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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南明朝那些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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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州百姓那一块块还没有愈合的伤疤,在一张张“大字报”面前,很快就裂开了。恐怖与仇恨的“病毒”,在民众中大规模传染开来。

赣州百姓决定在刘、高两位长官的领导下,不讲明与清,只论善和恶,坚决不能让金声桓这帮无恶不做的“害人精”,再次踏进赣州城半步。

“种善得善,播恶得恶”,金声桓没想到,半年前的“作恶纪录”,会招来今日赣州百姓,无比凶狠的刀剑和无比强烈的炮火!

赣州是三面临水,一面靠山,地势险要,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再加上老百姓的拼死抵抗,结果是赣州攻坚战打了一个半月,金声桓一无所获。

金声桓认为,他打不下赣州的原因,是军中江西兵庇护赣州老乡兵的缘故。

于是他下令在九江作战的王得仁,带“老部队”到赣州前来增援。

闰四月初一,王得仁带着“十万军队”赶到,同金声桓一起,对赣州发起新一轮的“狂攻乱打”。

但这种“群殴战术”并没有取得多少明显的效果,赣州城仍是“我自岿然不动”。

不但不动,反而在闰四月二十二日深夜,赣州守军主动出城,发动了一次忽袭。

在这次忽袭中,王得仁意外地中炮受伤,攻城大军的士气,更加低落。

金王两人,只得再次改变战术,对赣州采取长期围困,准备用“饥饿疗法”,让赣州屈服。

在水泄不通的围困下,赣州城出现了严重的“饥荒”,米价涨到四十两白银一石。

守军也在无粮可食的情况下,开始杀马充饥。

当七月到来的时候,饥饿的赣州,已变得气息奄奄。

赣州的抵抗,为清军顺利南下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5月1日,南下清军在谭泰的指挥下,占领了守备空虚的九江。

7月初,清军逼进省会南昌。

见“老巢”有失,金声桓、王得仁只得下令停攻赣州,全军撤退。

被摁住打了四个月的赣州,终于有了“出气解恨”的机会,全军出城,对金、王的后卫部队猛追猛打。

待金王两人率军返回南昌时,江西的战场形势,已发生全面逆转。

清军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明军由主动进攻变为被动防御。

王得仁在南昌近郊的七里街,与清军展开激烈地会战,被打败后,悻悻地退回南昌。

7月10日,清兵包围了南昌,先分兵四出,扫清外围,切断该城与附近州县的联系。

然后,清军进行了猛烈地攻城,但都被守军顽强地击退。

尝到了“坚城铁拳”的清军,也“抄袭”起了金王两人曾在赣州使用过的战术——围城,准备用饥饿做“利器”,来拖跨南昌。

南明历史上最残烈的围城战——南昌围困战上演了。

最先被卷入战争漩涡的,是南昌郊外的汉族平民。

这些汉族平民在满人统帅谭泰眼中,完全可以视同为敌国之民,无需怜悯,无需保护!

炎炎烈日之下,这些无辜的平民被集体抓来,不分穷、不分富、不分老、不分少地充当“民夫”,为清军挖壕造桥、做围困南昌的前期工作。

为节约宝贵的粮食,这些从事高强度、重体力劳动的“民夫”,每天从清军那里,领到了食物,仅仅是一碗清可见底的稀粥。

为让前线的清军“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在谭泰的默许下,清军可以到南昌郊外任何一个村庄,抓来“民女”,“慰安”一下自己受伤的肉体和心灵。

等待这些“民夫”“民女”都丧失使用功能的时候,不但善于军事斗争,而且还善长经济建设的谭泰,便把他们集中起来,按“斤”论价,出卖给人口贩子,转售到全国各地牟利。

而被困在南昌城中的军民,与城外的平民比起来,生活更痛苦,结局更悲惨!

围城后,城中军民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食物的匮乏。

在被围了一个多月后,九月底,南昌的米价己涨到六百两一石(是赣州被围时米价的15倍)。

到十月底,整个南昌已无米可售。

被逼无奈之下,一些特殊的食物被摆上了柜台。

这些特殊的食物是:狗肉、猫肉、乌鸦肉、麻雀肉,还有老鼠肉。

但这些特殊的食物,却个个价格不菲,就是“人见人厌”的老鼠肉,一个也需银二钱。

在各种可怜的动物陆续绝迹后,城中人们唯一可吃的,就只剩下了——人肉。

于是,死人的肉,病人的肉、俘虏的肉,便“堂而皇之”摆上了大家的餐桌。

痛苦让人对死亡产生麻木。即使在金声桓开展“放生”行动,动员城中百姓出城逃命时,响应者却也寥寥无几。

“放生”行动共进行了三次,前后仅有二百多人“自愿出城”。

但就是这仅有的二百多人,也没有得到自我标谤为“仁义之师、吊民伐罪”清军的保护。

谭泰对逃生者的政策,始终如一,即“男人分杀、妇女分留”。

南昌人唯一的“求生通道”也被堵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逼红了眼的他们,分别在金王两人的率领下,向城外大规模地发起了九次“自杀式”的冲锋,取得了击毙清军一等梅勒章京觉罗顾纳岱的“特别战果”。

但在重重叠叠的战壕阻挡下,南昌人一次次地努力,却一回回地失败。

他们曾不断派人向永历帝求救,但直到城破,援兵依旧杳无身影。

在围困半年后的1649年1月19日中午,守军己经无力举刀杀敌。

看准战机的蒙古兵,率先竖梯登城。

南昌最终像一片耗干了养份的树叶,在饥饿与屠杀中痛苦地凋零。

在随后血腥的屠城中,熬过饥饿、熬过战争的几万幸存居民,也无一例外地享受了清军“男人分杀、妇女分留”的“非国民待遇”。

在全城哀嚎一片的痛苦声中,身中二箭的金声桓,投帅府荷花池自尽。

大学士姜日广,随后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自我了断。

王得仁则始终不改“英雄本色”,在清军阵营往来冲杀,三进三出,最后负伤被俘,处以最残酷的“磔刑”。

消息传到肇庆后,永历帝在悲伤之余,对其三人给予了“追赠爵位”和“谥号表彰”的“事后奖励”。

南昌城破后,清军陆续攻取了江西其它州县,将这片土地,再次归于清朝的统冶之下。

在这片胜利的土地上,胜利者看到的,是一片血染的土地,痛苦的土地,仇恨的土地。

并且,这次代价巨大的胜利,也让他们看到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在汉族的赳赳武夫中,也不乏一股铁血抗争、豪迈不屈的气节。

南昌刚被围困的八月初,李成栋已亲率大军,自广州出发,越过南雄,进入江西。

此行作战的目的,预备先打下赣州,之后挥师北上,与金王的军队“会猎”于南昌城下。

赣州,之所以不断出现在我们的文中,是因为其正处在南昌——广州的中心点上,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这个特殊的城市实在是绕不开的。

但这一次,李成栋有十足的信心拿下该城。

这是因为:

第一,他手中有十万人的军队,想前年,自己仅有四千人马,就能横扫东南,现在旌旗十万,难道还不能摆平一个刚刚经过战争摧残的赣州。

第二,赣州守将高进库,是他的“老战友”了。目前,这个重情重义的战友,己不厌其烦地派出信使,向他表示了愿意“弃暗投明”的强烈愿望。

九月下旬,李成栋率军跨过梅岭,分兵两路,直逼赣州。10月1曰,大军已到达城下。

为取得“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目的,李成栋连营十余座,并在当晚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篝火晚会”。

整个赣州城外,人如海,歌如潮,篝火如繁星,大炮也不时向城中喷射出“美丽的焰火”,将整场晚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拂晓时分,狂欢了一夜的明军回营就寝,准备在天亮,听取一下赣州方面“观众”的意见。

热情的赣州“观众”,等不到天亮,就分别从小东门、南门、西门出城,直朝“昨夜无眠”的明军冲去,用刀剑来表述他们对那一场“晚会”的意见。

尚在梦中的明军猝不及防,被“意见满腹”的清军迅速冲入营垒。

李成栋带来的这支军队,建成还不到三月,绝大多数是一帮无实战经验“新兵蛋子”。

而且,这支军队,重“老”轻“新”,重“北”轻“南”的思想问题十分突出,官兵关系极不融洽。

在清军左砍右杀下,“新兵蛋子”们自相践踏,不战自乱;老兵们因被分散到各营中,根本形不成有效的合力,整个大军就这样像烈日下的雪人,瞬间消融。

事后统计,这次战斗,明军损失兵卒民夫一万多人,盔甲、骡马、器械半数落入敌手。

特别是费老鼻子劲,从广州运来的四十门新式火炮,全部成了赣州的战利品。

忿恨不已、后悔不止的李成栋,只得率残兵败将退回广东,以图再举。

经过短暂的休整和补充兵员装备,1649年1月,李成栋同志再次“组建”了一支人数在二十万左右的“新军”,再次北伐。

二月下旬,北伐的明军第二次越过梅岭,进入江西,作战的目标仍是赣州。

不知南昌己经陷落的李成栋,这回对赣州采取的是“稳扎稳打、扫清外围”的攻略。

可此时的赣州,早己是“今非昔比”。

在上一次险胜后,赣州城的“一把手”刘武元,就怀着迫切的心情,以李成栋必然会卷土重来为借口,不断恳请征南大将军谭泰发兵相助。

攻克南昌后,手头兵力宽裕的谭泰终于派出正红、正白两旗的“纯种满兵”,赶到赣州,使赣州的攻防能力大大提高。

1649年2月16日,这支满汉混合部队组成的清军,从赣州出发,向李成栋司令部所在地——信丰,主动发起反攻。

因为受到“反正”州县的节节抵抗,这支清军进展缓慢,直到2月29日,才挺进到信丰的附近。

在这里,他们与李成栋率领的明军展开激战。

明军失利,退守信丰,清军随后围城。

当时,信丰东门外桃江河水泛滥,难以涉渡。

“狡猾”的清军看准了这一点,专门采用了“围三阙一”战术,只对信丰城西、北、南三面围攻,单单放开了东门。

在清军“紧锣密鼓”的攻打下,无心恋战的明军纷纷从东门逃出,李成栋也被裹胁其中。

在明军渡桃江时,清军按计划从三门赶来,展开围捕,不计其数的明军落水身亡。

在战友的哀鸣中,幸存的明军向广东境内逃窜。

待逃到大庾岭时,明军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主帅李成栋不见了。

明军只得派出“寻人小分队”,秘密潜回信丰,寻找李成栋的下落。

一天后,“小分队”找到了李成栋的战马。

三天后,“小分队”找到了李成栋早己发僵的遗体。

经过检验,确信该同志是溺水身亡。

据该同志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此次出兵,一向“生性豁达、精力充沛”的李成栋,忽然间却变得“精神恍惚、唠唠叨叨”起来。时而为前线士气不振而担扰,时而为后方粮草不继而发愁。

就在信丰突围的前夜,该同志忽然发出了一声“苟活万事重,死去一身轻”的长叹!

也许是他前半生造孽太多,也许是历史不愿把成功的桂冠戴在他的头上,大名鼎鼎、纵横四海的李成栋,就这样窝窝囊囊、糊里糊涂地死了,死在一道小小的河沟里。

“成栋在,广东存;成栋亡,广东失”,伴随着李成栋的离去,永历帝发现,广东,已实际不再是南明的天下。

就在永历帝仍沉浸在李成栋“意外身故”的哀伤之中时,湖南方面,传来了再让他“痛心疾首”的消息。

督师何腾蛟同志,在湖南湘潭被清军俘杀!

何腾蛟同志是在1649年1月27日被害的,但因路途遥遥、山水阻隔,当消息传到肇庆的朝堂上时,已是三月中旬了。

何腾蛟的被害,固然有大环境不好的原因,但更深层次的,是他的咎由自取。

他实际上是一个“盛名之下,其实难负”的人,一方面勇于任事,面对挫折失败永不低头;另一方面,却自私偏见,处处洋溢着一股“小家子气”。

在江西、广东相继举起“反清复明”的大旗,孔有德等汉奸部队被迫大踏步后撤时,湖南的当时“革命”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但就在这一个“阳光灿烂的时刻”,何腾蛟却做出了一个令“仇者快,亲者痛”的反常举动。他让手下的“第一猛男”郝永忠同志,忽然对正在宝庆与清军浴血奋战的陈友龙部,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

何腾蛟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和陈友龙不仅有“国怨”,还有“家仇”。

“国怨”就是我们的何大督师,不能把“复湘”的头功让风头正盛的陈友龙给占了。

因为在他看来,湖南是他的“何家大院”,以前从他的手里丢掉了,现在就得还在他手里夺回来,别人无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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