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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部分

中华野史-第857部分

小说: 中华野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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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布围车载男子入宫,如晋贾后故事。及九王被宠,以一人独当其冲,尚觉余勇可贾,可谓奇禀矣。有小臣邢某者,汉军也,夙居都下,杂猱屠沽饮博中,贱秽之事,靡不通晓,曾为勾栏中制造淫器,有专家能名。大玉妃不知于何处闻有此人,遂以重赏召之入宫,令九王尽考其术,嬲戏无所不至。尝命巧工于三海深处筑一九曲亭,中为密室,四周曲廊洞房,几于天衣无缝,外入者末由得其涂径,则终傍徨亭外而已;如迷楼,如八阵图,巧匠所不能猝解,云亦汉人某所为。世祖少长,有黠者微泄其事,欲往觇之。既至,曲折盘旋,苦不得目的地。情急欲出,复迷误回转,良久无术。导者穷极智巧,仅得引出而已。世祖甚怒,欲杀导者,谓限三日,不得达目的地者必斩,泄此语者亦必斩。 

逾二日,导者绘一图,循之行,始得入亭心密室。其中陈设奇丽,太后与九王固未来也。人声阒然,且无守者。以外人从无阑入故也。其门用西洋玻璃为一角屏,四周有楹联图画之属,前有方案,微特不知者,误为嵌壁之镜。且骤入其境,镜光外射,仿佛镜中所收之园景,乃系亭之外厢。又类此镜者有四、五,大小方圆,丝毫无二。即使知其机捩,而不记其第几之数,仍不得其奥窍也。镜内复有数重,始得达密室,其幽秘如此。 

世祖既入玄中,遍睹奇物,目骇手颤,几于无一识其名者。恐为人所觉,仓皇走出。自此处心积虑,以芟除九王为己任矣。 

曾封密旨与豫王多铎、贝子博洛等,谓“朕终日芒刺在背,苟使获见天日,皆卿等之赐也。”又言“如虎入柙,积威使然。但荒淫无度,多行不义,必且自毙,此天道也。朕以国家多难,不欲轻于一掷,必计能发能收,始克济事。卿等其念之。”世祖之坚忍有谋如此,故卒能胜九王,萧梁明燕之事不复见也。九王后知世祖窥其隐秘,严诘导者,不得主名,乃杂治内侍,诛戮多人,宫府无不侧目。大玉妃闻之,佯为不知,世祖亦不问也。 

好色者必以瘵死,古人之言,良不诬也。九王既荒淫无度,竭其精力以媚大玉妃,而复私取宫女渔猎,无所不至。及三十六七而后,力已不支,历求人参、鹿茸、肭腽脐之属以为补助,仍苦其效果未闳。或献策曰“喇嘛在西番,向以兴奋药神其术。今闻其囊中多奇药,而国师尤为领袖。皇父盍向索取,必有大验也。”九王果向喇嘛请求。喇嘛曰“此必皇父亲祭之而后可得。”九王唯唯。国师乃为之设坛于宫中,牲牢樽俎,金台银盏,备极丰腆。铙鼓声如怒潮,入夜则华灯百枝,繁星遍曜。喇嘛百八人旋绕诵经,梵吹音彻屋瓦。如是者三日,乃于坛中央置净瓶一,大如牛胆,以胶皮纸封固其口,纸上有符箓状。喇嘛又旋绕诵经良久,以拄锡略作手势,飗飕一声,封盖之纸已揭。喇嘛乃传命请九王登坛,植瓶下视,中空无物。 

方骇怪间,喇嘛忽于帽檐下探得小囊,才如扇坠。倾之,出二丸,大小仅于菉豆同,色正赤若丹砂,上作凹凸形。喇嘛指丸谓九王曰“此西天子母丸也。昔达赖第一世祖坐床时,以此丸置金瓶中,传其呼毕尔罕之第二世祖,其后世世相承。此药能自生息,永久不灭,又名阿肌苏丸。凡有大功德佛缘者,或大宝法王护法,则可以牝牡二粒为胎基,虔设经坛,诵咒三日,乃以净瓶置丸其中。复虔祝七日,更移置净室中三七日,始启其封,则药必满中。取以治病,适如其分而止。此丸灵验异常,非人力所可配制。皇父幸勿轻视。”九王唯唯,如其言,果获丸药满瓶,约数百粒,绝未见有人置入也。且封固时面请九王作识,净室中日夜遣人守之。喇嘛俱在室外,亦未尝阑入也。 

九王初不敢服,大玉妃极信奉喇嘛,且言“昔太宗尝以此药丸令服,故能精力过人。今见此丸,实与前状无异,必有奇验。”九王乃按法服之,不三日而神采焕发,精力大振。凡服半载,始毕一瓶。毕后一月,忽大委顿,急欲使喇嘛复为之。喇嘛索牝牡二粒为胎基,九王告以已尽无余。喇嘛骇曰“此丸名子母,须有母而后可得子。今已无母奈何!虽设坛作法亦无益矣。”九王曰“尔所独不存母药乎?”喇嘛曰“此丸俱存达赖法王库中,东来时仅仅得此。今以皇父命,固不难调取。但必西土一行,往返须周岁。皇父不及待,无万全策也。”九王曰“与其无有,何如少待?”力促喇嘛行。喇嘛不敢违旨,束装作行色,而实逗遛都下。未几,九王以疲弱坠马,遂不起。 

喇嘛告人曰“吾见其精爽已离躯壳,求此丸必不及,故不烦多此一行。而又不欲违命,使之伤恼,故偶作狡狯也。”其后清帝有疾,喇嘛常以此丸疗之。 

大玉妃下嫁而后,九王晋称皇父,权势赫奕,贵胄中多侧目者。而世祖年长,渐觉其非。及南苑阅兵后,世祖知其有非常之谋,益愤不能平,往往见于词色。九王侦知之,常自危。 

其党有玛哈者,狡黠多智谋,因献计曰“福临正位已及十稔,功臣宿将咸以拥戴幼主为忠,设有变易,渠等未必肯帖服。而南疆多汉孽,方欲观衅而动。此祸一发,恐不能收。不如用阴谋奇术以倾之,外间绝无动静,而大宝唾手可得。此上策也,皇父盍留意?”九王曰“阴谋奇术奈何?”玛哈曰“喇嘛大弟子某,善摄魂术,能使人神智颠倒,失其常度。苟施此法,令彼幼主易性,则宣太后旨,谓其忽得狂疾,不可以为宗庙主,则中外无词,皇父自应正位矣。”九王大喜,乃宣召大弟子入宫,密谋所以处置幼主者。大弟子曰“法当先取关外鹿皮,鞣而缝之,俾成人形,手足耳目曲折无不具,乃以醍醐灌其顶,菩提实其腹。设坛致祭,虔祝至四十九日,皮人乃能行动,宛如生人。然后施以符箓,遗以咒语,使之摄生人魂,无不验矣。 

皇父苟欲为此,此非旦夕间事,宜秘密筹备,不令三人以上知觉,方能收完善结果。否则,虽有皮人,亦不验也。”九王信之,扬言欲制皮衣数百事,以赐八旗军士。遣使四出,往三姓、内蒙等地广征鹿皮。皮至,以示喇嘛,辄言不佳,则斥而售之。 

内监因缘为奸,所获不资。最后得摩天岭千岁鹿,其皮柔如人肤,入火不燃。使巧工拈人发缝之,敷以鱼脂,几与生人无异。 

九王又命名手绘世祖像,肖其面目制之。既成,喇嘛设坛诵经,施以符箓。中夜,使人请九王视之,彷佛见皮人能行动,且作撄挐状,大悦。会世祖有疾,心神不宁,则以为皮人之验也。 

是时,九王亦以怯疾委顿,中心怔忡,日觉烦躁,因猎于南苑。 

侍者不称旨鞭挞诛戮者,日必数起,人人自危。乃有小竖衔恨,往告世祖以皮人状。世祖遣心腹觇之,尽得其状,且穷其皮人置他所。或云喇嘛受贿,故世祖得取之。旋有人往报九王。九王方驰逐,闻报大惊,怯疾顿作,因失足坠马,股几折,舆辇而归。太后使御医治之,曰“督脉已绝,不可救。”未及三日而卒。世祖始将其皮人宣示君臣。太后闻之,大恚。托言进香五台山,一去不返。后世祖出家,相传犹及见太后也。皮人尚存其一,在今南池子玛噶喇庙中。 

世传洪承畴之降也,有九约,即男从女不从,生从死不从,阳从阴不从,官从吏不从等云云是也。据娴于清初掌故者言,此非太宗朝之事,实清师入关后,九王摄政时代与承畴双方面订者。先是,江南未平,明遗臣屡起义兵,警报迭来,宫廷震骇。太后与九王商收拾人心之妙计,九王曰“今有洪承畴在,彼乃深知明人之性质。苟得彼悉心擘画,天下不难定也。”太后若有所悟曰“吾几忘之。承畴真名将,昔日英伟之貌,今犹如在目前。明臣有此,实可不亡,惜其君不能用耳。”乃使九王宣召入宫,令宫人施地衣,设棉蕞,赐之侍坐。时承畴疾甫愈,咳咯咯有声。太后与九王慰问体恤备至,并赐参汁珍品,令内监为之按摩。良久,始从容问安天下大计。承畴奏曰“臣筹之熟矣。人心思旧,乃系天然之性,非必朱明恩泽深入人心,有过于大清之政绩也。皇父、太后过虑,乃使老臣与闻大计,老臣敢不竭犬马之忠,为涓涘之报。臣愚以为,人心宜缓不宜急,宜静不宜动,宜小不宜大,宜轻不宜重,宜于不要紧处着意,更宜于不着意处下手。但使大纲要典不致妨碍,其余网宽一面,悉听彼所为。则良懦者有以安其心,狡黠者无所施其技。人心既静,不可复动,则天下太平矣。”九王深服其高论,乃进询方法。承畴袖出一摺敬呈,曰“臣独居深念,已妄筹九约,未识圣鉴可许施行否?”九王视之,有不明处,历使承畴详为解释。太后闻之,亦称善者再。九王曰“是皆可行。且于我朝廷之大经大法绝无抵触,而大有利益者也。”遂发内阁,令拟旨,即日颁布。且著为功令,永久不废。江南人士闻之,多偃旗息鼓而归者。总督郎廷佐奏洪承畴有大功,宜配享太庙,九王许之。后九王败,满臣多以为言,世祖乃撤其从祀,盖因其建议于摄政时代故也;若在太宗朝,则无反汗之祸矣。 

九王以皇父之尊、太后之宠,而身死无几,即治其僭逆之罪,夺号仆碑,不留余地;且禁锢子若孙,以其赐邸为喇嘛庙。 

固由平日骄奢淫佚,有逾常轨所致。然亦多铎、杰书等争权相忌,而世祖积不能平,乃激之,使不得不然也。九王虽谄事太后,印怀谱穑肺从兄娉螅辉诼紫肮撸辔次蠖瘛G移涑跤祷な雷妫晃尬⒗停砟昴擞衅と说绕姘福松性谀胗兄洌庀适导!N┢浔ㄗ晕溃豢显缤耍皇雷婕瘸ぃ叹由阏矣胩笮鹘冢豢晌洌幸约こ墒雷胬闲弑渑摹6囝煲郧笪贤酰缙轿魍跷弧>磐蹉∈刈嬷疲豢霞俳琛F涫悼保α钗炊ǎ淄醴夥侨艉笫乐辖6磐蹩制湮泊蟛坏簦右夥婪叮矣氡脞茫荒苈囝熘狻6囝煲山跃磐跷#挂嫔睢S侄囝焓痹诮希坝谇辶髦硪椋R蕴笙录奘挛酥鄣悖纳醪黄健N骄磐趼艄苊枞诵慕逡怨纳浚《荆蚱淙馐挡蛔闶场D街腥硕嘤形磐跛碚撸执佣阕褐谑谴虢小>磐跻嬉煞撸擞心显吩谋佟W湟匀诵钠闹囝欤磐跷奕绾危锤仪崾裕皇雷嬖蚓鲆囝煲耘啪磐跻印!

及怯病既成,措置又复乖舛,即不坠马,彼世祖之密谋使者,络绎于道,非朝召外兵,即夕清君侧矣。故当九王出猎坠马之先,世祖已密遣人召多铎于江南,召杰书于关中,不日将起大狱。然天竟助清,九王自毙。否则操戈同室,喋血宫庭,以京师为孤注,苟明臣乘之割据江南,北方势难兼顾,天下安危未可知也。闻世祖有谋臣曰尼哈,实鳌拜之先辈,初为世祖画策,欲即召多铎入为内大臣,免他日召外兵,致起大争。世祖摄于九王之势,不敢发命。后九王势盛不可复制,始毅然与多铎密谋去之。尼哈曰“此危道也。即使九王可去,而奸人乘间起事,窃恐非数十年之力,不能弭此巨祸矣。”世祖曰“朕不复能忍。苟舍此,卿尚有万全之策否?”尼哈曰“臣昨见九王,堂其刘爽已失,块然躯壳,瘵疾已成,必不能久。盍少待之?苟其自毙,不劳手足之烈,而大憝可除,此天幸也。设不然,疾果渐剧,亦可风使引退,而召多铎来京。先散其党羽,傫然一病夫,无能为力矣。”世祖然之。不三日而九王坠马死,世祖即日与尼哈等欲议其罪,太后不许,仍以礼葬之。及多铎入,与尼哈等讽太后幸五台。太后自知无状,且郁郁寡欢,遂往五台。途中闻朝臣多论九王罪,夺其位号,且仆所立之碑,愧恚交并,语从者曰“吾居宫中无俚,且吾富贵亦极矣。不如出家清修,以了世缘。今以吾衣饰为纪念物,付皇上字之,他日可相见也。”遂不复归。世祖常陈太后之衣,涕泣不可仰。 

盖虽恨九王之不德,念太后之恩不能终养。且以九王故,致伤其心,引为终天之恨也。其后卒以董妃之死,解脱尘鞅,飘然出世,传者咸谓实往访母云。 

○下嫁拾遗 

太后下嫁,千古奇闻,自不待言。殊不知在满洲旧俗,固无足异,特举汉家历史相较,始觉自惭形秽,而后讥为奇耻耳。 

在当时都中,除一二清流外,方且播为佳话,同瞻盛事。相传颁一诏书,亦汉人手笔,略谓“朕虽以天下养,而太后春秋鼎盛,孑焉无偶,春花秋月,悄然不怡,表以皇叔摄政王,周室懿亲,元勋贵胄,克配徽音,永承休美”云云。相传当时婚礼之盛,为从来大婚所未有。盖开国太后,特行婚嫁之礼,理固宜然,其无足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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