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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部分

中华野史-第804部分

小说: 中华野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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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表一赠同事内监之来送者,从容就死,神色不变,年甫十八也。 

慈禧本甚爱此人,所以亲讯者,冀其乞哀而生之也,而孰知其至死不变。强哉矫,此真所谓北方之强欤?至其所为,亦不免受小说及腐儒之激刺。其言或中肯或背谬,皆无足责,君子嘉其忠直焉而已。○八岁女生儿清宣统二年,予在京师,有友人携一照片示予,乃山西大同府乡民子九岁、童养媳八岁,野合生子哺乳之象。云是知府事翁斌孙采访所得,图其形以上大府,谓是祥瑞也。予以为是乃人妖,非瑞也。次年遂有革命之事。 

○优伶侠义咸丰季年,京伶胖巧玲者,江苏泰州人,年十七八,姓梅。 

面如银盆,肌肤细白为若辈冠,不甚妩媚,而落落大方。喜结交文人,好谈史事,《纲鉴会纂》及《易知录》等书不去手。 

桐城方朝觐,字子观,己未会试入京,一见器之。自是无日不见,非巧玲则食不甘卧不安也。其年方之妻弟光熙亦赴会试,同住前门内西城根试棺。方则风雨无阻,日必往巧玲处,虽无大糜费,然条子酒饭之费亦不免。寒士所携无多,试资尽赋梅花矣,不足,则以长生库为后盾。始巧玲以为贵公子,继乃知为寒畯,不知其衣服皆罄,遂力阻其游,不听,然思有以报之。 

会试入场后,巧玲驱车至试馆觅方,方仆大骂曰“我主身家性命送了一半与兔子了,尔来何为?”巧玲曰“尔无秽言詈我,我来为尔主计,闻尔主衣服皆入质库,然否?”仆悻悻曰“尚何言,都为你。”巧玲曰“质券何在?”仆曰“尔贪心不足,尚思攫其当票耶!”巧玲曰“非也,趁尔主此时入场,尔将当票检齐,携空箱随我往可也。”于是以四百余金全赎之,送其仆返试馆而别。次日方出闱,仆告之,感激至于涕零。及启笥,则更大骇,除衣服外,更一函盛零星银券二百两,媵以一书云“留为旅费,如报捷后,一切费用当再为设法。场事毕,务须用心写殿试策。俟馆选后再相见,此时若来,当以闭门羹相待,勿怪也。”方阅竟,涕不可抑。同试者皆咄咄称怪事,即其仆亦眙 咢不知所云,第云“真耶,真耶,真的此好兔子耶!”方大怒曰“如此仗义,虽朋友犹难尔,尚呼为兔子耶!”场事毕,方造访,果不见。无如何,遂闭户定课程,日作楷书数百字而已。榜发中试,日未暮,巧玲盛服至,跪拜称驾。复致二百金,谓方曰“明日谒座师房师及一切赏号,已代为预备矣。”方不肯受。巧玲曰“尔不受,是侮我也,侮我当绝交。”乃受之。方仆一见巧玲,大叩其头,口称“梅老爷,小的该死,小的以先把尔当个坏兔子,那晓得你比老爷们还大方。”巧玲闻之,笑与怒莫知所可也。及馆选,巧玲又以二百金为贺。方曰“今真不能再领矣,且既入词林,吾乡有公费可用,不必再费尔资。”始罢。孰知馆选后未匝月即病故。巧玲闻之,白衣冠来吊,抚棺痛哭失声,复致二百金为赙,且为之持服二十七日。人问之曰“尔之客亦多矣,何独于方加厚?”巧玲曰“我之客皆以优伶待我,虽与我厚,狎侮不免。惟方谓我不似优伶,且谓我如能读书应试,当不在人下。相交半年,未尝出一狎语。我平生第一知己也,不此之报,而谁报哉!”从此胖巧玲之名震京师,王公大人皆以得接一谈为幸。遂积资数十万,设商业无数,温饱以终。子乳名大锁者,京师胡琴第一也。谭鑫培登台,非大锁胡琴不能唱,月俸至三百金,亦奇矣哉。方之仆名方小,族人之为农者,乡愚也,故出言无状如是。 

○优伶罄赀助赈同治乙丑,庶吉士怀宁郝同篪字仲赓,散馆改吏部主事。 

工骈体诗词,书法亦秀劲,一时有才子之目。不知其大父乃优伶也,名郝金官。道光间名噪京师,晚年厌倦风尘,举历年所积五万金捆载还乡,雇镖师数人护送之。行至山东,直大饥,人相食,官吏劝赈颇惶急。郝慨然以所有所大府,愿赈活饥民。 

大府义之,将奏奖以官。郝固辞曰“我优人也,即得官亦不齿于同列,若蒙破例,准子孙与齐民一体应试足矣,他无所望也。”大府允之。郝遂返京师终焉。至同治改元,孙同篪捷顺天乡举,至乙丑遂成进士,入翰林矣。人为赈荒之报也。 

○蠢仆食黄瓜方朝觐之会试也,往往年内即至京。一年丑月间,偶往前门买用物,携仆行。日已晡,觉腹馁,遂人一小肆购食,并命仆亦另坐食之。且诫之曰“尔勿乱要菜,京师物价昂,不似家乡也。”仆曰知之。乃食毕,给直,肆伙曰“内外共五十吊零。”方大诧曰“尔欺我耶?”伙曰“不敢欺,爷所食不足十吊,余皆贵价食也。”方大怒,呼仆至责之。仆曰“可怜可怜,我怕老爷多花钱,连荤腥都不敢吃,只吃了四小盘黄瓜而已。”方曰“尔知京师正月黄瓜何价?”仆曰“至多不过三文一条可矣。”伙曰“此夏日之价也,若正月间则一碟须京钱十吊,合外省制钱一千也。”仆张口伸舌不敢言,呵呵从主人而出。


○夏徵舒是先祖清同治初,曾望颜为陕西巡抚。首县为唐李杜,字诗甫,四川进士,善滑稽者也。有山西贾夏姓者,营业于陕西省城,颇殷裕,忽动官兴,入赀为县令,分发陕西。人谓之曰“尔初入仕途,一切未谙,宜聘一富有经验之通人而朝夕请益焉,庶不为人所笑。”夏然之。到省之日,例须随众衙参。至抚署官厅,甫入门,众见其举止矫揉造作,已匿笑矣。忽首县唐问曰“贵姓?”曰“夏。”唐乃上其手而作庄容曰“从前有位夏徵舒,是府上何人?”夏见郑重而言,以为必显贵者,遂卒然对曰“是先祖。”唐一笑颔之。须臾衙参毕,归寓,所延之友问曰“今日作何事?作何语?”夏曰“中丞未见,明日须再往,他无所语。惟在官厅有首县问我夏什么舒是府上何人?”言时作冥想状。友曰“夏徵舒也。”夏曰”然。” 

友人曰“尔何答?”夏曰“我见其高举两手,郑重而出,即对曰是先祖。”友曰“坏了坏了。那夏徵舒是一个龟子子,尔如何说是先祖?”夏大怒骂,即欲赴首县理论。友曰“明日仍须上院,必仍见之,何必急急。”次日一见唐,即扑唐身,揪其领而骂曰“你为何骂我龟子子?”唐曰“诸公皆在此,我何尝开口,而彼谓我骂其为龟子子,诸公闻之乎?”夏愈怒,欲揪之见中丞,众劝不听。揪至二堂口,文巡官遂以状白中丞,命传二人入。曾问唐,唐曰“请大人问夏令可也。”曾遂问夏,夏曰“唐令骂卑职龟子子。”曾曰“愿闻其详。”夏遂以昨所问答陈之,夏徵舒之徵字,终不能记忆也。曾笑曰“是尔自认,非彼骂也。”命巡官导之出。随即悬一牌示,大致谓夏某咆哮官厅尚可恕,胸无墨法,何以临民,著回藉读书云云。夏见之,气结不得伸,郁郁而已。人笑之曰“一声龟子子,断送一县令。”此张悟荃茂才云。 

○冒认丈夫光绪初年,吏部有两雷姓司员,一浙江人,一陕西人,一进士,一拔贡也,同姓同官又同司。浙雷住南横街,陕雷住魏染胡同,则一妾也。门榜皆书“吏部雷寓”。一日者,浙雷仆私语其僚曰“我主人置一妾矣,住魏染胡同也。”为妻所闻,穷诘之。仆言“实见魏染胡同有吏部雷宅。访之仅一妾,未知是主人外室否,不敢断也。”妻闻大怒,立命驱车往,至则命仆妇大声呼太太至。陕雷妾以为有女客来也,出迎。妻一见大骂曰“淫婢无耻,尔竟敢私居于外,不来见我耶!”陕妾始茫然,继始悟此必夫之妻也。正支吾间,陕雷归,妾哭诉曰“尔初不言有大妇在京也。”陕雷大惊,及熟视曰“非我妻也。”妾大骂曰“何来泼妇,冒认我夫。”陕雷忽悟曰“夫人是浙江雷某妻耶?”妻点首,惭沮无人状矣。陕雷曰“是乃误会,可请归,无介怀也。”妾不允,曰“既认为夫,则今夜必伴夫一宿始可。”妻乃大窘。陕雷再三劝其妾,始释之去,归即逐其仆云。此事予其时在京亲闻之,一时喧传。以非佳话,姑讳其名。 

○要钱弗要命北方风气刚劲,好勇斗狠,意有不惜伤残支体以博金钱者。 

光绪初,余在京目睹二事,记之以征其俗焉。一年端午节前数日,余往琉璃厂,甫入厂西门,见一饼店前人如堵墙,异之,亦往观,则见一少年裸上体卧地,一少年举杆面大杖用力向两■杖之,卧地者绝不声。杖至五六十,卧地者突起,向饼店人曰“这遭吃定了。”店人曰“好小子,吃罢。”余大惑不解,询之人,始知卧地者欠饼债甚巨,既不偿而复强赊如故,故店主以大杖要之,谓如能受杖不呼痛,不但不索前欠,且从此不索直,是以卧地者任其痛击而不声也。又一年秋,信步至五道庙三岔路口,遇见一群人皆黑绸夹衫,快靴从北而来,中有一人自袒服至外衣皆敞襟,而面上血淋淋由袒衣直流至足,随行随滴,及行近,见之,一目剜去矣。大骇。予适立于羊肉店外,遂问之。店人曰“此吃宝局者。”盖开场聚赌为犯法之事,而地痞土棍日索规费为之保护,然非强有力者不能得也。 

惟能舍得伤残支体者奉为上客,日有例规。而伤残支体,又分上中下三等,为得费之高下。此剜目者,则可享最上等之规例也。噫,异矣。 

○野蛮时代之专利特许自来京师,各种货物行店皆不止一家,惟红果行(即山楂红也),只天桥一家,别无分行,他人亦不能开设,盖呈部立案也。相传百余年前,其家始祖亦以性命博得者。当时有两行,皆山东人。争售贬价,各不相下,终无了局。忽一日有人调停,谓两家徒争无益,我今设饼撑于此(即烙饼之大铁煎盘也,大者如圆桌面),以火炙热,有能坐其上而不呼痛者,即归其独开,不得争论。议定,此家主人即解下衣盘膝坐其上,火炙股肉支支有声,须臾起立,两股焦烂矣。未至家即倒地死,而此行遂为此家独设,呈部立案,无得异议焉,故至今只此一家也。 

又无锡冶锅坊系王姓世其业,其锅发售遍江南北,盖亦特许专利者也。相传当清初时,王与某姓争冶业,相约煎油满锅至沸度,沈称锤于锅中,孰引手取出,即世其业。时王姓店役某,年老矣,思效忠于主人,因即代表王姓入手于沸油攫锤出,投锤于地,臂亦同脱,即时殒命。遂呈部立案,王姓得世其业。 

今王氏子姓分房殆数十家,各仰给于冶坊,岁时各祀此店役,为报本之祭。此与红果行事同一例。野蛮时代,往往有之,若律以人道主义,则以性命为尝试,在所必禁,复何有专利特许之报奖乎。 

○考职之大狱凡旅京应试士子工于楷法者,每逢誊录供事等试,必为人代考,或数十金、或百金,视其人之名望分贵贱,寒士恃此为旅费,以免借货,此风由来久矣。在上者亦明知之,但不能说破耳。每逢新皇登极,例须参职一次(此试仅用佐贰,非若停科举之考职也),第一者注册四十五日即开选。故宦兴浓者,必觅高手代考,俾可速选也。光绪纪元考职,延至癸未始举行。 

是年有浙江萧山县举人马星联者,楷书极佳,名震一时,所试无不前三名者。有人托其代考,马曰“若肯费八百金者,包取第一。”其人允之,榜发果第一,得州同即选。马于是趾高气扬,大会宾客于聚宝堂,设盛宴数十席,置奖品无数,征雏伶而定花榜焉。是日所费千金,除所得外,尚揭债二百金也。 

当兴高采烈时,谓同辈曰“诸公仅能包取耳,若我则包第一即不爽,诸公视我远矣。”言罢举觞大笑,马设席遍聚宝堂之正屋三进,其偏院不与焉。有御史丁振铎者,在偏院请客,适逢此会,亦窃窥之,闻马语,询于人,乃知其财之所由来,次日遂专折奏参,奉旨革拿,马已闻风逃矣。盖此等考试,皆习焉不察,以为无伤大雅,逮一揭参,即照科场舞弊治罪也。于是出结之京官,考取之人皆革职遣戍。马则星夜返萧山,其居与典史署紧邻,典史某于黄昏时闻马与母妻语,亟白于令,请速捕钦犯。令曰“尔侦之确耶?”典史曰“闻其声确也。” 

令曰“尔姑在此晚饭,饭毕掩捕,不虑其逃也。”随命一心腹以百元赠焉,命速逃东洋。盖马为令县考所取案首,得意门生也。晚饭罢,令乃传捕役兵壮等偕典史至马家。已夜半矣,围其宅而搜之,无有也。乃大怪典史妄言而罢。马故贫士,幼失怙,母守节抚孤,得以成立。年十九中乡举,娶妇,至逃亡时,仅二十有一。举业甚工,尤精折卷,可望鼎甲者也,人莫不惜之。先是壬午之冬,有学正学录之试,陈冕时尚未中进士,为人代考第一,获三百金,以二百金葬其蒙师,以百金助其友毕姻,同辈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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