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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第42部分

小说: 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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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全他妈的毁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百万之军,说没了就没了。遥想当日,我曾有怎样的降临?那时我是黑夜,我是战魔,我将抚摸河山,征服所有。而如今,数十万将士,在眼前这片战场同时毙命,更可笑的是,他们不是死在汉军手上,他们是自己将自己摧枯拉朽地残杀了个干净。远方的亲人,关上那敞开的门吧,不必再等,儿郎们不会再回来了,他们将永远留在昆阳,留在这个被诅咒的地方,他们再也不能在肩上托一朵小云,他们再也不能在喉间蓄一缕歌声。

呼喊还在继续,大火还在蔓延,叫吧,烧吧,我不会闭上眼睛,我将一直注视,这是千古未有的壮丽场景,这是我的作品,这是我的杰作。

王莽什么都依了他,王莽这回够哥们,他还有什么借口可找?没有,一万个没有。失败,窝囊的失败,而且是败在刘秀这么一个无名小辈手上,还提什么不朽名将?还提什么万世流芳?

火光在天地喷涌,将人命归零,一如从未诞生。那些横死的尸首,只是假造的伪证。荷叶上的蜻蜓,来不及闭上它那太多的眼睛,只能牙一咬,腿一蹬,决意自沉。

当少女捂起明媚的小脸,也许是因为腮腺发炎。当露珠发现自己的晶莹,意味着离破碎已经不远。

哦,如何渡过这一生,是一门极高深的学问。

日期:2009…04…2803:18:34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107

寂寞与顿悟

天气略有好转,汉军即刻趁胜分头追击。对一场战争而言,更大的战果,往往是通过追击才能获得。刘秀领一军,西追数十里,截获严尤、陈茂残部百余人。严尤自知反抗毫无意义,命部下放下武器,接受汉军发落。汉军正待一拥而上,大动屠刀,刘秀伸手止住,打马邀严尤道,“新朝气数已尽,严公何不归降?”

严尤望着刘秀,想当年长安之时,他贵为大司马,而刘秀只是一名年轻的穷太学生,寒风中苦苦守候在他的府前,只为能见上他一面。如今故人重逢,形势颠倒,贵贱易位,他反成了刘秀的俘虏,抚今追昔,情何以堪,只能强笑道,“击溃百万大军,只在反掌之间,如此伟业,千古未有,而小子竟办之。吾老矣,无降,愿死。”

刘秀一心想要招揽严尤,不仅仅出于私人情谊,对汉军来说,以严尤的才能及威望,一旦归降,无疑将是一巨大鼓舞,对新朝则是一沉重打击。于是再劝道,“民心思汉,刘氏当复兴,严公与某叔父乃是至交,倘能投汉,日后必为社稷之臣。望严公三思。”

严尤苦笑,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不可能再忍受羞辱,和他眼中的一群流氓无赖为伍,与其折节下之,毋宁一死,于是答道,“多谢文叔美意,吾意已决。宁死不降。”

刘秀嗟叹不已,严尤于他有知遇之恩,真要杀严尤的话,他如何下得了手?一挥手,命部下闪开一条道,道,“当日恩情,小子未敢忘也。严公请便。”

严尤也不道谢,率众而去。去不多时,单骑而返,语刘秀道,“再见不知何时,临去,有一言不得不表。王莽虽不能用人,犹胜过汉军之不能容人。我观汉军,其中小人多有,共患难易,共富贵难,今虽大胜,不久必起内讧。宜未雨绸缪,早作防备为幸。”

刘秀悚然道,“多谢严公教诲,小子自当谨记!”

严尤扬鞭而去,刘秀也收兵回返昆阳。晚风劲吹,夜色渐深,新月如钩,高挂天际。一路之上,伏尸百余里,踩死的,挤死的,吓死的,淹死的,战死的,其状各异,其惨同一。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此情此景,刘秀心中忽起胜利者的悲凉。

回抵昆阳,一副繁忙景象,官兵溃奔之时,抛下所有军实辎重,汉军此刻正在月光下哄抢,刘秀部下惟恐后人,一哄而散,加入到哄抢的行列。

邓奉也不告而别,正如他不告而来。刘秀感到一阵无比的寂寞,突然来临的胜利,显得是那么不可思议,强大的百万官兵,何以一时间便溃散无余?难道真是冥冥中的天意在眷顾自己?

思索然后顿悟,刘秀浑身滚烫,他想他终于明白了那句伴随他至今的大谶。

谶曰:刘秀当为天子。为什么不说刘秀必为天子、刘秀且为天子、刘秀将为天子?一字之差,其中大有深意。当者,选择之意甚明,上天选择了他,要将天下托付给他。以前,刘秀和他的长兄刘縯一样,将天子视为权力、财富和地位,视为家族失去的荣誉。而如今,天子在刘秀眼中意味着责任,赐苍生以安宁,为万世开太平,让眼前的惨剧不再发生,让天下远离灾荒和纷争,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刘秀正思虑间,邓晨过来,笑指着部下抢来的东西,道,“不拿点什么?”

刘秀摆摆手,道,“此皆将士搏命而来,自当由他们分去。”

邓晨笑道,“你不拿,部下岂敢先拿?”

刘秀无奈,于众多金银珠宝中,独挑出一块黝黑的石头。邓晨笑道,“好眼光,此乃天外陨石,用以铸剑,必远胜干将莫邪。”刘秀大喜,即命铁匠铸剑,献与长兄刘縯。

以上便是历史上著名的昆阳之战,最为以少胜多。千余年后,东坡兄过昆阳,触景生情,感动于中,为前人及后世留下一首《昆阳城赋》,赋曰:

淡平野之霭霭,忽孤城之如块。风吹沙以苍莽,怅楼橹之安在。横门豁以四达,故道宛其未改。彼野人之何知,方伛偻而畦菜。嗟夫,昆阳之战,屠百万于斯须,旷千古而一快。想寻、邑之来阵,兀若驱云而拥海。猛士扶轮以蒙茸,虎豹杂沓而横溃。罄天下于一战,谓此举之不再。方其乞降而未获,固已变色而惊悔。忽千骑之独出,犯初锋于未艾。始凭轼而大笑,旋弃鼓而投械。纷纷籍籍死于沟壑者,不知其何人,或金章而玉佩。彼狂童之僭窃,盖已旋踵而将败。岂豪杰之能得,尽市井之无赖。贡符献瑞一朝而成群兮,纷就死之何怪。独悲伤于严生,怀长才而自浼。岂不知其必丧,独徘徊其安待。过故城而一吊,增志士之永慨。

 第77节

日期:2009…04…2923:49:58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108

一夜成名

王邑收拾残众数千人,一路狼狈逃归洛阳,此番征战,战果全无,后果倒是一大堆。官兵溃败之后,士卒各还其郡,再也不能聚集,帝国军力丧失殆尽,从此只能被动防御,再也无力主动进攻。昆阳惨败的消息传来,关中震恐,盗贼并起。海内豪杰翕然响应,皆起而造反,杀其牧守,占其州郡,自称将军,用汉年号以待诏命。旬月之间,遍于天下。

昆阳大捷,既成全了汉军,也让两个年轻人一夜成名、威震天下。人们记住了百万军中力取巨无霸人头的邓奉,也记住了指挥若定、谈笑间官兵灰飞烟灭的刘秀。更难得的是,这两人还都是年少英俊,唉,真是要命。

世人汲汲经营者,不外乎名利二字。利,钱财也,真金白银,实在。名,名气也,气者,飘渺而虚。

世人爱财如子,唤金银为金子、银子(近世行纸钞,则曰票子),铜铁锡之类,则无此待遇。钱财固佳,然土鳖财主,终究只能为害一方。名气虽虚,却能憾近动远。所谓名望,远得以见;所谓名声,远得以闻。故名利虽并称,而名在利前。

先论一般之名望。当一个人占据某个位置、拥有一定的财富和头衔,仅仅这些事实,就能使他享有名望,不管他本身多么没有价值。故韩非子曰:“立尺材于高山之上,则临千仞之谷,材非长也,位高也。”

此等名望,已经足以迷惑常人的眼睛,使其不自觉地对对方予以美化。司汤达作《爱情论》,其中描写一市井女子,在伊眼中,哪怕男人再难看,但只要他是大公或亲王,立即便觉得他风貌可人。意大利使臣见英王查理二世,其观后感也曰:“英王若只是寻常百姓,则可谓仪容丑陋,然既贵为国君,遂俨然可称美丈夫也。”

总之,一旦沐猴而冠,那就不再是普通之猴,乃冠猴也。一旦鸠占鹊巢,那也不再是普通之鸠,乃巢鸠也。

然而,此类名望寄生于地位或财富,有如月亮,终须仰仗太阳之光。一旦财势两空,则名望如气球一戳而空,光环瞬间褪却,泯然众人矣。

而最高之名望,非关财富地位,不拜外物所赐。有此名望者,乃是活着之传奇,在其生前便可预先宣布不朽。在常人眼中,他已经不再是凡人,而是超凡入圣,几乎接近神灵。名望赋予他神奇的力量,众人在面对他时,将彻底丧失批判能力,满心只有惊奇和敬畏,众人对他的服从,就像吃人毫不费力气的动物服从于驯兽师。

秦末巨鹿之战,诸侯军救巨鹿者十余壁,莫敢纵兵。项羽领兵独进,大破秦军,乃召见诸侯将,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项羽由是始为上将军,诸侯俯首,莫敢与抗。

拿破仑从流放地厄尔巴岛重返法国时,几乎是孤身一人面对整个法国的全部武装,然而,他只需要看一眼那些派来阻止他的将军们,他们没做任何商量便屈服下来。随后只用了短短几周,整个法国便再度为拿破仑所征服。

拥有这种名望,一个人甚至可以超越法律和道德之外,人们会听任你做任何事情,而依然对你顶礼膜拜。

孔子七十之后,学问已入化境,故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也就是说,哪怕他随心所欲,也不会逾越规矩法度之外。殊不知,这只是孔子一厢情愿的错觉。以他此时的名望,可谓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不管他做什么,人们都会觉得既有道理又了不起,他就是法度,他就是规矩。

无论刘秀自己是否察觉,昆阳一战过后,他也同样拥有了这种最高名望。或许刘秀并没有变,变化的是那些看他的人:刘秀并不算高的个头,此时却仿佛有万里之势;刘秀本已潇洒的容颜,此时则愈发耀眼。没错,他仍然只是一个卑微的太常偏将军,然而,他却已经赢得了比任何人都多的敬畏眼神,其光芒之盛,似已隐然在长兄刘縯之上。

日期:2009…05…0123:54:22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109

落星剑

然而需要警惕。名满天下,谤满天下,岂妄言哉!遥想当年,我的朋友胡适之首倡新文化运动,一篇《文学改良刍议》祭出,有如石破天惊,瞬即轰动华夏,名震神州,其得名之大,得名之速,近世无匹,而个中滋味究竟如何?十年之后,胡适如是写道,“我似乎一觉醒过来就成了一个全国最受欢迎的领袖人物。然而很少有人能理解到:与暴得的大名斗远比与反对意见斗更艰难!”

面对突如其来的显赫名望,刘秀,汝今能持否?(此两段当归于上节)

昆阳大捷之后,汉军分为三部。一部留在昆阳打扫战场。官兵溃败之后,所有随军物资都仓惶抛弃,其辎重车甲如此之多,汉军搬运数月,犹有剩余,遂举火烧之。此类战略物资,对汉军的实力无疑是巨大的补充和加强,其成效不亚于歼灭官兵的有生力量。一部返回宛城,与汉军主力会合。其余部队则在刘秀的率领之下,继续攻城略地,向洛阳进逼。

刘秀趁昆阳大胜之威,以偏将之名,而行主将之实,略地颍川。颍阳望风而降,再攻父城,却遭遇顽强抵抗,数日不能下。刘秀大感惊奇,召幕僚合议,道,“我观城中防御部署,法度谨严,应接自如,其中必有能人也。”冯孝笑道,“此必公孙手笔。”刘秀急问其详。冯孝道,“吾族弟冯异,字公孙,通左氏春秋,好孙子兵法,为颍川郡掾,监五县兵事,眼下与父城长苗萌共城守,尝于城头见之。”刘秀大喜道,“我欲得此人,计将如何?”冯孝道,“只需如此如此,公孙可得也。”

刘秀从其计,解围而去,屯兵三十里外的巾车乡,佯攻它县。冯异闻汉军解去,于是辞别苗萌,苗萌哪里肯放,大呼道,“君一去,父城不保也。”冯异监管五县兵事,好比五个锅,却只有他一个盖,还都要照管到,也是难煞,只能道,“倘留父城,奈其余四县何?且善治城防,待我归来。”

冯异乔装打扮,半夜出城,悄然向属县进发,自以为行踪甚秘,然而未出十里,早有汉兵尾随而至,当场捕获,径直带到刘秀跟前。刘秀亲解其缚,笑道,“久慕公孙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莫怪。”

说话间,冯孝及同郡丁綝、吕晏先后入内,叙旧问安,冯异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你们在捣鬼!冯孝大笑,指刘秀道,“此乃大汉高祖之后,刘文叔将军是也,何不共事之?”

冯异大惊,“莫非昆阳大败王邑之刘将军?”

冯孝点头道,“正是。”

冯异忙向刘秀拜倒,道,“吾乃今于是乎见龙。愿为将军驱使。”

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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