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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世纪风云之抉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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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的造物主,有各色各样主宰世界变迁,人生沧桑的神鬼,她会公正地给你的一生下一道结论吗?即使有,又有何用。该荣华宝贵的还是荣华宝贵;该穷困潦倒的照样穷困潦倒,那来的公道可言。”
褚宓颖听许亚机这一套奇谈怪论,眼睁睁看着一个朝气勃勃的大学女生成为玩世不恭的牺牲者,心里酸痛酸痛的,问:“和钱书记的婚事敲定了——?”
“敲定了。国庆日举行婚礼。”
褚宓颖本想说:“那以后见你不是还得叫一声钱夫人吗?”又一时没了这份心气。
“我是拿小楠的行李的,都五年了,医院刚刚分下房子。”
“天不早了。这样吧,明天我让几个学生给你送去不就得了。”
褚宓颖告别许亚仙准备回单位,临走,许亚仙送给了褚宓颖二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从许亚仙那里回来,已经过了食堂开饭时间,褚宓颖正准备出去吃一点,猛听得有人叫:“书生,哪里去?”
扭头一看,是余志杰,正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褚宓颖忙答:“黑头,走,出去吃一口去!”
两人相跟着出了方塔街,各样备办了一点,又一块回了住处。“黑头,把火捅开,把酒热上,不要伤了脾胃。”
“好的,你把酒瓶开启,我来烫。”
两个老同学就着氽花生、灌肠、炒粉、炒豆腐喝着酒。“黑头,回来多时了,也没去看看你,一天瞎忙!”
“刚回三、两天,忙?忙什么?”
“忙甚?一切从零开始,事多如毛。”“要注意身子骨啊!最近见柴玉没有?”
“我忙,他也忙,有几日不见了。咋啦 ?”
“不咋,我只是觉得柴玉不象过去了,怪怪的,怪什么,可说不清。咳,秀才,分手以后再见孙楠了吗?”
“没。听小仙讲,孙楠如今阔绰多了,见了面也不敢贸认。”
“小楠那可是个好姑娘,她面面上再变,人不会变,心也不会变。对,书生,这两天我借的看《聊斋》,有一段褚生戏玉版姐妹的故事,太有点象你的事情了。干脆,以后别‘书生’啦,‘秀才’啦乱叫,就叫褚生吧,行吧,那可就说定了。”
余志杰又抿完一盅酒,斟满说:“柴玉怎地续娶了花肖,那可是川远出了名的妖精,她边桃子的足后跟也跟不上——”
褚宓颖嗔一眼余志杰,扔进嘴里一料花生米:“黑头,好赖是柴玉的夫人呢,不兴瞎说。”
“瞎说。褚生,你知道她的根底吗?听卫小柱说,花家三姐妹,五兄弟,个个了得,可数不过花肖名声长远了。你是要文还是要武,你是要人还是要相,泼辣刁钻,翻脸不认人。年青时候和一个班的同学谈恋爱,骗得这后生白白供她读完了初中就一脚把人家踹开又另寻新欢去了。这后生气不过,问她要三年的饭钱,花家八虎差点没把人家给打死。”
褚宓颖呆呆地:“那,柴玉赶情就奔这八虎来的,要下了高不成、低不就,黄成老姑娘的花肖了。”
“大概是吧。褚生,我总觉得咱的柴玉和咱哥们走的不是一条道,他走的不地道——”
三个不同素质不同类型的患难朋友第一次把相互关系的位置来了个根本置换。褚宓颖,余志杰都定定地,沉默着,思考着,一直到很晚了,余志杰才踉踉跄跄地走回住所。
今年的春早,比哪一年都来得凶猛。
去冬雪不多,今春又无雨,等到过了播种节令还安种不下茬稼去。
下晌,天地雾蒙蒙,一会便刮起了漫天黄风,天上地下连成一片,坡梁沟底流成一气,活生生的一个混沌世界。
人们急急地关窗,点灯,还是没能挡住这无孔不入的沙尘,还一有那躲不掉的暂短黑暗
第一章 玉棋洞传说 遇仙得仕
    褚宓颖听着金吉莉满腹怨艾的牢骚,不算优质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金吉莉满含泪花地说道:“按咱们商定的用人标尺,我通过征得组织人事部门同志大体摸到了几个对象,并且到这几个对象的所在单位和乡村调查了解了一个多星期,自觉还算放心,谁曾想,不等我向你汇报,史局长就和何小渚天天缠上了我,单位说,家里说,真让你讨嫌死。
他们说来说去,是要我和他们一个心眼,欺你外籍干部不知就里,把‘各人家’有瓜葛的全拉进来。
按史局长的意思,管它工作好坏,管它思想素质高低,管它群众影响大小对咱好坏有利的事,只要咱能搂就搂,不能搂就骗,不能骗就抢,谁也不跟咱们一鼻孔出气,就踹开他了事。
至于你褚局长,他们的意思是能拉就拉,不能拉就瞒,不能瞒就闹,非闹得你干甚干不成,事事听了他们的话不可。
史局长还说:‘我和小何市里都有‘各人家’,谁怕谁呢?毛顺了咱顺的来,毛不顺了咱逆着走,看谁弄倒谁?’”
褚宓颖蹙着眉头问:“那督导网的事情你是怎样回答他们的?”
“实在缠不行了,我才给他们说,我是受褚局长委托落实这件事的,用谁不用谁,那得会上定,那得褚局长定。这不,他们看我不入伙,恼了,事事给我出开了难题,时时给我变着脸色看,还到处造谣,说咱俩……”
褚宓颖铁青着脸,悻悻地:“卑鄙龌龊!”
金吉莉见状忙说:“褚局长,你别听我几句话就发火,可以了解了解,调查调查。我觉得他们把工作和人的关系,人和人的关系,简单地用‘外来户’和‘各人家’分开,这就不公道。我这人有甚说甚,公道话我听,邪心歪理我尿也不尿它。褚局别看我,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号人你怕他他欺你,你一准不尿他他也就球是那样。”
褚宓颖送走了金吉莉,闷下头来想了一会,就把这事放下了。孙圻从太川假满回了川远。说到褚瑾的身体,总想补点营养,可拿什么给补呢?褚宓颖安慰着:“我把烟戒了,给孩子们吃上鸡蛋吧!”
孙圻为难地:“单位那么多事情,烟少吃点就行了,那能戒掉。”
“这家还行吧。小楠呢,还好吗?”褚宓颖不经意地问。
孙圻瞅一眼,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要问到家妹,真和小楠一个德行,怪不得妈一说起这事来就哭,总觉得亏待了你俩。”
顿了一下又说:“小楠是找不了她爱的,就找了个爱她的;许处长是找了个他爱的,却不是爱他的。这真是: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强求也白搭,这就是命。”
“嗬!睡吧。”褚宓颖烦燥地说。
第于天,褚宓颖带上金吉莉下乡去实地考察一下准备使用的督导干部,这个打算他没告诉任何人。
史乐鱼趴在窗子上朝外看见,口中赤毒的呼幺喝六道:“褚局,带着金书记往哪去,莫不——”
褚宓颖恨恨看了看史乐鱼,把车门一摔,骂一声:“无聊透顶!”就钻进陈旧的二一二吉普车里。
车子骨腾肉飞般地跑了五个乡镇,这一天来到一地,司机马台月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褚局,这么赶死赶活地疯跑,就是人能吃得消吧,车子可也吃不消——”
褚宓颖笑着拍拍司机肩头:“小马,累了吗?好,歇歇,歇歇——”说着迈腿走出车门。
六月的习风吹来,凉溲溲地,真是舒坦透了。远处,稀疏的杨柳正在扬花吐絮,鸟雀鸣叫着飞来飞去,然而,坡梁上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点绿色的景象。褚宓颖深深叹息一声,问马台月:“小马,这到了哪里了?”
“褚局,你别看这地方不显眼,可还不有名气呢!”
“甚名气?”
“金书记,你给讲讲。”
金吉莉笑笑:“还是你小马讲吧,你那张嘴啊,没说了。”小
马兴致勃勃地:“咱川远的人都知道有个大名鼎鼎的玉棋洞,可一说到这玉棋洞的来历就各是各的调了。不知那朝那代,咱这地方成天打仗,你打过来,我打过去,闹得老百姓不得安宁。这近便村里有个后生,因为家穷靠给财主家放牛为生,就是打仗,别人不敢出去,他因为家也得去——不出去不给吃饭。
这天快响午了,这放牛的后生又饥又喝,正寻思找块阴凉地点吃点干粮。丁猛子,一队官兵和一队土匪打起来了。
顿时尘土飞扬,杀声震天,这当口,别说人了,兔子,鸟雀都惊得无影无踪了。后生经这一吓,扔下干粮和牛群,把放牛铲顺势一插也就慌不择路地连滚带爬地朝沟底蹿去。
这一蹿,蹿到了一个洞口,口不大,刚刚能进去一个人。后生也顾不了这里有没有野兽、蛇蝎了,一股劲地朝里面钻去。
爬着爬着,渐渐地能站起来了,最后竟能直起身子来回走动了。后生一看,见这里如同殿宇一般宽敞,上面是千奇百怪的钟乳石柱,下面是细碎蕴水的沙砾地面的洞,滴打、滴打的水滴顺着石柱一滴一滴掉下来,寂静无声,什么人世繁杂,人间苦恼一古脑全都烟消云散了。
后生屏声息气地往四周一看,史见洞中有一处摆设齐全的石桌石凳,这阵两个长髯老头正专心致志地下着棋。
拿红子的是红髯老者,拿黑子的是黑髯老者。红髯老者手里玩弄着几个吃下对方的棋子,黑髯老者手里端一壶酒深思不语。
这后生在洞里也辨不清时间早晚,这会肚子也不觉太饿,索性就站在旁边看上两老者奕棋不走了。
这时,黑子的马踩到了红子的仕了,红髯老者没有看出来,后生急叫:‘踩仕了,拉开!’这一喊,两个老者一齐朝上一看,大惊:‘你是何方人士,怎地到此处逗留,速去,速去!’
后生赶紧说明自己因何到的这里,请老者宽恕。两老者一听,对看了一下,红髯老者捋捋长髯,说:‘这样吧,你就拿这一枚你救下的红仕走吧,也不枉你这一程子操心了。’
后生默默退出石殿,一回头,哪里有什么石桌、石凳,哪里有什么红、黑老者呢。后生揉揉眼睛,从原路退出洞去一看,说甚也不认识这地方了。
后生想起牛群竹杖,急急寻找了一番,最后才在沟底找到早已蚀烂的牛铲。
当天回了又象又是不象的村子里,竟一个人也不认识了。找来问一长者,长者思谋了好大一阵子才说起:‘早年间,听我爷爷说,有个姓王的后生遭遇兵灾进了这洞里就再没有出来……’后来,这个姓王的后生官至礼部尚书,成为川远历史上的一‘傲’。那会,这后生如果拿到的不是‘仕’,而是‘将’或‘帅’,后人那才了不得呢?”
第二章 据理力争
    近傍晚,褚宓颖和金吉莉才回到机关。
褚宓颖刚刚洗漱完,拿起一杯浓茶,点着一支香烟,金吉莉笑嘻嘻地推门进来了:“褚局,我给你汇报的情况如实吧,印象怎样?”
“吉莉,情况正如你说的,我看,胡一来,贾和善这两人可以初步定了。年纪不算太大,事业心强,经验丰富,且勤学好问,又是农村锻炼出来的青年——”
金吉莉看一眼褚宓颖:“褚局,你觉得是这样吗?——那——我也同意!”
金吉莉走后,褚宓颖对刚刚金吉莉不同寻常的答问疑惑不解,思考了好大一阵子。第二天,褚宓颖召开局长会议,初定农经督导网的人选。
会刚刚开了一半,孙圻急冲冲跑来找褚宓颖:“小瑾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你快回家看看,咋办呢!”
褚宓颖皱皱眉头,跟着孙圻回家一看,孩子满脸胀红,张两小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抽风又呕吐,样子煞是吓人。褚宓颖没说二话,抱起孩子就冲出了家门。
上医院一检查,是猩红热,急需住院治疗。
孙圻将小瑜委托给看孩子大娘照管后,乞求褚宓颖陪伴两天病中的小瑾。
褚宓颖为难地苦笑着,孙圻见状只得求告相识的护士代为关照一下。褚宓颖内疚地看着护士给孩子插好了输血架子,便毅然而然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褚宓颖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输血管一滴一滴滴入孩子的血管,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
护士回头问孙圻:“你家褚局就这么个忙吗?都不能陪一阵子孩子……”
孙圻满眼泪水花花地腕一眼褚宓颖,低下了头。
刚给孩子输完血,褚宓颖立刻返回了单位,定下心来重新开会。
中午,褚宓颖在街上草草吃了一点干粮,又到医院换下来守侯在旁的孙圻,这才靠着病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他恍惚看见孙楠带着小瑾,小瑜在开满各色野花的坡梁上漫无边际的跋涉着,跋涉着。猛地天空布满乌云,一会,风裹着雨,雨带着风,辟头辟脸地下下来,并且,一阵紧似一阵。前面山洪暴发,汹涌难挡,后面披头散发,满头满脸淌着血迹的孙圻紧紧追赶着,声嘶力竭地叫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孙楠吓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搂紧了两个嚎哭着的孩子,边走边哀求着:“姐,求你饶了他们吧,求你饶了他们吧!”
这时,褚宓颖赶了上来,拉着孙楠就跑,却被赶上来的孙圻一把推下了滔滔洪河中……褚宓颖猛地醒来,见孙圻已经赶回来让他回家去睡。
褚宓颖刚刚回到单位,史乐鱼就跟进了局长办公室。“褚局,刚到?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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