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风云之抉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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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驷马镇左近活动了一个月终于摸清了十年前这里发生的一桩大案。那时候这地方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都踊跃参加了抗日战争，周围这几个村里筹集了十八驮军粮责成十八个小后生运往根据地，却不料藏三炮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带领着他的手下劫了这批粮食，又活生生地活埋了这十八个正当年青的后生。当时逃荒来到这里的连二秀刚刚在驷马镇定居下来，亲眼目睹了这一惨案。以后藏三炮进了镇把没有来得及跑的连二秀伙同四、五个女人带回了他们的老巢，第二天藏三炮不管连二秀如何哭闹强行把连二秀做了压寨夫人。
连二秀忍辱偷生了十数个年头，给藏三炮生下了小枣，可她却始终没有忘记安徽老家的穷大伯穷大叔们，也没有忘记十八个后生被活活埋在土下时发出的咒骂和哭泣。
一直到第二年我又一次来到不知多少遍走过的驷马镇熟习的连二秀叫住了我这个卖砂锅的攀谈起来。
我就从减租减息说到民主政权，从外面的世界说到时事的变迁，说的连二秀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直看着我突然问道：“那对过去杀人的政府管不管？”
我警惕地左右看看小声说：“听人说只要有根有据都管！”连二秀低下头去沉默了。
这样又来过驷马镇三次连二秀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甚也不说。到那年刚过处暑，边二秀用眼睛把我勾回她家把门一关说：“我看清了，你不是卖砂锅的，是。。。。。。”
她等出一个八字：“对吧！藏三炮没有死，他怕人们认出他拿一锅油等油烧开了撒下一把莞豆把脸捂下去炸成了疤瘌，可他能变脸却变不了心，他头发下的耳畔骨旁边长一个瘤子，瘤子上还长着毛，他的真名也不叫藏三炮，叫包二蛋。你不用疑心我，我也是苦出身也最看不惯受凄惶的人们遭罪。”
这年新年区政府在驷马镇开会我从人群里看准了扑上去大叫一声：“包二蛋！”拿枪口正正地对住了包二蛋的头，包二蛋一楞怔，人们也炸了锅，忽然小枣大声在连二秀怀里哭起来：“爹，爹，爹！”连二秀赶忙说：“你爹是狼，他不是人。”
小枣又踢又闹：“爹是人，不是狼；爹是人不是狼。”后来我碰到连二秀说起这件事来她总是说：“我留着他他还会遭害川远，遭害父老，我的良心不答应呵！”冷仁秀又想起蒋三杀兄的故事不得不由衷钦佩这些大义灭亲的英雄。经过几天熬煎，冷仁秀在逮捕韦三昆的同时也把冷比休开除回村了。
。t921。
第三十八章 杀子（大结局）
柴玉在市纪检委突然听到：“川远有个斯比村，听说他们村的牟大宝吊死了，舌头拉下这么长，你说怕人不怕人？”
从市民的街谈巷议中柴玉愕然了。他拿出几张稿纸给牟大宝写下一篇文章然后大哭了一场，烧化了纸货才又重新坐回桌前。
自从柴玉被双规钱至贤自觉兆头不良，成天提心吊胆地再没了和许亚仙贪欢作乐的心劲，许亚仙刚刚吃见了甜头又被一派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这一天许亚仙正在和钱到贤铺排给治疗阳萎的方法：“黎明指压神阙5分钟必有神效。。。。。。”
谁知一看钱至贤一副心不在焉地看着房顶气得许亚仙一伸足就把钱至贤踢下了床。
就在这一天孙圻不知道怎么的心烦意乱，胆战心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好在褚宓颖陪同余志杰到了市里没人管，等到后半夜就仿佛看见了唐荣引领着各人家找上门来冲孙圻直叫：“把药拿出来！把帐拿出来！把钱拿出来！”
这个声音越叫越高，越叫越大，越叫越凶，孙圻惊恐地抱住头突然听见唐荣又和颜悦色地说：“孙圻，你还不作了他，等他把你告上法庭那会儿可就晚了，快！拿起刀来，拿起刀来。。。。。。”
可怜的孙圻终于拿起褚宓颖刚刚买下不几天的菜刀朝还在熟睡的小瑜头上砍去，小瑜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就抿着小嘴耷拉下了头颅，手里还拿着老师奖给他的小红旗，接着孙圻疯狂地朝着小瑜一刀又一刀地砍下去，越砍越快，越砍越恨，血汩汩地流出来，溅得满墙满地都是，血从小瑜的指尖上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
今天也真怪，小瑾睡得格外沉，竟连一点响动也没有。
天麻麻亮，小瑾起来解手一见这个场面立马吓得扯嗓子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凄惨碜人，催人泪下，一大早早起上班的人们推门一看见孙圻手上还举着带有自己孩子的鲜血的刀怔怔地呆坐着，任凭小瑾趴在小瑜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正当余志杰被送往骨科医治并配以各种治疗的中间，褚宓颖骤觉心慌眼跳，惶惶然没有了一丝睡意。就在此时焦天琴从川远打来了急促的电话，没等听完褚宓颖就昏死过去，余志杰刚刚苏醒过来陪在身边的石宏和余虎、余熊正高兴得忙乱着，余志杰突然不见了褚宓颖急急地让石宏去找，结果在护办室里石宏看到脸色苍白的褚宓颖倒在电话机旁，几个护士正在抢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过了一会儿待褚宓颖悠悠醒转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余志杰叹一口气道：“咱弟兄们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的，还真是难兄难弟呵！”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褚宓颖就坐县长张志和的顺风车回了川远。
在医院宿舍区冷仁秀黑沉着脸领一伙刑警正在结案。
孙圻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一语不吭，只是攥着褚瑜的小红旗流泪。
车停在门口褚宓颖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车里走出来，盯着装备妆棺的小棺木放声大哭，哭声惊天动地勾引的看热闹的人们也潸然泪下。
许亚仙引导一辆中巴到县医院宿舍，从车厢里走下一位略显苍老但仍然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一见孙圻就扑上去叫着姐姐，我苦命的姐姐地哭了起来，但孙圻仍然是一木然吊滞，只有眼里滴下了一串又一串的泪珠。
孙楠转回头来对着褚宓颖说：“姐夫，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今天是专为接姐姐回精神病院治疗的，你把小瑾也带上。”
又一扭头对许亚仙说：“小仙，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一切，好好保养你的胎儿，好自为之。”褚宓颖在上车前对许亚仙安咐道：“小仙，我这里的一应琐事就拜托你去处理了。”等把孙圻、小瑾安排下来后褚宓颖才得空问起孙楠。“孙楠，这几年你在哪里？做什么去了？”
“做什么？侍候老公，抚养娇娇，再就是上班开会，下班回家！”
“那娇娇呢？怎么没见？”“在她梅阿姨家寄养几天。梅阿姨可亲娇娇了。”
“孙楠，怎不见她爸爸呢？！”孙楠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头一摆大大方方地说：“离了。已经两年了。把娇娇和这房子判给了我。”
“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咋要离呢？”孙楠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堪回首的苦涩：“唉，不要说他了吧！”停停才又说：“贝多芬曾经给客人演奏过一首曲子，演奏完了人们还要求提高八度再演奏一遍，贝多芬瞅瞅众人就开始又一次的演奏，只是这一次演奏的曲子声音高昂震撼，让一些胆小的太太们都把耳朵捂起来了，猛地在激昂高亢的音乐嘎然停止下来的一瞬间人们听到嗡嗡的回音，这就应了咱中国的一句名言，过犹不及！拿数学术语解读，过了极限就是新的平稳。你也知道老许是很爱我的，而且爱的有点撇古，有点变态。我是一个常人是希望平平和和地过一辈子的人，真没那份福气消受那极限的爱情，我们是离了。既没有吵也没有闹，商商量量地就办了，临分手我们还平平和和地吃了一顿上讲究的散伙饭呢！！！”
褚宓颖听了低下头去消化孙楠的这一翻话，过一会儿又问：“你这会儿准备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已经和我们学校的董老师谈上了，谈成了向学校要一套福利分房先住着，就把我这套楼房借给姐姐吧。”
孙楠诡诈地一笑：“可是借给姐姐的，听明白了？你甚时候对姐姐不耐烦了我就收回。。。。。。”
正说着一阵电话铃响，孙楠就立刻接过话筒：“啊，我是孙圻的妹妹，您是乌大夫吧，怎么样？。。。。。。稳定了？观察一段就可以回家疗养了？太谢谢了。您的孩子有什么事儿我一定帮忙，找市一中孙校长就行！”
孙楠高兴地拍着手笑咪咪地看着褚宓颖：“姐夫，这可好了，姐姐在医院再观察两天就能回家了，行了，我得先去接回娇娇，你歇歇吧！”
孙楠出门不久又响起一阵一阵的门铃声，褚宓颖按照孙楠的教排拿起门铃话筒问：“请问您是哪一位？”
“您是褚宓颖吧！我是玉玉虹，回去说吧！”
开了楼门，一会儿迎进满头银发的王玉虹，寒喧过后王玉虹爽朗地说：“你记不起我了吧？你们的柴玉可是我一手树起来的苗苗，我也多见过你，只是没说过话，今早我一看见你下楼买豆浆就认出来了，怎么样？川远还过得好吗？柴玉呢？”
褚宓颖略略问一下王玉虹的近况一边沏茶一边端水果，坐下来一时没得话说。等情绪稳定下来褚宓颖才说起这两年在川远发生的桩桩件件，末了才又说：“从本质上说柴玉是好人，是能人，可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王玉虹听了定格在那里，半天没动。过了好一会儿王玉虹才深深惋惜道：“苏轼的石苍舒醉墨堂里有人生识字忧患始，鲁迅翻造成人生识字糊涂始，看看人家的词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大浪淘沙，沙里澄金，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只是可惜了这个人才！”
王玉虹掏出手绢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到中午孙楠才拉着娇娇回来了，问过王玉虹说什么也不让走了，要在家吃一顿便饭，王玉虹听了柴玉的下场只觉心时堵的慌，根本没有一点吃饭的胃口。送走王玉虹孙楠说她好象看见了许亚仙陪着钱至贤到了市纪检院里，脸色黑墙墙地没一点光彩。
褚宓颖说：“咱该去看看许亚仙，她还是个大肚子呢！”
光阴荏苒，这天褚宓颖在湖边串游，不期遇碰到一位童颜皓首的老人，见那老人两眼炯炯地盯着自己，来回三次才一把捋起自己袖子问：“你是褚朝阳的小子吧？我看着就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大爷问你，你叫什么？”
褚宓颖毫不怀疑地说给了这位大爷，这位大爷才说起：“我叫徐向东，你爸爸，你妈没少说过我吧？！”
“啊！踏破铁鞋无觅处灵来全不费功夫，我爸一直在找您，大爷您如今在哪？”
把徐大爷硬拉进一家餐馆。坐下后两个忘年交推杯换盏的说开了知心话。徐向东捋捋胡须把一杯酒倒进口里才说道：“我们这一代人为了过好日子吃过了多少苦，挨过了多少难，光北伐、土改、抗日战场上就牺牲了76万多人，党员就有了2万多人，到今日革命烈士就有370多万人，今天我们终于换来了新中国又换来了今天看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实在需要珍惜啊！需要珍惜啊！”
老将军缅怀牺牲了的一仁人志士，牺牲了的战友也包括褚宓颖的母亲，不禁热泪盈眶。徐将军站起来拉紧风门又接着说：“我们奋斗来奋斗去不就是为了实现三要五消失吗？注定我们这一代人是为了奉献来到这个世上的，至于我们自己有一份待遇那也是人民给予的，当之无愧。就是在今天的奋斗中有时仍然短不了和妄图危害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以十倍的疯狂，以百倍的仇恨和我们进行更加残酷，更加隐蔽，更加不易察觉的斗争。小褚，你还记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这句老话吗？”褚宓颖喝了点酒，晕晕乎乎地，眼前浮出出分配前的誓师，血书，到川远以后的忧疑，看着川远父老的艰苦拼搏的奋斗，终于坚定了扎根干下去的决心。从川远二中来到川远农经局，经历了多少难以忘怀的坷坷碰碰，有欢笑，有亢奋，有激昂，有气恼，有流泪，有流血，有。。。。。。猛地褚宓颖咬破中指在一长条布上写下扭扭歪歪的血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沙地柏》上集《淘金沥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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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上部全完！看的人也少，下部正常情况不会再写了！其实不是为了写书，只是为了见证一个真实的人生！真实的选择！本书事是真的，人是真的，除了名字是假的，其他没有任何虚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很多地方故意东拉西扯！呵呵
借用一句话结尾，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当你将命运交给别人，当你放弃反抗，你的人生就只是一个时代的试验品！成，败又有何意义！
本书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