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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部分

临高启明-第437部分

小说: 临高启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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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书信之外,还有许多要紧的东西,首先就是好些账册。林佰光翻看了一下,不是很明白里面的体例,决定还是叫孙笑来帮忙。虽然古今财务条例不一样,但是当会计的人,对数字和条理总归要敏感的多。

    因为东西太多,又请了几个擅长古文的穿越众一起来帮忙清理。首先是登记信件,这些来往的信件都是按照来信人的姓名进行分类捆成一束一束的,林佰光从档案室里调阅了剿灭苟家庄之后通过缴获、审俘整理出来来的苟家情况的文件,以便查对来信者的姓名身份。

    遗憾的是,除了一部分信件之外,大多数信件要么没有上下款,要么用暗号替代,不是“南海笠翁”就是“琼山一叟”,要么就是“知梅堂”、“无此轩”之类,有的干脆只有一个花押。实在看不出谁是谁,对照之后发现很多名号在苟大的来往信件中也有发现。

    要是能知道这些名号指代的是谁就好了――起码还能派人打听。林佰光估计,以苟大苟二的活动能力来看,这些人多半是在琼州府、雷州这一带,不会超出太远的范围。

    他下令把苟家庄缴获到的文书资料也一股脑的调过来,合并进行分析。

    林佰光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他让人在会议室的又增加了电石灯,给人送去茶水和食品,还有足够的冰块。他自己在办公室里研究着已经掌握到的信息,试图把它们拼凑起来,摸清苟二在琼山的活动轨迹。

    每隔一小时,他就打发通讯员到会议室里去询问进展,回到总是:“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有了第一个较为重大的发现:孙笑带来了一本账本。

    “这册子要是丢到广州去,琼州的官场估计会有次地震。”

    “什么好东西?”

    “是贿赂底账。”孙笑说,把账本给他。

    原来是一本送人情礼物用的账本,和州县官们师爷交接的时候要照例要讨价还价的“送礼账”是一码事。无非是需要打点的各路官场人物的资料和“三节”奉送的各种例规银的数目。苟家兄弟干得这种买卖,没有官府的照应是干不长的,就算没有勾结,也得照例打点,买个平安。

    苟二的这本“人情底账”开列的十分详细,林佰光粗粗一看,有海南的临高县、澄迈县、儋州、琼山县、琼州府五套班子还有一个雷州的徐闻县的全部官吏名单,每个官吏都有籍贯、科名、生日这类私人资料,除了官吏本人,还有他们的家属子女资料。编写的十分详细。这本账本上更改的地方不少,有的人名被勾去了,后面不但注有去职的时间,还有去职的原因:升迁谋职、卸任、调任、死亡、获罪等等。

    粗粗一看,大体从天启元年到天启七年之间本地和周边的官场的动向和贿赂价码一目了然。

    上面,吴明晋、吴亚等临高官场上的主要人物的资料也一应俱全。也有三节一寿的馈送标准。

    林佰光却没孙笑这么兴奋,这东西他早就见识过类似的。

    “不会的,因为这不过是官场潜规则的底册而已。”林佰光道,“三节一寿、冰炭二敬这类馈赠,在明清两代算是当官的正当收入,皇帝老子都知道下面当官的有这个――起不了风浪的。要真正的大宗贿赂的底册。”

    “我还以为是个定时炸弹呢……”

    “本时空这不算什么,没用的。”林佰光想,不过这东西还是很有用,起码是一张混迹官场用的到的资料表。对以后情报人员打入大明官场有重要的意义。

    “有货真价实的贿赂的底册吗?”林佰光比较关心这个。

    “貌似是有的,但是没用。全用暗号。”孙笑翻出另外一本册子。

    这就是真正的贿赂底账了,几年几月几日,为某事馈送某某人多少银子、财物,谋办何事,结果如何,写得清清楚楚。但是上面的某某人的名字全是写信的时候用的暗号。看不出到底是谁。

    林佰光注意到,最后一次行贿是在天启七年四月,苟二向某人行贿,托他去向吴明晋说项,不要将他儿子苟承绚在县学例行考试学台。从而保住了秀才的功名。

    “真遗憾。”林佰光研究了一番,“不过从所托办的事情来看,这些人应该是官吏――起码也是和官吏走得很近的人物。”

    “可惜不知道是谁,不然掌握了这套资料,他们就得乖乖得听我们的话了。”

    “呵呵,事情没这么简单。”林佰光在官场混迹多年,知道这东西说有用也可以说没用也可以,得看当时的时势,“不过我们可以一用,关键是要知道谁是谁

正文【分卷阅读】 第二百二十七节 密码

    知道具体的代号指的是谁,这是关键有了这个,这些材料就成了不折不扣的黑材料,丢出去的杀伤力可比一本“三节二寿”的送礼底单厉害多了。正如“潜规则”女艺人是花边娱乐新闻,强jian了女艺人就是刑事案件了。

    林佰光认为,苟二不可能有超人的记忆力记得每个暗号代指的人物,多半还应该有一本暗号和人名之间的对照表作为备忘。

    不过这问题林佰光想得到,苟二自然也想得到。材料整理渐渐进入尾声,孙笑还是没有从账本里找到最有价值的名册。林佰光的脸色变的不好看起来:找到了很有价值的材料,却不能用,太令人失望了。

    “你也不必太失望了,说不定苟二就是自己背下来的,”慕敏安慰他说,“或者这本底册他是随身携带着的。除了直接找资料之外,也可以用情报分析的方法来找出代号的所指。”

    “把材料对照起来看,大体上就能知道这个人在哪里,具体干什么事情,接触的人是哪些,可以猜出大概是谁。”慕敏说着拿起贿赂底册,“这本册子的最后一件事情里提到的兰陵翁,收受了钱财去向吴明晋关说事情,事情还办成了,显然此人是吴明晋身边的熟人,关系还很不一般。”

    “这个我也想到了,”林佰光说,“不过吴明晋身边的亲信也颇有几个――很难确认到底是谁,再说如果是县丞吴亚或者当地的重要士绅出面关说,他也不好意思当场驳回。”

    “所以要综合起材料来看,这样就能推断出来了。”

    箱子清理到最后,终于找到了林佰光需要的东西:名册。

    孙笑拿来的时候,林佰光简直大喜过望,有了这东西,琼州府这些官吏肚子里的牛黄狗宝他可就要抓到一大把了!

    打开一看,却立刻冷了半截。原来这是对照表不假。每页账本分为上下两栏,上面是提到的人名代号,下面的名字却是毫无意义的三字组合词,就其古怪程度来看,根本不可能是人的名字。

    “kao,这苟二还真是鬼!这大概又是一种代码之类!”

    慕敏认为这大约是一种密码,不过她对这个一无所知,通过计算机查询人事资料库,他们找到了密码人员:张兴培。

    张兴培刚从广州回来不久,正在享受假期――在广州他受到了极好的招待:一口气玩弄了四五个女人。搞得疲惫不堪。回临高之后只想着修身养性了。但是一个电话把他召到了政保总署。

    张兴培惴惴不安,反复想了好几遍自己有没有对不起穿越集团的事情,难道自己的在广州的“生活作风”问题被人举报了?貌似政保署也不爱管这种下半身的事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只好来报到了。

    “你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密码?”林佰光开门见山。

    张兴培对密码学和情报学有浓厚的兴趣,自己还专门学习过。当然他的密码学只能算是最基本的入门级。一听说是搞密码,他吓了一跳――他的密码学上的例子几乎全部是基于西方的,中国古代的密码是什么样的,他一点概念也没有。

    “这个很难啊,我对中国古代的密码一无所知……”张兴培踌躇了一下,“古人应该不会用太复杂的密码,但是不知道里面的体系就不大容易着手。”

    “原理应该一样吧?”

    “这不好说。”张兴培说,“中国的是八百个常用字,西方人的体系就是几十个字母――要从编码的角度来说,字母显然比方块字要容易的多。”

    字上的巨大差异,造成在秘密传送资料上的概念完全不同。中国古代更多的是使用切口和隐语。这种切口隐语张兴培略有所知,基本上是口口相传,和密码根本不是一码事。

    “赶快打电话给罗铎,叫他查中国古代密码资料!”

    “现在是半夜里,半夜打扰人家没公德啊――”张兴培对自己深夜被召见已经很不满了,借题发挥。

    “放心好了,这两脚书橱肯定在社工部办公室里。”林佰光对公德显然不感兴趣,而且他对罗铎的习惯很熟悉――此人的最大爱好就是搞资料,越到晚上他精神越好。

    但是被叫来的罗铎也不能提供更多的料了――现在是半夜,他没法上大图书馆的计算机中心去检索,根据他有限的记忆,张兴培大体知道中国古代的军事密码主要是两种:一种是是类似江湖“切口”的“隐语”,不过这隐语到底是如何使用的,现在已经查考不清了。

    还有一种则是所谓的“字验”。即把军中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编成四十个项目,如:“请弓”、“请箭”、“请进军”、“请援兵”等等。然后联络双方约定用一首没有重复字的五言律诗作为“字验”,写属性的时候,将要报告的事情的项目编号,对应该首诗词里的第几字,然后在书信中的某字旁加一极好就可以。这样就算书信落入敌军之手,对方也知道这个办法,只要项目编号的底册没有泄lou出来,就算知道是哪一首诗词也没有用处。

    “……但是这种法子主要是用在联络上,如果苟二自用的只是防止泄密的,是不是这种就难说了。”

    “实际上就是以字代意了,有意思,有意思。”张兴培陷入了深思。

    接着罗铎又开始介绍一种戚继光发明的建立在反切读音基础上的密码――这种密码已经很类似现代密码了,不过就他说得复杂程度来看,大家不觉得苟二会使用这么复杂的体系。实际上这种密码只是很短暂的在戚家军中使用过,并没有推广流传开。

    张兴培拿了支笔,把这本账册全部抄写了下来,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些不知所以然的三字词都是指代的人名,他拿这这抄本仔细的看着,几分钟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我有点数目了。”张兴培指着上面的词,“这是一个简单的替换法,也就是所谓的凯撒密码。”

    “苟二什么时候知道凯撒了?”

    “当然不是说他用了凯撒密码,但是原理差不多。”张兴培解释道:所谓的凯撒密码就是把就是明文中每个字母都被替换成一个不同的字母或者符号。根据记载:恺撒只是简单的把明文中的每个字母替换成了它后面3位的那个字母。

    “但是这不大可能吧。”罗铎立刻提出意义,“字母才多少个?中国常用字可就要八百多了。这个字表要多大的规模?苟二不得时刻揣着一本电码本那么厚的密码本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张兴培摇摇头说,“不过从概率法里我大概能推断出几个姓氏。”

    他的思路很简单,既然这些都是人名,三字词的第一字必然是姓,既然是姓,就有个出现频率的问题。正如英文字母中出现最多的字母是e,中国人的姓也是有出现频率的,王、张、李、陈这些都是最常见的姓氏。虽然张兴培不知道大明的姓氏数量排位顺序,但是想来应该很现代不会差别太大。

    “你得考虑本地特色。”罗铎提醒他,“临高来说,符姓就是大姓,这里福建移民很多,林姓也很多。”

    “难点就在这里了,”张兴培说,他把出现最多的几个代姓的字单独提出来,反复的看来看去,就是不能入手。

    “惨了,我对中国的古籍一点概念也没有,”张兴培沮丧的说,“苟二用的肯定是一本古代的书籍。而且还是很常见的――就好像欧洲人喜欢用圣经做密码字表一样。”

    “我想我猜出一个了。”慕敏突然发言了,“这个去向吴明晋替苟二的儿子关说的人,一定是王兆敏――他的师爷!”

    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她。

    “你看,这个兰陵翁对应的三个字的第一个字正是张兴培找出来的几个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王、张、李、陈,再加上符和林,你们想想看,吴明晋身边比较亲信的人,或者说得上话的人,又符合这几个姓的,只有一个王兆敏!”

    “不错不错,”林佰光连连点头,对照起资料再看,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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