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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中华野史-第98部分

小说: 中华野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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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引过,也就不加罪责,但心中终觉不喜其人。过了年余,便将释之调为淮南相,别用所爱张欧为廷尉,又用晁错为左内史。从此晁错得宠用事,言听计从,建议削弱诸侯,以致演成七国之乱。欲知当日起乱情形,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议削地晁错发难 擅称兵刘濞首谋 



话说晁错在文帝时,久为太子家令,深得景帝信任。文帝曾亲策贤良,一时对策者百余人,惟晁错得取高等,文帝擢为中大夫。晁错又屡上书请削弱诸侯,更定法令,文帝虽奇其材,不尽听从,独景帝深以为然。及即位,用为左内史。晁错自知为景帝所信任,便欲趁此时实行其计划,每独自人见景帝,面陈时事,凡有所言,景帝无不听从,于是法令多所更定。丞相申屠嘉,见景帝偏信晁错,任意纷更,心中甚是反对,屡次力争,景帝不听。申屠嘉自念身为丞相,权力反不如一个内史,以此愈加愤懑。 
此时袁盎已卸吴相之任,告病回到长安,原来袁盎素来不喜晁错,晁错所到之处,袁盎遇着,立即避去。袁盎若是先在,晁错闻知,亦便走开,二人也不知有何冤仇,彼此向未同堂共语。申屠嘉既不喜晁错,便将袁盎引为上客,一心寻觅晁错罪过,要想将他除去。恰好晁错所居内史之府,乃就太上皇庙余地起盖,庙外本有短垣环绕,向东开门,出入均须绕道而行,势甚不便。晁错恃着自己得宠天子,并不奏闻,竟将短垣凿成一门,向南出入。事为申屠嘉所闻,连忙修成表章,欲借此事奏请治罪。谁知机事不密,却被旁人得知,赶即报与晁错。晁错闻信大恐,乘夜入宫来见景帝,自将此事奏明。到了次日早朝,丞相申屠嘉出班秦称,内史晁错擅凿太上皇庙墙为门,应请发交廷尉讯明正法。景帝已得晁错奏闻,因说道“晁错所穿,非真庙墙,乃是庙外短垣,且系我使为之,晁错无罪。” 

申屠嘉见说,无言而退,回到相府,怒气勃勃,对着长史说道“吾悔不先将员错斩首,然后奏闻,以致为儿辈所卖。”申屠嘉竟因此气愤成病,不久呕血数升而死。景帝遂以御史大夫陶青为丞相,内史晁错为御史大夫。 

晁错一旦气死丞相,超升高位,愈觉意气扬扬,便日夜寻伺诸侯王过失,对于吴楚等国,尤加注意。一日晁错入见景帝说道“昔日高帝初定天下,因兄弟甚少,诸子年幼,于是大封同姓,孽子悼惠王王齐七十二城,庶弟元王王楚四十城,兄子濞王吴五十余城,此三国已据天下之半。今吴王濞因挟前此太子之隙,诈病不朝,依法当诛。文帝不忍,赐以几杖,恩德甚厚。吴王理应改过自新,乃愈加骄恣,公然即山铸钱,煮海为盐,招诱天下亡命,阴谋作乱。今削其地必反,即不削其地亦必反,削之则反急而祸小,不削则反迟而祸大,望陛下察之。”景帝听了晁错之言,意中固甚赞成,但因事关重大,遂命公卿列侯宗室会议其事。群臣奉诏,知得此议实行,定起变故,又因晁错正在得宠,势倾朝廷,不敢出来反对,恐致得罪,以此皆默然无言,独有窦婴极力争辨以为不可。景帝因有人持了异议,便将此事暂行作罢。 

窦婴字王孙,乃窦太后从兄之子,素喜结交宾客,文帝时曾为吴相,以病免官。景帝即位,用为詹事此次力持异议,遂与晁错有隙。到了景帝三年冬,梁王刘武来朝。刘武乃景帝母弟,窦太后少子,初封淮阳王,后移梁王,最得宠于太后。连年入朝,每次来时,太后必留住京师数月,方许回国。景帝体贴太后之意,对着幼弟,格外优待,比众不同。此次梁王来朝,随带太子刘买到京。刘买此时年纪尚小,未及成人,太后见了爱子,已是欢喜,又见孙儿同来,愈觉得意,便唤刘买近前,详细看他相貌,又用手抚弄一回,心中十分怜爱,巴不得他立即娶妻生子,自己得见重孙,何等快乐!因向景帝说知此意,景帝便对梁王道“儿可举行冠礼。”梁王辞道“礼年二十而冠,今儿年幼,未可举行。”景帝口中尚说儿可冠也,梁王不敢答应。过了数日,景帝又对梁王道“儿可娶妇”。梁王辞道“礼云‘三十曰壮有室。’儿尚童蒙,未知为人父之道,不可强为娶妇。”又过数日,刘买随父入宫请安,行到宫门,却将足上所穿之履,不知遗落何处,景帝见了,方才说道“儿真年幼。”乃回复太后,将冠婚之礼暂缓举行。景帝又问梁王共有几个王子,梁王答道“现有五男。”景帝即下诏一概拜为列侯,各赐衣裳器服,梁王叩头谢恩。太后见景帝如此亲爱梁王,自然更加高兴。 

一日,景帝与梁王同在宫,陪侍太后宴饮,酒到半酣,景帝此时未置太子,欲悦太后之意,乃从容对梁王道“千秋万岁之后,愿将帝位传之于王。”梁王心知景帝此语,非出于真意,外面虽然谦言辞谢,内中亦自暗喜。太后听了景帝之言,正合本心,不觉大悦。不料窦婴在旁闻说,手持杯酒进上景帝道“天下者,乃高帝之天下,汉朝之法,父子相传,陛下何得传位梁王?陛下失言,请饮此酒。”窦太后正在高兴,忽见其侄直言谏阻,大拂其意,由此憎恶窦婴。窦婴素性伉爽,也将自己官职看得微薄,遂告病回家,太后发怒,除去窦婴门籍,不准入宫朝见。 

晁错见窦婴得罪太后免官,朝中更无他人敢与反抗,于是重提前议。先寻得赵王刘遂过失,奏闻景帝,削其常山郡。又发觉胶西王刘邛卖爵作弊,削其六县。恰好楚王刘戊来朝,晁错复查得楚王去年居薄太后之丧,私近妇女,奏请景帝诛之。 

景帝诏赦其罪,削去东海一郡。晁错见连削数国之地,诸侯王并无动静,自以为办事顺手,遂与群臣定议,欲削吴地。 

早有吴王刘濞所派在京坐探之人,闻此消息,飞报刘濞得知。刘濞前因文帝赐以几杖,不究前事,暂将反谋搁起。自见楚赵胶西,地皆被削,早料到吴国也将波及,如今得此报告,正在愤怒;又值楚王刘戊密遣使者到来,约同起兵,刘濞反谋遂决。意欲联合各国,同时举事,但由自己一人为首,尚恐不济。素闻胶西王刘邛,勇敢好兵,久为各国所畏,得他出来倡议,便易成事。刘濞乃暗遣中大夫应高,前往胶西,面见刘邛,说道“近者主上任用邪臣,听信谗贼,变更津令,侵削诸侯,诛罚日重。古语有云‘舐糠及米’,吴与胶西,皆知名之国,一旦被察,不得安枕。吴王身有疾病,不能朝请,二十余年,常恐见疑,无以自白。窃闻大王以卖爵小事,致被削地,论理罚不至此,今竟如此,恐尚不止削地而已。”刘邛道“似此为之奈何?”应高道“吴王自以与大王同此忧患,愿乘时顺理,拼弃微躯,以除天下之患,未知大王以为然否?”刘邛瞿然惊道“寡人何敢如是?主上虽用法严急,为人臣者,惟有死耳,安敢背叛?”应高道“御史大夫晁错荧惑天子,侵夺诸侯,蔽塞忠贤,朝廷疾怨,诸侯皆有背叛之意。事变已极,顷者彗星竟天,蝗虫满地,此乃万世一时之机会也。大王诚能许诺,吴王即率楚王,略定丞谷关,守荥阳敖仓之粟,扫治行宫以待大王。大王幸临,则大事可定,然后两主中分天下,岂不甚好?”刘邛听说称善,应高见刘邛已允,将言回报刘濞。 

刘濞尚恐刘邛翻悔,于是自己又装作使者,亲往胶西,与刘邛面行定约。胶西群臣,闻知此事,进谏刘邛道“诸侯之地,不能当汉十分之二。大王谋为叛逆,致遗太后之忧,甚属非计。 

如今承事一帝,尚觉不易,假使事成,两主分争,为患益大。”刘邛不听,遂遣使往约齐、赵、淄川、胶东、济南、济北等国。当日各国多遭削罚,人人震恐,怨恨晁错,今得胶西来使约会,遂皆许诺。 

吴王刘濞既得各国允从,日夜训练兵卒,部署将士,筹备器械粮饷,克期举事。此时朝廷已议定削夺吴国会稽、豫章二郡之地,迨至削书到时,刘濞已先起兵,尽杀朝廷所置官吏,下令国中道“寡人年六十二岁,身自为将,少子年十四岁,亦为士卒之先。凡国中男子,年纪上同寡人,下同少子者,皆当从军征进。”于是调集全国士众,得兵二十余万。又遣使分往闽、东越乞兵。原约各国,闻得刘濞起兵消息,亦皆响应。 

未知成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 吴王遣使告诸侯 七国连兵讨晁错 



话说景帝三年正月甲子,吴王刘濞称兵于广陵,原约各国,如胶西、胶东、淄川、济南、楚、赵闻信,亦同时起事。 
说起楚王刘戊,乃元王刘交之孙,先是刘交少好读书,曾与鲁人穆生、白生、申公,一同学诗于荀卿门人浮丘伯。及秦始皇下令焚书,刘交与穆生等,拜别浮丘伯,各自归家。后来刘交立为楚王,遂用穆生、白生、申公为中大夫,优礼相待。 

刘交因穆生等素不饮酒,每遇宴饮,必为穆生等特设醴酒。及刘交身死,传子夷王郢客、至孙刘戊嗣位,皆与从前无异。一日,刘戊置酒会客,忽然忘却设醴,到得罢酒,穆生退出说道“吾今可以去矣,醴酒不设,王之意已怠,若不去,将为楚人所辱。”遂即称病,高卧不起。申公与白生闻说穆生卧病,特来看视,问知其故,因强劝道“汝何不念先王之德,今王一旦小小失札,何足介意?”穆生道“《易经》有言‘君子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先王优加礼貌于吾三人者,本因重道之故,今竟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难与久居,吾岂但为区区之礼乎?”于是谢病而去。 

申公、白生见挽留穆生不住,只得听之。二人心中,皆以为穆生太觉拘执,自己遂仍留事刘戊不去,谁知刘戊享国日久,渐肆淫暴,如今因罪被削东海一郡,暗自愤怒,因遣使到吴与之通同谋反。申公、白生闻信进谏,刘戊不但不听,反恶二人多言,处以胥靡之刑。其刑乃用锁链将二人连系一处,身服赭衣,罚使立在市上舂米,二人至是始服穆生之先见,自己追悔,却已迟了。 

又有元王之子休侯刘富,乃刘戊叔父,闻知此事,亦使人来谏训刘戊,刘戊大怒说道“叔父若不与吾同心,吾将来起兵,便当先取叔父。”来人回报刘富,刘富大惧,遂与其母,奔往长安逃避。 

刘戊既闻吴王刘濞起事,便欲发兵。旁有丞相张尚,太傅赵夷吾,上前苦谏,刘戊不听,竟将二人杀害,克期出兵,与吴联合。此时赵王刘遂亦杀其丞相建德、内史王悍,领兵驻在赵国西界,欲待吴楚兵到,与之会同前进;一面遣使前往匈奴,请其派兵相助。余如胶西、胶东、淄川、济南等,亦一律响应,独有齐王刘将闾忽然翻悔,不肯与之联合。又济北王刘志,因城坏未修,却被其国郎中令将王劫住,发兵坚守,以此不得如愿。 

当日天下诸侯王,共有二十二国,即吴、楚、燕、赵、齐、城阳、济北、淄川、济南、胶西、胶东、淮南、衡山、庐江、梁、代、河间、临江、淮阳、汝南、广川、长沙是也。此次起兵仅有吴、楚、赵、淄川、济南、胶西、胶东七国,齐与济北,背约中变,城阳国小,不与其谋,此外梁、代二王,皆文帝之子,河间、临江、淮阳、汝南、广川、长沙六王,皆景帝之子,当然不肯附和,尚有淮南、衡山、庐江三王,皆淮南厉王刘长之子。刘长前被文帝徙往蜀地,途中饿死,刘濞料其三子,定想报复父仇。又长沙王吴芮传至玄孙吴产身死,无子国除,景帝将长沙封其子刘发,吴芮有二庶子,皆为列侯,不得嗣立为王。刘濞亦欲诱之同反,于是发遣使者,分往各国致书。其书写道吴王刘濞,敬问胶西王、胶东王、淄川王、济南王、赵王、楚王、淮南王、衡山王、故长沙王子幸教,以汉有贼臣错,无功天下,侵夺诸侯之地,使吏劾系讥治,以侵辱之为故,不以诸侯人君礼遇刘氏骨肉,绝先帝功臣,进任奸人,诳乱天下,欲危社稷。陛下多病志逸,不能省察。欲举兵诛之,谨闻教。 

敝国虽狭,地方三千里,人民虽少,精兵可具五十万。寡人素事南越三十余年,其王诸君,皆不辞分其兵以随寡人,又可得三十万。寡人虽不肖,愿以身从诸王。南越直长沙者,因王子定。长沙以北,西走蜀汉中告越,楚王、淮南三王与寡人西面,齐诸王与赵王定河间、河内,或入临晋关,或与寡人会雒阳。 

燕王、赵王故与胡王有约,燕王北定代、云中,转胡众入萧关,走长安,匡正天下,以安高庙,愿王勉之。楚元王子,淮南三王,或不沐洗十余年,怨入骨髓,欲壹有所出久矣。寡人未得诸王之意,未敢听。今诸王苟能存亡继绝,振弱伐暴,以安刘氏社稷,所愿也。吴国虽贫,寡人节衣食用,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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