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作者 高月-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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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不由抓了抓头,秀眉紧蹙道:“可是我觉得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有,比如本钱、店铺、运输、货源,还有我最后卖给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让我怎么做。”
李庆安微微一笑道:“你能想到这些,就说明你有这个能力了,放心吧!本钱我有,马上我要派军队护送贡酒进京,回来时他们会带一批茶叶来,你就准备好店铺,招募伙计,全部招募娘子军也可以,等茶叶回来时,你就能发一笔大财了,就这么简单。”
“可是、可是谁会来买我们的茶叶?”这是如画最担心的事情,有岭西茶庄在,她能分一杯羹吗?
李庆安哑然失笑,道:“你这个傻丫头,你要弄清楚,是我在卖茶叶,你担心什么?”
……
吃罢晚饭,众人都各自回房,李庆安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便放下书,在内宅里慢慢散起步来,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舞衣住的院子前,院子离他书房不远,院中一棵老槐树亭亭如盖,将五六间屋子掩映住一半,他迈步走进院子,便听见一阵叮咚的琴声传来,琴声略显生涩,不是舞衣所弹,他忽然想起,这是舞衣在教授学生。
舞衣有五名学生,除了杨奉车和严庄的女儿外,还有另外两名北庭高官的女儿,五个女学生年纪都不大,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舞衣这里学琴半个时辰。
李庆安顿时有些犹豫,此时来打扰似乎有些不妥,这时玉奴正好从房中出来,一眼看见了李庆安,她一阵惊喜,连忙上前施礼,“公子,姑娘说,你若来了请在外屋稍等她一下,很快就要结束了。”
“好的,你去忙吧!我等她一下。”
李庆安走进西厢房,西厢房也就是舞衣的琴房,由两间屋子组成,里面一间弹琴,外面一间休息,他坐了下来,玉奴给他上了一杯茶,低声道:“公子,请用茶。”
“谢谢!”
玉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她又不敢多嘴,便退下去了,李庆安喝了两口茶,便站起身来到门前,里屋灯光明亮,透出门帘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房间里俨然是一间教室,五个小娘坐在榻上,腰挺得笔直,每个人的面前都放有一张琴,坐在最后的严庄长女严小梅正在弹琴,其他小娘都虚指跟弹,舞衣就站在严小梅身旁,专注地听着琴声,不时低声纠正她的指法。
舞衣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素白的纱裙,披着嫣红的锦帛,头发挽了发髻,斜插一支翠羽簪,露出她那洁白如天鹅般的脖颈,她脸上不施一丝粉黛,淡雅脱俗,皎如秋月,美貌俏丽,在灯光下俨如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
李庆安不由想起在梨园别院见到她时的情形,那时她从水中漫步而来,犹如凌波仙子下凡,那种无以伦比的美让人屏气,令无数人为之痴迷。
而杨慎衿夫人却点破了她绝美背后的凄凉身世,时间如流水般过去近两年,琴仙已经成为了长安的回忆,舞衣却随他来到了北庭,李庆安竟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舞衣心有所感,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帘后的李庆安,他来教自己弹琴了,待严小梅弹完一曲,她对五个小娘微微笑道:“好了,今天就弹到这里,大家回去吧!记着要把我教的要领多练习几遍。”
五个女学生一起躬身致谢:“谢谢先生!”
她们收拾好琴,一一离去了,房间里安静下来,舞衣略微收拾一下房间,坐回了位子,‘铮!’地弹了一声琴,娇声笑道:“屋外贵客,还要我出门来请么?”
“没有主人相邀,我哪里敢进来!”
李庆安笑呵呵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参见舞衣姑娘!”
舞衣扑哧一笑,“弄错了吧!我是学生,你才是先生,学生不动,哪有先生行礼的?”
“哦!原来我才是先生。”
舞衣白了他一眼,站起身盈盈施礼道:“小女子参见先生。”
“唔!”
李庆安大模大样坐下,一摆手道:“贤徒,先给为师弹上一曲。”
“你!”舞衣又好气又好笑,从墙上摘下了六弦琴,按照李庆安教她的姿势,把琴抱在怀中,纤手轻拢慢捻,一曲《悲伤的西班牙》从她手中如行云流水般地弹出,时而热情洋溢,时而如低吟浅唱,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将这首曲子的神韵挥洒得淋漓尽致。
李庆安不由慨然叹服,这首曲子虽然是自己教她,可是她弹出来的韵味却远远超过了自己,和后世一流的吉他大师相比也绝不逊色。
一曲弹完,舞衣见李庆安依然沉醉在曲中,她心中欢喜,便浅浅一笑道:“舞衣弹完,先生指点一二?”
李庆安这才醒悟,苦笑着摇摇头道:“你比所有人都弹得好,我自愧不如。”
舞衣把琴递给了他,抿嘴笑道:“月亮河!”
李庆安接过琴一笑,熄灭了蜡烛,皎洁的月光洒在房间里,洒在他那充满了男人魅力的脸庞上。
他凝神想了想那首清幽浪漫之极的《月亮河》,手指拨动琴弦,宛如一条静静的小河流淌在他们面前。
这是一个秋天的宁静的夜,一艘小船在河面上静静地随波漂流,一轮明月映照在水中,河水流进了树林,小船仿佛在树林中漫步,他划着浆,拨开了一片藤蔓,眼前蓦然一亮,小船竟来到了一面镜湖之中,湖面上月光如银,一个白裙似雪,不染一丝凡尘的仙女在湖水中静静地梳理瀑布般的长发。
李庆安深情的目光投向了舞衣,舞衣纤手托着雪腮,一双美眸沉醉地注视着他,仿佛她就坐在小船上和他在月亮河中静静地随波漂流流,她眼中笼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流露了一种痴情的爱恋,对这首绝美的曲子,也对弹出这首曲子的人。
这一刻,她的心被这首曲子征服了。
第六卷 节度北庭 第183章 初学骑马
北庭西州便是高昌古国所在。也就是今天的新疆吐鲁番一带,由于这里气候温暖,稻麦可以两熟,也适宜种桑养蚕,因此这里曾是北庭乃至整个安西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
它又是北庭进入安西的必经之地,早在汉晋时便为屯戍重镇,受朝廷统治,后独立建立了高昌国,贞观十四年,唐太宗李世民派大将侯君集西征安西,一举灭掉了高昌古国,建立西州并设立了高昌﹑柳中﹑交河﹑蒲昌﹑天山等五县,驻防五千天山军。
这天下午,西州北的官道上远远来了一行人马,约五百余人,李庆安身着一袭白色军袍,指着远方一条赤红色的山脉笑道:“看!那就是火焰山了,我昨晚给你们说的铁扇公主罗刹女的家就在那里了。”
他身后的几个女人顺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条红色的山脉横亘在苍茫的天地间,初夏的阳光照在山脉上,使山脉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几个女人都一齐惊叹起来。
李庆安这次赴西州视察并不是正式公务,带着一种半公务半度假的性质,因此他将如诗如画和舞衣三人带了出来,一起来西州游玩,散一散心。
如画身着一件火红色的披帛,骑马和他同行,舞衣不会骑马,便坐在马车之中,如诗陪伴着她。
“阿哥,那罗刹女真有一把芭蕉扇,可以把人扇出八万四千里吗?”如画好奇地问道。
李庆安呵呵笑了,“有啊!假如你不想一路辛劳,去找她,她一扇便送你回长安了。”
如诗在马车里笑道:“傻妹妹,你不会也想去三调芭蕉扇吧!”
“去!我又不是孙猴子。”
李庆安回头看了一眼舞衣,见她若有所思,便笑道:“舞衣,在想什么?”
舞衣嫣然一笑道:“我在想那牛魔王丢下自己的神仙妻子,去给玉面公主当上门女婿,那玉面公主不知该有多美。”
李庆安望着她美如冰玉一般的容貌,不由暗暗忖道:“可惜那牛魔王没见到你,否则十个玉面公主他也不会要。”
他看了看天色,便回头吩咐道:“好了,今天大家就早点驻营休息吧!”
这一带是茫茫的草原,人烟稀少,一条小河在草原上蜿蜒流向远方,众士兵立刻扎营结寨。一顶顶帐篷出现在草原上。
如诗如画和舞衣住在一顶白色的帐篷中,四周有李庆安的亲兵护卫,帐篷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布置虽然简单,但别有一种味道。
如诗如画各换了一条裙子,正坐在镜子前各自梳理头发,舞衣则抱着六弦琴,轻弹她刚刚学会的《月亮河》,她也换了一条白底绣着红色碎花长裙,一路虽然辛苦,但她心情却格外地愉快。
“现在有空吗?”帐门外响起了李庆安的笑声,“我找舞衣。”
如画刚起身,听说找舞衣,只得悻悻地又坐下,如诗却捏了她的手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如画醒悟,连忙对舞衣笑道:“舞衣姐,大哥找你呢!”
舞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慢慢走到帐门口,见李庆安牵着两匹马。目光热情地望着她,她低头小声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教你骑马,正好这里草原广阔。”
“这……”舞衣有些犹豫,她从小就害怕骑马。
这时,如诗走过来笑道:“舞衣姐,学一学吧!连玉奴都会骑了,在安西北庭不会骑马,很不方便的。”
“这……好吧!”
舞衣终于答应了,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李庆安,李庆安笑道:“放心吧!我可曾是安西马球队的主力手,还教不了你吗?”
说着,他牵过一匹白色的伊犁马,马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笑道:“这匹马叫雪花,是一匹很不错的马,只有三岁,现在它属于你了。”
舞衣慢慢走上前,打量着这匹漂亮的高头骏马,她很想摸一摸,可是她却不敢,白马仿佛通灵一般,主动伸过头,在她肩头轻轻蹭了一下,舞衣终于伸手抚摸这匹温良的马,抚摸它鼻子上长长的白毛,她一下子便喜欢上了它,回头对李庆安笑道:“我想学了,你教我吧!”
“那好!我们在外面去骑马。”
李庆安带着舞衣走出了营帐。来到草原上,草原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白粉绿黄,朵朵娇艳可爱,在风中轻轻摇曳,不远处便是清澈的河水,一直流向远方。
舞衣一边走一边采摘小花,轻轻哼着《月亮河》的曲调,李庆安牵马跟在她身后,欣赏着她修长而娇美的身姿,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优雅的美感,这只有经过长期音乐的熏陶才有的气质,如幽兰,如含着朝露的梨花,她的身材柔软而苗条,那高耸的胸脯、那曲线圆润的臀部都显示着她已经不是一个青涩的少女,她是一颗渐渐成熟的果子,充满了诱惑的芬芳。
“我们在哪里学骑马?”
舞衣手中采了一大把野花,她这才发现他们离营地已经很远了。
“就在这里吧!”
李庆安伸过手笑道:“先骑我的马,把手给我!”
舞衣有些害羞,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年轻的男子握过她手,她脸羞得通红。低下头,还是把手给了他,当一只温暖的男人的大手握住她手时,她仿佛触电一般,本能急往回收手,但李庆安却握得很紧,让她的手收不回去。
她偷偷看了一眼李庆安,阳光下,他的笑容格外地温柔,舞衣心中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希望他那温暖的手就这样一直握着自己。永远不要松开。
“右脚踏在马镫子上。”
李庆安柔声道,他见舞衣不会,便半跪下来,握在她脚踏在马镫子上,忽然他无意中看见一段雪白晶莹的肌肤。
舞衣感受到了腿部的凉意,她的脸羞得更红了,“不!”她连忙要将脚从马镫子中抽出,李庆安的动作却异常迅速,他也不踩马蹬,象在草原上长大的牧民一样,直接翻身上了马,用有力的双腿夹住马身,一侧身搂住了舞衣柔软的腰,将她抱上了马。
舞衣一声惊叫,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半晌,她的耳畔响起了李庆安温柔的声音,“别怕!已经好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马上了,离地面那么高,她眼前一阵眩晕,坐不住了,感觉身子要摔下马了,但李庆安却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低声安慰她道:“别害怕,适应了就没事了。”
舞衣心中慌乱且害怕,她已经顾不得去斥责李庆安刚才那带着一丝粗鲁的动作,那是游牧民族抢女人时的动作,竟是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上了马,她甚至顾不上李庆安的手紧紧搂在她腰上,李庆安在一年以前也曾经搂过她一次,那只是一种轻微的触摸,她便恼火地离去,而现在,他的手是那么有力,手掌紧贴着她的腰肢,四根粗壮的指头甚至触摸到了她柔软的小腹。
这一切她都顾暂时顾不上了。李庆安的手此刻对她来说是那么重要,将她牢牢支撑住,不让她掉下马去。
李庆安肆无忌惮地感受着她柔软的腰肢,那薄薄的丝裙可以让他感受到她肌肤的滑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些迷醉了,李庆安尽管恋恋不舍,但还在她反应过之前,手掌从她腰肢上移开了,手牵住了缰绳,轻轻催马,马慢慢地走了起来。
“别紧张,放松身子。”
“对!就这样,不要看地上,目光平视远方。”
李庆安在她耳畔轻言细语,舞衣的心渐渐平静了,望着远方高低起伏的火焰山。
约行了一里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