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学完全使用手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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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绝大多数孩子来说,他们的资质只是普普通通,还无法在少年时期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现实强迫他们必须要成为父母的附庸,而他的人格又在主张着自我的独立。这样无奈的现实导致了大多数人的自我人格与外部强行输入的信号展开了激烈的绞杀。确切说来,天才的儿童能够自觉地接受社会规则,因为那是他们人格的一部分。而绝大多数孩子却不得不抗拒正常的社会规则,因为这些东西正在摧毁他们的人格。
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年轻人一种奇怪而复杂的矛盾现象。说到社会的法则,他们知道的丝毫不比成年人差,甚至比成年人说得更精确,更到位。但当他们做起来的时候,却恰恰相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和自己所表达的观念反着来,仅仅是因为,这种观念是他们被迫接受的,而且是他们的自我人格极力抗拒的。
这种说起来比谁都明白,做起来比谁都糊涂的年轻状态,就是懵懂的懂字。也就是说起来懂,做起来不懂。说别人懂,说自己就不懂。你说他不懂,他比你还懂。要说他真懂,其实真不懂。到底懂不懂,说起来真懵懂。
这种所谓的懂,是语言与行动的背离,是愿望对思想的叛逆。这样一个言行不一,眼高手低的人到了官场之上,想要成功,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说懂而不懂,说不懂却又懂的怪异智力状态,也绝非是年轻人的专利。不管你胡子多白多长,年龄有多大,资格有多老,只要是自我人格仍然存在着缺陷,那么你就无法走出这种中间状态。所以我们在官场之上,尽多见智力处于这种奇妙阶段的异事。
唐朝时,有一个叫王及善的人,此人才学平庸,行为猥琐,精神迟钝而不清醒——这就是最典型的懂的状态。史书上说这人脑子不清醒,可是他居然做了中书令。难道那提拔他做官之人,也是脑子不清醒的吗?眼见得这么一个脑子糊涂的人,竟然身居高位,众官愤愤不平,曰:“这是大乌鸦落在了凤凰池里……”群众的反应终于被上面听到了,于是圣上有旨,将王及善提拔为宰相。这下子百官吓呆了,连反对的话都不敢说了。如果你说王及善脑子不清醒,那你清醒怎么就没当上宰相呢?
总之,脑子不清醒的王宰相,彻底否定了群臣的智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又看得人跌破脑壳。那王及善做了宰相之后,并不去管理国家政务大事,而是天天蹲在都省官署的门口,见到有驴子经过,就上前驱赶。众官封了他一个留名千古的雅号,叫驱驴宰相。
懵懂之人也能够当上宰相,这可应了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或者有人会认为,这王及善是一个特例。但是这种观点却是错误的,王及善不仅不是特例,而且是官场上比较普遍的现象。如王及善这种半精半傻的怪人,遍布史书。比如说雍正年间,皇帝要求百官都要轮流向皇帝奏事,这一奏事,就奏出来一个南郭先生。有一官员越众而出,诚恳地向雍正建议说:“朝廷应该下旨,禁止卖煤的人横骑在骆驼背上,因为这么个骑法,万一跌下来的话,会摔疼屁股的。”当时雍正听了,呆怔良久,才知道自己的属下居然都是这种水平。
如果雍正认为这位骆驼御史的水平低,那他就错了,相比于顺治时代的官员,这骆驼御史绝对算是有水平的领导了。
顺治年间,歙县有一位县令,他不识得字,到了公布判案布告的日子,就让书吏教他写。书吏写一画,他就写一画,书吏写一竖,他就写一竖,写成什么样子算什么样子。结果写到一个“七”的时候,这知县大老爷把钩给弯到了相反的方向,应该向右弯,他却给弯到了左边。书吏抱怨了一句,县令登时火了,忽然将布告翻过来,说:“弯错了方向有什么打紧,你把这布告反过来贴,这不就正过来了吗?”
听了县令的话,书吏当时就哭了。他哭什么呢?他哭,是因为县令只知道将布告翻过来贴,“七”字是正过来了,可是别的字却全都反了。
赶驴的宰相,驼煤的御史,是一种非常纯正地懂,而最后这位县令,却已经超过了懂的境界,进入了无知而愚蠢的地步。但是我们要说的是,如果他们都能够在官场上获得一席之地,那么只不过暂时处于懂之中的善良年轻人,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呢?
第60章 “懂”的成功境界
“懂”这个字,它在古汉语里,是大有讲究的。
懂字,是由一颗心,一蓬草,再加上“千里”两个字所组成的。如此一个汉字组合,表示什么意思呢?
表示的就是内心中杂念丛生,荒芜一片,思绪跑马千里,不知所踪。
所以,一旦你听到有人说:“我懂了……”那你就应该马上意识到,说话的人,此时内心慌乱不安,你说东他想到了西,你谈眼前的工作,他正在为距地球四十万光年之遥的巨蟹星座而发愁。而且他这个懂字并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他的内心听的。他希望他的内心不要太难为他,这么简单的事情,内心深处的自我人格还要再抬杠的话,那未免太让他难堪了。
然而这个内心深处的自我人格,是一定要和外部世界作抗争的。打一个比方,人格这东西,就好比一个人的大脑细胞发育成熟之后,思维单元就自觉地对他所居处的世界进行了思考,并开始筑起一道篱笆,将自我与外部世界区分开来。
孩子在幼年的时候,是无法区分自我和外部的,经常会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与外部的现实相混淆。一个成长时期的孩子,如果他遭受到了父亲的责罚,那么他就在心里怨恨父亲,并且产生希望父亲死去的想法。如果恰好在这个时候他的父亲真的死了,孩子就会无法原谅自己,认为是自己导致了这一切。
也就是说,不成熟的人,无法区分想象和现实,无法把自己和周边世界区分开来。而成熟的人,则很容易做到这一点。而懂这个字,表达的就是一个人从不成熟到成熟的过程,也就是这个人试图建立起一道心灵篱笆,将自我与外部世界相隔离的状态。
现在我们知道“懂”的确切含义了。这个字,说的是一个人的思维与智力已经足够成熟,但是这些成熟的思想,却找不到安身之地,在他的脑子中,还没有筑起篱笆将这些东西放置进去,只能放在外边。但是他知道这些东西非放不可,如果不放的话,后果就会很严重。所以他一再承诺说自己懂、懂、懂,但是懂的这个东西,却是真的无法正确置入。
所以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知道自己虽然懂是懂,但这些自己懂的东西根本就不属于自己,那么他就会正确地调整人生的战略方案,达成于与周边的肯定性信息合作的状态,从而让自己踏上成功之路。
清乾隆三十一年(1766),云贵一带少数民族造反,造反的队伍逼近思茅城,城中的守官惊恐不已,有心抵抗,城中又无兵将,害怕失败后被杀。如果逃跑,更害怕日后朝廷追究责任,惶惶无计之际,忽然想起城里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书生,人称何生,是有功名之人,于是县令心念一转,莫不如诳得何生带领兵丁出城,去迎战贼兵。倘若胜了,则自己可以向朝廷表功;倘若败了,到时候自己再逃命不迟。
于是县令将何生叫来,说:“你是有功名之人,受朝廷米禄供养,当此之时,理应不避刀矢,为国家出力。就请立即率了兵丁出城,击退敌兵,切勿推辞。”
那何生年方弱冠,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听了县令的吩咐,只唬得魂飞天外。欲待推辞,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不足百名的老弱兵丁,出城而去。
出城后不久,跟随在何生身后的老兵们,就同声鼓噪起来,都谓贼兵势大,此行只是送死。这时候何生也明白过来了,知道县令不过是推自己出来送死,于是他就跪在老兵们的脚下,哭着说:“小子年轻,不谙世事,如今中了县令的诡计,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老兵们就相互商议说:“为今之计,你既然已经引兵出城,若然是未见贼兵就返回,那就是畏贼之罪;可如果迎战贼兵的话,也定然是有死无生。莫不如我们暂且偃旗息鼓,躲入到山林之中,等贼势过后,我们再各自逃命,到时候即使是朝廷也没理由责罪于你。”
何生却无法接受,说:“我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已经统兵出城。如果不与贼兵相遇而逃,那也等于是触犯了国法。”
众老兵道:“如此,那大家不妨小心一点,走近贼伙处看一看,倘若情形不妙,到时候再逃也不迟。”
于是众人不敢走大路,钻进丛林之中,慢慢向前走着,拐过一道山梁,突见满山满谷的贼兵,正在那里埋锅造饭,两厢里突然打了个脸对脸,都惊得呆了。何生这时候更是吓得两股战战,有心掉头而逃,只是害怕得身体僵硬,说什么也转不过身去。
正自惊惧之际,就见贼伙处走出来两个人,一直走到何生的近前处,说:“你们可是官兵?请求你们向朝廷禀报我们的冤屈,我们本是善良的百姓,并无意造反,只是被昏官所逼,若你们愿为我们代奏,则不啻再生父母……”何生听得目瞪口呆,心下大喜,急忙回道:“我也只是一个生员,没有权力将你们的冤屈上奏的,但我可以把你们的情况禀告给都司衙监,再请定夺。只是你们现在必须放下兵甲,跟我们一道回去,就在城外等候,你们能否答应?”
于是何生就兴冲冲地带着这些饥民回来了,回来之后却见县府空空,原来那县令眼见得城外弥天的尘头大起,以为是贼兵大至,早已抢先一步,打开城门逃走了,走之前还向朝廷上了奏章,言称思茅县生员何生死于贼乱之中。何生不知道有这个奏章,就去找了知府禀报,知府把他的情形一上奏,结果乾隆的御案上就出现了两份相互矛盾的奏折。
当时乾隆极是诧异,命令有司立即查勘,务必要弄明白一件事,那何生究竟是被贼人杀了呢,还是替朝廷招抚了贼寇。查勘的结果报上来,于是县令就倒霉了,因害怕朝廷追究责任,县令用剑抹脖子自杀,却没有死透,在床上痛苦地挣扎了七天才死去。而何生的名字则上达天听,被调去了吏部,另行安排。
何生其人其事,透着稚嫩的年轻人初涉险恶的官场时所特有的懂,他懂得自己既然受命,就不能逃走,除了这件事,别的情况他一概不懂。所以他明知道此行不利于己,可他还是奉了懂的规则行事,看似他的成功是一个侥幸,实际上,如果细究那民乱的起因,就知道何生此去,只不过是有惊无险,成功率居于百分之百。
东汉时代的龚遂,初任渤海太守的时候,当地盗贼蜂拥而起,官兵剿不胜剿,而龚遂却骑一匹跛驴独往,说以群贼,群贼大哭,放下兵器从此成为善良百姓。清末的时候有个王有龄,知道附近的山上有山贼之后,于是单身前往,说得众贼纷纷散去。要知道,所有落草为寇之人,其智力都处于懵的状态之中,一如被父母冷落了的孩子,只因为心里感受到委屈,这才杀人放火地闹将起来。龚遂和王有龄知道他们这种心态,所以才能够以片言只语折服群贼。
如果是龚遂和王有龄处在何生的位置上,那么事情早就解决了。只是因为何生懵懂,不知道闹事的贼伙正如孩子盼望父母,时刻期待着有人来安抚他们,所以才会将事情搞得如此严重。这种人情世故,非唯何生不懂,就连县令也懵懂,可是两个人的做法不同,何生懵懂而不敢违背他自小学习的社会法则,而县令却非要和正常的社会法则相对抗。最终的结果是硬着头皮顺从社会法则的何生赢了,而一味对抗社会法则的县令却输得极惨。
这就是懂字成功的最高境界了,这个境界就是似懂而非懂,所以才会硬着头皮做不利于己的事情,等到最后才发现,不利于己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这样做对自己最有利。
第61章 “明”的失败境界
聪明聪明,耳聪目明。“聪”字暂先撂下不说,单只是这一个明字,却是官场上古今以来最大的忌讳。
什么叫明?就是你看得到,你知道——至少你心里知道。看清楚了,想清楚了,这个就叫“明白”。如果只看清楚了,却没有想清楚,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秦朝末年,秦始皇死于巡游途中,他的小儿子胡亥杀其兄自立为帝。此后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群雄逐鹿,各地守官将叛乱的消息报到皇宫,可是秦二世讨厌这种消息,就将报告坏消息的人统统杀掉。从此秦二世身边再也没人敢于说出宫外的实际情况,而秦二世则沉醉于天下太平的幻想之中。忽然有一天,就听喊声大震,乱兵已经杀入宫中。当时秦二世大为吃惊,就问身边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