化,背地里也这么说我,可是,别人这么说我可以,他怎么可以也这么说我?他怎么可以也这么嫌弃我?我这不是努力在为他改变,我买那么多书,我……我,到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杨燕菲说着,早已泪流满面。
郁小息听着也为之动容,鼻子也酸酸的,她又不太会什么安慰人话,心里直骂季奉的不是。
杨燕菲哭罢,整理了仪容,但还是可以从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出她曾悲伤地哭得一塌糊涂。
杨燕菲忽而冷笑,“我总算明白了,无论我如何努力,我终归是,无法与他匹配的,有些距离,并非努力就可逾越。”
郁小息最后,还是没有去成书城,满腹心事地回到家。
今天的杨燕菲,让郁小息仿佛看到了多年后的自己。
袁切珍说,郁小息配不起蒋越,郁小息高攀不起蒋越。
廖倩怡说,郁小息应该悬崖勒马,别浪费时间,郁小息和蒋越根本不配。
杨燕菲说,她终归无法与季奉匹配,有些距离,不是努力就可以逾越的。
这些种种,是不是,就是彭晖当初所说的所谓“不合适”?
或许她和蒋越真的不合适吧。她这么累,她可从来没见过彭晖和施嘉闽在一起的时候像她这么累过。为何她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和蒋越轻轻松松地一天过一天?难道她希望蒋越以后陪她打乒乓球喝绿豆沙竟是件奢望难求的事不成?
郁小息忽然很想念那日下午的那瓶甜甜的绿豆沙。
于是,刚进门的郁小息,转身,开门,不理陈晚清在身后的叫喊,向S大饭堂不远处的小卖部跑去。
“老板,我要买绿豆沙。”郁小息喘着气说。
“绿豆沙?不卖了,厂子不生产了,没得卖了。凉粉要不?”
郁小息摇摇头,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到饭堂前的木板凳上,坐下,发呆。
不知坐了多久,天空从橙黄色变成了钻蓝色,华灯初上,又被染成了厚重的黑黄。
郁小息掏出手机,选择收件人,蒋越,打字,发送,确定。
“蒋越,我们分手吧。”
蒋越剖心记
蒋越收到郁小息信息的时候,才刚开车到家,刚锁车门,看了信息,又开车门,钻进车里,启动的同时,打郁小息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蒋越一踩油门,就往郁小息家开去。
在郁小息家楼下,遇到了彭晖,彭晖看起来也闷闷不乐的样子,两人边走边说。
“蒋越,你怎么也来了?”
“郁小息要跟我分手,我来问个究竟。”
“什么!”彭晖诧异,“你们也分手?”
“什么叫也?”
“我和狮子也刚分手。”
“你们房子还在装修啊,就分手?”
“哎,你不懂,要是我们家狮子有你一半好就好了。”彭晖叹气。
“再好还不是一样有人要跟我分手。”蒋越苦笑。
“其实……”彭晖突然停下来不上楼梯了。
蒋越也跟着停下来,“其实什么?”
“小息最近压力特大,总是闷闷不乐的,我不知道那天你的前未婚妻跟她说了什么,反正那天之后她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好像之前你母亲也有到小息家去找她的,我猜,小息跟你分手,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蒋越听了嗔怒道:“你说说,她们来找过小息?!”
“是的,至于说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蒋越没有等彭晖,就径直冲向八楼。
郁小息听到门铃响了,以为是彭晖。
刚才发完信息给蒋越,彭晖的电话就来了,又抱怨了一番,说要到郁小息家住。
彭晖最近特别多工作,因为很累,便向施嘉闽撒娇说,老公,要是以后你养我就好了,不用工作,累死我了。
谁知道施嘉闽不解风情,也不会哄哄彭晖,而是很现实地说,累也没办法啊,谁叫你要供楼。
彭晖一听,本来工作多就烦躁,如今施嘉闽这么说话,她火气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本来我们就根本不用供楼的!还不都因为你要买车!
于是,两人又把问题再次纠结在买车和买房的问题上了。吵着吵着,又把大学时候的事情牵扯进来。
彭晖大学的时候在赛车场做兼职,其实家里给的生活费是足够的了,但是因为和施嘉闽不是一个学校,电话费啊,出去拍拖的费用就有点不够了,彭晖便想着兼职赚些外快来当恋爱经费。那天在赛车场做得特累,也不管赛车场有多么大的噪音,就趴在桌面上睡着了。知道施嘉闽打电话来,才把彭晖吵醒。
彭晖便把自己居然睡着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告诉了施嘉闽,还抱怨说,她好累,好辛苦。然后,施嘉闽又来一句,累也没办法啊,谁叫你钱不够用。
彭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