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楼主-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听小王爷这么说来,青王除了战功赫赫,在这阴谋上完全不足与小王爷你抗衡啊,又何须我怀玉楼插手?”疑惑仍在。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过奖过奖。”随即眼神便微微一寒,“他不会,他身边的人却未必也不会。那谢靖的手段,只怕还没教你见识过……以及他母亲德妃身后所代表的外戚韩家,势力可强盛的紧哪。”
看着他那冷笑,顾惜惜只觉遍体生寒,欲言又止。小王爷察觉了,道:“怎么?”
挣扎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羞愧的问题:“那个谢靖……到底是谁啊?”
说了半天只换来这句话,饶是他向来冷静,此时亦是只能无可奈何:“……三哥的妻弟。”
干笑一声,籍此掩饰尴尬:“噢,看来我首先得对文武官员的情况进行详细调查啊,呵呵呵。”
他摇摇头:“没这个必要。只要你楼中的其他人熟悉便行了,而你,我帮你赎了身后,你便以妾之名继续住在此处,怀玉楼那边有什么要汇报的,就让她们先送到你这边,然后——有什么异议?”
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本是自由身,不劳小王爷破费。”
再竖起第二根手指,摇一摇,“我不要待在王府,让我回怀玉楼——右上方第一条。难道小王爷没看清那单子上列的么?”——她以为字体已经足够大了。
“你想清楚了?”小王爷再遭拒绝,自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创;而那罪魁祸首还毫不犹豫的,利落的点点头,顿时神色愈加不悦,“若我单单只不同意这上面的这条呢?”
顾惜惜冷笑:“那王爷的构想就恕我无法合作了。惜惜身无长物,唯有这自由之身还值得爱惜。先前被软禁在王府之中,也只不过是想看看王爷这般为难区区一个风尘女子,究竟有什么奇异计划而已——”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话,毫不客气道,“相信以王爷的眼光,惜惜这点心思自然也瞒不过了。如若王爷实在不肯答应,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你继续将毫无用处的惜惜养在越王府中吧。”见他欲开口,抢先一步道,“别再拿怀玉楼来威胁我,小王爷。你也该知道和王爷合作,我们怀玉楼便得时时面临未知的危险,左右逃不过,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又放柔了声音,动之以情:“而且以王爷的英明,难道不觉得让我呆在怀玉楼中,所起的作用将会大得多么?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我完全可以再亲自送来王府——不过这么一个小小要求而已,就请王爷成全吧。”
狠狠瞪了她半晌,越王轩终于微笑。
“不愧是本王看重的女人呵,惜惜。可惜你身为女儿身,不然公卿将相,只怕你也不在话下。”
“王爷谬奖了。”笑靥如花,“这么说这单上的要求,王爷是全同意了?那么,希望今后前景光明吧。”
越王轩亦笑,眼中却闪耀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不是希望,是必然。不过——”
话锋一转,凑近了她的耳边,含笑道:“今后本王想念惜惜了,惜惜可要随召随到,不能找什么借口拒绝哟。”
捉奸
岁月如梭,时光如流。转眼又是三月之后。
不过顾惜惜却忙得并无时间作这般感慨。怀玉楼中大小事务本来便琐碎,何况如今又多了为他小王爷卖命一项,日日只堪哀叹连连。这日见阳光明媚,于是也不曾坐轿,去王府汇报完毕后便慢慢走着回怀玉楼,一路信目看看周围街景,心头忽然便很迂地想到了一句词:偷得浮生半日闲。
只是哪里真的能放开心来?没想多久,心思便兜兜转转又回到四月初一那花魁之赛的事宜上了。说到那花魁大赛,她怀玉楼与京中另一家仙韵楼一向竞争最是激烈,往年花魁亦往往是非此即彼,不知今年她们会力推哪一个,倒要好好斟酌一番了。自家楼中姐妹能拿得出手的几个,虽然都是才艺双全,然则大多都已是出道多日,凭着几张熟面孔,想来都不可能赢得众看客的青睐。但若要新人,一来是担心到时怯场,白白落了人笑话;二来么,新人总少了几分韵致——这东西偏又是调教不得,只能在长期实践中慢慢养成的,如此一来,这参赛人选,倒真是叫人犯了难啊。
正踌躇间,忽见前方一群人围住了什么,挡在路中。她识得其中几人,是这街道周围的几个浪荡子,成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此刻自然也干不出什么好事来。原本只打算视而不见走过,谁知一瞥之下,却见几人围在中间的竟是个陌生的美貌女子,一身素衣,却仍是掩不住那绝世姿容——不由心里怦然大动,身不由己的凑近了围观的人群中,正听到其中一混混道:
“美人啊,还在等什么哪?跟着哥哥走吧,包你吃穿住用不愁,哈哈哈~~~~”
翻了个白眼,不屑啊不屑:翻来覆去也就这么几句,作登徒子都做得这般没创意,真是失败透顶!再看那美人,却是忍不住口水长流——
啊啊想她顾惜惜阅人无数,眼界奇高,可这般美人亦是没见过几个;难得的是面对这些无赖的调戏,虽然神色微现惊惶,却仍掩不住身上那自然而然的高贵之气——莫非又是哪家落难佳人?根据一般佳人落难,无路可走的传统套路,那眼前岂不是又是一朵青楼奇葩?哈哈哈,此时此刻,正是需要她顾惜惜替天行道怜香惜玉代替上苍做到物尽其用的时候啊!(皑皑,其实是趁火打劫或者落井下石啦~~)又耐下心等待片刻,看那几个混混从言辞调戏开始上升到动手动脚,时机成熟,遂挺身而出,朗声道:“且慢!”
“哟,哪来的小娘,这么大胆,竟敢坏大爷们的兴致?”
“咦,瞧这个小模样也挺标致的嘛,二哥,反正一个也不够兄弟们分,不如就两个全要了吧?”另一个淫笑道。
那女子神色虽略带惊慌,却仍对顾惜惜道:“姑娘,多谢你的出手相助,不过万一因此而连累了姑娘,只怕莫愁今后都无法安心了,所以这桩闲事还是请姑娘别管了……”
莫愁?好名字啊好名字,连花名都不必取了,一听就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阿~~而且面临如此狼狈情况,居然仍然镇定从容,出口高雅温文——假以时日,只怕名噪天下也不在话下哪!两眼放光的顾惜惜此刻又怎可能还急流勇退?身现万丈光芒,豪气干云豪情满怀开口便道:“莫愁姑娘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天下人管天下事,今日这是我是管定了!你们几个——”
转向那几个无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家一个荏弱女子已然孤苦无依至此,你们好意思再作出这等无耻之行,就不怕天怒人怨么?”一腔正气可谓感天动地,差点连自己都相信是正义化身了,“你们眼中到底还有王法没有?”
“王法?哈哈哈,”一混混猖狂笑道,“王法算什么东西?你能叫得它答应么?王法?王法?你在哪里啊?”作势四处呼唤道,周围一干闲人趁势哄然大笑。顾惜惜瞥眼那个唤作莫愁的女子,美人却只是凝着秀眉,在人群之外看来看去,仿佛等着什么的样子——眼见她如此表情,顾惜惜猛然醒悟:不妙!
——敢情这美人并非单身?!
果然,事实完全证明了她顾惜惜的猜测——下一秒,一群衙役便匆匆冲了过来,众人哗然,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几个混混自然也早趁这混乱作鸟兽散了,现场乱作一团。
顾惜惜还是第一次见过京中的这些衙役这般上紧的敬业表现,却没怎么愕然:皆只因看到了走在衙役门边上的,原来便是那个白衣青年——青王的妻弟谢靖。虽然那日只是匆匆一瞥未看真切,不过这份清清冷冷的气韵,却是决不会认错的。此时他正执了莫愁之手,淡定的眼神中亦带着微微的担忧,连连低声自责:“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考虑不周,走开了太久,你没什么事吧?”
真真是对赏心悦目的才子佳人啊……顾惜惜一边感慨,一边便想趁众人不曾注意自己而功成身退;可惜天不从人愿,那莫愁轻摇螓首,对那谢靖道:“我没事,多亏了有这位姑娘相助……”望这边一指,那只手便自谢靖手中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
谢靖的眼神便往顾惜惜这厢看了过来。虽然收得快,她顾惜惜又是何许人,仍是看到了其中一闪而过的黯然——看来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曲折故事呢。不过那已不关她顾惜惜的事了。那谢靖正朝自己走来,微微一点头:“在下谢靖,多谢姑娘对家姐的相救之恩,敢问姑娘芳名?”
呃——家姐?!
这么说来,岂不就是青王蚩的那位爱妻?
顾惜惜呆了一呆,虽然眼前两位俱是秀色可餐的美人,却仍是立即决定走为上策,笑道:“谢公子太客气了,区区小事不值一提。既然公子姐弟已然相遇,那我也就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虽然恨不得拔步便走,却仍是只得做出一幅泰然自若不慌不忙的风景来。好在那日赴宴时这谢靖当真不曾注意自己,不然引起他的注意事情便麻烦了。才走了两步,又听那谢靖在身后忽然道:“姑娘请留步。”
登时心里咯噔一声,却仍是不得不强笑着转身:“咦,谢公子尚有何吩咐?”
却是那谢莫愁,微笑着追了上来:“多谢姑娘仗义,不过这次出门匆忙,也没多带什么东西,只好请妹妹收下这个吧,请别嫌弃。”顾惜惜只觉得她身后那谢靖的目光一片清明,定定锁着自己半晌,只看得自己的心虚全冒了上来,忙一低头,那谢莫愁手上却是托着两颗明珠,光华纤洁,更衬得皓腕如玉。顾惜惜哪还敢与她多做纠缠,略作推辞后便收下离开了——至于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为何谢莫愁以区区一王妃之尊却素衣出现在这儿,这些问题,就先留给越王轩去解答吧。
片刻后,某处僻静的街角中。
“我说你们几个,到底都是怎么混得啊?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连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落难也看不出来,随随便便就上前调戏,被打了竟还敢向我伸手要钱?结果人没到手,差点连老娘的招牌都跟着你们被砸了!”
其中一个不乐意了:“顾大姐你这句话说得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那小娘自己没说,我们弟兄几个又怎么看得出原来她还有个弟弟就在附近的?”
“就是,谁想得到还是个这么扎手的?”
“这次大家挨揍也挨了,看在过去合作愉快的分上,大姐伤药费好歹还是给些吧?”另几个亦帮腔。
“大不了今后大伙再加紧帮大姐你物色嘛,决不会让那仙韵楼那老婆子抢去了。”
“你们这些无赖,唉!”满腹怨气不甘不愿的抛下一袋钱,“走吧走吧,算我倒霉。”
终于打发完了那些难缠的家伙,顾惜惜叹了口气,继续回怀玉楼过她作牛做马的悲惨生涯去了。才走到门口,正逢小媚送客出门,看到她,怔了一怔,低声附在她耳边笑道:“怪道你一去半天不回,原来是管自己风流去了啊……哎呀哎呀,眼光还挺不错的,不过,你就不怕被我们的小王爷知道后吃醋么?”
听到前一句的时候,脸色大变,心里已经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待到听完,顾惜惜更是几乎已没了回头看的勇气——
最终无奈的回头:“……”
果然,站在熙攘人群之中,那个定定看着自己的,不是那谢靖又是谁?
双至
白衣似雪,风采绝俗,此刻只是从容的打量着这雅室中的环境,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顾惜惜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对座的这个男子,心中万分郁闷。
难怪连奸诈如那越王轩的都会对他颇为顾忌,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主儿。眼看对方实在不像是有开口的趋势,无奈,率先开口:“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谢公子,咱们就摊开来说吧——你都看到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终于转头看着她,仿佛在等着看她接下去会说出什么话来一般。
顾惜惜挫败的叹了口气,忽然想到,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了吧?换作那奸诈的越王轩,此刻肯定是满满一眼阴险的笑意了;而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却仍是那么清明的目光,看不透到底有什么想法——真让人心寒。
“那么,谢公子跟随我到了这儿,想来也是为了讨个说法咯?”为着更大秘密的不被发现,眼下这个无论如何都只能算作小事一桩了,先自唾其面再说,“不错,其实我们与那些地痞原先便存在交易关系,这次之所以会冒犯了令姐,完全只是因为那几个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将令姐当作了落难佳人,才会有刚才那场误会。我知道凭这谢公子的身家地位,区区财物赔偿定然入不了您的眼,所以,请谢公子开出条件吧,只要是能够做到的,我定当竭尽全力办到,以求得令姐的宽宥。”
他谢大公子终于开口了,只是问题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凭我的身家地位’?你——知道我是谁?”
顾惜惜心中一紧,暗骂自己竟会露出这粗劣的马脚,忙亡羊补牢:“请恕惜惜无知,我并不认识公子姐弟,但见令姐一出手便是两颗价值不菲的明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