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胆美人-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十多分钟之后,门才被人打开。
“医生。”见先走出来的医生,曲筱筱立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紧张地问着,“怎么样了?”
医生只是注视着曲筱筱的脸好一会儿,才用他职业性的面容深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我们是无能为力了。”言下之意是主里面被急救的那个人,已经继气归西、回天乏术了。
“什么?!”曲筱筱整个人都呆愣掉了,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才听到的事实,“无能为力……”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显得软弱不堪。
“真的很抱歉。”医生诚心地道歉的,带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筱筱!”望着她呆僵掉的面容,程娟出声唤着她。
然而曲筱筱一点动静都没有。
“筱筱!”拉拉她的衣袖,程娟试着要拉回她的注意力。
“无能为力了。”曲筱筱还是喃喃自语着,丰沛的泪水渐渐凝聚,几乎夺眶而出。
“筱筱——”程娟在心里暗自叫着糟,这下可好玩了,她信以为真了。以自己的猜测,相信那个宣告死亡的人不是小祥子,而是睡在他隔壁的那个人,可是,现要怎么对筱筱说呢?看她一副呆掉的表情,是听不进去自己任何话的。
在一群医疗人员鱼贯地走出病房后,曲筱筱终于忍不住地跛着脚走进病房。看着已经被白布盖起来的人体,她一把扑到病床边,拉扯着被单开始哭泣起来,“你怎么……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呜……”而一边的护理人员则是任由她抱着尸体哭泣。
“你人这么好……你不、不应该就这么死掉的……”她的泪水终于如决堤般地流了下来,“你人这么好……老天爷怎能、怎能这么把你的命收回去了……”随着哭泣,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筱筱——”跟着进来的程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看着哭得伤心的曲筱筱,她实在是不知怎么开口了。
天啊!这个挂掉升天的人不是小祥子啊!
“程娟……浩祥不该就这么死掉的……”曲筱筱在哭了一会儿后,抽搭地说。
“他——好得很哪——”程娟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意有所指地回答。
“不——浩祥太可怜了,他不应该这样子死掉的……他是一个好人,他不应该这么早就死掉的……”
“他妈的!”突然,一个低喊声响起,病床边的布帘被人粗鲁地拉扯开,“谁那么不想活,一直咒我死啊!”张浩祥一张脸气得涨红,低声吼骂着。
“死了。”程娟一见到张浩祥恼怒的面容,便低低地自语哀号着。
“筱筱?”张浩祥一拉开布帘,便看到扑在一旁病床边哭得伤心不已的曲筱筱,一时之间愣住了。
而曲筱筱听到他的怒骂声立即抬起头,迎视他那一双惊讶的眼,整个人也是呆住了,“浩祥?”
“你怎会在这里?”张浩祥奇怪着她的出现,而且还趴在他隔壁病床哭得死去活来的。
“你……”曲筱筱一时之间还没有恢复正常状况,怔愣愣地着望着他,“你……是人、是鬼?”她连说话都还带着结巴。
“我……”筱筱问的是什么话?什么是人、是鬼?他一个转头看向程娟,只见她一脸尴尬地对着他傻笑,像是一个做错事的人。
“她——”程娟手指指向那被盖了白布的尸体,“以为这个人是你。”程娟非常小声、也非常小心翼翼地对他解释着。
“什么?!”张浩祥望了一眼那尸体,有些讶异,“他是我?”
“他不是你?”听着张浩祥和程娟的对话,曲筱筱立即跳开她扑倒的病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那一个被白布盖住的尸体,“那我……不是白哭了?”
“是白哭的。”程娟傻傻地笑着回答她的话。
“天啊!”张浩祥低低哀号了一声,“你们在搞什么?”他只不过手臂中了一枪,居然被以为会病况危急得急救不成而死了?
“是程娟说左边胸口中了一枪,病况不稳,所以我还以为……这个急救不成的人……会是你。”曲筱筱低着头轻轻地回答,不敢看他,因为她又看到他变了脸色,而且是要生气前的一个过度脸色。
“我左胸中了一枪?!”张浩祥惊喊出声,随即便睨向程娟,“老佛爷!”该死的!老佛爷做什么说这种玩笑话?他快疯了。
“别骂我吧。”程娟平静着一张脸,强装出镇定的表情,“我只是想做一个实验而已。”
“你做什么实验?”张浩祥被她说的这玩笑话给激得有些火了,“需要说这么可恶的谎吗?”
“你别这么凶好不好?”程娟咕哝着,“这里这么多人,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好心帮忙牵红线了,弄得自己很没面子,在这丢脸。
深吸一口气,张浩祥也知道要熄火,“我听你的解释。”他想,听她把话说完再骂也不迟。
“这里不适合,”程娟强挤着笑,“我还有事,我得要走了,我过些天再解释给你听吧。”她说完也不管什么,立即就脚底抹油地拔腿离开病房。
“程娟!”张浩祥急急地喊着,但是她早溜得不见身影了。
“你……还好吧?”在一边的曲筱筱小心翼翼地望着他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转回注意力,张浩祥凝视着她那张泪水未干的小脸,“我好得很!”他口气不是很好地回答。
曲筱筱整个身子瑟缩一下,提心吊胆、非常小声地再问着:“你……左胸没有中枪?”因为她没有看到他胸口有任何包扎,反而是手臂,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纱布。
“我若左胸中枪,现在还能在这里活着跟你说话吗?”张浩祥反问回去,他心里着实没什么好气,反是一股乌气没处可发。真是的!哪有人这么笨,相信左胸中枪还可以好好活着的?除非是奇迹出现。
“我……”扁着嘴,曲筱筱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看她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张浩祥知道自己又吓到她这个老鼠胆了,于是叹了一口大气,“好啦!我没事了。”
“真的?”她不敢确定他真的没事了。
“我没这么无聊,一天到晚生气,OK?”张浩祥忍着气,免得真把这小老鼠又惹哭了。
他对这小老鼠的眼泪是最没辙了,尤其她现在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哩!虽然她刚才哭泣不是因为他对她凶,而是她误以为他死掉而哭,但总都是为了他而哭的,看得他的心都忍不住疼了……疼?!天啊!这是什么感觉?自己竟会为她心疼,就为了她那些算是多余水份,变成废物排出的泪水而感到心疼?!“你没生气就好了。”曲筱筱微松口气,听到他的回答,她相信他是不会生气了。
“我做什么一天到晚生气?”张浩祥又忍不住地叹气,听她的口气好似他真的是一天到晚乱发脾气的人。
曲筱筱没有回答,只是头低低的,双手不时地扭搅在一起,显得有点儿不安。
张浩祥望了一下她的脚,转移话题道:“你的脚去复诊过了没?”
曲筱筱轻点着头,像个乖乖的小孩,“刚看完,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最近还是不要让脚用太多的力。”
“没什么事情就好了。”
曲筱筱望着他,“其实应该是你没事情就好了。”她一想到如果刚才宣布死亡的人是他……现在她真的是没有半点机会听到他说话,看到他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面前了。
听到她这样的话语,张浩祥当然知道她的心情,心里也着实高兴,因为她会这么关心他、紧张他,“放心吧,我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向她保证着,虽然这个保证其实是没有多大可信度的。
“真的吗?”她眨眨大眼不怎么相信,“做警察其实危险性是很高的。”
“我知道。”他的脸露出一丝微笑,“不过我喜欢这份工作,也做得非常开心。”
“看得出来。”曲筱筱点着头,同意他的话。
“对了。”张浩祥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中午了,我的肚子饿了,你要不要吃什么?我们一起到地下室的餐厅吃东西。”
“病房没有送餐食给你吃吗?”她反问,一般医院不是都有为住院病人送三餐?
“哎!”张浩祥挥挥手,也不管隔壁的病床还有护理人员在那忙着,他脱口就说:“医院病房的餐食难吃死了,不吃也罢。”说着,他便下床,扶起她。
“好吧。”曲筱筱点点头,甜甜地一笑,“那我们一起去吃吧。”经由他的搀扶,她一跛、一跛地和他离开病房,前往地下室的餐厅。
张浩祥和曲筱筱两上人才开心地吃了一顿快乐的午餐,一回病房便感受到病房里弥漫的低气压,而低气压的来源是坐在张浩祥床边的一个男子身上,那男子的身边还坐了另一个女人,但是她的脸色却是忧慌而担心的。
张浩祥一看到他,脸上的快乐隐去,换上一张惊讶的脸。
“怎么了?”马上感受到他的不对劲,曲筱筱立即关心地询问着,而她也能感受得到他的不对劲是来自他病床边的那一对男女。
张浩祥没理会她的话,只是缓步地走到男子的面前,“爸。”他轻轻地低唤了一声,又对旁边的女人唤了声,“妈。”
张浩祥的父亲——张冠书低沉着一张脸,不悦地瞪着他,一句话都不吭。
“浩祥。”在一边张浩祥的母亲——齐美雪是一张忧心的脸,急急地开了口,“你跑去哪了?我和你爸在这已经等你很久了。”
“和朋友出去吃午饭。”张浩祥以平静的语气回答着母亲。
“原来是这样。”齐美雪扬起了笑,终于放下心,随即又对儿子使使眼色,要他安抚正在发脾气的父亲。
接收到母亲的眼色,张浩祥抿紧了唇,低头注视着父亲,一时之间,他根本也不知道说什么。
“冠书。”见这一对父子谁也不吭声,齐美雪只好再次开口打着圆场,“儿子回来了,你好歹也说句话吧。”
张冠书则又是给儿子一个瞪眼,重哼出声,“你这死小子,受了伤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要不是正好你妈打电话到局里找你,我们两个老的还被你蒙在鼓里!”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们的。”张浩祥为自己辩解着,“而且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伤,不必让你们担心。”
“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张冠书瞧了一眼儿子手臂上厚厚的纱布,“枪伤还不是很严重的伤啊?难道要被手榴弹炸伤才是严重的伤是不是?”他反驳儿子的话,但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爸——”张浩祥拉长音调,有些皮皮的语气说着,“你别这么说嘛!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也真的是不想让你和妈担心,才会瞒着你们我受伤的事情埃”“就是埃”齐美雪在一边帮儿子说着好话,“冠书,儿子这也是怕我们担心嘛,你就别一直怪他了。”
张冠书睨了妻子一眼,“儿子都是被你惯坏的!”
齐美雪淡然一笑,并非把丈夫的话听进去,随即转头望着张浩祥,“浩祥,你的伤还好吧?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啦。”张浩祥嘻嘻一笑,表示他真的没事,“只是现在手臂不能用力,要乖乖地休养,一个礼拜后大概就可以拆线了。”
“既然这样子就好。”听到儿子这么回答,齐美雪的担心是完全放了下来。
“你呀!”张冠书又忍不住开口,“叫你别做什么警察,有总裁不做,偏偏要跟我作对!”
“我的老爸呀!”学着父亲的语调,张浩祥应回去,“总裁有什么好的?整天待在办公室里,无聊死了。”
“那你现在就有聊了?”张冠书斥驳回去,“中枪受伤是你的兴趣、癖好是吧?”
听父亲这样子的话,张浩祥有点哭笑不得,这个老爷说正经是正经,但有时说话也真的很变态,说不正经嘛,他又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做起事情来是魄力十足,一点都不会拖泥带水。
“早知道会生出你这种变态儿子,”张冠书又哀哀地叹起气来,“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一把掐死你,免得我现在这么生气!”
“老爸。”张浩祥摇了摇头,也跟着叹起气来,“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变态,又后悔当初看错眼,没在我出生时候一把掐死我,那你现在就别管我,接受我的变态,这样你就不会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嘛!”
“你——”张冠书被儿子的话堵得一句都说不出来,气得脸红脖子粗。
“好啦。”张浩祥软着口气,“老爸,你就别气了,你儿子我保证下一次抓犯人的时候会小心,不会被子弹打到、被手榴弹炸到,可以了吧?”他嘻嘻笑着,要自己的老爸息怒。
张冠书则是叹着气,心里也着实饶了儿子,“算了!懒得再骂你了,骂你只是浪费我的精神。”
“多谢老爸不杀之恩。”听到老爸饶了自己,张浩祥立即又陪笑地皮了起来。
“好啦,没事就好了。”齐美雪也跟着笑了,随即,她的眼角余光瞄到还站在病房门口,呆呆的曲筱筱,“浩祥,那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听母亲这么一提,张浩祥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