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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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块钱。她俩就那么谢了又谢,把我看作是恩人似的。临别时,那妇人暗中塞给我一方手帕。我偷偷地看了,原来是猩红血迹的白手帕,我当然明白是什么了。”晚年,曹聚仁在回忆之余总结说:“希望读者不必用道学家的尺度来衡量这一类的课题;在战时,道德是放了假的。”
作家姚雪垠早年入河南大学预科后,暗恋同班一个长相和成绩都很出众的女生。这是上世纪20年代的事情,那时在开封这样的内地城市还不兴自由恋爱,男女生之间界限分明。姚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行动,只停留在单相思阶段。但他就此写了一篇小说,完全采取心理描写的手法,这大约是国内较早的一篇“意识流”小说。令人有些遗憾的是,姚雪垠为避免日后相见时的尴尬,并没有把小说捅出去发表。
女画家潘玉良本姓张,生在扬州,父母早逝,后被舅舅骗到芜湖,卖给了妓院。1912年初夏的一天晚上,芜湖商界在县城一家饭馆给刚到任的海关监督潘赞化接风,张玉良被召来唱歌弹琴。席间潘对张生出好感,被商会会长看在眼里,事后便把张送到监督官邸,借以拉拢潘赞化。潘就势收留了张玉良。张从良后,与潘结为夫妻,先去上海,又到海外,受到良好教育,成为名噪一时的画家。
1927年2月11日,梁实秋和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欧美同学会举行婚礼。仪式过程中梁实秋因戒指太松或手指太细不慎把戒指丢掉了。新娘程季淑对他说:“没关系,我们不需要这个。”
1938年,20岁的文艺青年陈强(陈佩斯之父)经历一番漂泊,从国统区来到延安,成了鲁艺戏剧系的学员。他后来参加了一系列演出,这辈子出演的第一个反派角色,是话剧《国际玩具店》里的希特勒。此期间,因为戏中合作,他看上了鲁艺的一个女同学,据说是爱得死去活来并论及婚嫁。某日,上面突然找陈强谈话,告诉他该女生是有夫之妇。陈强顿觉惊雷乍响,失魂落魄。他为此不仅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大病一场。后来他才知道,她的丈夫是中共派到国民党军中任职的高级将领,由于形势险恶,她被秘密送到延安。
多年后,陈强从敌后回到陕北,路过绥德,歇了两天。他闲着没事上街看报,一抱小孩的妇女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地盯着看,陈一转身,她脱口叫了声:“陈强!”原来这正是陈强在鲁艺认识的女朋友。陈强被她带回家里洗澡吃饭。还送给他一套丈夫的衬衣、衬裤,又给他准备了毛巾、肥皂等。陈强后来甜蜜地回忆:“我们有战斗友谊,也有朋友的友情,我们都忘不了那段使我大病一场的‘人生插曲’。”
李叔同年轻时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以结交娼优为一好。《弘一法师传》说他曾“浪迹燕市……与坤伶杨翠喜、歌郎金娃娃、名妓谢秋云辈以艺事相往还”。到上海后,又和名妓朱雁影、李苹香过往密切。
空照是个洋和尚,祖籍德国。他曾在汉口的花柳场所结识一个王姓商人,两人天天混在一起,征花纵酒。某日,他们叫来一个20岁出头的歌女,举止大方,谈吐不俗。王老板的轻狂劲一如往常,上来就要动手动脚,被空照劝止。歌女出于感激,邀空照次日到其寓所。空照如约而去,在门口就听到弹得很熟练的钢琴声。叩门后,琴声止,歌女含笑迎出。空照见她的梳妆台旁边,有一本狄更斯的原版小说,便用英语和她对话。歌女含泪痛说家史,空照出于慈悲,从中斡旋,终使歌女脱离风尘。
民国初年的名记者林白水有一子,名陆起,被爷爷视做至宝。他自小随爷爷出入花街柳巷,从而被那里的氛围“殃及”一生。他最爱去的地方是歌楼酒馆,最爱看的是花枝招展的姑娘,最爱听的是莺歌燕语,最渴望整天生活在脂粉群中。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叹道:“可惜我们家不是大观园,他如果有一个大观园式的家,一定是其中的贾宝玉了!”
蒋介石与宋美龄成婚前,曾在《申报》登离婚启事:“毛氏发妻,早已仳离;姚陈二氏,本无契约。”
金城银行总经理周作民出身寒微,后被同乡富户何家相中,欲招为女婿。何家小姐起初不肯,后勉强同意。何家招赘的当夜,据说贺客盈门,及宾相送新郎入洞房的刹那,何小姐又不干了,叫人把门关上,致场面尴尬。后何家把何小姐一向尊敬的一位老者请来劝说,盛称周的才干,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一番胡乱吹嘘后,何小姐这才开门成亲。
1929年5月26日,鲁迅在写给许广平的一封信里提及:“丛芜因告诉我,(高)长虹写给冰心情书,已阅三年,成一大捆。今年冰心结婚后,将该捆交给她的男人,他于旅行时,随看随抛入海中,数日而毕云。”
白云观住持安世霖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他的日常生活之阔绰和奢靡,丝毫不逊于京城的显贵们。他常把情妇从白云观后花园的暗道经夹壁墙引入其住室过夜。固定的姘妇有五个:一个是新街口的康太太;一个是西单古玩铺老板的女儿赵二姑娘;一个名赵小叶;一个是他表妹,住安定门;还有一个住西直门。安不仅自身多犯清规,平时更多行不义,抗战胜利后,被36名道众火烧于观内。
江苏督军李纯虽有两妻四妾,却无子女,抱养了一个厨子的儿子,取名李震元。李震元长大后成了纨绔子弟,其妻方氏说:“他奸污的女生被遗弃后,不敢公开指控,用信寄到家里痛骂他的就有九十几封。”
黎本危是黎元洪的宠妾。黎元洪原为前清一协统,黎本危则是汉口大智门一带的妓女。武昌起义爆发后,黎元洪躲在黎本危家不肯出来,革命党人就是从黎本危的床底下把他拖出来的。黎元洪第二次当政下台前,把15颗印信交给黎本危带到东交民巷德国医院躲藏起来。两人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何应钦无子女,却一直不纳妾。这在所谓“党国要人”中,似不多见。
陈诚的妻子谭祥系谭延辏Т闻蚊懒涞母膳粞拦K蚊懒浣废榻樯芨鲁鲜保菟堤费雨'并不同意,但陈对谭倾心已久。1930年冬,谭延辏ナ啦痪茫鲁系匠ど撤煤谓〉龋俦鹗保灰沽窖纾匆锏4笞碇螅略谏铣登叭悦煌恕吧蟛椤彼芳衣虻那蠡槔裎铮粝陆诔ど嘲私峭ぱ」旱亩烊拗跎撤⒁蔚妗⒄硗贰⒍烊薇坏仁叩涤闷菲搪徊吞;啬暇┖螅鲁吓扇私庑├衿妨那妆市潘偷匠上徒痔饭荩芳宜婕椿丶砬氤拢蛱费雨'病故不久,只以茶点招待。这门亲事就算敲定了。
名号瑞蚨祥的销售对象多为豪门贵妇,送货到宅,是瑞蚨祥的一种“非常”促销手段。所谓送货,也搭着有“送人”的意思。送货人员是一水的翩翩少年,伶牙俐齿,修饰整洁,与一般送货工是两码事。他们出入豪宅,贵妇、小姐们不仅看货,顺带也看人,人既顺眼,货自然也中意,得利的最终还是商家。碰上不安于室的贵妇,打起送货人的主意,也是难免的。
日伪时期,北平伪商会会长邹泉荪有一爱妾,藏娇于中南海内。邹因有数处公馆,加上“公务”缠身,不能天天莅临妾处。邹妾便利用在瑞蚨祥购物之机,与一个姓孟的送货员勾搭成奸。孟某一次离去时,将大衣遗忘在邹妾处,被邹发现。隔了几天,邹打电话到瑞蚨祥,询问是否有人送货到家,答有孟某已去。邹遂匆匆赶回,撞个正着,气急中扬起手杖就打,孟自知理亏,只得抱头鼠窜而逃。邹泉荪后以几千伪币将妾打发出门,邹妾便带着孟某去上海同居,不久又另有新欢,弃孟如遗。
抗战期间,顾祝同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长官部位于距屯溪十多公里的梅林。1938年夏天,长官部派汽车从温州接来一个戏班子,两个女角是姐妹俩,大的叫美素娟,小的叫花秀琴,两人曾是杭州大世界的二等角儿。美素娟唱了十来天戏,突然销声匿迹,去向不明。两个月后,花秀琴也悄然离开。
原来,美素娟到屯溪不久,去长官部唱了两天堂会,被顾祝同一眼相中。上官云相、邹文华等投其所好,从中撮合,将美素娟纳为顾祝同的外室,在铅山找了一栋小公馆,并派一个叫吴宝书的少校副官不时去照料。不久,美便怀孕。这事免不了传到身在重庆的顾妻许文蓉耳中,许闻后兼程赶到上饶(此时三战区长官部已迁至上饶),直接找吴宝书,施以压力,吴被迫吐实,并把许带到小公馆。
许文蓉一见美素娟,先来一通甜言蜜语,张口闭口以“妹妹”相称,嗔怪说:“墨三(顾祝同字墨三)也太不应该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委屈了妹妹。现在你又怀了孕,真是我们顾家的福。”说得美素娟心花怒放。次日,许端来一碗药,说是自重庆带来的安胎药,极其名贵,妹妹吃了对胎儿很好。美自然深信不疑,当即喝下。许见状说了声:“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这其实是一剂加料的堕胎药,美素娟服用后很快就和腹中胎儿双双被毒死。许文蓉没和顾见面就回到重庆,并向蒋介石检举此事。蒋后来给顾去电,称淫伶美素娟有重大敌特嫌疑,“仰速查明具复”云云。
宋希濂驻扎昆明时,其妻对他看管甚严。一天宋晚归,妻审问何故,宋答:“打扑克去了。”当时流行一种叫“唆哈”的扑克牌赌博游戏。妻仍不信,宋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说:“这是我赢的钱。”宋妻一把抢过来,扔到炉子里烧了。据说后来蒋介石训斥宋希濂:“你老婆把票子都烧了!你们有多少钱?”
抗战期间,陈立夫想把孔祥熙的二小姐孔令俊介绍给胡宗南为妻。胡先向戴笠了解,得到的“情报”是孔二小姐生性浪漫,品行不端。后来孔令俊到西安相亲,胡宗南化装到孔的住处先“侦察”一番,见孔举止粗蠢,长相吓人。又听说孔经常女扮男装,短发西服,雌雄莫辨,且恶少气十足。胡遂彻底打消娶孔的念头,借故推说军务紧张,避而不见。后来胡写信如此答复陈立夫:“国难当头,正我辈军人抗敌御侮、效命疆场之时,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韦永成是李宗仁的表亲,年轻时有“广西潘安”之说。他在德国留学时认识了蒋介石的侄女,蒋小姐主动追求韦,韦则待价而沽。蒋父当时也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广西佬,但蒋小姐大有非韦不嫁之势。抗战时,韦永成在安徽当厅长,蒋小姐从上海跑到安徽和韦成婚。蒋桂这两个对立的政治集团于是便攀起亲来。后来竞选副总统时,他们成了两方都想拉拢,又都有所防备的一对夫妻。韦曾向李宗仁一方提供过一些重要“情报”。
蒋宋成婚前后,奉化县长是徐之圭。某日,徐的同学张明镐去看他,徐很神秘地对张说:“你来得很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办公室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张仔细一看,原来是蒋介石与原配毛福梅的协议离婚书。徐之圭笑道:“本老爷三生有幸,办此千古大案。”张打趣说:“贵老爷若在这份离婚书上批个‘不准’两字,定必名扬千古!”
一次,蒋介石和宋美龄从镇海机场乘一辆黑色特长轿车去溪口。同车一个侍从室人员回忆,在80分钟的车程中,两人谈笑风生。宋美龄和蒋介石打赌说:“谁先见到江口塔,谁就赢。”过了一会儿,蒋说:“我先看见了。”宋不认输,说:“我老早就看见了。”两人在雪窦山上散步时,常手拉手往返于妙高台和相量岗之间。
抗战期间,蒋纬国在胡宗南部当连长。敌机空袭西安时,蒋纬国在防空洞里认识了西安大华纺织公司董事长石凤翔的女儿石景宜。两人一来二去,有了意思。石小姐长相平常,肤色黝黑。她的一个可取之处,是生在富豪之家,却从不修饰自己。她不穿高跟鞋,不涂脂抹粉,身上穿的蓝呢大衣,也是她自家厂里出产的。她的另一个可取之处,是性格温存,体贴,善解人意。两人结婚时,戴笠特地不远千里而来,和胡宗南一起出席了婚礼。
孔祥熙的大女儿孔令仪对家里给她介绍的对象一概拒绝,自己选中了圣约翰大学毕业生陈继思。陈父是上海一个舞场的音乐指挥,孔祥熙夫妇觉得陈出身不行,够不上门当户对,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孔大小姐不管这一套,和陈远走美国,两人在纽约结婚。孔祥熙夫妇见木已成舟,只得默认,空运补送了一份嫁妆,不巧飞机失事,遂引来社会指摘。
孔祥熙的儿子孔令侃想娶宋子文的妻妹为妻。宋霭龄认为儿子娶娘舅的小姨子,有点不成体统。孔令侃说:“娘舅归娘舅,讨他的小姨子,我就是他的连襟。”
《红旗谱》的作者梁斌年轻时,有人来家里提亲,说的是邻村一个16岁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