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学完全使用手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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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关于这个“仁”,孔子自己是怎么说的呢?
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这句话出自于《论语?述而》篇,意思是说,仁这个东西,千万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想太复杂没用,仁就在你的心里,只要你希望仁,那么你马上就可以达到仁德的境界。
听孔子这么一解释,我们更糊涂了。仁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孔子一想仁,他马上就仁了,那么我们如果想仁的话,是不是也能仁呢?如果仁这东西只有孔子想有就有,别人却没有,那这个仁还有什么意义?如此说来仁不唯是存在于孔子的心中,也应该存在于我们的心中才对。既然如此,何以孔子一欲仁,他就仁了,而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辛辛苦苦活了一辈子,怎么却无论如何想仁,也无法仁呢?
仁是什么,各种说法千姿百态,但“不仁”是什么,却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不仁就是凶戾残暴,就是残民以逞。比如说三国时代东吴末帝孙皓,此人心性残忍,嗜杀无度,每次大摆酒席,强迫群臣喝酒,而且一定要喝醉,如果有谁不合他的意,就会立即被剥去脸皮,或是挖掉双眼。像孙皓这样残忍嗜血之徒,就是典型的不仁不义。
那么,是不是做人不要效仿孙皓那样嗜血,就接近于仁了呢?
也不对,唐朝的时候,有个叫苏世长的,官任巴州刺史,当地的百姓械斗成风,难以阻止,于是苏世长就说:“我身为一方父母,眼看着百姓殴斗而不能制止,这是我的无能,就请上苍来责罚我吧……”于是苏世长就跪在当街,让手下人抽他五百鞭,希望以此感化地方百姓,不要再械斗了。却不曾想,那个拿鞭子的家伙使坏,故意拼了命地狠狠地抽,抽得苏世长背部皮开肉绽,鲜血激飞。开始的时候,苏世长还咬牙挺住,后来终于醒过神来了,如果他不快点爬起来跑的话,后面那家伙真的敢抽死他。无奈之下,苏世长发出凄厉的惨号声,跳起来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看这个苏世长,他分明是已经摸对了路子,只不过是皮不够厚,心肠不够黑。如此说起来,这孔子坚决不吐口的“仁”之精髓,岂不是与厚黑贴了边吗?这个猜测太骇人听闻了,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历史上那些成功获得“仁德”的君王的故事吧。
汉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德之君,他在位的时候,将军薄昭杀了朝廷的使者,这是桩重罪,按理来说应该将他正之以国法。可是文帝心肠极软,不忍以国法杀死薄昭,就派了公卿大臣去见薄昭,劝说薄昭自杀,也好让大家省点事。不想薄昭那人脾气极大,听说让他自杀,立即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汉文帝无奈,就让朝中所有的大臣,都穿着丧服到薄昭家里,将薄昭团团围绕,冲着薄昭不停地大哭,哭得薄昭再也没办法硬扛下去,只好自杀了。
这大概是中国历史上皇帝赐大臣自尽最费事的记录了,难怪文帝被誉为仁德之君,果然有点道行。
但是,文帝之所以被誉为仁德之君,主要的历史功绩是他废除了肉刑。在文帝之前,对罪犯们例行的惩罚极不人道,有剁手有砍脚,许多人一旦犯了罪,就会落得个终身残疾。文帝可怜这些无知的罪人,就将剁手、砍脚、割鼻子的刑法,改为了鞭笞。
从文帝开始,中国历史上的肉刑制度就算是废除了,后世的史学家纷纷赞扬文帝,所以汉文帝终于博得了仁德之君的美名。然而,汉文帝虽然获得了美名,但他的美名却是建立在无数罪犯的尸体之上的。原来,自打肉刑废除之后,对罪犯的惩罚,原判斩右脚的,改为了直接杀掉,斩左脚的,改为笞打五百下,原判割鼻子的,改为笞打三百下,想那刑杖是多么地粗重,许多犯人还没有打到三百下,就已经一命呜呼,被活生生地打死了。可知汉文帝的“仁德”之举,不过是一道催命符,让那些罪不至死的犯人,从此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孔子所说的“仁”,到底是不是厚黑,我们暂时不下结论,但汉文帝的仁德,肯定是厚黑到了极点的表现,这位帝王以无数犯人的性命,换得了他的仁德之名,这种仁德,非厚黑而何?
比汉文帝更为“仁德”的,还有商代的开国君主成汤。当时天下大旱,百姓民不聊生,成汤认为这全是他的过错,就将自己剥得赤条条一丝不挂,趴在祭祀用的大盘子上,表示要将自己献给上天。所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以此来感化老天,降下甘霖。
然而成汤之举,与汉文帝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地地道道的厚黑。想那老天既不降雨,作为掌权者就应该立即挖渠引水,以济生民,他却放着正事不做,上演了一出最为省事的祭祀秀,明明知道不会有任何效果却要去做,成汤的脸皮厚到了极点,明明知道延误挖渠的时机,百姓就会渴死饿死,他却是无动于衷,这心肠之黑,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至少对于成汤和汉文帝来说,仁德的追求真的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欲仁”,斯仁至矣,如此轻易地获得了仁德的名声,而让他们成功的,仍然不过是“厚黑”两个字。
第16章 人皆生而厚之
在《论语?公冶长篇第五》中,有这样一段话: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传统文化中,类似的话也有,比如说:五步之内,必有芳草,意思是说,哪怕是在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社区里,都会有忠于自己的人生理想,坚守自己的人生信念的人。而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够像孔子那样,矢志不移地学习、思考并追求。任何时候,人一旦放弃自己的人生目标,那么,你就已经是不战而败。
这番教导,实在是言真意切,让我们于沉沦之中猛醒,从此像孔子那样,牢牢地把握住自己的人生目标,任何时候也不放弃,不气馁……可是且慢,孔子这话,是说给我们听的,我们信之以为然。可是孔子他自己,信不信这事呢?
孔子自己是不信这句话的。
《论语?宪问篇第十四》中,有这样一个小故事: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这里所描述的是古代乡间淳朴而和谐的生活场景,故事一开始,是一个名叫原壤的男子,他是孔子的老街坊,老邻居,是和孔子一起玩着游戏长大的。故事开始的时候,原壤的年纪已经老了,他的母亲刚刚去世,但是原壤却没有丝毫悲痛的感觉,他背靠着土墙,坐在地上,叉开两条老寒腿,一边晒太阳,一边解开裤腰带逮虱子,还一边引吭高歌。
这时候孔子来了,指着原壤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人,打小的时候,就不疼爱你的弟弟妹妹,白活了一辈子,却没有一点人生成就,浑浑噩噩过一世,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个老不死的?”
骂完,孔子抡起拐杖,不由分说,照原壤的脚脖子就打了下去……
孔子是否把原壤打残了,这事史书上没有记载,但是像原壤这种人,恰恰构成了孔子思想的一个反证。孔子说的“十室之内,必有忠信如丘者焉”这句话,莫非正是在说原壤这个人?
就算孔子说的不是原壤,但我们也清楚,就在我们身边找一找,如孔子这般至圣先师,几千年也碰不到一个,但如原壤这种毫无生活目标,活一天算一天的颓废人物,却是满街满谷,一抓一大把。
最早有一部《稗史》,书中提到一个叫吴蠢子的人,此人生性懒惰,不事生产,已经三十多岁了,还让五十岁的父亲养活他,算是古代的啃老族吧。有个算命先生,替吴蠢子一家人算卦,说:“吴蠢子的父亲,可以活到八十岁,而吴蠢子则可以活到六十二岁”。吴蠢子听了,顿时放声大哭起来,说:“我父亲只能活到八十岁,还有三十年,而我能活到六十二岁,还有三十二年,这么算起来,到我六十岁的时候,还剩下两年,谁来养我啊……”
事实上,孔子通过原壤的故事,让我们思考的是忠信的本质。难道原壤这个人就不忠、不信吗?原壤其人,论及忠信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孔子,只不过,他和孔子忠信的内容完全不同罢了。
孔子是忠于自己人生理想的,原壤也是。孔子是坚守自己内心信念的,原壤也是。但是,孔子的人生志向是追求知识和思想,为万世楷模,而原壤的人生志向却是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孔子的人生信念是只要努力付出,人生就会有所成就,而原壤的人生信念却是付出太累,不管你有多大的人生成就,到时候两腿一蹬入了黄土,管你是孔子还是原壤,大家有什么区别?
很显然,孔子的人生态度,是积极的,向上的,光明的,是值得我们学习效仿的。而原壤和吴蠢子的人生态度,却是消极的,向下的,阴暗的,不足取的。但是他们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在人生态度上的坚定与执著,没有人能够改变孔子,同样也没有人能够影响到原壤。
这种坚定与执著,于孔子而言是忠信,于原壤而言,就是厚黑。
忠与信,只不过是厚黑的另一面——但我们还是要说,人生而平等,平等就平等在拥有同样的厚黑,如果你厚黑对了路子,那么孔子的人生成就,于你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事。但如果你厚黑到了原壤这种程度,那就难免要挨拐杖了。
第17章 虽千万人,吾厚矣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儒经人物中排第一位的是孔子,排第二位的,就是孟子。所以儒家必读之书《孟子》,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本。
孟子的思想,千言万语,归根到底就一个字:义。
那么,什么叫义呢?
义者,宜也,就是要有正确的人生态度,做正确的事情。正如孟子所说:“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无论有多少困难,多少艰难险阻,多少反对的人及反对的意见,我也绝不会放弃。
这话说得虽是铿锵有力,可是却让读书人顿生无尽的困惑,既然你持有的是正确的人生态度,做的又是利国利民的正确的事情,怎么会有千万之众反对你呢?
话再说回来,你的人生态度和你所做的事情,竟然面临着千万之众的反对者,你又如何敢肯定你是正确的?难道这千万之众,个个都没有脑子?偏偏就你先知先觉,天然正确?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群众才是真正有智慧的,你的人生态度正确与否,你做的事情是不是符合义的理念,群众看得清楚又明白。这世上,会存在着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情,群众却成千上万哭着喊着来阻拦你的情形吗?
孟子的这句话,让我们越思考越是不对味,莫非……还是打开史书来看看吧。
《资治通鉴》中记载,西汉哀帝年间,函谷关以东地区的居民百姓,突然炸了窝,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哭喊着到处乱跑,奔跑的人手中还拿着一枝禾秆或是麻秆,奔跑途中遇到了人,就将禾秆递过去,说:“快,快快快,这是西王母的筹策,要快一点传递天下……”接过禾秆的人也不问究竟,如同接力赛跑一样,拿着禾秆继续飞奔。当时的道路上,手持禾秆、麻秆狂奔的人,足有几千人,因为奔跑的时间太长,有的披散着头发,有的光着两只脚板,却仍然是狂奔不止。
各地的官员被百姓这疯狂的举动吓坏了,就急切地关闭关卡,截断驿道。可这些都没用,疯狂的人群趁黑夜绕关而行,有的翻墙而过,还有的人冲入驿站中,抢夺了驿站的马匹,骑上马在官道上狂奔,谁也不晓得他们到底想跑到什么地方去。
这些狂奔的人们席卷了二十六个郡国,越来越多的人们加入到其中,手持禾秆的人已经冲入了京城,京城的百姓大乱,地方官无力阻止,只能眼看着这些人疯了一样地到处乱跑。
就这样从春天跑到了秋天,疯狂的人们终于跑累了,就在街巷和田间小路上聚会,可是参加聚会的人,谁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聚会就成了赌博大会,还有人莫名其妙地唱歌跳舞,祭祀西王母。
就这样闹啊闹,闹到最后,这些人吃没得吃,喝没得喝,终于慢慢散去了。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这场乱子,又可以称之为“群体的癫狂”,意思是说,群体并非是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比个体的人更为聪明,群体糊涂起来,比单独一个人要糊涂得多。一个人再糊涂,也不可能糊涂到这种程度。
一旦我们明白了群体并不具备足够的理性和更高的智商,那我们就明白孟子是什么意思了。
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旦大众丧失了理性,陷入了癫狂状态,这时候你要是想阻止大众犯蠢,那就需要天大的勇气。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