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生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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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化验,宁夏初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决定回家休息。
宁秋阑是个工作狂,跟着他一起连轴转的工作,即使是年轻的宁夏初也有些吃不消。这一天里发生了多少事情!早上与简绿竹在商业银行一场正面堵截战,接下来的时间连着赶三个现场进行勘察。专家们还要连夜分析物证。一想到这里,宁夏初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点可怜那几个年纪不轻的专家。
他进了屋后,把警服脱下,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松开了领带,一一解开衬衣的钮扣,想先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门铃突然响了,宁夏初走到门前凑在猫眼上看了看,是一个女人的侧身,她的脸在镜头外,所以只能看到红色的风衣。
宁夏初身子一震,立刻打开了门,面前出现了简绿竹略带着紧张与希冀的脸庞,“欢迎我吗?”她看起来丝毫不像个自投罗网的在逃犯,宁夏初也毫不犹豫地做了请君进门的手势。
简绿竹进了屋后,随手捡起了宁夏初扔在沙发上的警服,用手轻轻抚摸着,有些伤感地说:“宁队,从我小时候起,穿上这身制服就是我最大的梦想。终于有一天我梦想成真了,但没想到只正式拥有了三个月,就与它告别了。”
宁夏初心情也有些激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小简,是不是你做的?”
简绿竹正视宁夏初,一脸正色:“宁队,你既然这样问我,就表示你相信我的回答,那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不是我!”
宁夏初叹了一口气:“部、厅都派来了不少专家,这次的专案组是以这些专家为主导的,而负责的就是我哥哥宁秋阑。”
“早上在银行门口对我喊话的那人吧。很酷的样子。”简绿竹想起那时的惊鸿一瞥,那男人果然与宁夏初长得极像,完全是宁夏初的硬汉版。
宁夏初对简绿竹的这个评价只能报以苦笑,酷?宁秋阑为人可不是用酷就能形容得了。
公寓夜遇(2)
“虽然我与哥哥有多年没见,但哥哥的为人我从小就很清楚,而且这几年他在部里的所作所闻我也略有所知。哥哥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听说他经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有次为了追捕一个灭门惨案的凶手,他不眠不休连续追赶了两天两夜,把那个凶手生生磨得筋疲力尽,身心崩溃,最后被哥哥抓到时又哭又笑。哥哥破案的风评并不好,几乎他破的每个案子都被投诉,但由于他经手无论是重案还是疑案都能被破解,所以部里对他的作法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这次部里把哥哥派来主持工作,小简,我怕对你不利啊。”宁夏初吐了一口气,似乎想把心中的弊闷都吐出来。
简绿竹呆了一呆,然后强打精神笑道:“你哥哥再凶,也不会屈打成招吧,何况我什么也没做过。”
宁夏初怔怔地望着她,有些不忍地说:“小简,你知道吗?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你就是真凶。哥哥用几乎完美的推理理清了系列案件的整个过程,而在现场找到的证据也都在逐步证实他的话。”
“怎么可能?”简绿竹震惊,脸上勉强装出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
“分局车库里的汽油被证实是火灾的助燃剂,要知道那三个汽油桶都放在杂物堆里,外人很难发现。只有熟悉局里情况的人才有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汽油。现场的那个定时点火装置时间极短,除非纵火者与你同时待在三楼,否则时间绝对来不及。市立三院案发当晚,知道罗世青彻夜留在那里勘察现场的,也只有我们队里的人。三个现场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而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却又毫发无损,爆炸和火灾又都是在你离开后才发生。最重要的是,所有案件里,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宁夏初喘了一口气,步步紧逼:“说实话,小简,如果不是相信你的为人,我真要怀疑你就是真凶。在水晶阁里,放我一马,把我和钱香语困在电梯里让我躲过一劫。在分局里,明知我最爱护队员,所以邱旭海中毒可以把我借机支走,再让我逃过一劫……”
简绿竹疯狂摇头,打断了宁夏初的猜测:“不!宁队,这都不是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她突然伸手抓住宁夏初的衣襟,用力地摇晃着他,痛苦地流下了泪水:“宁队,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我就晕倒,醒来后一切都发生了。我无能为力,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真的是我做的,我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了!”
简绿竹泪流满面,清秀的脸庞痛苦地扭曲着,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她的手指痉挛地揪着宁夏初的衣襟不放,抽噎着低下了头,身子逐渐向地上滑去。
宁夏初急忙伸手扶她。但在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刹那间,简绿竹身子剧烈一颤,她突然抬起了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简绿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泛起红丝,本来里面有着深深的悲伤与痛苦,但此时宁夏初却仿佛看到一条眼镜王蛇在瞪着自己,那目光充满了怨毒与黑暗。
眼前的女孩还是简绿竹,然而此时她气质大变,令宁夏初有种陌生的感觉。
宁夏初还没来得及说话,门铃突然又响。简绿竹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戒备地看着宁夏初,然后不等他说话,就跑进了他的卧室并关上了门。
宁夏初心头大骇,神思恍惚地走到门口凑到猫眼一看,居然是哥哥,大惊之余,他才清醒过来,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卧室,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宁秋阑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宁夏初急忙又解开一个衣扣,解释道:“正在浴室里脱衣服准备洗澡呢。”他见宁秋阑目光在室内打量个不休,怕他看出破绽,于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在三院发现什么了吗?”
宁秋阑随便在沙发上坐下,轻描淡写地说:“跟分局和酒店的现场一样,都发现大量金属饰品。在罗世青失踪的第二天,有个医生在卫生间里发现罗世青警服上的金属制品和他的工具,而且我后来又回到那里检查了一下。在卫生间的通风口里发现了那些夜班人员留下的贴身饰物,已经核对过,证实是他们遗留下来的。现在他们正在搞物证化验,我也插不上手,所以回来看看。”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说道:“跟原来爸妈在时基本没什么变化,看来你也很念旧啊。”
一提到父母,宁夏初眼圈有些发红,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随口问道:“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
宁秋阑突然走到卧室门口,猛地推开了门。
公寓夜遇(3)
宁夏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但从他的角度来看,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起码没有人。他松了一口气。
宁秋阑突兀回头,将他的表情尽收眼中,似笑非笑地说:“所有房间都敞着门,只有卧室关着门,我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
宁夏初苦笑:“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做刑警这一行,没日没夜,又出生入死,哪有女孩子愿意跟我。哥你还不是一样,到现在还没女朋友。”
“是吗?”宁秋阑偏着头看他,唇边挂了一丝冷笑:“没有金屋藏娇,怎么衣橱里会有一角红色的衣服露了出来呢?”
宁夏初大惊,简绿竹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被哥哥抓个正着。他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却发现壁橱关得严严实实,哪有什么红色衣角露出。但随即他就发现上当了,果然,宁秋阑唇边的冷笑消失了,他的瞳孔微缩,一股寒意仿佛万千冰针夹在狂风中席卷而来,扑天盖地将宁夏初淹没。
宁秋阑立刻拔出了枪,瞄准壁橱走了过去。
壁橱的门突然被推开,简绿竹一脸寒霜,手指扣在板机上平持着枪从里面跃了出来,与宁秋阑正面对峙。
“宁夏初说的没错,你果然比狐狸还狡猾,比狼还狠毒。”简绿竹的声音略显尖锐,一旁的宁夏初听得却直皱眉头,感觉简绿竹有些怪怪的。
“让开!”简绿竹目不转睛地瞪着宁秋阑。
宁秋阑却毫无反应,只是手指缓慢向板机扣下。
宁夏初知道哥哥绝对不会理会简绿竹的威胁,他宁肯两败俱伤也不会向敌人妥协。而这两个人伤了谁,宁夏初都会心疼,所以他在电光石火间身形一动,插进了两把枪之间。
“你们谁都不要开枪!”宁夏初大叫。
宁秋阑一怔,简绿竹也一怔。但简绿竹显然反应比宁秋阑还快了一步,立刻扣住宁夏初的脖子,“宁秋阑,你如果想看到你弟弟死,就跟过来!”
她拖着半配合的宁夏初走到窗前,猛地打开窗子,然后把宁夏初向前一推,自己从窗口跃了出去。
宁家在二楼,但简绿竹落地的姿势也太过于敏捷矫健,只是宁家兄弟没有注意到。宁秋阑要赶到窗前,却被宁夏初伸开手臂拦住。宁夏初情急之下大叫:“哥,不要伤害她!”
宁秋阑抓住弟弟的手臂,手腕使个巧劲一甩,宁夏初就被狠狠地甩到了一边去。
简绿竹已经跑出了院子,向大道跑去。
宁秋阑举起枪,瞄准了简绿竹的后背……
大道上传来一声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一辆停在路边的SUV突然发动,加速冲到了简绿竹身边。
车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张娇俏的脸庞出现在简绿竹的面前,“快上车!”简绿竹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钱香语催促道。
简绿竹立刻跳上车,与此同时,一声枪响,简绿竹身形一滞,然后飞快地关上车门。车立刻风驰电掣般开走,留给宁氏兄弟的,只有一缕尾烟。
宁秋阑冷笑,收起手枪,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立刻通知市内所有大小医院和诊所,凡有急诊枪伤的女人,一律扣留!”
“哥,你打伤了她?”宁夏初急得跑到窗前,车早已失去踪影。
宁秋阑在车离开时,看到了后面的标志,又是一声冷笑:“宝马X5,哼,全汉城市又有几辆?”他又打算打出第二通电话,却被宁夏初伸手猛地按住。
“哥,你!”宁夏初气得额上青筋爆起,“你到底打在她哪里了?”
宁秋阑索性连冷笑也省去了,目光寒如冰雪斜睨宁夏初:“你喜欢她!”
他仍然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似乎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
在哥哥面前,温和君子宁夏初永远都无法保持自己的谦谦形象。他气得瞠目结舌,却无法反驳宁秋阑的肯定。
“你的弱点就是太过感情用事了。”宁秋阑又说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总比你这冷血动物好!”宁夏初气了半响,才回了一句有气无力的反驳。
宁秋阑冷哼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不但不懂爱,连悲恨怒怨都不懂。爸妈的葬礼上不见你流一滴眼泪!冷血动物!”宁夏初继续忿恨地发泄自己的怒火。宁秋阑身子僵住,木立在那里没有动弹。
“你枉称什么辣手神探,连害死爸妈的真凶都没有抓到。就知道耍弄那些不如你的人,有本事你把害死爸妈的真凶抓出来,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宁夏初愤怒得身子微颤,指着宁秋阑的背影痛斥。
宁秋阑蓦地转过身,脸色铁青,眼神几乎可以杀死人。
见哥哥气成这样,宁夏初也有些后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兄弟竟然面对面木立无语了。
6年前宁氏兄弟的父母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去世,同一天晚上,汉城市共死亡129人,都是看起来没有任何症状在睡梦中静静地逝去。汉城市疾病控制中心在草草调查后,宣布他们只是得了流行感冒,再加死去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身体抵抗能力差的病人和儿童,所以有许多人相信了这种说法。
当时宁秋阑正在北京的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读硕士,宁夏初还在沈阳的中国刑警学院读大学,听闻父母的死讯后一起赶了回来。他们学的专业都是刑侦,自然对父母及这么多人同时死亡产生怀疑。但是死亡人员所处位置遍布市区各处,地点、职业、性别、年龄都存在很大差异,看起来极为随机,不像是投毒或是恶意事件。在两兄弟想继续调查下去时,遭遇到了重重阻力,明地暗地都有人在阻止他们继续调查下去。而他们的假期有限,时间很快就被消耗贻尽。他们不得不含恨返校。从此再也得不到任何有关父母死亡的线索。此事也成为了他们心中最禁忌的痛楚。
房间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