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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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治好家母的病？”瑞王爷淡淡地问了句。
“能，能，当然能。”小同满口答应道。
瑞王爷眉头又皱了起来，在他印象中能人异士大多淡泊谦逊，哪里有好像小同这样把话说的如此满的？心中对小同的期望不免又降低几分。
“哦？如此自信？这样吧，如果你能治好家母我就当做腾龙镖句妥善交货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要是你对家母的病也束手无策的话，此事我就要在场镖队的所有人为此事负责，你看如何？”瑞王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小同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当然在他看来这也理所应当：一个是马上就死，另外一个却还有一线生机。这还用想？
不过，在镖队其他人眼中此事就完全不一样了。“所有人为此事负责”那不就是要所有人陪着一起死？奈何小同话说的太快，其余众人即便想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
“好！正当如此。”瑞王爷点头道。
“来人，摆酒宴！”瑞王爷招呼道。旋即又看了看下面那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侍卫说：“哼，你们真长瑞王府的脸啊，还不快给我退下！”
几个侍卫如蒙大赦飞快地退了出去，侍卫统领退出去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
酒宴倒是现成的。然而，这原本就准备庆功美酒佳肴现在在镖队众人的嘴里就有如砂石难以下咽了。
尤其是原本已经逃过一难得镖师们，癞利三看小同的那眼神，就好像恨不得用筷子从小同身上现夹一块肉下来就着杯中酒放到嘴里，咬成肉糜再吞下去。当然，这个癞利三显然做不到，也只有猛嚼口中的牛肉出气了。
反观叶小同却毫不在意四周充满杀气的眼神，自顾自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酒过三寻，菜过五味，王爷忽然说道：“吃的差不多了吧，该办正事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金总官拍了拍手，等候在门外的侍卫们又冲了进来，这次不但人数是上次的一倍，而且侍卫们除了先前的戎装外，还左手持盾，右手执抢，侍卫统领更是提了一把青龙大关刀进来，众侍卫一连怒容杀气腾腾地看着小同。
瑞王爷看到这群如临大敌的侍卫，心中暗叫一声“惭愧”，堂堂杭州瑞王府对待一个区区镖师还要用到战场上的长兵器，况且照之前的态势，拿的下拿不下还是两说，此事若是传扬出去那还不笑掉那些重臣亲王的大牙？
想到这里瑞王爷只有对这群侍卫视而不见，单问小同道：“可以走了吧。”
小同满足地摸了下他“油光可鉴”的嘴巴站起来来，文绉绉地说道：“小生自当效命。”
这下倒少许有些架势，只是瑞王爷想起之前的无赖强调和他摸嘴的动作，若不是顾及到王爷的身份，早就扬天长叹了。
“王爷……”郝天云站了起来，只是话刚开头就被瑞王压了回去。
“郝镖师和众位就在这里继续用吧。自有人招待你们。”瑞王用眼角扫了一下侍卫统领。
侍卫统领心领神会，一挥手，几个侍卫变威风凛凛地站到了镖师们的身后，只是那长抢和王爷口中的“招待”未免相去甚远，难不成那东西还能夹菜分肉？
重新坐下的郝天云，心中不免叹息：这人质是当定了。
金总官走在最前面为王爷开路，小同则走在王爷身后不敢僭越。走出门后，侍卫统领提着青龙大关刀赶紧跟了出来，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关刀离开小同只有一寸左右的距离。
来的时候急切赶路没有来得及欣赏瑞王府，此番跟着王爷微步慎行的小同反而有时间打量起来名镇苏杭的瑞王府了。
走在狭窄的走道上，两边是则是庭院。倒不是走道真的狭小，至少小同并没有感到任何拥挤，只是两边的庭院太过大了以至于产生了走道狭窄的错觉。
与一般以花草为主的庭院不同，原本只是担当配角的奇山怪石在这里成为了倍受瞩目的主角，相反那些花草却变成在角落的衬托了。
转过几个弯穿过一重厚厚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花香大，大门之内又是一番景象。
此时已是深夏，大多数花朵已经开始凋谢，然而在这里却似乎没有这种迹象，花团锦簇，百花争艳才是这里最好的写照。
花丛中传来一阵燕语莺声，小同循声望去一群女子正在嬉戏，其中有一个却愁眉不展，在嬉笑着的众女之中更加显眼。
瓜子脸蛋，纤细的眉毛，两只眼睛如黑宝石一般镶嵌在脸上，鼻子并不挺拔，然而点缀在她的脸上却显得更温婉可人，只是皮肤太过雪白，甚至有惨白的倾向，不过配合上她微颦的眉头倒也让人更我见犹怜。
“咳，咳。”瑞王爷的用力咳嗽使得小同的眼神不情愿地从美女身上移了回来，只是小同凭借着一定的道术功力，仅以眼角余光依然可以继续细微观察。
然而王爷咳嗽声也影响到了众多的女子，众女子一见王爷驾到，之前的嬉笑打闹一扫而空，一个个严肃起来，恭恭敬敬地道了万福，只有那个皮肤雪白的忧愁女子似乎在想些什么竟然忽略了王爷的到来…
“哼。这些下人也越来越不像话了。”瑞王爷轻声自言自语地说道。
之前一路走过来瑞王爷一直步履缓慢，没想到大概是看不惯这些下女的作风，竟然加快了脚步离去。被那女子美貌吸引住的小同也只要心不甘清不愿地跟了上去，心中却恨不得出现什么大石头绊那王爷一跤。
可惜事与愿违，王爷还是迈开大步稳稳当当地走在了前面，别说绊就连晃悠都没有多晃悠一下。
压抑住心中的惋惜之情，平复下想要上去揣倒瑞王爷的冲动，小同乖乖地跟在王爷的身后。
穿过花园，来到一栋庄重典雅的大房间外，小同特意留意了下，这栋房间除了大之外，屋顶的那只铜铸凤凰。
“娘亲。孩儿来了。”瑞王爷恭敬地说道，先前的那股威严此时全然看不到了。
“孩儿进来了。”瑞王爷见里面没有回声，便亲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小同一见王爷走了进去，也就懵懵懂懂地跟了上去，却被金总管和侍卫统领拦住了。
爱情匕首 第一章 绝处逢生（下）
“王太妃的房间也是你能随便进去的吗？”金总管轻蔑地说道。
约摸过了片刻，房内传出来瑞王爷威武的声音：“金总管。”
听到声音的金总管，放下了拦在小同面前的手，说道：“看什么？王爷叫你还不快进去？”
走进屋内，瑞王爷正站在床前，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只是由于厚厚的幔帐遮着看不真切。
“娘亲。孩儿说的正是此人。他扬言可以治好母亲的病。”瑞王爷说道。
“咳。罢了，当初我便不赞成你去天山。如今也只能说是天意。这都是命里注定，万般不由人。”幔帐之中传出年迈女子虚弱的声音。
“娘亲。让孩儿多尽点孝心吧。若是什么都不做，孩儿于心难安啊。”
“咳……”又是一声长叹，算是默认了瑞王的安排。
“咳，咳。”瑞王爷咳嗽了两声。
王爷受了风寒了吗？听声音不像啊？可是从刚才就一直在咳嗽。小同木呐地想道。
“还不快过来给老夫人看病！”王爷皱眉道。
“啊，是，是。”小同应承着走了上去。
瑞王爷亲自撩开了幔帐，小同看清了幔帐中的老夫人。
身体非常的瘦弱，或许是因为久病缠身，不过猛地一眼看上却看不出多少病态，或许是被脸上安详的表情冲淡了吧，没有用胭脂水分点缀过的王太妃看上去清新谈雅，即便是脸上写有皱纹的现在也能隐约地看出几十年前她的美丽。
引起小同注意的是王太妃的双眼——虽然乌黑，却呆滞没有光泽，双眼也没有焦距。小同心动了一下：王妃看不见。
小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毛手毛脚地抓起了王太妃无力的左手，便搭起来脉来。小同搭脉的方式也很特别，一般来说医生常用食指中指，小同却是左手抓住王太妃的手，右手姆指猛按了上去，这个“特别”让瑞王爷又皱了下眉头。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同依然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不动，只是似乎受了瑞王的传染，小同的眉头也变成了“川”字。
看着小同聚精会神的样子，王爷心中已经破灭了大半的希望又重新升了起来，等到小同长舒一口气，放开王太妃的左手。瑞王爷焦急地问道：“如何？”
小同皱紧的眉头并没有散开，沉思了一下后说道：“有些困难。”
然而，只是这四个字却使得瑞王爷兴奋了起来：“有些困难？你是说王太妃可以治愈？你是说王太妃可以治愈！”
“不过，也不容易。”小同回答道。
“不要紧，只要有希望就好，你说要什么药物吧，只要凡间有的东西，小王定能弄来！”瑞王爷的喜悦都从脸上溢了来。
“倒不是药物的问题。你母亲，哦，不是，王太妃的眼睛已经瞎了有几十年了，而且据小生观察只怕是哭瞎的，若要恢复，只怕要多耗相当的气力。”小同站起来身来不紧不慢地说道，音容样貌竟与萧白有三分像了。
“眼睛？”瑞王爷迷茫地问道，“据御医说家母快要病入膏肓，乃是郁气凝结，难以散发，如果又和眼睛有关了？”
“郁气凝结？哦，那是小事。只是老夫人心病而已，悲闷之气长年累计下来造成了。先前小生运气诊治的时候，嫌它碍事已经打通了，反倒是老夫人的眼睛问题比较严重，王爷，可能要等上几天方能痊愈了。”小同一边说一边打量瑞王爷的表情。
瑞王爷的表情古怪已极，融合了兴奋，惊讶，怀疑，焦虑……似乎脸部的每一块肌肉都要展现出一种不同的表情来。
小同看着瑞王爷怪异的脸也不敢打断，然而心中却在担心王爷会不会因为不能及时治疗王太妃的眼睛而惩罚自己，于是轻轻地试探道：“王爷也不用太伤心，王太妃的眼睛并非完全不能医治，小同一定竭尽所能。”
小同的话让王爷从复杂地表情中清醒了过来，一时脑子里也想不到该如何做，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王爷的话音刚落，屋外的侍卫统领手提青龙大关刀，带着三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冲了进来。只见侍卫统领将青龙大关刀紧紧地抓在手中，道：“王太妃，王爷，有何吩咐。”
此时，金总管也晃晃悠悠地从屋外走了进来，看到了小同一脸忐忑的样子，直接对着侍卫统领道：“发什么愣？先拿下！”御医也束手无策的绝症，金总管自然不会认为这么一个好像混混的镖师能够治好。
正当侍卫们要扑上去的时候，瑞王爷发话了：“金总管你好大胆子，我有说过拿下吗？先将这个先生送回大厅。”
侍卫们送走小同后，金总管陪着笑脸走上前道：“恭喜王爷，王太妃的病可是有眉目了？”
敏锐的金总管从瑞王爷那句“先生”中多少闻出了味道。
瑞王爷叹了口气道：“本王也不知道王太妃究竟痊愈了没有。”随后又向王太妃问道：“娘亲，您可曾感觉到什么？”
王太妃轻轻地说道：“我倒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似乎心中舒畅了些。”平淡地语气似乎谈论地并非自己的生死。
“王爷。那个家伙是个骗子也说不定。要不让王御医过来再看看吧。”金总管建议道。
瑞王爷长叹一口气，道：“也好。”
***
在大厅内的镖居众人，大多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的焦虑都表现在了脸上。癞利三更是在自己的坐位边来回的走个不停。
郝天云曾三次提醒癞利三坐下，没想到不一会儿癞利三又站了起来，用他自己的话说：“郝大叔，我坐不住啊，这屁股上有锥子扎我心啊。”
所幸小同很快就回来了。小同踏入大厅的那一刹那，癞利三就贴上了去问长问短。其余众人也或多或少地关注着小同的回答。薛洋虽然坐在座位上，但脖子却伸得老长。
然而，小同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郝天云要小同形容下瑞王爷的表情，小同也说得不清不楚。
“问什么！多半都要秋后处斩。”侍卫统领早就恨透了小同让他在王爷面前丢脸，此时即便是唬人的话也让他感到心中舒畅无比。
侍卫统领的话如果一石激起千蹭浪，原本就已经暗涛汹涌，这下全部涌上表面上来了，癞利三开始埋怨小同的收藏九传仙露不够仔细，薛洋也忍不住插上两句嘴，反倒是一直数落小同的三小姐此刻直接紧咬着双唇不言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