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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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修垂下眼帘,默默地喝了一杯茶,然后放下杯子,说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眼神。”
波蒂罗也放下杯子,轻轻地摆动了一下右手,有些抱歉地说道:“我并不是刻意要去琢磨你的内心,我知道你不大喜欢别人这么做。只是,这一段日子以来,你的一言一行,欢笑与沉思,以及你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的气息,总是会让我有这种联想。”
波蒂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从三岁开始就在我的父亲的教导下,立誓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将军。我五岁就参加童子军,八岁进军事初级学院,十四岁进入军事高等学院,二十岁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军队服役。我亲手以及我下令处死的人不计其数。因为杀得太多的关系,我对于死亡已经完全麻木,毫无感觉了。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波蒂罗一边说,一边用他的手指轻轻地磨着茶杯的边缘,当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举起杯子,将杯中的茶水给喝得一干二净。
“那是在一场跟通海国的战斗中。我那时候只有二十一岁,职衔是骑兵上尉。当时我带领着我的小队伏击了他们的一支辎重队。随着辎重队一起的,还有一些军官的家属。在那个兵慌马乱的时候,没有人有功夫去考虑什么人道,只有将所有的人通通杀掉,妇女或者小孩都是一样。”
“在快要结束战斗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一直躲起来的军官猛地从他藏身的地方跳出来,向我们发动进攻。他当时脸上满是泪水,但是却布满笑容。他在向我们进攻的时候,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他看上去很平静。当我们的士兵冲上去将他围住,将他的左手砍下来,他还是一脸平静。之后是一只腿,然后是另一只腿,结果都是一样,他依然是一脸平静,而右手依然在朝向他靠近的士兵挥动着。最后,我们只好放弃了活捉他的想法,用长枪将他扎死。当长枪穿胸而过的时候,我看到他叹出一口长气,一副得到安宁的样子。”
“事后,我们才知道他是个文官,是个书记员,在那些被杀死的妇孺中有他全部的家人。”
云修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你把这个故事讲得很生动。”
波蒂罗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你很像他,然后这种想法就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膨胀,以至于我不说出来心里就觉得不痛快。”
“你到底想跟我表达些什么呢?”云修认真地看着波蒂罗。
“那天,我看到那个军官的时候,我的心里很害怕,而我现在的心情跟那时候并没有太多区别。”
“你为什么害怕?”
“我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和那个军官身上相同的东西,那就是蔑视一切的死亡的气息。而相对来说,你比那个军官更可怕,因为你比他更有智慧,比他更有力量。那个人可以随便支配的只是自己的性命而已,而你可以支配的东西却要多得多。”
“只要可以获得相对的收益的话,那么你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任何东西来作为投资。即使是你的性命也不例外。这让我感到害怕。我是一个军人,我已经见惯生死,但是这种随时可能被抛弃的感觉让我觉得有点恐慌。”
“看来,你不是很想成为我的伙伴。”云修说道。
波蒂罗用力地摇头,“你错了,事实上,我是太想成为你的伙伴,所以才会有这种忧虑。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的全是只有那些传说中的伟人才能拥有的品质——智慧,坚忍,精明,富于牺牲,强而有力,在任何时候都镇定自若。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但是我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跟着你一定可以成就了不起的事业。”
云修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对于我这种已经杀了太多人的人来说,友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奢侈了,我没有那样的奢求。我只是想说,假若我下定决心成为你的伙伴,那么除非我的生命以及灵魂都将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否则我不会选择背叛你。而相对的,我也希望你不要轻易地将我牺牲掉。虽然,我有做你棋盘上一个棋子的觉悟,但是身为棋子,也希望得到棋手相对的尊重。”
“你说得对。”云修点点头,“绝对忠诚这种说法是荒谬的。人类的天性都是利己的,这是我们痛苦的根源,也是我们无法逃避的悲剧。没有什么人可以为任何事,任何人付出绝对的忠诚。你今天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了,我也已经完全地感受到了你的心意。好吧,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假设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够成为同伴,那么我们就彼此都将背叛对方做为人生里最后一个选项。”
云修说着,将茶壶撤下,拿出一壶小刀红(洛水国一种名酒),给波蒂罗和自己倒满,“如果我们彼此都可以实现这个诺言的话,那么即使有一天我们之间被迫要互相背叛,我们仍然配得上朋友这两个字了!”
波蒂罗笑着跟云修碰了一下杯,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之后,云修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跟我说这些呢?”
波蒂罗笑着反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云修笑了笑,“先听假话吧。”
“因为天气好。”
“那真话呢?”
“我有一种预感,要不了多久,我就将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棋子了。”
云修看着波蒂罗有些怅然的样子,笑着说道:“不要有什么不平衡,在我的人生里,你是一颗棋子,但是在你波蒂罗的人生里,我云修又何尝不只是一颗棋子呢?”
第四集 第三章 轻松的任务
波蒂罗和云修自相遇以来,第一次坐在一起正正经经聊天,结果两人相谈甚欢。
两人正聊得开心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云修笑着对波蒂罗说道:“他行动还真快,连晚饭都赶上了。”
波蒂罗走过去,将门打开,一看,不出云修所料,来人正是秘翼。
波蒂罗将秘翼让进来之后,便关上门,走到云修身边。
云修笑着看着秘翼,问道:“你的动作很快嘛,这么快就在泛大陆银行确认过了?”
秘翼摇摇头,“我没有去银行,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去确认这么大数额的汇票太危险了。”
“哦……”云修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还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呢,你现在确实不是很方便啊!那你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确认这张汇票,我一切听你安排。”
秘翼又摇摇头,“不用了,其实在你给我这张汇票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张汇票是真的。银行里的那些行督们在这方面的知识不一定会比我多。”
“既然是这样,那你现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秘翼眨了眨眼睛,“刚刚我站在大街上,夹在人群当中,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究竟有多大的实力,你到底有着怎样伟大的目标,居然可以一掷三千万,而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我越想越想不通,我想不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想不通你到底有多大的实力,更加不知道你心中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我只感到我与你的这次偶遇,使我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抓住,我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跳出它的范围。”
秘翼叹了口气,“身为一个自由间谍,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什么是最致命的特质的话,那就一定是好奇。但是今天,我实在无法摆脱对你的好奇,所以我回来了。”
“我一向不相信什么运气,但是今天我不得不说,我今天好像运气不错。”
云修说着,看着波蒂罗笑了一下。
然后,他转过脸,对秘翼说道:“对于你的好奇,我感到很荣幸。同时,我也很抱歉,我无法立刻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建议你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我相信这更有助于你对我的了解。我相信在不久之后,你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是放弃无聊的好奇心离开,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还是留下来,成为与我一同前行的同伴。而至于我个人,我希望你留下来,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正是我所需要的人。”
秘翼紧紧地盯着云修,看了好久之后,他终于从他的腰间摸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云修,“这就是阿巴特之匙,传说中开启阿巴特神庙的东西。”
虽然秘翼并没有用言语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他这个行动已经完全地表明了他的心意。
于是,云修在接过他递过来的阿巴特之匙的时候,笑着对秘翼说道:“我的名字叫云修,欢迎你加入我们的临时旅行团,我会尽力帮助你躲过洛水人的搜查。”
秘翼微微点头,“谢谢。”
云修将红布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柄大约一只手臂长短的断剑,断剑上印着奇怪的花纹以及一些有些零散的笔划,相信是某种古代文字。
而在碰触到这柄断剑的时候,云修感到自己所带的那枚戒指以及挂在腰间的墨玉刀都有剧烈的呼应。
这种呼应并不是某种声音的呼应,也不是动作的呼应,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呼应,这只有身为主人的云修可以觉察到,身边的波蒂罗和秘翼都无法感知。
“如果世上真的存在阿巴特之匙的话,那一定就是这一把了。怪不得洛水人会这么着急这个东西。”在感受到戒指和墨玉刀的强烈呼应之后,云修对于这个阿巴特之匙的正宗更加有信心了。
再仔细观摩了这些文字和图案之后,云修又转过头问秘翼,“你是怎么弄到这把阿巴特之匙的。”
“我是伪装成屈白文学院的杂工,从院长思行家里偷出来的。”
“什么?”云修又一次失声叫了出来。
“是啊,刚开始听到三百万的价钱还以为获得的过程会有多么复杂。谁知道很轻松地就走进了他家,然后简简单单地从他的书桌上就拿到了。要不是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来拜访的洛水公共情报处处长,这次就将是我付出和收入最不成比例的一次任务了。”
听了秘翼的描述,云修情不自禁地笑着摇了一下头,“思行院长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变啊!”
不过,秘翼的话也让云修了解到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约谦虽然已经预言了阿巴特神庙的存在,但是对于阿巴特王冠感兴趣的,目前来说,大概就只有通海国国王一个人了。
至于其他的权势人物,大概还只是将它当成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
不然,阿巴特之匙这种对于阿巴特王冠之谜至关重要的东西也不会在那么毫无防护的情形下,放在思行的桌上。
这样看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强力的集团跟自己竞争才对。
想到这里,云修略微有些放松地笑了一下,他对着波蒂罗和秘翼说道:“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到处都是好消息。希望这种好运,明天也能够继续保持。”
“明天我们要去哪里?”
“屈白文学院。”
第四集 第四章 思行院长
“院长,有个叫特斯里的年轻人说要见您。”
思行此时正在为昨天的阿巴特之匙的失窃而苦恼不已。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在埋怨自己不应该把东西放在桌上,而应该放到抽屉里,那样就不会失窃了。
不知道洛水公共情报处和秘翼在知道他的反省之后,是不是会同时哭笑不得。
“不见,不见,我现在烦死了,谁都不要见!”
思行生气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用一种气急败坏,调皮撒泼的语气对着仆人大声嚷嚷道。
虽然思行已经七十多岁,但是仆人们对于他这种小孩子脾气已经早就司空见惯了。
“院长,他说是你的学生,很久没有见你了,一定要见你呢!”
思行院长瘪着嘴巴想了想,然后又剧烈地摆脑袋,“没有办法,我心里很烦,我心情很差,我谁也不要见,叫他过个三五十年再来吧。”
仆人无可奈何地对他的雇主笑了笑,然后走到门外,对站在那里等候的云修说道:“对不起,院长现在很忙,恐怕没有时间见你。”
云修笑了笑,“院长又在家里耍小孩子脾气了吗?”
仆人一听到云修这话,就知道云修和思行院长的关系应该是不一般。
在一般场合下,思行还是为勉为其难地装一下成熟的,但是在熟人面前,尤其是在家里,他就会将自己童性未泯的特性崭露无疑。
仆人于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脑袋,也不知道说什么。
“能麻烦你让幽萝管家来一趟吗?”
云修看这个仆人好像是个新人,于是说道。
仆人见他是熟人,便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叫她。”
过了一下,思行的管家幽萝就来到门了。
当她看到云修笑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