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第6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却各种货物,细软只抄到数百件锦罗女衣。还有几百匹绫罗绸缎和布匹。另外有几十盒子女人的珠宝首饰。”
“这当什么用”王尊德失望的摇头,这些东西不能赏军,更不能充足军饷。至于查抄到的货物变价又得好几个月的时间――而且他深知下面的官员办理这类事情免不了又要自肥,十两银子的货物能缴回三四两银子入官就不错了。他忽然怀疑起来:是不是有很多金银被下面的人给私吞了――但是想到他们最多吞没一半,绝对不敢一点都不上单。
“听闻紫字号和广州各家大字号来往甚多,没有在他处的存银么?”王尊德问。
“没有账本不知道名目、数字多少,无从追缉。”
“哼,立刻出告示,要各家字号自行清报,限期缴清。逾期不报不缴者,本督决不轻饶”
“是。”吕易忠想总督想靠虚张声势,迫使商户们乖乖的交出澳洲人的货款怕是办不到――别得不说,高举就不会买账。要有账本子多少还是个凭据。
不过,真要一分银子也缴不上来也是在太难看。吕易忠脑子一转已经想好,到时候不管怎样也得逼着平日里和紫字号有来往的各家字号出点银子意思一下。这样应该能搞个五六万两银子出来,充作军饷固然不大够,用来犒劳放赏还是够用了。
吕易忠知道这次为田达奔走,大失王尊德之心。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设法挽回一点。
广州城里正围绕着广州站遗留下来的东西闹风波的时候,郭逸等人已经撤出了城。不过他们离得并不太远。张信就坐镇在起威镖局的东莞分号内,指挥着镖局行动。现在他们的主要耳目就是镖局了。一部分从广州疏散出来的土著工作人员也暂时听他的指挥,四散出去打听消息。特别是官军行动的消息。
至于德隆银行,孟贤也做好了转移的准备――尽管大家判断德隆的危险性不大――他把所有的账本做了备份。原始件全部转移到了秘密地点储存,最要紧的就是几本秘密的汇兑账,都是德隆为广州城内的达官显宦们办理的。有的材料光透出点风声来就能成为御史们风闻奏事的好材料。为了安全起见,孟贤也暂时转移到城里的安全屋里先隐蔽了起来,让掌柜的支应柜上的一切。
其他人在分散到了珠三角的各个县城隐蔽起来伺机而动。严茂达干脆去了雷州,和雷州站谈下一步的糖业合作和对越贸易去了。
至于郭逸,他决定乘此机会回临高一次,一方面述职一方面也要和殖民贸易部、对外情报局商谈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正文【分卷阅读】 第六十九节 战前(一)
第六十九节战前(一)
朝廷要进剿临高的消息,终于在五月的下旬吹遍了整个临高――其实当地的百姓早就从首长们身边的人、报纸、布告栏和街头巷尾的议论中得到了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广东的官儿见不得临高的百姓过太平日子,非要把澳洲人赶跑――据说是因为澳洲人不肯给广东官每年一百万两银子。所以官府就要征剿,还要把临高的百姓血洗,只有年轻的女子能活命。
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报道官军杀良冒功,烧杀奸yin的“事迹”。事迹全部配有时间地点。这让马千瞩很奇怪――丁丁从哪里搞来得这些资料。
“一部分是从土著口中了解的,一部分是史籍上的,还有一部分是宣传部编的……”
丁丁的资料编造是很用心的,首先每次刊登这类报道,三条消息中夹一条假得,以真带假;其次是和大图书馆密切合作,这类伪造的材料先送大图书馆进行审阅核对,以免在细节上露出马脚来。
除此之外,丁丁还报请民政人民委员会干部处,从收容来的难民中找出几个童生秀才之类的人物,专门在文宣部里搞文字工作,这次编造材料,有一部分材料就是伪托当地的读书人的笔记的形式编造的――反证明代出版传抄私人笔记用不着许可证,也无从查证真假。
“你编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把老百姓都吓坏了……”马千瞩感到担心,他很怕出现大规模的跑反――万一百姓们涌入县城或者直接到百仞城门口请求庇护,到底放不放他们进去?
“临高的百姓,在这次战役之前必然是充当酱油众的角色。想让他们踊跃参战保卫临高政权是不可能的。”丁丁说,“我的想法是提醒他们保卫临高就是保卫他们的‘家’,所谓‘保家卫国’是联在一起说得。”
这番消息让百姓们很是不安。许多人都在暗中准备着到时候跑反。但是大伙眼见着澳洲人的人马也一天天的多了起来。每天都有新的兵队唱着歌从公路上过去打靶操练。这些兵都穿着全新的衣服,扛着乌光闪闪的新鸟铳,还有一门门青光锃亮的双轮炮车被拖过去。靶场上的枪炮声整天震耳欲聋。大伙都传说从澳洲又开来了新得人马,有人发誓说他亲眼看到有船晚上来博铺,上面下来一对队队的兵和许多大炮。而且澳洲人一个个继续在各处露面:农技员还在下乡指导夏收夏种,李梅在东门市继续做买卖,停在海湾里的大铁船依然纹丝不动,许多原本着慌的人又镇定下来了――澳洲人都不怕,我们又怕什么。
许多百姓暗中希冀澳洲人能够把官军打败,让这才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能继续过下去。宗族大姓和地方豪强虽然忧虑澳洲人未必是官军的对仗会牵累自己,但是碍于澳洲人的军力强大,大炮火器无坚不摧,也不敢反抗。因而不管是征丁调集物资还是要各村编乡勇听调,都没遇到多少阻力。
元老们被召集起来进行军训。原本军训是每周都进行一次的。强度也比较大。但是最近大运动量的军训已经不大开展了,只保留了每周进行一次射击训练来维持用枪的手感。但是敌人迫在眉睫的入侵使得元老的军事作用也被提上了日程。这个提案一提出就惹来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所有十八周岁以上元老不论男女,统一每天早晨6点起床统一出操:先跑步,继而练队列和刺杀。一直到8点开始正式工作。
取消周日休息,抽半天进行越野和长途行军训练。
“现在不流汗,以后要流血。”何鸣在元老院毫不通融,“你们一个个坐办公室肚子都大起来了”
萧子山循循善诱:“体力好了,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就会上升。大家不是都发了生活秘书了。”
在一干人的哀号中,提案得到通过――小命要紧这点大家还是能意识到的。
当下将全体元老编成了一个元老营。按照部门分成“队”,每个队大致是一个排的规模。有的队规模大些,象机械队这样就分成一队二队之类。每队选举队长副队长。
何鸣任命了应愈当元老营的营长,还规定了三处紧急集结地点。一旦事情紧急,全体元老就集中到百仞、博铺和高山岭三个营地里,听候命令随时出动。
“要我们上阵的时候,估计就要完蛋了……”独孤求婚被编在天地会一队里,发着牢骚。
“谁在说怪话”应愈到底是当过很多年的兵,尽管退伍多年干IT,瞪起眼睛来一股子威慑人心的劲头还是很足的,“打仗,打仗,永远都要想着万无一失别以为我们有了几杆SKS就是刀枪不入了,从现在开始就是战时状态,随时随地都要武装起来,准备打仗”
应愈说着又检查了每个人的武器和装具。他检查的非常仔细。发现很多人的护身武器GLOCK17居然没擦拭过,有些女元老佩戴的手枪干脆连油封都没擦掉。SKS步枪因为每周要打靶,打完靶之后照例要检查武器维护,反而都擦拭的很干净。
“真要命”应愈恼火的摇摇头,但是这也没法怪大家,一般国内平民百姓拿个狗都不许,怎么会知道维护武器的重要性呢?要怪只能怪在制定军训计划的时候没有足够的强调。
服装、绑腿、鞋子这些基本都合乎标准,每个人还额外携带了一小瓶诸葛行军散和一包盐片。
“全体出发”应愈命令道。
去除在三亚的,在军队中服役的、驻外的和正在各岗位值班的元老,三百多人的元老营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许多原本在行政部门干活的元老一个个叫苦连天,长期坐办公室的结果就是身体机能退化,原本在穿越前练出来的一点肌肉又在案牍劳形中消失了。在工农业部门工作的元老,一个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元老们扛着步枪和背包,穿着军靴。气喘吁吁的沿着公路进行行军训练。元老的装备比土著士兵的多得多。土著士兵戴得好歹是轻便的藤帽,元老们全是沉重的钢盔。为了不堕“首长”们的志气,全体元老还得做出昂首挺胸,我武惟扬的摸样。
在军鼓和笛子的伴奏之下,几百双军靴踏在公路上,烟尘滚滚。稻田里劳作的土著百姓们已经对这样的景象熟视无睹――最近几乎每天都有好几支队伍敲着军鼓从路上来回的经过。只有个别熟悉穿越众的土著们才会发现里面全是元老而感到诧异。
“一个个把胸挺起了,像个娘们似得”李军站在队伍的前面,看着“财金队”的士兵们。这个排全部由财务、金融、会计方面的人员组成,李军是财金系统里当过兵的人,就成了临时的下士,负责统带全队人马,“大伙来点精气神《军歌集》第五页《大军不怕远征难》”李军似乎又恢复了多年前当武警班长的摸样。
财金队的战士们开始拉着嗓子唱起这首歌曲来了,尽管歌词已经做了改动,但是许多人还是下意识的唱成了“红军不怕远征难”。
“机械队”不甘示弱立刻唱起了《博铺曲》,这首用《马赛曲》篡改而成的军歌尽管曲调慷慨激昂,但是唱起了有点磕磕绊绊不顺口。
“乱改什么歌词,直接唱PLA的军歌不就是了。”在“民政队”中行军的杜雯评论道。
但是机械队人多势众,而且多半是壮汉,肺活量大,很快就把财金队和其他各队的歌声压制了下去。“博铺”、“博铺”的高亢歌声在公路上空飘荡着。
元老营到了博铺之后没有进入营地和港口,而是直接绕过又走了一公里才开始大休息。尽管博铺有食堂,但是负责指挥这次拉练的应愈不许大家离开公路,全部喝凉水啃干粮。
下一段路程是从临高角出发,向马袅半岛进发。
“各队保持肃静不许聊天,不许浪费食物。拉屎撒尿的快去。男性在路左,女性在路右面。”
“营长,路右面也是一片空旷地。女生不大方便啊,能不能派人搭个厕所?”董薇薇边嚼干粮边来请示。
“打仗的时候你要拉屎也先搭厕所?”应愈板着脸孔说,“茅草灌木这么高足够了。”
董薇薇白得了一个没趣,但是她是在机关里混过得,知道这不是闹小女生意气的时候,只好讪讪的退了下去,自己找了几个同伴,到路边的选了一处灌木浓密的地方,清理出一块空地,又放了几块捡来的石头,四面看看没有漏光之处才算是完成了一间“简易厕所”。
大概是因为临战气氛已经很浓了,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说“不知轻重”,女生们除了有人小声的抱怨之外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一个个都到路边灌木丛里去方便了。
应愈又前后检查了元老们的装具有没有松动的,问问有没有人带着装具觉得不舒服的,他都一一帮人重新整理好。
休整完毕,元老营继续开拔,沿着新修好不久的道路向马袅行进。天气不算太热,虽然一早上就走了十几公里路,但是并未超出大家的体力极限,连各队中的女人也没有掉队的。大家看着沿路新开发的田野和安置移民的屯驻点,一个个情绪高涨。三年前他们登上这片土地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芜,民穷地乏。博铺荒烟蔓草,除了一座烽火台和巡检司的房屋之外,简直看不出有人活动的迹象。
他们来到的时候,要人没有人,要粮没有粮,吃得米面盐都是从船上卸下来的,喝得是加了漂白粉的河水,睡得是帐篷。白天干得是沉重的体力活,晚上漆黑一团夜晚站在摇摇欲坠的岗楼上抱着步枪站岗放哨。
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里,这里有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变化又是他们亲手带领土著们干起来的。我们这临高政权,终于是有模有样的了。
这些日子来,他们消灭了土豪、打败了海盗、控制县城、招募流亡、收揽民心,在一片白地上建起初具规模的近代工业化社会的雏形,培训了成百上千的土著,建立了军队和行政班子……想到这一切,每个人心底里都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