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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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大笑,看他仍张着嘴,便用前蹄撅了点土,憋出点尿来,和成泥塞到他的嘴里,免得有喜欢钻洞的蛇呀鼠呀的,钻到他嘴里把他的舌头当点心吃了。
猪圈旁边的是小泉,为了看清楚猪圈里的情况,特意跳到猪圈里,可只发现一只母猪,正蹲在猪圈的矮墙上向军师报告,猛然看到一团黑影,箭一样向它冲过来,“嘭”的一声,胸口一震,身体便向后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一个硕大的屁股,坐在自己的肚子上。小泉只是象征性地扭动了两下,便口吐白沫翻起白眼来了。
我撞倒了小泉,看到母猪识趣地坐在他的身上,知道他已构不成威胁,便向狗窝边的人走去。
狗窝旁站起一个矮壮的人,身上带着一股猪血的味道,他应该是个杀猪的吧。那人正是纯一郎。纯一郎手里拿着一只约一人高的木棍,走到我面前冲我挥了挥棍子,棍子带起一阵风声。“这个人力气肯定不小,”我蹲坐在地上打量着他,发现他也瞪着眼睛看着我。
“靠,没见过这么帅的猪啊!”我站起身,抖了抖鬃毛,龇着牙,摆好了战斗姿势。
纯一郎不等我有所动作,向前一步,两手抡起棍子冲我的脖子砸了下来。我向后一缩,棍子带着风声从我鼻子前掠过,不等他回过手来,我猛地向前一蹿,一下将他扑倒在地,低头钻到他的怀里,一口把他的脖子咬住,准备结果了他。
这时突然听到老张头大喊:“谁在那里捣乱。”我心里一惊,想到:“如果把他咬死了,恐怕老张头会受到牵连。”于是松开他的脖子,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纯一郎大声地惨叫起来。
老张头听到有人喊叫,衣服也顾不得穿,披了件皮袄就跑了出来。看到是一个穿黑衣的汉子,捂着肩膀在地上被我追着乱咬。连忙把我叫住,蹲在地上察看那人的伤势。
纯一郎却也凶悍,见有人来,忍着剧痛,爬起来一拳打在老张头的脸上,掉头就跑。
我看见老张头被打得跌坐在地上,不由得大怒,撒开四蹄追了上去。纯一郎慌不择路,出了门向小湖的方向跑去,跑不多远就被我追上。我一跃而起,把他扑倒,没有咬他,却冲着他又拱又踩。纯一郎不住地哀号,在地上来回翻滚,顺着湖边的斜坡,滚到湖里。
纯一郎懂点水性,拼命在水里扑腾,一点一点的向湖心游去,只想着离我远点。
我也跳到水里,毫无生息地潜了过去,从水下看到他浮在水面上,手脚一下一下的划水,恶作剧的想法油然而生。我悄悄游过去把他的腰带一口咬断,然后咬住他的裤腿,使劲往下拽,纯一郎不住的挣扎。我可不管他连喊带叫,硬是把他的裤子拽了下来。
拽下纯一郎的裤子后我四处踅摸,看见一只大个的王八,在湖底静静的趴着。伸出头来好奇地冲我们张望。我灵机一动,游过去叼住它,把它放到正拼命往岸上游的纯一郎的命根子旁边。
这只王八忽然被我咬住,愤怒的张开嘴想报复,无奈脖子太短,够不着我。怨天尤人之际忽然发现旁边有一根短短的酷似鳖头的东西,便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住,再不松口。
“啊————,咕……咕……”随着一声奇怪的声音,纯一郎一把揪住王八,使劲拽了下来,水里随即飘起一股血花。纯一郎甚是彪悍,居然一手捂着下体,一手划水,飞似的游到岸上。刚一上岸,还没顾得喘气,就捂着伤口很不体面的晕了过去。
“哼,敢惹我,看我不咬死你。”那只王八把嘴里的东西狠狠嚼了两下,一伸脖子咽进肚里,回到湖底闭目养神去了。
我早就回到了岸上,看到不少人拿着火把,带着刀枪,向老张头家聚了过来,不禁心中有些纳闷,“难道是山贼?可我没听说过附近有山贼呀?”
于是我偷偷从地道中回到院里,钻到柴堆下向外张望,还没伸出头去,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就扑鼻而来,我的心不由得慌了。
第二集 寻妖 第十二章
老张头的院子里火把林立,亮如白昼,一群人围在院中,乱哄哄的。由于村子里大部分壮年人都喝醉了,闻讯赶来的只有一小部分村民,而且都被挡在外面,
猪圈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只死猪,身上插满了刀枪,鲜血流了一地。邻家的大叔被几个人摁住,大嫂抱着孩子,躲在屋里惊恐地看着。老张头的手被人反绑在背后,按倒在地上。还有两个人在院侧躺着,几个人在旁边照顾。一个很富态的中年人坐在一把的椅子上,手里提着马鞭,恶狠狠地盯着老张头。
这个中年人,就是刘世仁了。本来他没想亲自过来,可放出去的暗哨回来报告,说听到老张头家有打斗的声音,于是带着土兵冲了过来。正好见到老张头从地上爬起,不由分说,便命人把老张头捆起来。邻居听到动静,以为有贼,便拿着棍子过来帮忙,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几个人摁住,动弹不得。
“你们两个谁是张十五。”刘世仁阴沉地问道。
老张头被按在地上,听到有人问他,呜哩哇啦地喊了几句。刘世仁见状,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土兵连忙把老张头扶起。
“我就是张十五,”老张头喘了口气,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刘世仁翘着二郎腿,用悠闲的语气说道:“听说你有一只猎猪,非常厉害,老爷我想见识见识”
“不就是要见见狼牙么,好说,好说。”老张头挺了挺身子,“你先叫人把我和他放开,我好给你找去。”
“把他们放了。”刘世仁命令一个土兵。
“你们是谁?”老张头揉了揉发木的胳膊,接着说:“是山大王么?”
旁边的土兵嫌老张头叫他们山贼,一巴掌扇在老张头脸上,骂骂咧咧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时我家刘员外,钢叉岭最有身份的人,怎们能跟山贼相比!”
老张头被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脸不敢出声。邻居被推出了院子,这时见老张头挨打,大声怒骂;“你们不是山贼为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世仁阴笑着说了句古老的台词:“哼,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给我打!”立刻就有几个土兵冲过去把邻居按在地上狂扁。村里的人一见,立刻不安分的骚动起来,有人已经开始大骂。
“谁敢乱动就给我打!”刘世仁见村里人不听话,立刻瞪起眼睛大声叫道。于是众土兵们挥舞着鞭子棍子,不住地向村民的头上身上招呼过去。山里人性子都野,虽然没见过世面,但都很团结,此时看到有人挨打,登时都红了眼,于是双方稀里哗啦的打成一团。不过村里人没有家伙,人数又少,不大一会儿,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老张头见状,自是不能置身事外,便怒吼了一声,一头向刘世仁撞去。刘世仁猝不及防,被撞了个仰面朝天,忍不住恼羞成怒,爬起来狠狠一脚,踹在老张头小腹,老张头年纪大了,动作有些迟钝,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跌了出去,后脑正磕在柴堆旁磨刀的石头上面,顿时鲜血飞溅,腿无力地抽搐了几下,头一歪,便不动了。
老黄大概药劲过去了,此时也醒了过来,看到有人打自己的主人,不由分说,挣扎着扑过去冲着刘世仁裆上就咬了一口,不过药劲刚过,失去了准头,仅把裤子咬破。早有旁边手快的,抬手一枪扎在老黄肚子上,老黄负痛,挣扎着到处乱咬,结果被另外一个土兵一刀砍死。
刘世仁靠近命根子的裤子被咬了一口,直吓的魂都飞了,本想过去踹老黄几脚出气,但看到一地鲜血,嫌黄狗污秽。于是跑到老张头旁边踢了两脚,却见老张头一动不动,象是死了,心中一怕,往后退了几步,待要仔细看时,却见柴堆里钻出一个猪头来,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老张头。当下心中大喜,连忙高声叫道:“猎猪在这里了,快来人抓住它。”
我的头刚从柴堆里伸出,就见老张头歪着头、瞪着眼躺在地上,脑袋下面全是鲜血,显然已经死去。我顿时愣住,心中一片空白,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猎猪在这里了,快来人抓住它。”一声惊喜的叫喊,把我从茫然中拉回现实。看见一个圆脸尖耳,断眉小眼,蒜鼻龅牙的中年男人一脸喜色,冲着我大声嚷嚷。随即,几个拿着绳索的陌生人就朝我跑了过来,在我面前围了半圈,猫着腰,贼兮兮地盯着,似乎准备抓我。
“嗷——”的一声怒吼,我从柴堆里蹿了出来,抓住机会,一嘴拱在离我最近的人的下巴上。那人来不及惨叫,下巴和喉咙就被我拱碎,脖子上开了四个大洞,咕嘟咕嘟冒血,眼见是不能活了。不等另外几人反应过来,我又朝着另外一个人扑去,那个人很配合地被我扑倒,我低头一口咬断他的脖子,踩在他身上冲着那中年人大声的吼叫。
剩下的人见我无比凶猛,顷刻之间咬死两人,都害怕的向外退去,院子一下空了出来。
我扫视了一下人群,地上的老黄和死猪吸引了我的视线,看到老黄无头的尸身和母猪身上密密麻麻的刀枪,我的杀意又涌了上来,象疯了一样向人群冲去,凡是气味陌生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用嘴拱,用牙咬,用脚踹,攻击的快感和战斗的渴望完全支配了我,不顾一切地发泄着我的怒意,。
刘世仁的狩猎队也是见过一些风浪的,虽然被我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不久就有一些人明白过来,开始用刀枪往我身上招呼。我身上的皮再硬,也硬不过刀枪,不大一会,身上就有几处被刀枪击中,受了一些外伤。
越来越多的人明白过来,纷纷拿起武器,我则由攻击变成了防御,渐渐地被困在院子中央。这时,吐干净尿泥的狗头军师清醒过来,躲在在人群后面大嚷:“去找鱼网,用网把住罩住……”。刘世仁则心痛地喊:“小心点,别把他弄伤了……,我要活的。”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双拳难敌四手,好猪架不住人多。赶紧跑吧!
我张着嘴,朝刘世仁猛地扑了过去,趁众人手忙脚乱地保护他时,转身朝地道中钻去。“他跑了,快追,快追。”人们在我身后叫喊着。
从地道中出来,我先绕着湖跑了半圈,把脚印踩得乱七八糟,然后悄悄地钻入湖中,憋住气,趴在湖底一动不动,耳朵贴在湖底的泥上,静静地听着岸上的声音。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大概是跑远了,我应该是安全了。
在冰凉的湖水刺激下,我从亢奋中醒来,一股似曾相识的悲伤从心里涌了上来,老张头、老黄和母猪的灵魂现在正在天上看着我吧?但愿他们能过了奈何桥,可别像我一样,家没了,亲人没了,朋友也没了,孤孤单单的,该怎么办呢?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在水里过了多久,我憋到了极限,迷糊中仿佛听见老张头喊我的声音,是不是我又要死了?我抬起头向水面浮去,随着一股清凉的空气进入肺部,我的头脑又恢复了神志,不,我还不能死,我答应过老张头,要给他守灵送终,我还要给他报仇,杀掉那个夺走我短暂幸福的混蛋。
初春的深夜仍是很冷,蓝蓝的天空中悬着苍白的新月,稀稀拉拉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显得分外凄凉。我悄悄地从湖里钻出来,趴在地上听了听,老张头家里有一个人在打呼噜,不只是谁。为了稳妥起见,我绕着村子侦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我小心翼翼的摸到家门口,可以看到堂屋里听着三口棺木,门上挂着白花,门口有一个小供桌,供桌上有三个令牌,中间的写着:张十五之位,左边写着:义猪之位,右边写着:孝犬之位。我心里一阵感动,小村的人真是纯朴啊,居然还给母猪和老黄准备了棺木牌位。
顾不得理会屋里的人,我走到供桌前,匍匐着低声的呜咽,轻轻的立下了誓言:老张头,慈父般的朋友,母猪,给予我身体的母亲,老黄,教会我技艺的师傅,你们安心地去吧,我以我的灵魂发誓,我一定会给你报仇,让那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天亮了,第一声鸡叫把懒洋洋的太阳叫醒,胖乎乎的太阳用天边的紫霞擦了擦脸,嘟囔着跃到空中,挥了挥手,给灰蒙蒙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金纱。
我不想让人看到,免得节外生枝。于是紧跑几步,窜到邻家黑驴的窝棚里。
大黑看到我进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招呼我躲到角落里,一扭身子把我挡住,用沉重的语气对我说道:“兄弟,节哀顺便吧,谁都逃不掉死亡的召唤,好在你娘和老黄还留了个全尸,在牲畜中也算是绝无仅有的,应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