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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世纪风云之抉择-第1部分

小说: 世纪风云之抉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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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引子
    (其实这个引子大家可看可不看;没有什么实际东西;它的作用就如同红楼梦里的开篇一样;只是对全书可能出场的一些重要人物和他们的结局做一个隐约的交代;所以不容易理解!当然;这个引子肯定没有人家穷其一生写出来的精彩。。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看的懂的就能猜到大致每个人后来的结果了)
天,铅块一般沉甸甸地,灰蒙蒙地象暴风雪到来的样子;地,冰块一般冷嗖嗖地,雪腾腾地象雪后寒天的样子。
他一足深一足浅地淌漾在没足的泥淖中,一足高一足低地跋涉在没踝的积雪里,真是苦不堪言。
一会儿,山河在不停顿地旋转、打滑,前面山崩地裂,翻腾海啸,后面狂犬吠叫,虎豹犀豚追逐,他慌不择路地奔跑着,边跑边叫:“救命啊,救命啊”,猛地一足踏空,立时坠入迷离不经的泥坊。
随着快速的旋转和下滑,他仿佛被一架碾盘碾成了分子、原子、夸克,而自已早已不复存在;他又仿佛一会被揪着心抛出了九天云层,一会又被压着肺抛入了十八层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似同飘着的鸡毛一般来到一片荒山沙滩。
他定定地站定,向上看,天际飘浮着千千万万的僵尸;向下看,地表深处流淌着一股股腥臭鲜红的血河;环顾四周,荒山砂砾变幻出一张张狰狞的嘴脸; 山头的云杂变幻出一幅幅莫名其妙的图案。再看那山巅峭壁,竟然张开嘶哑的喉咙吟道:运交华盖命蹇难,辛劳奔波为哪般?得意之时早退步,明天理事不言传。云朵里,变幻出高山峭壁,松柏苍绿,一涧清泉顺壁面下,清彻透凉。
接着老者叹口气,又吟道:“三九开怀遇知音,说嫒依贤我大难;四九抉择无阻拦,狈傲为奸乱黄天;五九尽心奉苍穹,鞠躬尽瘁战边顽;六九时运回天转,天地酬情不虚还。”猛地,一阵狂风砂雨乱来,顷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百草狂曳,树拔根梢。狂风过后,黑云中隐隐吼道:“我是过往的钟馗,尔等不妨细细看来,可曾相识?!——他仿佛看见云气里跪着见曾相识的凡人俗胎,在静静等候苍天的剖解。
人群里有柴玉、余志杰 、许亚仙、孙楠、麻大头、冯泉生、周天昊、王玉虹、卫威、赵尔玺、关际曦、钱至贤、陈尚翔,何小渚,郜勋、吴云、史禾鱼、金吉莉、刁金等等不胜枚举。钟馗又吼道,列位听着,尔等功黑暗若何,善恶多少,且逐一聆听诸位神灵的定夺吧。
倏忽,天际中出现了张氏玉帝、我佛如来,孔孟圣贤,武圣孙武,释迦牟尼,我主伊苏,真主穆罕默德……一个个头需金环,神采奕奕,对着下界众生,责灌口二郎严加剖审。二郎神三眼齐开,一挥手,云际中呈现出一瘦骨嶙峋的孩子,被簇拥上一座摇摇欲坠的高台,旁边有人讪笑,有人嫉忌,有人仇恨。
一会,有人吟诵道:孙山落处出人头,有人窃笑有人愁,罢罢罢,他人借杖痴人木,混浊鸡序。”二郎神又一挥手,画面变幻出一老者蹒跚走上破旧搭台,满眼悔恨,带着悔恨的泪水无奈地看着一伙不知所措的青年学子。
吟诗道:争强好胜出风头,不敌怨天乱尤人。罢罢罢,悔不有人当初时,错把恩情当仇雠。接着,云际变幻出大雨倾盆的荒效田野里,一男子急急携手一憔悴女子疲于奔命,边畔站着一群淫邪的武斗队员。诗曰:“患难相交不敢忘,姐妹相托为哪般。罢罢罢,一样痴情人,一样泪涟涟。”
二郎神君一次一次地挥手,一遍遍地吟诵,构成了一串串链成的西洋景:先是一华贵的荤骑,乘坐着血气方刚的主人,一股劲地向上爬着。车下,大小人众、男妇老孺纷纷抽手推车,唯想落后。诗曰:得意之时众人快,水涨船高好派头。罢罢罢,善恶当有报,何时见分晓。
一身着黄皮的恶棍挟持一老者,又踢又打,百般凌辱。诗曰:厉鬼夜叉万鬼域,恶狗吠日空欢喜,今日逞凶顽,侧目到下时。
“叔叔”何处有,蚩尤遍地行。
一老者全家围着锅头,清水破被,穷困潦倒。
诗曰:平日里他又分为般,牛衣对泣尽碰头。一琴一鹤对苍天,功过后人评。
最后是一副绘着彩色的图案,老叟晚年终于回到家乡,游弋在鸟语花香之中,生活在和谐温馨之内,悠哉乐哉。诗曰:四十余载重相认,万里相随作富翁。
回首相思处,一把辛酸泪,几多处世愁。
诸事完毕,二郎神向上长拜,拜毕,呈上画册。诸神传阅后面露愠色,斥道:人性善恶,自有公向,凡事分为神鬼人而已。神者,为世为民而忘已,人者,为已为民而兼世,鬼者,为已害人灭良心,故也,敬之于神,待之于人,罚之于鬼。
言罢,即伤令二郎神君按罪责大小,功利高低一一酌定。
接着,拖出各个丑恶的魂灵逐一对号入座,有鞭苔指夹的,有缮势幽闭的,有犊子悬车的,有驴儿拔撅的,有凤凰晒翅的,有童子参禅的,有玉女登梯的,有仙人献果的,有弥猴钻火的,有夜叉望海的,不胜枚举。
一时间,血流成河,嚎叫哀哭,不堪入耳。一声惊叫,诸宓颖从恶噩中猛地惊觉。
想想梦中情景,自己不由得鼻子酸酸地。
他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抱着枕头竟哇哇哭叫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跳进冻冰冰的水中,向频于危境中的她伸出双手;他仿佛看到了刀削斧劈的峭壁向自己迎面倒匝下来;他仿佛看到了太阳照耀下的大巴上骑车疾驶,自己被迎面驶来的十二吨大卡车压了下来;他仿佛着到了……
第一章 初来乍到
    这个县地域广大,人口却不多。16万人耕种着120万亩荒山野滩,经年迎风沙,抗旱涝,防霜防雹,没日没夜地在这光秃秃的黄土石坡上掏着一口吃喝。
主食全是粗粮,没有蔬菜,没有水果,更没有自来水,有的只是漂着羊粪蛋蛋的旱井水。
因为贫困,人村匮乏,文化落后,这几年陆续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都改配,请调回原籍了,难怪这里的老干部们说,川远这灰地方,一个水土流失,一个人才流失,把宝气全丢光了。
他们三个人分来这个学校那几天,看着残破的旧式方庙建筑,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县立第二中学的校园。
柴玉不愧是校学生会主席,言虽不多却说一句就是一句。
“不要再发牢骚了。既来之,则安之。住下来干上一段再说吧。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千里。越是落后的地方,才越能显示咱们的才干。到大地方去,有多少有本事的人,都派不上用场,哪能显出咱们来呢!”
褚宓颖,余志杰对柴玉还是崇拜的,这种崇拜决非是三天五月就能培养起来的。平时,不管多大的问题,只要柴玉一表态,火烧火燎的余志杰,不言不语的褚宓颖都会立即放弃初衷,无条件的去服从。
今天,老大放了话,那就对付着干一段日子吧!就这,两人才装着一肚皮的窝囊气在第二中学暂时落了窝。
这个学校是根据教改的要求,经上级批准,在古文庙的基础上改建的。
招生方面是经过农村锻炼的知识青年;而师资来源则是本县原有的教师和统配的学生,当然,一些个根本苗红的“红旗教师”调来当骨干,这也是政治第一必不可少的体现。
说到这个穷县,干什么也舍不得花钱,——不过,他也实在没什么钱可以往出花,唯独这求神拜佛,修庙建庵多少也能凑起来,也能花出去。
人越穷,越是盼望着改变穷相,这就得有点精神寄托,否则他们还怎么往下活呢?这不,眼下这座还算雄伟的大雄宝殿就少花不了钱。
这么看来,这地方落后是落后,但对于知识和教育并不完全无缘。
走进校门,偌大的照壁迎人而立,上面镶刻着不知那朝那代镶嵌上去的图文。往里,是一进两开的边门。进了六,正殿高大雄伟,边庭左右一字排开,从正殿左右两道巷子走进去,是一片杨柳环抱的排排客房。听老人们说,这是那会专门供来此听学的秀才们住的地方。
今天选择这样的地方办学,这个父母官还是挺有眼光的,——文雅、恬静、宽敞,又是圣人沐浴过的地方。
褚宓颖一行三人就在这样的处所里“暂时”扎了营,安了窝,一干就是半年,一个代政治,一个代语文,一个代自然兼体育,也还各得其所。
他们不情愿地来到这里,这里却情愿地接纳了他们。
一个学校,学生是上帝,教师是奴才。然而,上帝却要由奴仆的技艺高低来确定自己地位和学校的名份。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难于理解。
他们三人来到这里,代这几门课,简直轻车熟道,信手拈来。代政治的,从不备课,却古今中外,各门各派的哲学政治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来。满嘴的黑格尔、弗尔巴哈、马恩列斯滔滔不绝。代语文的,写得一手秀美、犀利、得体的粉笔字。
一上课就夹着一支粉笔,从史记、资治通鉴、水浒、西游记、红楼;从李杜唐诗、宋词元曲、鲁迅小说到外国名著,说得学生们一楞一楞的。
代自然的,手里挟二指宽的条子,问物理说物理,问化学讲化学,要讲咱们讲,要干咱就干。体育课上,球类、田径、军事体育什么的,样样都能玩几下。不能多久,他们三人就名声在外,老师们不得不从内心里佩服,学生们不得不由衷地崇拜——虽则,老师们中间不少是带着嫉忌的眼神,违心地点着头;学生们中间,也有的是违心地骂着“臭老九”,大不以为然。然而,论学识、论才干、论工作他们确也无可挑剔。
这样,他们按自己设计的生存方式工作生活,学习。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别人按别人习惯了的生存方式教书、养家、争斗。平庸的再不能平庸,无聊的再不能无聊,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变故;“学生牌”的教师们和“工农兵”的先生们也就这么相安无事的一天天过下去了。
说起他们这三位出身不同、性格各异、爱恨秉性各各不一的朋友来,能成为今天的莫逆之交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是天缘,还是巧遇,或者是鬼使神差的撮合。
柴玉家组管太川郊区农村。那一年,村里开始搞四清运动,他的父亲作为这个村最大的四不清干部一下子弄入了阶级敌人的行列里。
有人说,他父亲在村子里为非作歹,独断专行,不知贪占了公家的多少便宜;也有人说,他父亲是被早已下台的前支部书记陷害栽赃的。
究竟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反正到了结论一公布,一个当众痛哭流涕,回去就一病不起了;一个喜笑颜开,当晚就喝光了多年贮备的二瓶老百干,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大有“老子又回来了”的气势。
这一年,柴玉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省城的师范学院。临走前,病恹恹的父亲把全家都叫到床前,哽哽咽咽地说道:“咱柴家运不济,让小人挤兑到这步田地上,这不怨天,不怨地,只怨我这个当老人的缺心眼儿。可没提防住咱不害人,有人却时时处处想方设法地想着害咱。过去,我当村干部,凡事都能帮衬你们一把,今天不一样了,靠你们各人奔踏去各人的吧,小玉,你是咱柴家唯一的秀才,幸好你没有辱没老人们的一片指望,眼见得成材成料了。你记住,再穷你也要把书念好;再苦也要念出个样来。家里有你娘,有你哥嫂在也不用你操心,去吧……只是你平时也要牢牢记住:桃子可是你没过门的媳妇,你将来就是出息了也不能忘了她。”
柴玉望着爹那满是皱纹的面容和一头花白的头发,噙着满眼的泪花使劲点点头。随着老人没完没了的唠叨,柴玉眼前浮现出那一幕幕他永世不能忘怀的情景。
那是战天斗地的日月里,村干部根据公社的统一部署,动员全村老幼苦战黑土沟,改田造地,誓把荒坡变良田。老柴是支书,老百是村长,自从接下这道军令状以后,两人就窝在老柴那间屋子里,不知筹画了多少遍,最后才草完了盘子,决定明天正式开工,在社员大会上,老柴按照早先商定的框框一宣布,立马就通过了。
只是在宣布各工区的领队干部时,出了一点麻烦。现在担任村治何主任的麻大头是原来的支部书记,四清运动前,就因为强奸早婚被苦主告发,后经查证落实,虽未形成事实,但已有端倪批露出来,为这。他受到留党查看的严重处分。
处分期满,由新任支部书记拽议,仍选他担任了村治保主任。因为这,麻大头耿耿于怀,总认为这是老柴动员苦主告的状,以达到扳下自己他好登台的目的。至于后来的事情,那是老柴的政治手腕,这足以更见其奸诈狠毒。于是乎,麻大头时时处处都在窥探着老柴他们的行动,有望拉拢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社员,给老柴他们不时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今天大会上当听到由自己担任黑土沟主要区的领队后,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不但死活不干这苦差事,还非让老柴亲自去带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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