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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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牧担略谘蕴钢形抟饧渫竘ou出这些人的秘密。但是他对李华梅并不熟悉这点应该是可信的。因此我们推断:李华梅不会是海盗,起码她的海盗活动区域不在中国沿海附近。从这点来看,李华梅自述她是做果阿贸易的有一定的可信度。
第二天,张信又在码头直接调查了码头上的水手和相关人员。从这些人口中,他确认到了杭州号在澳门出现的周期,它每年的六月间抵达澳门,然后会不定期的出航返航,去向为东南亚的各个地区。每次航行大约一个月左右。杭州号在十二月彻底离开。这一周期和澳门的果阿贸易周期是吻合的。同时,他们通过认图再次确认:李华梅就是杭州号的船长。港口人员对此人所知不多,甚至对她到港后歇脚在何处也不知晓。
关于总部特意指出要求调查李华梅和李丝雅之间是否有联系,但是这方面几乎找不到情报来源。限于语言和人脉的关系,张信的调查只能在华人圈子中进行。但是本地华人大多从未听说过此人,连有个女船长定期来到这里的事情也所知甚少。有人则把她和李丝雅混淆起来。顺便说一下:本地华人对李丝雅抱有一种“猎奇”的心理,传闻很多,对她真正的生活状况却所知甚少。传闻主要集中在她的杀人防火上,综合打听到的消息,我们推断她除了在海上抢劫之外,还参与过多次对月港的进攻。
我们认为,不能排出两李之间有相识、合作或者其他更深层次关系的可能,毕竟她们都有很深的葡萄牙人的背景。如果说李丝雅是血缘的关系,那么李华梅作为一个纯种华裔身上流lou出来的大量葡萄牙人的元素就显得有些奇怪。她不可能凭空得到这一切。
有关李华梅的背景调查,目前只搜集到这些资料。遵照指示,对她的情报进行搜集,一有新的消息,我将立即向总部报告详情。
广州站紫炎
胖子在电文上盖了个已阅的戳子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函件。
这是从杭州号上发来的电报,用得是“内秘”。电文只有寥寥几行,但是信息却十分重要:李华梅在深夜爬进了镇海号的机舱。在里面呆了至少十分钟。
“您真是一位别出心裁的女子。”胖子喃喃自语,思忖了片刻,他还是拿出了一个卷宗,把两封电文都放了进去。在上面写上了添加的文件摘要和编号。接着放进了“去”的文件筐里。
雷州徐闻县。
二乘二人抬轿子正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行走着,四面跟随着十几个青衣家仆,外加五六个骑马的镖师。一个个不是手持哨棒便是腰挎快刀,戒备森严,沿路的一些小股强人看了也得退避三尺。
文同在轿中闭目养神,这颠簸起伏的轿子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原本第一次坐的时侯差点没吐出来。电视里有钱人坐轿子看起来是种享受,他开始坐的时侯也还觉得挺有意思,但是时间一久实在受不了――轿子里不是沙发,而是一张直挺挺的硬kao背,时间久了腰酸背痛。
从去年年底甘蔗开始收获起,文同就作为临高粮油公司的糖业特派员,就被派到了雷州。他的任务只有一个,考察监督本地的白糖生产,寻找最合适本地生产的白糖制造工艺流程。将雷州建设为穿越众白糖出口的重镇。
明代徐闻县所在的今天的湛江市迄今还是中国最大的糖业生产基地,与广西、云南三足鼎立,身为糖业世家出身的文同自然不陌生。在当初农业部讨论是否要在临高种植甘蔗的时侯,他持极力反对的态度,原因是临高虽然可以种甘蔗,却非最理想的产地,甘蔗是一种对水分、肥力消耗很大的经济作物,推广起来会严重影响本地的粮食生产。海峡对面的徐闻就是中国传统的蔗糖产区,不利用起来在临高搞重复建设岂不是浪费资源。
为此1628年入冬开始,广州站就在雷州布置联系陆上通路和网络的同时,开始了大规模的蔗田和糖坊的收购工作。到这个榨季开始时为止,临高粮油总公司已经在海康、徐闻两县控制了甘蔗庄九所,蔗田2600亩,榨坊五处。
临高粮油公司的野心还不仅仅在这2600亩的甘蔗地上,文同得到的指示是:只要有可能就尽量收购本地的甘蔗或者原料糖,利用穿越者掌握的先进的制糖技术大批量出品低价白糖,迅速占领市场。
“先进的制糖技术,这还真有点痴人说梦。”文同听到这一指示的时侯暗自苦笑,自己根本没有糖厂的专用设备,谈何有什么先进的技术,穿越者眼下比一般的蔗农更先进的地方无非是能够制造一些专用的加工机械,劳动生产率高些,制糖副产品综合利用率高,总成本较低。
文同登陆之后的第一步就是迅速走访两县的主要甘蔗产区,观察甘蔗种植、收获和加工的情况。他大体知道老式的榨糖设备和工艺是什么,但是这些都是清代的遗迹,明代的设备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他还没见过。
为了保证文同的安全,执委会将派出所顾问周士翟带个徒弟随身保卫,他和起威的人马又是一个镖局出身,沟通起来也容易。除此之外,还有个穿越众常师德随同,他和制糖或者甘蔗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够高大结实,又是一军事爱好者,训练了几个月对武器掌握得不错,还能舞弄下鬼头刀什么的。派他来不在意他的武力,主要是为了让两个穿越者之间能彼此说说话。不比和土著在一起,没共同语言。
借助于起威在雷州的大规模设点铺线,文同的甘蔗之旅即方便又安全。从灯笼角登陆之后,起威雷州海康分号的掌柜就带着轿子和镖师迎候了。
正文【分卷阅读】 第四十四节 土糖寮
文同把自己的落脚点定在徐闻起威早就接到郭东主的札子。要好生招待这位“文掌柜”。因为听说文掌柜不喜欢闹哄哄的城里,起威的雷州分号就在徐闻县城外的甘蔗庄里起了新屋,里里外外收拾一新,连家具都是新制的。原本还打算找几个仆人来伺候,但是广州这边早就预备下了,都用骡车送来。闹得分号主事的十分乍舌――这几个大掌柜的做派还真是豪奢。
文同带人住进了这所甘蔗庄,这是个考究些的农家院落而已。房屋之外,还带着一个极大的场院,专门用来堆放收获的甘蔗。土糖寮就在庄墙外:又是一处建筑,养了好几头牛。
歇息一夜之后,文同视察了这份产业。原本文同以为这样的庄子应该有管事、工匠之类的人物存在,一问却什么人都没有。这庄子连糖寮就是某农家的私产,种植、榨汁、制糖都是这户人家一手包办,买下来之后自然就无人经手了。
文同有些感到棘手,没有本地人,自己对当地情况就是两眼一摸黑,再说甘蔗这种产业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收割季节需要的大量人力投入。另一个时空倒是容易,都是蔗农自己送货上门,糖厂只要过秤收购好了。现在他还有自己的地,甘蔗还没收割。要找短工组织收割、清理、捆扎。这事情得找一个专业地主或者长工头来才搞得定,自己不过是个糖厂厂长,怎么处理?
再看身边的几个起威镖局的人,也都是大眼瞪小眼,显然个个外行。常师德看他满面难色,问:“事难办?”
“没本地人帮忙,两眼一抹黑。”文同叹息了一声,把周士翟的小徒弟李标的叫了过来,这孩子在临高已经学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去庄子四周打听下,附近有送甘蔗过来加工的蔗农吗?要有的话就都请到庄子上,我有话想问问。”
“好叻,这就去。”
翻阅地契,整个庄子拥有的甘蔗田折合现代亩不过一百亩而已,这个规模可以说是小得可怜了,文同又去看了糖寮。
文同过去参观过雷州半岛的土糖寮,知道这里的制糖流程是“牛拉石辘榨蔗,锅灶熬糖,瓦器分mi”,虽然按现在的标准看很落后,在当时也是比较先进的工艺。
整个糖寮占地相当广阔,用来堆放待加工的甘蔗和甘蔗渣,主要的建筑是一座圆锥形的棚屋和一间大草房。整个结构可以说简陋不堪,材料不要说砖瓦,连木头都没有多少。是所谓的“草瓦茨墙”。
茅草屋底部约五十尺,高约三十尺,内部以麻竹支撑,屋顶以茅草、稻草、或甘蔗叶等铺盖而成。是压榨甘蔗的地方。熬糖屋内排列孔明鼎,是煮糖的地方。里面罗列着些各式设备,无非木辘、大锅、炉灶、瓦缸之类,
因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动用过,满是尘土,地是烂泥地,满地都是各种蔗叶、蔗皮、牛粪、柴草之类的垃圾,屋子到处漏风,遍地看得见老鼠屎,连熬糖的锅子里都有。
文同知道就算近代化的制糖厂里,环境也无法说是干净,但是眼下这幅模样也实在太惨淡点。看来真是创业维艰那。
看到文掌柜眉头紧皱,陪同的众人知他心中不满,但又不解:这雷州府各县的糖寮大同小异,到底有什么让他不快的地方?
走出榨糖房,在场院的外面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刚想坐下,只见旁边窜出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端了张交椅,迅速打开塞到他的屁股下:
“老爷请坐。”年轻人低着头,轻声道。
文同吓了一跳,会说普通话的当地人可不多见:“你是谁?”
这边起威的分号掌柜廖大化赶紧过来禀报:“这是广州郭东主特意送来伺候掌柜的。叫文秀。”
“文秀?这么娘娘腔的名字。”文同随意评论道。
这僮仆顿时红了脸,垂手不语。
“这是一伪娘吧。”常师德打量了一番,此男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净,唇红齿白,眉目清秀,有几分女相。但见他头上的帽子颇为奇特,象是瓜皮小帽子,但是尺寸要大得多――难道建虏的风尚已经流传到了这里?
“你这是什么帽子?”
“这是六合一统帽。”廖大化赶紧解释,“乃是本朝太祖的亲制――”
“什么?瓜皮小帽是朱元璋发明的?”常师德咕哝着,这事太出他的意外了,他一直以为这种与猪尾巴绝配的服装是我大清的创举。
见他公然喊太祖的名讳,听得懂普通话的廖大化和文秀都为之失色,廖大化赶紧道:“常师爷,慎言!慎言,此乃是本朝太祖的名讳,不当这么念得――”
“据说是的,详情我也不大清楚,于鄂水说过的。”文同说着,忽然发现了什么,“怎么不给常师爷搬把椅子?”
为了便于在外称呼,常师德的名义是文同的师爷。免得头脑太大,让土著们闹不清。
“常师爷的椅子,文清去搬了。我这就去看看。”文秀原本有些懒得理这个黑面微须的平头黑大个――在他看来这黑大个大约也就是文同带来的长工头之类的人物,在这个时空,皮肤黑往往被人视为下等人,常师德在临高就领教过多次了。
过了一会,果然见文秀和着另一个少年出来了,除了搬了个墩子。还端来了托盘,上面放了两盏茶。
常师德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又舒舒服服的喝了口茶,忽然对文同说:“看来还是出来好,这腐败劲!不知道有丫鬟没有?”说着东张西望的。
“回禀师爷,没有丫鬟,只请了两名仆妇做饭洗衣。”文清恭恭敬敬的回道。
“小郭真不会办事,没丫鬟怎么行――”正说着话,忽然发觉两个僮仆都在掩嘴偷笑,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够谨慎,形象大受损害。
文同却没他这番心思,关照廖大化,要他派人出去再找找过去在这糖寮里打工的人,要是愿意回来继续上工的,可以回来――工价从优。廖大化答应了,吩咐人出去寻找。
两拨人出去了,期间文同和常师德面对面的坐在17世纪的晴空下,闻着威风送来的腐烂的牛粪、甘蔗和糖的气味,喝着茶,四面围绕着是十多个人,一个个的屏气凝神的站着。闹得两人有点不自在,后来总算是说服廖大化也坐下了,其他人还是站着。
“本来叫我出差。我还有点怕。”常师德的眼睛熠熠生辉,“想总是呆在临高安全,没想到出来之后就一大地主的做派,早知道就该申请去当情报员什么的。郭逸那小子,大概小老婆都讨好了,起码也有四五个通房丫头了!”
“你也讨一个不就是了。”文同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对自己的担子忧心忡忡。
一个小时之后,两拨人都带了来了。糖寮的工人来了三个,文同通过翻译一问才知道,这三个都不是技术工,按他们的说法,整个糖寮用的工是五个人。煮糖师傅、榨蔗、管牛、烧火、杂工。原本种蔗的农户,煮糖和榨蔗都是他们家自己出人。
“东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