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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部分

中华野史-第976部分

小说: 中华野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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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谥同本人名】谥以易名,以故翰林官俱得谥文。而林文为侍讲学士乃谥襄敏。至陈文谥庄靖,王文谥毅敏,二公则又殿阁大学士也,俱避其名以存厚,遂为故事。惟金尚书忠,谥忠烈,则此时礼制未备。其后林文俊乃谥文修,陈文德亦谥文恭,则或以圣眷优异,子孙不敢请改,然部拟已不为之讳矣。 

若洪熙元年,英国公张辅,以奉天靖难,推诚宣力,为号久矣,又加“辅运”二字,虽云隆重,实斥其名。何耶?宣德二年,英宗诞生,立皇后孙氏,是为孝恭后,后父孙忠,进封会昌伯,其勋号乃为“推诚宣忠翊运”,武臣曾不避其名,又何也?岂以后父之尊,不敢称宣力耶?成化初,周寿以帝舅封庆云伯,亦仍“宣忠”之号。自此后,弘治之寿宁侯,正德之庆阳伯,虽皆后父,无不敢称“推诚宣力”矣,此后“宣忠”字面,即他勋臣亦不复见。隆庆初,给故新建伯王守仁诰券勋号,亦有“守正”二字,则以二名不偏讳也。 

【粗婢得封】夏文愍嬖妾苏氏,诈称再继之妻,上请得封,当时以夏为恣肆。然先朝杨文贞士奇已有之。杨元配为严夫人,殁后,以婢郭氏侍巾栉,宣德中命妇朝贺,独西杨无妇,太后乃命召郭氏入,以其貌寝衣敝,特为妆饰,服珥甚华,因尽以赐之,旋命所司,如例封授,但不许为例,此即南太常少卿导之生母也。当时陆容纪其事,而文徵明驳之,云不然。容之子陆粲,又驳之云“郭夫人制词,载《文贞续集·附录》中,安得云无?,盖徵明一时失记耳。 

【胡忠安】胡忠安(濙)福履贵盛,为本朝仅有,然其人惟务迎合取宠,且惑于方技旁门,殊无大臣之节。其素行不具论,即如宣德元年,胡尚为礼部侍郎,正一嗣教真人张宇清,欲求龙虎山道士八十一人度牒,而难于自奏,托濙代请。上曰“僧道牒,祖宗有定制,无托求请之理。朕不惜宇清,惜其教也。尔以吾意谕之。”为濙者可以愧死矣。不逾月吕震卒,即代为礼部尚书,他未暇建白,首请赐贵妃孙氏宝册,其言曰“贵妃宾淑如此,宜授宝册,以昭其德。”上大悦,即命铸宝,令礼部具仪注以闻。本朝贵妃有宝始于此。至期,命太师英国公张辅、少师吏部尚书蹇义为册宝使。二公文武首臣,用册皇后礼也。又逾年而恭让胡后废,贵妃代为中宫,是为孝恭后。皆濙启之也。册贵妃之次日濙又疏请进封真人张宇清为大真人,掌天下道教,上允之。当时已深结宣宗之知,遂得如所乞。皆上元年内事也。此后荐方士荐左道,以致其家门被谤,盖一时得柔佞之力。且曾受文皇密遣,潜使天下十年,又能白仁宗在青宫之诬,故始终恩礼不替云。宜德三年,立中宫孙氏,又奏秦王志洁贺表,文词简略,不敬当罪,上不可。盖其谄谀多如此。其后请贺白乌,贺白兔,贺驺虞,贺景星,贺外国贡麒麟,十年之间,贡媚无虚日,上皆谦让不允。至英宗登极,而其说尽行矣。 

【礼部三失印】胡忠安(濙)最受文皇宠眷。宣皇初年,即正位宗伯,凡三十余年,十知礼闱贡举,其荣遇古今所少。 

然在事失去本部印者凡三度,其初皆蒙恩贷,最后下狱,而印偶获,则部吏所盗也,上始宥之。又牴首春曹者十五年,直至英宗复辟始引退。人知其久享高位,生拜少傅,死赠太保而已,不知其辱也。又道士蒋守约者,濙同里人,因荐之朝,历官亦至礼部尚书,掌太常,濙与同列者数年,又同致仕。史又称江西南城人龚谦者,多妖术,能诱惑妇人,自称张神仙之法。孙因所诱妇人曹氏,见知于胡濙,濙方掌礼部,因举为天文生,更其名曰益之。既而冒濙名,诈取人赂,事觉,法司论当徒。 

上怒,命充铁岭卫军。谦往来濙家甚习,颇有丑声,士论耻之。 

至景泰间,濙又奏“道士仰弥高者,晓谙阴阳,精通兵法,臣见其讲论机略,画列阵图,深有妙理。若使协坐守边,运谋剿贼,必能宣威摄敌,成拨乱之功。乞命兵部公同内臣试验,委以责任。下以纾军民征伐转输之劳,上以佐国家雍熙太平之治。”事下兵部,召仰弥高会官试之,不如濙所言。帝以大臣保荐,授道官,为右元义,于宣府等边协助守边。史谓弥高初无他长,惟出入濙家,故深许之。未几,弥高奏称,身在宣府,运谋协助。请以朝天宫道士朱可元,代己住持。濙又疏乞允所举,于是礼科劾奏弥高援党妄为,宜治罪。帝命弥高行巡按御史鞫问,可元亦送刑部拟罪,为忠安者,尚腆颜不去,亦顽钝极矣。忠安生,顶发皎白,逾月始黑,其母梦僧入室,因而诞育,寻果有僧来求观,见僧即笑。僧曰“此吾师吴中天池高僧也,当时曾嘱吾以笑为证,然则忠安者,其亦史弥远为觉长老后身类耳。 

【改谥】本朝文臣谥忠文者止二人,一为翰林待制赠学士王祎,一为国子祭酒赠礼部右侍郎李时勉。然王建文初谥文节,正统间改;李景泰初谥文毅,成化间改。俱非初谥也。此外惟景泰初,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直内阁、赠少傅、吏部尚书、文渊大学士曹鼐,谥文襄,天顺又改文忠。又景泰四年,南京礼部尚书王英,卒谥文安,后改文忠。此后文臣无改者。直至嘉靖初年,大学士石珤谥文隐,则以议大礼时,依违两端,其死时,正其门人张总在揆地,心恨甚,故以违拂不成谥之。嘉靖末年,大学士张治,亦谥文隐,则以直斋宫青词,意郁郁不乐死,上衔之,故以怀情不尽谥之。二人至隆庆间,石改文成,张改文毅。又至今上壬午,而大学士殷儋卒于家,谥文通,则以新首揆张四维,素与不慊,故得下谥。后其家请于上,亦得改文庄。盖文臣改谥者,止此七公,然皆出词林,最为奇事。 

又本朝文臣有谥,亦自王祎始。 

【提学宪臣革复】提学宪臣,累朝无之。盖国初最重教职,一切儒生殿最,俱校官主之,以此威行一方,至出监司上。其后此选日轻,而黉序之进退褒贬,犹然专领,时皆病之。于是正统元年五月,始添设宪臣,首用大臣荐,以御史薛瑄为山东提学按察佥事,至于各省直以次设立。至景帝景泰元年尽数革去,盖其时太上北狩,兵事方兴,不复加意儒科;且用礼臣周洪谟议也。至天顺六年,英宗始命仍旧,以至于今,盖废宪臣凡十三年而始复。按元人最轻文事,至两罢科举,然犹设各路儒学提举,以统教授等官。明八十余年,始以宪臣督学政,时三杨同在政府,建此良规,乃无故而尽罢去。时陈泰和当国,固不足道,若高文义、彭文宪俱在阁,当任其咎矣。 

【任子再荫】任子少有至三品京堂者,间有之,多不满考,以故未闻再得荫叙。惟宣德间,高密仪铭,以父礼部左侍郎谥文简仪智荫授礼科给事中,寻改翰林修撰,后以郕邸旧恩,历官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谥忠襄。已为任子极荣矣。铭殁后,景帝念之,又荫铭子泰为礼科给事中,最为异典。然非三世同朝,且身后遗泽耳。惟穆宗登极大霈,元辅徐华亭以羽翼大功,移先录后,自不必言。而其子太常卿,掌尚宝司徐В嘁匀肪┨茫褡诱匾裎偕T蚱涫备缸油诎嘈校任嬗觯倒从小!

【尚书久任无赠官】尚书九年得一品,此成例也。成化间,鄞人陆瑜者,以刑部尚书致仕,卒谥康僖。瑜以天顺二年正位司寇,至成化二年得请,凡位六卿者十六年,盖四考满矣。而不进一阶,似为上所厌薄,然既归而得易名之典,乃终无赠官,又何也?代瑜者为董方,任甫二年余,而卒于位,乃得赠太子少保。是时彭文宪当图,何以处分如此,其中必有说。 

【赠礼部尚书】自弘正以后,北大宗伯,皆以词臣拜,间有自外入者,嘉靖间则席书,万历间则徐学谟二人耳。若外僚他部侍郎,得赠此官,则前朝间有,今绝无之。惟孙忠烈(燧) 

得赠,以殉节特膺异典。其后许忠节(逵)亦缘孙例得赠此官。 

近日吴疏山(悌)以南京刑部右侍郎,直赠礼部尚书,此累朝罕见之事。吴清修著闻,且讲理学,亦无忝春卿。但得此旷典时,其子故选君继疏(仁度)方起清卿响用,而孙富平掌铨,又旧堂属相知,故其覆疏云“悌品望,与黄孔昭相同,宜优以秩宗,不为例。”及仁度又请谥,署礼部侍郎翁正,奏覆疏云“悌赠官既同孔昭,则易名亦宜照例。况理学之邃,加之以文,允宜。”内阁票旨曰“吴悌准谥与文字。”上遂允行之。此等恤典,百年来所无,一时言官亦无敢议之者。 

【谥号】大行谥号,本朝俱用十六字。说者以为过滥,前者所无,此未之考耳。唐时用谥,虽止七字,至肃宗已增至九字矣。又至懿宗时,加谥宣宗,为元圣至明成武宪文睿知章仁聪明懿道大孝皇帝,遂至十八字。此开辟未有也。至宋太祖谥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亦至十六字。惟太宗减为六字,稍称近古。而真宗之崩,复用十六字,自此仁、英、神、哲、徽五宗,无不十六字者。而徽宗大观中,又加神宗为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则二十字,尤为创见。惟钦宗减为六字,而南渡高宗,仍十六字,以至孝、光、宁、理,皆循用之矣。夫多词繁称,诚为溢美。 

然以臣子寸诚,归美君父,即极意揄扬,亦无不可,况有往代故事可仿乎?论者至云唐宋所未有,正坐不精核耳。若必以邃古为准,则文武成康,止得一字,即二字已赘,此颜清臣不能得之唐者。嘉靖十七年,加上太祖尊谥,亦至二十字。 

【辛丑二宗伯】嘉靖辛丑科,词林二宗伯,一为乌程董浔阳(份),一为华亭陆平泉(树声)。吴越接壤,相去不三舍。 

董先贵,世宗朝宠眷隆赫,以忤旨削籍归。又十八年而陆始正春卿之席,则今上龙飞,江陵欲收陆以为重,且示意即入揆路,将主甲戌会试。陆知其为乃子登进地,屡疏始允归,遂不出矣。 

至戊子年八十,抚按为请于朝,得存问,且加太子少保。董次年己丑,亦登八十,巡按御史蔡系周亦为之请。时申吴门当国,王太仓为次揆,俱董壬戌所举会试廷试第一人,业已允行。而御史万国钦驳之,备数董立朝邪佞,居乡不法诸状,成命为寝。 

是年董之子给事道醇殁于家,而陆子之彦章,适登第拜行人使归,则情境大不侔矣。又七年乙未,董之长孙礼部郎嗣成在侍,而次孙嗣昭成进士,殁于京邸,董宗伯不胜痛,寻病卒。礼部君亦坐家难,愤恚发疾死,年亦未四十也。又三年戊戌,陆登九十,上遣中书柴大履存问于家,时申、壬两公,俱以首揆居里,同执羔雁往贺,修后进礼,隅坐屏息以侍,观者荣之,而董八十时,两公门生方在事,且遭万抨章,更无此盛举也,又三年辛丑,而陆之同邑张以诚举状元,适值一甲子,陆喜甚,以年弟帖投之,虽属戏剧,然实清朝所希观者。陆后再膺存问,九十七而下世,饰终赠谥之典大备,尤非董所敢望。二公品行,世所共见,不复置喙。特纪其同登第,同词林大寮,同高年林下,同在三吴一方,而后先荣悴不同如此。万一愚侍御纠董宗伯疏,首引先大父先君遭辱为言,至云沈某父子,尝从大夫之后,偶因出游,未遑趋避,而衷甲之士,奋呼群起,几不获生焉。此实传闻之过,先人奉使归侍膝下,游吴之光福山,正董茔墓地,适给事道醇,时为行人,亦以省墓至,给事故先人乡同年也,偶舟人争斗,彼舆佁甚众,不无稍纷扰,寻已讲解罢去,相忘久矣。万久在公车,游学吴越间,习见董氏诸奴之生事而恶之,以故入台即首上疏。偶知余家小相失一事,遂引为确证。闻宗伯甚不乐,意谓寒家与闻。是时先君已早世,余在保抱,安知台臣白简所自来也?给事少子斯张,少年负隽才,与予善。 

【董伯念】董伯念为给事长子,先给事登第,壬辰以疏论国本,斥为编氓。时,宗伯赀产过厚,怨满一乡,伯念思稍散之,以结人心。宗伯不谓然,而伯念旧然行之,举故券以示小民,或止半价,或许回赎,各有条绪。湖俗故嚣悍,至此不以为恩,反共讦董氏,直谓诸产,俱属白占,欲尽徒手得之,咻咻者日千百人,伯念不能无中悔。而御史彭鲁轩(应参)来按浙,彭为令负清劲名,在西台亦铮铮者,巡方入苕,诸仇董者,争先投牒,填塞途巷,并及故祭酒范屏麓(应期)。彭受两家词,俱以属郡邑,追逮纷纭,两家纪纲用事者,尽入狴犴。祭酒不能堪,至雉经死,范事得小解。而伯念日夜为乃祖所恨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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